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肇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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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选择，你是希望和我相遇，还是擦身而过？
——姚半
这世界上不长眼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姚半这一个。话说，如果姚半长得稍微好看一点，或者机灵一点大哭大叫，自然也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情。可是她偏偏就是那么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性子，竟然就大大咧咧地杵在那儿，就差捧着一盒子玉米花做道具了。
“你个死XX，真TM是核桃，不砸不碎啊！”长粉刺的男生又朝姚半挥了挥拳头，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被压制着的小男孩（在姚半的眼里，他真的就只是一个小男孩），狠狠咬了抓着他的那人一口，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挣脱了钳制，跑到姚半的身后，抓住了她的袖子……
好久好久以后，当他已经不是现在这副瘦弱模样，姚半曾经问过他一次，如果当初知道她要给他的是比那时更加多的伤害，他还会不会跑向她？他看着她一笑，只不过一个笑容就回答了姚半所有的问题，而他的眼神也成了姚半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愧疚——知道潮落潮照涨，知道花落花照开，他的疼痛就是他的整个人生啊。
而现在，姚半看着扯着自己衣袖的手，也愣怔了几秒。那群坏小子却笑了，“哈哈，易蓝风，你以为躲在一个胖丫头身后，她就能帮你吗？哈哈，快把钱给我们，别自讨苦吃！”
姚半看也不看一边嚣张狂笑的几个，只注视身后的人，这么一打量她才发现，身后的男孩子竟长得分外的清秀，和于卫禾的张扬不同，他就像是一枚暗珠，沉静，但也赏心悦目。“易蓝风……”她把这个名字在嘴里辗转了一下，说，“挺好听的名字。”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时候，她还有心思品评人家的名字，真是……不过，他们接下来的辱骂没有机会说出口来，姚半已经以非常快的速度，把五个比她高大的男生撂倒在地。
这下子不要说那五个挨打的了，就连易蓝风都怔得长大了嘴巴，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姚半踹着一个人的腿说：“以后跟别人要钱的时候，别来这儿，我爱在这儿睡觉！还有，要是有人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哼！”她的声调太冷，饶是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也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要觉得奇怪，教学楼后面的这块草地本来就甚少有人来，加上天色渐暗，更是连人声都听不到，这多少增加了一点儿萧杀之气。姚半给人的感觉很怪异，初入目是懒懒无害的球体，可是当她冷下声调的时候，周身就会溢出那股子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那种戾气，是的，是戾气，使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快要挣脱封印的妖，但也因为这戾气，让她生出了让人无法形容的美，那般的摄魂夺目。
可是其实上，姚半一转身就后悔了，因为于卫禾的那一闹，她本来就已经很心烦了，再加上这么一出，唉，以后该多少烦人的事啊……
不过在姚半想来，这件事过去也就过去了，却没想到只一个晚上，事情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第二天，姚半一到校就被请去了办公室。昨晚的那五个人被人打得三个骨折一个昏迷，还有一个受到惊吓，一直口齿不清。高中里，学生小范围间群斗的事情时有发生，可是从来没有闹得这么严重过，而且动手的据说是一个女生，这怎么可能？
姚半一进办公室，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她的身上，在她进来之前易蓝风就已经在了，他还是那样清清瘦瘦的模样，一声不响，倔强地沉默着。
一个警察模样的中年人见了姚半，说：“你就是姚半吧？来了正好，过来坐易蓝风身边，给我们好好说说昨晚的事情！”
姚半听话地上前在椅子上坐下，却也跟易蓝风一样低下头一声不吭。气氛忽的一僵，本来所有的人都觉得姚半和易蓝风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动手致人受伤的样子，可是他们这副不配合的态度，简直就是供认不讳，这事可怎么办？负责处理事情的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校园伤害事件向来可大可小，受伤的几个虽然严重，但是还没到伤及性命的程度，况且那几个人早有案底，这件事摆明了拿钱就能摆平，现在的问题是这钱得由谁来出。想到这儿，负责问话的老王又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两个人——易蓝风瘦小，风一刮就倒，说是他打的谁也不信；再看姚半，虽然体型比易蓝风大，可是毕竟是个女孩子，说是她把五个高大的男生给打了，别人更不信！这事还真是不好办！
