《李大熊的幸福生活》萧雅

5、打架

　　杨柳叶发芽的时候，李文荣带着欧阳浩去竹林里摘蘑菇，不是圆圆带盖子的那种，而是嫩嫩的白色缨子，被包裹在嫩绿的叶子里面，摘出来，剥开叶子，嚼里面的白色缨子带着点甜味。天气再暖和的时候，就去草丛里桌蚂蚱，用狗尾巴草穿成一串，烤着吃。欧阳浩从来没有吃过这些东西，跟着李文荣东颠西跑好不快乐。原本苍白的小脸，渐渐开始红润起来。
　　再说在学堂里，李文健既然知道了欧阳浩是李文荣的朋友，就私底下放了话，谁都不准再欺负欧阳浩，起初胖子几个还不服，偶有点小动作，后来被李文健在先生面前狠狠地阴了一把之后，就再也不敢了。渐渐的欧阳浩在学堂里也和大家玩到了一起。其实胖子他们一群也不过8、9岁，又哪里有什么太过狠毒的心肠，相处的时间久了，还是有些不自在，有些颐指气使，但也没了当初欺负的狠劲。欧阳浩虽然还是怕他们怕的紧，但也没有当初的耗子见了猫的恐惧了。
　　这天李文荣说要练字晚一些，欧阳浩在学堂里慢慢吞吞的收拾书袋。正巧被胖子几人逮了个正着。
　　“喂，欧阳耗子，过来和我们一起玩。”小胖蛮横着说着。
　　“我，我要回家了……”欧阳浩也不想再因为耗子这个称呼起冲突。
　　“回家那么早干嘛……过来一起玩，大爷我还缺个人。”小胖可不管这些。
　　“我，我要回家。”那么多跟班在后面，还缺什么跟人啊。肯定是又要捉自己当苦力。
　　“让你过来就过来，别废话。”小胖可不管这些，拉着欧阳浩就往外走。
　　欧阳浩连忙捉紧了书袋的带子，也不敢大力挣扎，一步一踉跄的被拖着向前走。走到书院前面的空地里才发现，原来胖子几个人正在跟豆腐西施家的小西施小霞在过家家。
　　小胖是少爷，跟班甲乙丙是跟班、女家老爷、证婚人。但这媒婆的位子就没有一个愿意了，欧阳浩不幸就被抓来当了媒婆。虽然欧阳浩千百个不愿意，可是还是被小胖他们逼着，放下了头发，戴上了红花，脸蛋也被用胭脂涂成了猴屁股。
　　“我告诉你，认真点，不然让你一直当媒婆。”小胖威胁着。这小霞可是个大家都喜欢的美人啊，他可是送了好多糖果，才愿意嫁给自己的。
　　欧阳浩虽然一肚子怨言，但是更怕耽误时间，和李文荣失约。再不情愿，也希望这个婚礼赶快完成。照着吩咐，牵着蒙了块红手绢的小霞的袖子，认命的当起了媒婆。
　　一拜二拜三拜的时候都很顺利，谁知道送入洞房的时候，小霞跨过被当成门槛的方砖时，突然滑了一脚，胖子下意识的去扶，而旁边负责搀扶的欧阳浩也是无意识的使劲一拉，嗤啦一声，小霞不仅磕到了膝盖，连衣服袖子都被欧阳浩扯了下来。为了今天当新娘子，小霞可是拿出了自己最好的一身衣服，眼看着欧阳浩手里的断了的袖子，小霞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出来，使劲抽出欧阳浩手里的袖子，哭着跑开了。小胖在后面追着喊着跑了几步，小霞连头都没回。看着自己“媳妇”被气跑了，小胖子的火蹭的上来了。撸着袖子就要朝欧阳浩打过去，旁边的跟班甲乙丙见状，赶忙拦下了小胖，李文健的余威还是很有用的。
　　“那现在怎么办，你赔我一个媳妇。”小胖这下也想起了李文健的警告，放下拳头不甘心的叫嚷着。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欧阳浩已经举起了书袋准备档拳头，被这一问也是不知所措。
　　“哼，不是故意的就行了，不管，小霞可是我用了几十个王记的糖果换回来的。你陪我一个媳妇。”小胖作势又要开打。
　　“住手，不准打小浩。”原来李文荣看欧阳浩久等不来，沿着去学堂的路寻了过来。正巧看见上次的小胖子在欺负小浩。大步跑上前，把欧阳浩挡在了身后。
　　“荣荣。”欧阳浩看见李文荣过来，也是着急，荣荣已经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了，怎么能让荣荣和自己一起挨打呢。
　　“又是你多管闲事啊。”小胖本来就只是吓吓欧阳浩，看到李文荣就有点发憷了。
　　“你怎么又欺负小浩，不准欺负他。”
　　“我就欺负他怎么了，他把我媳妇气走了。”
　　“你媳妇？”李文荣疑惑的问道。
　　“对就是我媳妇，我用好多糖才换来的媳妇，被他气走了。”
　　“不是的荣荣，她摔倒……我扶……袖子断了。”欧阳浩怕李文荣误会自己欺负女孩子，急的舌头有些打结。
