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莫桑的心思 ...
-
我们都只知道用耳朵听，却忘了用心去体会，就像两只张牙舞爪的龙虾，只当倒退便是前进。
——莫沙
项兰的生日宴，是莫沙婚后第一次以霍太的身份陪着霍离轩参加的社交活动。
其实，她更希望自己是以好朋友的身份来参加项兰的生日宴。这个生日宴搞得很隆重，地点设在J市有名的五星级酒店，就排场来说，甚至比她当初的婚宴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莫沙没有陪霍离轩一起进大堂，而是直接绕到电梯那儿，上去找项兰了。
项兰正在化妆，房间里化妆师、造型师忙个不停，礼服一件件挂在衣架上，举在她面前等她挑选，化妆台上堆着的珠宝首饰不胜枚举，而项兰就像是一个顶级的国际巨星一样端坐着任由装扮。
莫沙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她微愣了一下——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大家千金平时的行头？
项兰看见莫沙进来忙朝她招手说：“你终于来了，我都快闷得喘不过起来了！”她边和莫沙打招呼，一边挥手打发旁边忙碌的几个人，“你们去休息吧，剩下的我自己来。”
“你每年过生日都这么打扮吗？”莫沙在项兰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拨拉拨拉化妆台上五花八门的首饰说，“这么贵的东西你就这么随便放，真是糟蹋了！”
“哼，再贵也不过就是个物件而已！”
项兰的语气软绵绵的带点儿自嘲，一点儿高兴的意思都没有。莫沙感到很奇怪，抬头看她却见她正摸着手机上挂着的一条水晶链子想着什么。
她有心思……这个心思一定和送她这条链子的人有关系吧！
莫沙想起了当初刚认识的时候项兰的样子，是的，她认识项兰甚至比认识霍离轩还要早一点。那时候的项兰，骄傲、漂亮、典雅是典型的大家千金的模样，她经常去安青的店里学习制作手工香薰，莫沙自然而然就认识了她，后来莫沙才知道，项兰的骨子里却是直率的，她不管什么时候都站在她这边，比方上次在面对姚满的时候，她明明知道莫沙在大庭广众下打人不好，可还是第一个站在她的旁边。有人说女人一辈子可以没有珠宝华服，但一定要有一个贴心的朋友，项兰就是她的这个朋友吧！
“怎么了？”
项兰苦笑了一下说：“没什么！”她深吸了一口气，好像鼓足了劲似的扬起头，“今天来的青年才俊可多了，可惜你已经是有夫之妇了，要不然我们姐妹一起出手，一定能拿下一大片！”
莫沙微叹了一口气握住了项兰的手，做了这么久的朋友她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事？那条水晶链子是夏映阳送的，这两个人，唉……“项兰，不要难过！”
“我哪儿难过了？……”项兰嘴上说不难过，却把额头搁在莫沙的肩上，说出来的话已经满是泪意，“TMD，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条件差他嫌你配不上他；你条件好点儿，他又矫情说自己不够格！……还不是不想要……莫沙，他不想要我！我好难过，他跟我说让我找个人嫁了！好，我就找给他看，只要我招招手，有的是人前赴后继！”
“项兰……”莫沙轻轻拍拍她的背，她对这种求而不得的感受深有体会，对她的痛更是感同身受，可是莫沙天生不是一个善于安慰的人，她只有这样子陪着她痛而已。
“……莫沙你别担心，我一点儿也不难过！不就是个男人吗？你看看外面，什么也不多，就是男人多！可是……莫沙，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揪着，会在某些时候忘记自己张开嘴是为了呼吸，这是难过吗？是因为爱吗？”项兰抬起头来看着莫沙，她那么倔强的人，即使抽噎着，眼泪还强忍在眼眶里，她和莫沙其实是同一种人，都会难过，会受伤，却都更会坚忍，不轻易哭泣。
莫沙皱了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项兰，她比她更不懂爱情，可是她知道应该争取自己想要的人，而不是仅仅自己难过。
项兰盯着莫沙，良久，她看着莫沙的表情渐渐揪涩起来，突然“扑哧”笑了，愁眉斜挑，自然是一种美丽风情。“我真是混了，问你还不如不问！不过看着你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凭咱们姐妹的模样，什么男人拿不下，他夏映阳不也是个男人？哼，我就不信这邪了！”