老王皱了皱眉又问：“你们为什么发生争执？你们走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其他情况？”
姚半没有做声，易蓝风想了一下摇头说：“没有！”他甚至不需要辩白的，他的样子放在那儿，即便他自己说是他打的也没人会相信，他一点也不怕。但是姚半……易蓝风微侧头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女生，不由疑惑了，一般遇到这种事，女孩子多少都会胆颤一下，更何况姚半确实有动手，可是她为什么稳如泰山，胸有成竹的样子？难道……易蓝风赶紧低下头，生怕自己眼中一瞬的惊慌暴露在别人面前。
可其实他猜错了，姚半并不是在发呆，她也有想过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到底是谁做了，却那么肯定自己不会成为怀疑对象？额……最不可能成为怀疑对象的人……
“我很害怕所以先走了，姚半、姚半在我后面走的，可是她虽然动了手，但是没有把他们打伤！”
易蓝风这话有点儿欲盖弥彰的意思，姚半的唇边微不可觉地闪过一个淡笑，却没有吱声。老王一听易蓝风的话，顿然感到有戏。女孩子都有那个先决条件，打人也不一定是自己动的手，弄不好这事后面还牵扯着不少人呢，不管了，只要能找出一个正主认下事情就行了。
“我是打人了！”
老王还没有开口问，姚半就自己承认了，她想过了这件事肯定需要一个人出来承担，她认就认了，不过，看不出来这小子下手够狠的。唉，当时自己就不该多管闲事。
“你，就你一个人把人高马大的五个男孩子给打了？有没有帮凶？”
“有人付钱不就是了吗？他们敲诈勒索，闹开了想拿医药费也不会很容易！”
“额……”
姚半话音一落，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对她刮目相看了。听她的语气绝对不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高中生，这个时候他们突然就相信了她的话，她可能确实有本事把人打伤的。而易蓝风心里却是一凝，姚半居然一句也不辩白就承认了，她……
易蓝风突然站起来说：“医药费我也出一半吧，毕竟事情也是因我而起。”他的样子怯怯地，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心底一软，姚半的班主任汪老师就忍不住了，她上前一步握住易蓝风的手说：“易蓝风，你……唉，你一个人生活哪来那么些钱？这事，我会和校领导好好说的，下个月你就要参加全国物理竞赛了，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再管了！”
汪老师的话说得有点儿不近情理，怎么说姚半也是她们班的学生，她更应该帮着姚半才对。再来让姚半很意外的是，易蓝风居然是一个人生活的，他没有亲人的吗？还有，钱，唉，最讨厌找家长这事了，可是不找家长谁给付这些医疗费呢，她可没那么多的私房钱。
“姚半，打电话给你的家长，让他们到学校来一下！”汪老师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姚半很懂事，这种懂事几乎有点儿深明大义的意思了。她当然也有想到事情绝对不会是这样简单的，但是，事能小不能大，能了绝不拖，这是她做了这几年班主任的经验。
这个时候，姚半反而迟疑了，她应该打电话给谁呢？她的妈妈几乎是姐姐的职业助理，肯定不会在家里；她的爸爸工作忙，不忙也没时间理她；她的姐姐，想都不用想找她，她是公众人物，至今还没多少人知道那个“姚满”就是她这个“姚半”的姐姐呢，想转了，她也不可能出现在她的学校里。唉，怎么办？
姚半正在发愁，办公室门口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稍瞬走进来一个人。他打量了众人后，把目光落在姚半身上，浅浅一笑说：“打扰了，我找姚半。”
那样温雅的气质，不是莫桑是谁？
姚半更愁了，哪个女孩子愿意自己被提讯的时候，让熟人看见？更何况，莫桑还是一个身份特殊的“熟人”。她的懊恼被莫桑看在眼里，他把手中的一个纸盒子递给姚半说：“你说想尝尝野菊味的小饼干的，我怕你忘了，所以做好了一点儿顺路送过来。”
“请问，您是姚半的……”
“呵呵，医药费的事由我来处理，我会派人联系伤着家属的，如果需要走什么法律程序，请联系我的律师，这是我的名片。”
老王接过莫桑的名片，几个人凑头一看，都凛然了神态。老王更是显得颇为尊崇地说：“这么一点儿事怎么能麻烦莫先生。没事了，没事了，莫先生带姚半先走吧！”
“那不好意思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你们不好做的！”
“谢谢，谢谢！”老王一直把莫桑和姚半送出了门才回转身来，跟他一起来的两个年轻警察赶紧问：“这个莫桑是谁啊，这么大气势！”汪老师也很好奇地看着老王。
老王目送莫桑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才回答道：“莫桑……唉，说不清楚，反正我们只要记住，在J市莫这个姓不能惹就好了！怪不得一个丫头能把五个男孩子打成那样，居然是莫桑认识的人……”老王暗暗抹了把冷汗，呢喃道，“还好没有一开始就自作主张把姚半扣押到警局去……”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肇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