　　“你……你有媳妇……”李文荣吃惊的看着小胖。
　　被她这一问连欧阳浩都被问呆了，一听就知道是在过家家啊，荣荣怎么会不知道呢？可是看着荣荣的样子是真的不知道啊：“荣荣，这是在过家家。”
　　“过家家？”李文荣其实在很小的时候也玩过，但是后来越长个子越大，那些小孩就只愿意让他演抬轿子之类的，李文健看过不去，就拉着妹妹，再也没没让她跟着玩过，现下早将这种游戏忘了个彻底。
　　“你没玩过？”小胖的跟班甲在小胖耳边耳语一阵子，小胖听完坏笑着问着。
　　“好玩吗？”李文荣好奇的问着。
　　“好玩的很。你要不要玩？”小胖继续坏坏的引诱着。
　　“要玩要玩。”李文荣对没有玩过的游戏都很好奇。
　　“荣荣，我们不要玩吧。”欧阳浩看出小胖的不怀好意。
　　“怎么不玩呢，欧阳耗子，不止她玩你也得玩。”小胖狠狠地瞪了欧阳浩一眼。
　　“玩嘛小浩，如果他们敢欺负你，我替你打他们。”上次被打的流鼻血，哥哥有教叫以牙还牙，嘿嘿。
　　欧阳浩不忍心让李文荣失望，也不敢得罪小胖。只能担惊受怕的进行着。二人随着小胖的安排站好，红色的手帕却盖在了欧阳浩头上，欧阳浩愣在那里明白小胖他们的意图，但是如果自己扮成女孩可以让小胖他们消火放过自己，荣荣不用打架，那就扮一回女孩子吧。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跟班丙一本正经的唱着，李文荣是不知所以的跟着拜，欧阳浩是无可奈何的跟着拜。小胖他们看是是窃笑，后来是大声的嘲笑：“笨熊娶了小耗子，笨熊娶了小耗子……”
　　欧阳浩站在原地僵了一下，蹭的拉下了盖头，咬着牙朝小胖他们扑了过去。小胖他们正笑的开心，欧阳浩这么一扑，谁都没有防备，小胖一下子被压倒在了地上。跟班们连忙去拉，可是这次怎么都拉不开欧阳浩，欧阳浩拼了命的攥紧了拳头往小胖脸上身上砸。
　　李文荣也呆了，平时小浩都是文文弱弱的这是怎么了。可是看着小胖他们四个打小浩一个，哥哥说有时候要帮亲不帮理，就算是小浩先打人，现在他们也是以多欺少。李文荣上去就开始拉小胖的几个跟班。
　　几个小孩子乱打成了一团，欧阳浩也不管谁打自己，直钉死了小胖打，小胖已经被打懵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反抗，愣愣的挨打。3个跟班本来还和李文荣拉来扯去，看到欧阳浩居然这么发狠，也愣住了。只有小小的李文荣反应过来，使劲抱住了欧阳浩：“小浩，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欧阳浩渐渐地被李文荣唤回了理智，恶狠狠的等着小胖说：“你欺负我没关系，要是再敢欺负荣荣，我一定打死你。”
　　小胖被跟班们驾走了。李文荣还是维持着从后面抱着欧阳浩的姿势，小力的拍着拍着他，想给他些安慰。欧阳浩身体绷的紧紧的，不停地颤抖，刚才发生的一切，连他自己都觉得像梦一样，可是全身的酸疼，破掉的嘴角都提请他刚才自己的疯狂。在李文荣有节奏的拍打下，欧阳浩渐渐平静下来，低着头说：“荣荣吓坏了吧，讨厌我了吧。”
　　李文荣真的被吓到了，那么凶狠的小浩从来没有见到过，但是他也听到了小浩最后的那句话，自己被小胖他们欺负了吗？虽然不明白，但是小浩是在保护自己呢。
　　“怎么会呢，小浩是荣荣的好朋友，荣荣也是小浩的好朋友。永远都是。”李文荣认真的说。
　　“荣荣不觉得我讨厌吗？”
　　“小浩怎么会讨厌呢，小浩是好孩子，所有人都喜欢的好孩子。”李文荣用平时李夫人跟她的话安慰欧阳浩。
　　“荣荣以后也会和我做朋友？”
　　“荣荣以后都会是小浩的好朋友。”李文荣再次打保票。
　　“恩。”以前跟在荣荣身后，以为高高大大的荣荣在保护自己，但是原来荣荣连怎么保护自己都不知道，傻傻的被欺负也不知道。以后换自己保护荣荣吧，再也不能让人欺负荣荣。拳头现在都是麻麻的，嘴角也在抽疼，可是感觉真好。低着头背着李文荣，欧阳浩无声的笑了，有点可怕。
　　远远的，李文健看着。庞伟你居然敢欺负我妹妹，你死定了。还有欧阳浩，原来以为是个耗子，没想到是个没睡想的狼崽子，不过有个这样的跟着二妹，也好。

作者有话说

　　可怜的小胖
请大家忽略甲乙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