莫沙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变得也太快了吧？你打定主意要拿下夏映阳，那么今天来的那些青年才俊要怎么办？”
“我管他们！”项兰熟练地边在自己脸上扑粉补妆，边瞄着莫沙说，“你穿的是什么礼服，肩膀脖子都包得紧紧的，你是来参加复古宴的吗？”
莫沙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那件暗花的黑色礼服，它的设计没什么特色，可是用料很精致，布料里用金丝绣了暗花，走一步，宽大的裙摆就会随之摆动，那耀眼的的金丝花朵就像是在她的脚边开放似的。
“我觉得还行啊！”
“换了，换了！今天我生日，你得听我的！”由不得莫沙拒绝，项兰就在自己的一堆礼服了一阵挑，挑出了一条粉红色的斜肩小礼服。这件和莫沙身上的截然不同，粉色很挑皮肤，而莫沙正好是那种能把粉的嫩和俏，甚至一点点的跳跃性穿出来的人。这件礼服上端设计得简洁大方，下半部分就花很多心思了——花苞形的裙摆层层叠叠，色泽渐次变深，长度却只包到臀下，恰到好处地把莫沙一双修长的美腿，展示了出来。
换上这件礼服，莫沙一下子把那身硬邦邦的端庄扔掉了，变成了一个美艳动人的尤物。项兰看了直拍手，“你这样子一出去，保管所有的男人都要掉眼珠子了！莫沙拿出点儿气势来，你要让霍离轩看看，这世界上比你莫沙好的女人还没出生呢！”
莫沙本来不是很适应穿着这中很暴露的衣服，可是她也想看看霍离轩为她着迷的样子，于是默许了项兰的选择。项兰帮她收拾好了，顺手拿来一个袋子就把莫沙原本的那件塞进去，被莫沙拦住了。莫沙把礼服上的那朵三色堇胸花解下来，别在自己的胸前才说：“好了！”
项兰很了解地点头揶揄道：“看来我是白操心了！走吧，我们一起出去好好震动一下那些男人的心脏！”
“嗯！”
两人出了房间并没有走多远，莫沙就被一个人拦截住了，是莫桑。那天后几天没见了，莫桑好像憔悴了一点儿。项兰见他们有话要说，就先去楼下了。
项兰一走，莫沙就忍不住问：“怎么了？”
莫桑在心底苦笑，能怎么了？他看着眼前的莫沙，心中如生了疯长的藤蔓，每片叶、每条根须上都写着莫沙的名字。她的美在他的眼中剧毒如砒霜，哦，不对，是罂粟，把他的理智都熏成黑色的了。
“你的手机忘家里了吧？刚刚安姨打电话没找着你，她让我告诉你半个月以后就回来了，让你记得给她打电话。”
“哦，没其他的了吗？”
“嗯……安姨说让你好好吃饭。”
“呵呵。”莫沙轻笑了，这话一定是莫桑自己加的，她的妈妈只可能说哪儿哪儿很美啊，哪儿哪儿的东西好吃拉，才不会记得这些呢！“算了，等她回来再说吧！下面估计要开始了，走吧！”
莫沙待要转身，莫桑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说：“这两天好吗？”
莫沙略皱眉想了下才说：“还好吧！”
“你还不知道？”
“什么？”
“你的婆婆在记者面前说了一些话，说在开始准备你和离轩离婚的事……”
莫沙微愣，然后笑道：“她从来就不喜欢我，让她说吧，她不过就是个寂寞的老太太。走吧，我们一起下去！”
莫桑没有松开手，声音却突然低沉了下去，似乎有些东西在他的心里郁结不散，他幽幽地说：“莫儿别走，陪我聊聊吧！”
“嗯？怎么了？”莫沙抬起头来看莫桑，在她的心里莫桑就是一棵微笑着的树，给她的是父兄的宽容、宠溺和支持，他是甚至比安青更加安稳的依靠。可是现在，他低垂的眼睛里是无法形容的悲切，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乞怜的孩子。
莫沙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人总是习惯了保护比自己弱小的，而去依赖比自己强大的。比如她，总是恨不得生出双翼护住娇弱的妈妈；也比如莫桑总是让她依靠。她忘了自己才是女儿，也忘了他也不过就是一个比她大一岁哥哥，他必须在自己年轻的继母，和如狼似虎的叔伯兄弟中守住自己的事业。
想到这些，莫沙的心柔软了。她拙于言辞，只是向前靠了靠，投进她的怀里，搂住了他的腰。用拥抱安慰是她唯一的办法。
莫桑看起来远没有霍离轩高大，甚至显得略微瘦削，可是165的莫沙靠在他的怀里还是只到他的肩部。他的衣服硌着莫沙光裸的肩，微微的凉，让莫沙如入愁林。
“莫儿，我爱上了一个女人！”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莫桑的心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