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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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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柳枝飘飘荡荡,皎月当空。
若是以前在现代,此情此景,徐昭钰定要疑神疑鬼一惊一乍了,现在来了这个世界,脑袋里住了一个叽叽喳喳的系统,她被吵的是一点害怕的心思也没有了。
“快点找,徐昭钰,不许偷懒。”001的声音难掩激动,“我的手帕哦吼吼吼吼吼吼,我的积分吼吼吼。”
徐昭钰搓了搓胳膊试图回暖一下身子,她的目光仔细的在地上搜寻,很快便发现角落草丛里掉着一块浅色帕子,她赶紧捡起来,触手发现湿哒哒的。
“哇咔咔找到啦!快给我快给我!”001迫不及待道。
徐昭钰想着太女应当是在湖边用手帕浸了水擦手,这手帕湿凉凉的握在她手里,上面的水意在不久前还停留在另一个人的指尖。
此念一动,徐昭钰再听001火急火燎的催促,就有点不甘不愿,她情不自禁想着这手帕将来到了其他人身上,被他人拿着把玩,她便觉得有些难受,就犹犹豫豫没说话。
本以为001会继续吵吵个不停,没想到它居然断电了似的一声不吭了。
徐昭钰有些奇怪,便在脑中唤了声,“001?”
001没理她,徐昭钰转身打算先离开再说,哪料刚一侧身便见不远处一个白衣女子站在树下正静静地看着自己。
“啊——!”徐昭钰吓得一激灵,后退了一步,险些直接掉湖里,她狼狈地原地扑腾了两下才稳住身形,再一细看,才发现那人竟然是太女!
这下徐昭钰又心虚又慌乱,差点忍不住对001破口大骂,她无语道:“001,你真是个坑货,你不是说太女已经走了吗?”
001弱弱道:“太女是走了啊,这不是又回来了吗?”
徐昭钰:……
“你不会提醒我一下吗?”
001小声嘀咕道:“她来都来了,提醒还有什么用?”
徐昭钰没再理它,赶忙对姜鹤安行礼问安道:“见过太女殿下。”
她见太女视线似乎若有似无地扫过自己手中的帕子,连忙解释道:“我睡不着,便想着出来转转,刚巧在这捡了块帕子,想着是谁丢了,就捡起来了。”
“哦,那是我的。”姜鹤安面无表情,不冷不热道:“扔了吧。”
徐昭钰见姜鹤安这略显冷酷的态度,心下凉了半截,想着太女是不是误会自己有什么歹意,毕竟自己着实形迹可疑,可是这事她又解释不清,也只能认了。
她顶着姜鹤安目不转睛的视线,只好先把帕子丢掉。
001立马惨叫一声:“啊——!我的积分!”
姜鹤安似乎不轻不重的冷哼了一声,柳枝被风吹的簌簌作响,徐昭钰没听清,她见姜鹤安转身离开,没了那迫人的目光,徐昭钰小小地松了口气,心里五味杂陈,最终只淡淡化作一句太女终究是太女啊……
001见状赶紧道:“女主走了,快把我的手帕捡起来!我的手帕!”
徐昭钰只好动作迅速的又将手帕捡起来,胡乱塞到袖子里,只是没等她把鼓囊囊的袖口捋平整,就见姜鹤安突然停下,扭过头道:“徐姑娘若是无事,不妨一起走走吧。”
“啊?”徐昭钰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转身吓得心虚地拢着袖口,她听太女竟然邀自己同游,莫名了一瞬,又有点小小的开心,点头道:“好啊。”
“今天的月亮好大好圆,亮的像白天一样,这样好的月色正适合散步呢。”徐昭钰快步跟上姜鹤安,没话找话道。
姜鹤安没有说话,只是十分矜持地轻点了下头。
她现下心中既不屑又恶心,满心觉得徐昭钰夜半跑到这边来,是别有所图,更何况她刚才还一脸淫*荡地捧着自己的手帕不知在那想什么。
徐昭钰到没有因为姜鹤安一反常态的态度而气馁难受,她见姜鹤安衣着单薄,不由关心道:“殿下会不会冷,要不要遣人取些衣物来。”
“无碍。”姜鹤安眼珠往旁边一转,视线轻轻扫过徐昭钰满怀关切的脸,淡淡道。
徐昭钰担心姜鹤安在怀疑她夜半游荡的动机,便想说些逗乐的话哄她开心,也好拉近彼此关系,让她对自己稍微放下心防,于是轻快笑道:“殿下听过熊嘎婆的故事吗?”
“我不爱听这些。”姜鹤安身形缥缈,如仙如鬼,月色和夜色交织在她身上,幽冷静谧,虽然说出的话毫不留情的冷感,但是她那冷冷幽月的气质又让人觉得她就该这样说话。
是以即使被这样直接拒绝,徐昭钰也丝毫没有其他情绪,只是默默闭了嘴,偷偷欣赏对方美色。
没想到,对方又道:“你说说也无妨。”
徐昭钰看着对方面目表情的脸,轻快的笑了起来。
“很久以前,有一对姐妹自己在家,然后一只熊装作她们的姥姥,晚上的时候,姥姥搂着姐姐睡觉,姐姐突然听到嘎嘣嘎嘣的声音,她仔细听了听,发现是姥姥在吃东西,就问姥姥在吃什么?”
