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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我心悦于望仙 ...
是的,侯府里还有内应。
所以她们那时才能顺利地进府。
如今,蕊儿死了,内应自然会第一时间与他联系。
祝雁归将那指甲盖大小的纸片展开。
上面只写了八个字。
【按兵不动,寻机会面。】
纸条上既然这么写,那这内应还没有察觉,蕊儿的死是他一手设计的,只当是她自己露了破绽,被裴杉逮住。
如今西院里明有青梅,暗有陈星洲,昼夜守着。
内应即便本就是定远侯府之人,也不像蕊儿那样,有贴身侍女这一身份的便利,不能随时与祝雁归接头互通情报。
而蕊儿既已暴露,裴杉必会更加提高警惕,永王府要再派个人进来,更是难如登天。
如此一来,祝雁归只要安抚好内应,便可继续在定远侯府进行他的计划。
他将那纸条团成一团,投进角落燃着的香炉里。
纸条很快化为灰烬,与香灰融在一处。
与此同时,裴杉与严敬商量完彻查细作来源之事,想去西院远远看一眼表妹。
去西院的必经之路上会经过王老夫人和沈夫人的院子。
他们回府时天色已经晚了,裴杉为了不让老太太担忧,对蕊儿是细作且已死之事选择了隐瞒。
但他抱着表妹回西院难免会经过沈夫人的院子,侍女们也会把此事告知沈夫人。
是以裴杉还在西院时,沈夫人就去看过祝雁归了。
此时夜已很深了,寻常这个时候,沈夫人应该已经歇下了。
但裴杉瞧见那屋里还亮着灯,便迈步进了院子。
沈夫人的堂屋里供着菩萨,裴杉进来时,她正跪坐在蒲团上,默默诵着经,听到门帘晃动的响声,才起身回过头来。
“母亲。”裴杉想去扶她。
沈夫人笑笑道:“行了,你娘还没到走不动路的时候。”
她径自走到临窗的软榻上坐下,又唤裴杉,“过来坐会儿。”
裴杉乖顺地走过去坐着,问:“这么晚了,母亲不安寝吗?”
沈夫人叹了口气,道:“好不容易把你表妹从姑苏接过来,不过月余时间,就出了两回事,我心里,总觉得惴惴不安。”
这两回事,裴杉但凡有意护着表妹,都是可以避免的。
他心里清楚,更是难受,只道:“是我的错。”
沈夫人摇了摇头,道:“自从上次府里出了细作之后,你在这方面就一直格外严格小心,我猜,你先前是觉得仙仙有可能是细作吗?”
她虽久居后宅,对裴杉要做的事很少过问。但她也毕竟是冰雪聪明的沈霆威,只凭只言片语的信息就推测出了裴杉所想。
裴杉不会主动和母亲说这些事,可如果沈夫人猜中了,他也不会隐瞒,于是点头道:“是。”
沈夫人一脸了然,道:“难怪。”
她侧目望着窗外,窗户分隔出的一方景色,是寂静的月下,略显空荡的庭院。
“你父亲过身也三年了。从前我总是坐在这里画画,他就在那里练剑,还美其名曰方便我入画,真是臭屁得很。”
她脸上写满怀恋,像是沉浸在久远的某个夜晚里,却忽然话锋一转。
“阿杉,我总以为你和仙仙也会有一段琴瑟和鸣的佳话,才同你祖母商量着,把她接过来,可如今她几番遇险,令我不得不去想,或许当初让她留在姑苏,给她置办好宅院,说媒定亲也好,独自生活也罢,到底能平平安安的……”
“母亲。”裴杉忽然急切地打断了沈夫人的话。
他有满腔的话要说,特别是在听到“留在姑苏”、“说媒定亲”这些字眼后,他一点也等不下去了。
“我心悦于望仙。”他飞快又郑重地说道,“母亲不要再提回姑苏的事了。”
沈夫人愣住了。
她讶异地盯着裴杉,反复咀嚼着他的话,神色复杂地问道:“可是,上次我问你时,你不是说……没有动心吗?”
裴杉抿了抿嘴,双手在膝上搅作一团。
任何人在面对母亲这般发问时,都难免不紧张忐忑,以致脸颊发红,整个人像蓄势待发的开水壶。
他蓄了半天力,又突然泄了气。
“是我口是心非。”
他还是说了出来。
“我可能,很早就……动心了。”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心动,虽然在搞清楚自己居然是心动这件事上花了不少功夫,但终究是坦然面对了自己的内心。
他早就被打动了,被那双明亮又含情的眼眸,那些温柔又倔强的话语,还有那颗柔软又坚韧的心。
“唐望仙”这个人,早就走进了他的心里。
若不是如此,他又怎么会一次又一次地去做那些他平日里根本就不会做的事,只为博卿一笑。
裴杉脑袋耷拉着,明明跟母亲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可还是觉得无比沮丧。
沈夫人也瞧了出来,道:“这不是很好吗,怎么垂头丧气的。”
裴杉道:“我不信任她,两次把她当做诱饵。我不配心悦于她,她若是恨我,也是应该的。”
沈夫人明白了。
她靠近裴杉一些,戴着手串的手轻轻抚上裴杉的肩膀。
“阿杉,你知道仙仙是怎么想的吗?你有问过她吗?”
