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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被恢复的日常 ...

  •   咕咚咕咚。

      一杯酒被喝下肚。

      酒杯拍在原木吧台桌面上再推出去,里面剩余的冰块发出互相碰撞的杂音。

      “再一杯。”

      酒保有些犹豫,他朝酒吧昏暗角落的一边看了一眼,然后才执起波旁威士忌已经空掉大半的酒瓶,把里面所剩不多的琥珀色液体倒进酒杯里。

      又是一口气清空了水晶杯,视线有些模糊的看看上面残留的酒液,已经半醉的人似乎想了想什么,低声的笑起来。

      然后他抬手示意,要求再续上一杯来。

      酒保看着眼前的空杯,再看看角落猛打手势的人,一阵的头痛。

      等了好一会也没有看见酒精降临的醉鬼发出啧啧的不满声,然后右手摸索出怀里的小牛皮钱夹,拍在吧台桌面上。

      “喂,钱…钱拿去,酒端上来!”

      深夜的路边小酒馆,最最不缺的,是酒精,醉汉,打架。

      还有女郎。

      也许是醉汉豪迈的喝酒方式,又也许是他拍出的钱包颇有厚度,当然也有可能纯粹是醉汉那张脸的关系。

      穿着着最低限度遮蔽率衣料的女郎接近过来,染着浓重烟味的手指摸向醉汉的胸膛来。

      “啊,抱歉,女士。”从旁边斜出一只手来,阻止住了女郎的动作。
      “我的朋友他喝醉了呢,我要把他送回去了。”他给酒保递出几张纸币,示意他给这位女郎来上一杯,然后微笑。
      “失陪了呢,美丽的女士。”
      金色的头发在酒吧昏暗灯光下,却像是要发出光来一样,英俊的脸庞让女郎稍稍失了神志,就这么看着他把那个已经趴在吧台桌面上的醉鬼抗走。

      “啊拉拉,小玛丽也有失手的时候呢,真是难得。”另一个女郎走过来,趴在柜台上,笑看着玛利亚微红的脸庞调笑着,然后拿走了酒保递过来的杯子喝上大口“今晚小玛丽可是会孤单咯,要不要和姐姐一起?呵呵,不过真是个好男人,喂,小子,那些钱可不只这一杯酒的吧,其他的呢其他的,一起端上来呢”。
      “……恩,的确是好男人。”玛利亚也拿过一杯酒,微酌一口,似乎在感叹酒的味道,也似乎是遗憾的叹气。“只可惜,似乎喜欢的,不是女人呢。”
      “小玛丽的眼光从来不会错。”已经喝完两杯的女郎转过身来,去看舞池里的男士女士们的贴面舞,不时的发出几声叫好声。“是那个喝醉的?”
      “谁知的呢。……不过我很喜欢他的头发呢。”
      “啊呀,小玛丽这次喜欢金发了?还是那个银发的。如果说金发的,那边似乎也有一个呢。”
      “帅哥?”
      “恩,帅哥呀。”
      “我去看看!”
      “哎呀呀,花心鬼~”

      ——————————————————

      “真是个,醉鬼。”
      奋力把纠缠在身上的手脚扒下,迪诺把满身酒臭的人丢进了浴缸,在不妨碍人呼吸的情况下,打开了冲淋器,没头没脑的对着人冲起来。
      “唔…………,好冷。”