徐昭钰徐徐道来,声音轻缓柔和,配着清风明月,是另一种绝色,姜鹤安忍不住又向她瞥去两眼。
“殿下,你猜姥姥在吃什么?”徐昭钰笑道。
“是什么?”姜鹤安问道,话一出口她便心生后悔,暗恨自己怎么轻易被这贱人勾去了注意力。
“姥姥说她在吃萝卜,但是其实吃的是妹妹的手指头。”
徐昭钰没把故事说的很吓人,她轻叹了口气,看着天上的明月,有些怅然道:“我小时候听了这个故事,就想着去吓我娘,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骂我。”
“我家穷,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床,我等娘睡熟后,就偷偷溜下床到厨房拿了几根萝卜,然后躲在床底下开始啃。”
“我最讨厌的就是萝卜,但是想到要干坏事,什么难吃的都能吃下了。”
“我在床下嘎嘣嘎嘣的啃萝卜,那萝卜辣的我想吐,直到我吃到第三根的时候,我娘终于醒了。”
“我娘听见床下咯吱咯吱的,还以为是家里进老鼠了,就悄悄坐起来,抄起她用来关...用来防身的棍子就朝着床底下一阵乱打,把我打的抱头惨叫。”
“谁知道我娘听见我叫还以为是被老鼠吓到了,一边说别怕别怕一边乱敲乱打,最后给我打的满头包,我屁滚尿流的从床底下钻出来,我娘见我披头散发,动作诡异,还以为家里闹鬼了,吓得一直叫,还对我的屁股狠狠打了几下。”
“我也顾不得疼了,站起来一边躲着我娘,一边跑去点蜡烛,屋子里亮起来后,我娘才知道打的是我。”
徐昭钰想到这些事,不由自主开始笑,她继续道:“不过我虽然挨了这顿揍,但是因祸得福了。”
她被妈妈特批可以在家休息一天,不用去上学了,简直是比拿奖状还要开心的事情。
“我娘让我不用出去干活了,就在家安生呆着就行,那时候我可开心了。”
“谁知道后面乐极生悲,我在家里大吃大喝,不小心吃坏了肚子,我怕我娘以后就不给我买零嘴了,就没敢说,自己偷偷找药吃,哪成想那药放久了,不仅没有疗效了,吃了后我是头晕眼花,上吐下泻的,真是遭老罪了。”
姜鹤安听的入神,想到徐昭钰小小的身子狼狈的在地上乱爬,嘴角便控制不住地翘起,又听徐昭钰乱吃药把自己治的上吐下泻,还没开始乐便又联想到她前几日被这毒妇坑害的凄惨模样,顿时便冷了脸。
好你个徐昭钰,果然是心思歹毒,连自己的母亲都恐吓,自己受过拉肚子的罪,还要让她再受一遍,不孝不仁,罪大恶极。
“看来你家里也是家学渊源,竟然这么小就会给自己治病了。”姜鹤安假模假样地笑道。
“哪有什么渊源。”徐昭钰失笑,“我娘不通文墨,我姥姥也是大字不识一个,她们俩都是最普通不过的劳动妇女罢了,要是让她们听到殿下你说我们家有家学,她们怕是要笑的眼睛都不看见了。”
“那你之前献给我的药方又是从何来的?”姜鹤安转脸看向徐昭钰,问道。
“那是一云游道人赠送给我母亲的。”徐昭钰胡诌道。
“你不曾学过医术吗?”姜鹤安心头一动,难道徐昭钰竟然不懂医理吗?
“哪里学过这些,我若是有这救死扶伤的本领就好了,不愁混口饭吃。”徐昭钰奇怪太女怎会突然问这个,她觉得太女似乎对此颇为在意,该不会是为着那日她在茶中下药的事吧?
姜鹤安听了这话,心中大惊,徐昭钰竟然真的不懂医术!
可她若不通医理,又怎么看穿水中有毒,进而做出调换茶水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的?
姜鹤安思绪混乱,转念想到徐昭钰刚才形容猥琐举止轻浮地拿着她的手帕,不知在脑中千回百转地想些什么上不得台面的浪荡事,便恍然大悟。
难道徐昭钰这个贱人对自己一见倾心二见钟情了?!
是了,徐昭钰定然已经对自己情根深种了,所以才会每次见面都色眯眯地看着自己,一副恨不得饿狼扑食的可怕模样。
她之前饥渴难耐地调换了茶水,就是为了能品尝到自己用过的茶水,好在午夜梦回的时候,能够回味着自己津液的味道,幻想和自己唇齿交融。
好恶心啊,徐昭钰。
姜鹤安在心里咕叽咕叽地笑道。
她还没讥讽嘲弄够,转念又想到外面和徐昭钰有一腿的奸妇□□。
姜鹤安心中从见到徐昭钰开始稍稍退却的一股恶气顿时又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