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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考后种田两三事(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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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正居然能够通过通用基础考试金榜题名让寒天老人脸上大大光彩了一把,对这徒儿也愈发满意,觉得如此可造之才不好好利用实在是暴殄天物,两眼一眯打发他去种田了,这田能不能种好可是门学问,寒天老人年轻时候由于出类拔萃很少下地干活,没想到临到自己做了师父却由于门庭冷落不得不亲自务农,种地种出习惯的时候来了个徒弟,这活怎么也得分担分担不是吗?而且这徒弟这么争气,不放出去独当一面又怎么成呢?
王正于是扛着铁锹拖着小白在自家师父的殷切希望中独自下地了,这地也不远,浅兮门虽所人丁寥落,这承包地还是极为可观,白泽书院所辖五六十座山里占了有十二座,现在王正正对着这十二座荒山欲哭无泪。他本质上是个惫懒的货,奉行着能偷懒就偷懒能装傻就装傻,180年后包袱款款回家重聚天伦的美好理念,偏生这修行落后就要多种地啊,想起以后的美好日子,王正咬咬牙进山了。
这沧澜大陆的山也很奇特,王正私下觉得这山都是成精的,像自己家的这十二座就是,每年他和师父辛辛苦苦播种施肥收割,把周围的树木花草都修剪得整整齐齐郁郁葱葱,这地里收割的粮食,这树上结出的果子数量每年都是一样,一点不多,一点不少,更惊人的是每年冬天一来立刻变成荒山一座寸草不生。王正把这十几座山分别命名为葛朗台1号至12号。
“这山和我家那座不一样。”连小白也开始感慨,几阵风刮过,一人一兽的身影极为悲催。“哪能和你家一样啊?”王正一脸鄙视,这小白说出来的话就是白,“你家那叫灵山,采天地灵气而生,这是荒山,需要咱这样的劳力才能有收成的。”突然心下莫名一动,难不成这就是飞升前拓荒的提前训练,可也说不通啊,这去拓荒的都是人才,这开荒山的活是专门给无法成为人才的诸如王正等人而设的惩罚。王正摇摇头暂时不去研究这些体制问题。
“小白,我负责5座你负责7座,就这么定了,这剩下半年的时间咱吃住都在这。。”“凭啥呀,我还没成年呢,凭啥要多2座”小白立刻开始嚷嚷,王正慢条斯理搁下手里的若干农具,“因为我不想太累,有个比我累的我心里就舒坦,舒坦了呢就愿意做些好吃的”接着整整飞舟里面的生活用具,“有人在我眼前比我更清闲呢,我就会比较烦躁,当然我也就虐下自己,撑个四五天不吃饭正好刻苦修炼下。。”小白哀怨地用爪子捂住脸,心理默念遇人不淑遇人不淑。这俩分配了各自的农具,向左走向右走,奔赴各自的承包地。
先说王正,面对葛朗台1号到5号,有种无从下手之感,以前翻土播种的活儿基本都是师父包了,一般寒天老人驾驭者白舟来回飞上几回,选择合适的地址架设好类似温度调控器湿度调控器自动翻土仪,取出综合天气调节器和自动播种喳喳鸟,一座山的翻土播种前期准备就算是大功告成。其余的时间大多是和植物族虫族兽族进行有效沟通,使得各类作物能够保持良好的心情茁壮成长,害虫能够尽量收敛而益虫能够心情劳作,兽族则是能够安分守己尽量在自己的地盘活动。万物有灵,生命的平等性在荒山间表现得淋漓精致,对于天然的食物链规则,要尽量保证公平使得能够和谐运作,师徒扮演的是类似守山人的角色,每个月召开一次荒山各种族大聚会,保证各种族的生存权发展权。以前王正每个月跟着寒天老人列席大会旁观各族代表吵吵嚷嚷倒也是一件乐事,可惜的是真轮到他自己来主持会议可就犯了难,这寒天老人连各族代表的联系方式都没给他,难不成让他学人猿泰山嗷呜几下来个以声会友?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按照惯例,月代表大会一般在每月22日召开,王正至少还有21天的缓冲时间。
王正依样画葫芦,照着寒天老人的步骤开始架设各种仪器,可惜的是,也许事前沟通工作没有做好,那些需要埋在土里的仪器埋不下去,那些需要挂在树上的则转个身就扑啦啦往下掉。王正欲哭无泪,双手合十,对着葛朗台一号躬身一拜,“各位土地爷爷树奶奶虫姐姐…帮个忙,要是完不成任务。。。”话还没说完突然觉得浑身发冷眼前一黑,反射性头一偏,避过从天而降的一块大岩石,岩石落地冒出个妖艳的红发女子,抖着手指冲王正大骂:“什么土地爷爷的,本姑娘二八未满,你个小子瞎了眼不成….”这女子的怒意还没抖完,那厢树枝上突然挂上了个白白的阿飘,王正还来不及表示恐惧或者惊讶,这白白的阿飘飘出了低沉的男声:“老夫活了这么长年岁今天得了个树奶奶的称谓,寒天老小子真是养了个好徒弟啊!”那唏嘘的样子显然没能打动王正,因为他正在研究这个阿飘的面部细节,十分好奇这白白的一块没有任何缺口类似布的东西是怎么发声的。至于随即出现的顶个荷叶头的白胖虫娃娃和旁边那个比小白大不了多少的兽王,王正心理不由哀叹一声,这二分之一的几率怎么偏偏轮到自己连个性别都是全部猜错呢。只好老老实实低眉耷眼十分谦虚聆听各位前辈的不满以及教诲,这样也好,再怎么说,月代表大会的联系方式总算是有了。
经过一轮首脑会晤后,荒山开发“又快又好”标准被确定下来,从头到尾王正就负责点头,具体执行方面他也就负责干之前的那些架设的活以及每月准备好茶水召开代表大会,这活轻松得让王正深深觉得前几十年在寒天老人的指挥下人工除草翻土起早贪黑那就是骗局,怪不得每次师父都不和自己一起行动,而傍晚时分回来那摸样就是典型的酒足饭饱意兴阑珊,自己则是那蒙在鼓里被虐而不知的小童工。官大一级果然有显著区别,王正总算深切体会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