裴杉一愣,摇了摇头。
沈夫人道:“且不说仙仙究竟是怎么想的,你既然做了错事,那就去弥补,去征求她的原谅,去重新营造一个她不会惊慌犹疑的环境,来证明你对她的信任。”
她的声音于温柔里带着坚定,“好好道歉,再表明心意。我们定远侯家的人从来都是正视错误,砥砺前行。军中是如此,对待心爱之人更因如此,不是吗?”
她的话涤荡了裴杉的内心,让他稍微振作了一点。
“真的能弥补吗?”他问。
沈夫人给了他脑门一拳,“先做再说!犹犹豫豫像什么样子!”
她这会儿有了点人如其名的样子,站起来,掐着腰,道:“仙仙耳根子那样软,你有什么好慌张的?不如说你真该收收你那臭脾气,讲话那样难听,仙仙也不跟你恼!想当年要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爹要想娶到我,至少要追个三五年,你怕是用不了那么久了,就偷着乐吧!”
这话如连珠炮一样击打裴杉,打得他有点晕。
话罢,她把耳坠子脱下来,伸了个懒腰。
“我为你俩的事,愁到这个时辰,听了你的话,总算能睡个好觉了。你也别在我眼前招烦了,赶紧回屋去!”
裴杉:“……您睡好。”
他尴尬地出了母亲的院子,回想着沈夫人说过的话,慢慢朝西院走去。
迎面遇见了近卫杜越。
“侯爷。”杜越拱手道,“西院增派的近卫已经全部安排好了,会日夜于院外巡逻值守,既不会打扰到表小姐,也能起到护卫之用。”
“辛苦了。”裴杉道,“你回去休息吧。”
别了杜越,裴杉径自走向西院。
门口留守的两名近卫向他行礼,他做了个小声的手势,推门进去。
祝雁归受了伤,睡得很早,为了不影响他休息,青梅和红芍也早早熄了灯。
此时院内一片漆黑,只有桥下的小河倒影着月光,波光粼粼。
裴杉没有进门,只是在窗前站了一会儿。
在此之前,他从来不会做这种无意义的事。
窗子关得很严,表妹已经入睡,他来也只能徒劳地站着看模糊的影子。
可此时,他站在这里,心里却升腾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心安。
好像他人靠得越近,心就会靠得越近一样。
这屋里有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裴杉又想起表妹曾说过的话。
——此心安处是吾乡。
他突然深刻地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竹影深深,在窗楹上洒下画卷。
屋内的祝雁归,此时也意识到窗外正有人驻足。
是内应吗?
不会,内应既已传了讯息,就不会冒险再回来,还站这么久。
那么,此时能在窗外久立而不惊动陈星洲的,就只剩下一个人。
裴杉。
他为什么来?又为什么久久不离去?
是还对我有所怀疑吗?
祝雁归在黑夜里紧盯着头顶的幔帐。
无论发生什么事,即使裴杉一直不打消对他的怀疑,还要一直试探他,即使裴杉会恨他一辈子,他也绝对不会退缩。
他必须要把要做的事做完。
隔着窗户的两个人,就这样睁着眼睛到天空泛起鱼肚白。
青梅起了身,提了水桶准备去井边打水,一出门就看见她家侯爷像望妻石一样杵在门口。
定远侯见她出来,神情没什么变化,只道:“我来看看就走。”
“是,侯爷。”
青梅打着水,抬头给房顶上的陈星洲使眼色。
陈星洲蹲在房檐上,托着腮,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见到青梅眼睛才亮了亮,比划道:【他在这站了一夜!】
青梅内心无比震惊,脸上却佯作淡定,点了点头,朝陈星洲比了个大拇指,随后提着桶进屋了。
那边裴杉进了堂屋,站在寝室门前没动。
他别扭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醒了么?”
也睁了一晚上眼睛的祝雁归用虚弱的声音回道:“是表哥吗?”
裴杉没动,道:“不用起来,我就隔着门看看你。”
他犹豫了一下,又问:“睡得可好?”
祝雁归想翻白眼。
你在门口站一晚上,我怎么睡啊!
他依旧柔声道:“还好。”
门外半天没动静。
祝雁归不知道裴杉还有闷葫芦的性子呢,但他也没什么先开口的理由,索性闭嘴等着。
半晌,才听裴杉道:“抱歉,仙仙。”
——定远侯日记
啊,仙仙,裴杉向你道歉。
来到你门前,看我多可怜。
今天的你我,怎样重复昨天的故事。
我这张旧船票是否还能登上你这条……好船!
祝雁归:?
这家伙说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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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心悦于望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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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本周轮空,隔日/双日更哦。 打开作者有话说围观定远侯日记~ 封面自绘,感谢各位小天使的支持,爱你们(比心)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