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不相识(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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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们是两条并肩而行的鱼，只看得见对方的身影，却看不见对方的泪。
——姚半
“……头痛！”姚半这么一说，身体就斜斜朝那人倒去。
这种姿势要是搁在一个美女身上，那是娇颤如弱花，十二分的惹人怜爱，可惜姚半160的身高105斤的体重，再一套不合体的运动服，实在生不出什么美感来。
霍离轩扶了一把，就待松开双手，他倒不是想得有多自恋，觉得姚半心怀不轨，怎么说姚半也不过就是一个18、9的高中生而已，而是他向来没有那种怜香惜玉的旖旎心思。
姚半却死死抓住了他的手，头部疼痛如浪涛，一波高似一波，她并不知道自己抓住了谁，只不过本能地依靠在那人身上。“就一会儿，我偏头痛……就一会……”
“偏头痛？！”这三个字像是一列子弹射进霍离轩的心脏。
那个人，那个生气的时候甚至会动手打人的人，她也曾经这样一次次疼过，可是每次头痛如裂的时候，她却只是自己抱成团缩着。她其实比谁都绝情，比谁都狠心……她不曾给他机会，让他弥补，让他在她疼痛的时候把她拥在怀里。她一转身，就决定了永不回头！而现在，她知道他如何生不如死地煎熬着么？她知道他即便是遇到一个同样患有偏头痛的人，也会痛彻心扉地思念她吗？
胸口痛如针刺，呵呵，能这样痛着也好，她不能站起来报复，就让他帮她吧！
“对不起……让我靠一会……一会儿就好！”
“你……需要找个医生看一下嘛？”
“不要！不需要，只要休息一下就好……真的……”
霍离轩想了一下，突然一俯身把姚半抱了起来。他曾经一万次在梦里想过要这样抱一次那个人，在她疼痛的时候。现在，他抱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子，走一步想她一次，想她一次疼痛百次……这一年来，他就是这样用自虐般的疼痛爱着她，而她一无所知。
霍离轩把姚半带到他的车上，他的车上一直准备着尤加利、薰衣草、薄荷这些精油，都是为了那个人准备，却从来没有为了那个人用过。不过，用这些涂抹太阳穴来治疗偏头痛，要比用西药好多了。
偏头痛这个东西还真的像潮水，来得快、猛，去得急速。也可能是因为那些香精油起了作用，过了一会儿姚半就不怎么感觉到疼痛了，但是，只这一会儿她已经虚汗一身，人像是进行了剧烈运动一样虚脱了。
“你送我回去吧！”姚半这命令的口气都不需要学习似的，她横躺在后座上动也不想动，眯着眼睛养神。
霍离轩一愣，回过头来看她，齐耳的短发下，她带着婴儿肥的脸苍白无血色，却偏偏因为这苍白，让她看起来没有了一点儿稚气，显得清秀无比。
她不是一个孩子！看她那神情，是慵懒、疲惫的，就好像她可以在任何地方休憩，因为她不会把任何地方当做她的归宿。
她绝对不是一个孩子！她衣领下露出的半圆，饱满而有弹性，她的身体甚至要比一般的成年人来得丰满……
霍离轩使劲儿地甩了一下头，昏了！怎么会对一个比他小近十岁的女孩子生出这样龌龊的心思？难道真的是身体太久没有接触女人了吗？
“有吃的吗？我饿了！”姚半就是有这种诡异的能力，即便是过分的要求，听起来也显得理所当然。
于是，霍离轩这个对生活细节要求严格到近乎苛刻的人，第一次逛了超市的零食区……
自从一年前发生了那样的事后，这是第一次，霍离轩的车上坐了一个女孩子。这是一种机缘吧，如果姚半再漂亮一点，那么多少就有了一点儿搭讪的意思，霍离轩自然不会对一个投怀送抱的女孩子有什么好感，更不会让她上自己的车；再如果姚半不是因为老太太的突然病逝而对医生和医院心生芥蒂，自然也不会死皮赖脸地拉着一个陌生人的手臂，然后，上了他的车。
也许这世界上真的有一只命运的手，他早就铺设好了一切，即便是隔了生死，某些人还会聚在一起。只是可惜，他和她早错过了拥抱的机会。
霍离轩买好东西回来，姚半已经差不多睡着了，迷迷糊糊听她说：“不要告诉我你买了绿茶味的巧克力，我只吃抹茶味的……霍离轩，床头柜里的洋甘菊用完了，你去英国的时候给我带一瓶吧……”
“哗啦啦”
一塑料袋的东西都撒在车子上，霍离轩的心脏扑通扑通快速跳动，好像一下子膨胀成了一个气球，又突然被针刺了一样缩作了一团。这可能吗？这可能吗？这可能吗？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霍离轩倾斜了身体靠近姚半，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胆颤地问：“你说什么？”