      “哈,感觉到冷才是好事情,没死不是么。”难得的,迪诺的俊脸上写满了嘲讽,但稍等片刻后,他还是给斯夸罗调出了温水。
      花洒的水从头顶淋下来,把斯夸罗重新修剪过后翘起发尾的短发淋湿,贴在皮肤上,遮住了他的眼睛。
      “伤口没有好全就敲晕看护人员偷偷跑出来,想找死么你,就算是被监视着也拜托忍耐一下可不可以,这已经是最好的待遇了有没有,要不是师弟拼命拜托了老师他,你现在还不知道会躺哪里呢……喂,听到没有啊斯夸罗!”
      半躺在浴缸里的人没有动作,只是胸膛微微起伏着表示呼吸还是存在的。
      “……不会是晕了吧……,喂,斯夸罗?!”
      在迪诺冒失的去抓斯夸罗的肩膀想要摇晃的那一瞬,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额……抱歉抱歉,斯夸罗,我不动了”反射性的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迪诺苦笑着慢慢的退开。
      “几天不见,越来越啰嗦了,跳马。”收回来的手撩开了湿透的头发,斯夸罗的眼睛里没有一点醉酒的影子,他开始解起湿透衬衫的扣子,看胸膛上裹着的绷带里慢慢映出的丁点儿血迹呲牙。
      “啰……啰嗦?!”忍住了上前想要去掐人的冲动,还记得部下不在身边的他的武力值和斯夸罗比来说只是个渣,迪诺只能掏出从刚才就震动不已的手机看看上面的时间,狠狠的叹气才把郁闷的心情一起散出去,然后才转身去拿那些事先准备好的绷带药膏和干净衣服。

      “哈,是因为活着才感觉痛苦,还是因为痛苦了,才叫活着呢,这还真是个复杂的问题。”抬起完好的那只手掌对着灯光,隐隐的血色从苍白的皮肤下透出,还有伤口被扯开后的疼痛,都表述着他还鲜活的苟且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事实。

      如果,在那个时候死去,被红莲的火焰焚烧成灰烬飘散的话。

      斯夸罗忽然张开手捂住口鼻,胸膛大幅度的起伏着,仿佛每一口空气都珍贵的要用全身力气去吞进一样的呼吸着。

      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

      斯夸罗知道他现在的想法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但是,他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不是么。

      身体很脏了,没有任何干净的地方了。
      连原本还能为傲的剑术,也已经是完全没有任何价值的东西了。
      被订好的计划被践踏到支离破碎。
      连最初所存在理由的被先祖所托付的任务也早已经完成了。
      他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没有用了的东西就应该消失。
      被冷水压制下的酒精效果又开始翻涌上来。
      也许他应该找一个隐秘的地方,然后死去。
      ……
      等到最后的牵挂的事情的完成就好。

      浴室的门响了一下,有人进来了。
      脚步清晰,颇有力度,男性,二十岁上下,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迪诺?啊,对了,应该是他,毕竟老好人不会放着他的伤不管的。
      闭起眼睛,斯夸罗想他可以稍稍睡一会儿真正的醒酒了。

      来人遮住了灯光,把斯夸罗的身影拢在影子里。
      被拉起,扒掉衣服,粗鲁的被擦干,体温略高的手给他细细的换药,不专业的缠上绷带,被裹上大大的浴袍,然后被抱起。
      全程的,斯夸罗发觉他一点都不想睁眼什么的。

      摇摇晃晃的走步。
      呼吸声在耳边低沉的缓慢的响着。

      “不准拒绝治疗。”
      “不准再伤好之前喝酒。”
      “不准再让那只种马先找到。”
      “不准在我不同意的情况下跑出去。”
      “……任务失败的惩罚,上次没有彻底的杀死你。”
      “所以你现在的命是我的。”
      “只有我能让你死掉,即使你自己也不允许。”
      “所以,不准从我身边走开。”

      手掌捏紧有些硬的布料,斯夸罗在一连串的不准中,只能悄悄的,悄悄的用最小的角度弯起嘴角,“……遵命”

      留下很头痛的迪诺君,开始抓紧时间在手机最后的电量里,期望能打通他能干的部下的手机,让他们带着钱来摆平因为旅馆大门与墙壁被烧毁而神情激动的老板娘那乘机撕扯他衣服的手。
      受伤的总是他呢。
      是报应么?
      哎?
      他好想飞去日本,找到云雀来埋头好哭一场。
      不过最好的结局不是他被浮萍拐抽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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