“霍离轩……不要带香水味回来……我鼻子很灵……”
天啊！
这到底是惊吓还是惊喜！她和她到底有什么关联？她难道是她派回来惩罚他的吗？还是说这是谁布下的局？
“莫沙！莫沙！”
姚半猛地睁开眼睛，见霍离轩靠在身前奇怪地问：“你想干嘛？莫沙是谁？”
“额……”他真是疯了，连那样幼稚的事情也会去幻想！她怎么可能是她——脸不像！身材不像！说话的声音也不像！呵，真是疯了！
“你认识我？”
姚半懒懒地抬了下眼皮说：“你不是于卫禾的哥哥吗？”
霍离轩心脏又是一跳，她懒懒抬眼皮的动作竟然也是那么眼熟，她真的和她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吗？
“你刚刚说……”
“我说梦话了？”
“算了，是我听错了，我送你回去吧！”
霍离轩送姚半到家后，又发现了一件让他非常惊讶的事情——她居然是姚满的妹妹。他的车停在外面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开走。他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她居然是姚满的妹妹！她的出现是姚满的计划吗？还是……一个异数？看来，有必要和姚满见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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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年来，霍离轩和姚满的第一次见面。
姚满怎么也没有想到霍离轩会约她，一年了，一个电话也没有，甚至在饭局和应酬场合，她都再也没有见到他一面。他不想见她，他就有这个能力不见她，她知道。
霍离轩一向守时，等姚满到达Z会所的时候，他已经在他的专属包间里等着了。
站在包间门口，姚满一下子愣住了，一年不见霍离轩居然瘦了那么多，如果在街上擦肩而过，她弄不好根本认不出他来。
“离轩……”姚满的眼睛红了。
“姚满，我有事要问你，所以找你出来，希望不会打扰你的工作！”霍离轩的语气太过工作化，可听在姚满的耳朵里，是他在刻意拉远距离，这样做，他也很痛苦吧！想到这个姚满的眼眶更红了！
“嗯。”还是唏嘘感叹。
“认识那么久我竟然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妹妹，她叫姚半是不是？”霍离轩略沉思了一下问。
“额？”姚满微怔，她没有想到霍离轩会问到姚半的事情，姚半，不要说别人，就是她这个姐姐都会忍不住忽视她。“你怎么问她的事？”
“她读一中是不是？”
姚满突然想到于卫禾也是念一中的，这一年来虽然他和她没有见过一次面，可是她对他的事却一直很关注，她知道他那个过继给姨夫的弟弟也回国读书了，难道姚半和于卫禾有什么牵扯？这么一想，姚满就觉得自己想通了，她笑道：“姚半算然长得不算很好看，可是从小到大都很听话，而且一年前她出了一次车祸，鬼门关里逃出来，现在更加懂事了。”她没说谎，姚半是更懂事了，那以前她一天到晚缠着姚满要签名，要合照，求着要去摄影棚看看，那以后她再没提过这些事，甚至话都不跟她说多少，在家里就像一个隐形人一样，还不算懂事吗？
其实吧，也不能怪姚满自以为是，她这种被父母、观众捧在手心里的人，难免习惯了那种唯我独尊的思想，演戏的人都过于自我为中心，过于喜欢想象，也过于自恋、自怜。她一直就把自己放在霍离轩的红颜知己这个位子上，所以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甚至还觉得，自己不求名分的争取是一个大义的，宽容的姿态。
可事实上，霍离轩不过是一个正常的，有条件的男人，姚满符合他的择偶条件，他不排斥和她在一起，如果没有莫沙，他甚至可能会娶她，但也仅此而已。在霍离轩想来，从他结婚开始，他和她就只是朋友了。能够放得下的人，自然也就不是重要的人，这点霍离轩心知肚明，他以为姚满也应该知道的。他只当她是朋友，那时，霍离轩并不知道一个对自己有好感的女人，永远不可能只做他的朋友！也就在不久之后，他还突然明白了，其实“朋友”是世界上最伤人的一个词！
“一年前出了车祸……鬼门关里逃出来……”霍离轩在心里反复思量这几个字，有一个大胆的设想渐渐成形，他还需要做一点儿什么，去确认。
竟然只是想想已经心跳如鼓，这……真的有可能吗？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不相识(捉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