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体育祭（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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薙切用光学影像服裹住四村周，扛着他一路飞奔到教职工宿舍楼前。
感觉到她的脚步放缓，四村周才小心翼翼地探头出来，眼里全是未褪去的惊讶：“呼……跑、跑得好快啊——”
薙切将他放下，蹲下身，与他平视：“没有吸到烟雾吧？”
四村周摇摇头：“没有。”
他犹豫了一下，小声问：“刚才的黑发男……是坏人吗？”
明明之前在食堂遇见那个白发男生的时候，她还神色如常地闲聊了几句。
可这次，那个人甚至都还没靠近，她就果断带着他跑了。这种区别对待，除了对面是坏人，他想不到什么别的理由了。
“倒也不是坏人。”薙切无奈，“就是……很麻烦。尽量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好，尤其是你。”
总感觉以那人的敏锐程度，见到小周后，说不定很快就能将他和四村先生联系起来了。
还是算了，不必要的变数还是能免则免。
走进宿舍楼，庙堂先生已经等在楼梯道口。他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自然地摸了摸还有些晕乎乎的四村周的脑袋。
“玩得如何？”
“还不错。”四村周点点头。
庙堂开始为自己的外孙脱去伪装。随着绷带和外套被脱下，可以看到汗水几乎浸湿了四村周的额发和原本穿的衣服。更引人注意的是，他的脸颊和脖颈处泛起不正常的红色，甚至还起了些细小的疹子。
“？！”薙切眉头立刻皱起，“不舒服怎么不早点说？”
她用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发红的皮肤，通过【鉴定】得出了诊断以及适用药物。
男孩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却仍坚持摇头：“我没关系的。”
她没再多说什么，从【背包】里拿出一管药膏，直接“粗暴”地挤在男孩泛起红疹的脸上：“自己涂开。”
四村周听话地用小手涂开药膏，冰凉的触感瞬间缓解了他脸上的灼热和疼痛。他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薙切，实在想不通她到底是从哪里拿出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的。
“难道你真的有空间袋？”
“是是是。”薙切随口应道。
“不要敷衍我啊……”男孩小声嘟囔。
薙切低着头，平静地与他对视：“明早的开幕式你还是不要去了。”
“我可以的！”四村周猛地抬起头来，反驳道，眼睛里是不容动摇的坚定。
明天一早就是体育祭的开幕式，而他的父亲四村晓负责开幕式演讲。他无论如何都不想错过。
薙切冷静地解释道：“你的伪装已经被认出来了，况且伪装对你的身体负担也不小。开幕式的人会更多，难免会有突发状况。到时候如果被认出来，就没有解释的余地了。”
男孩眼中的光，随着她的话一点点暗下去。
他抿紧嘴唇，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我有一个提议。”一直安静旁观的庙堂适时开口。
老人的声音温和，带着抚平焦虑的魔力。
“毒杀科的实验楼顶层，有一个很大的观测露台，是为了方便他们随机挑选试验对象。正因如此，那个位置并没有被设置监控。”
薙切：“但毒杀科的实验楼安保很严密吧，而且一般人都没有进入的资格。”
就比如她。
毒杀科的实验楼，三楼以上的区域至今在她的地图上还属于未探索区域。
甚至就连毒杀科的学生，也只有低楼层的出入权限。
高楼层只开放给成绩优秀的三四年级生，以及部分研究生。
“我可以推着车进去。”庙堂指了指手边的大型布草车，微微一笑，“作为JCC的校务员，我有出入任何教学楼的权限。”
薙切内心闪过一丝疑虑。
很多助教甚至老师都没有这样全区域同行的资格，更何况还是顶楼。为什么一个校务员会有这样的权限？因为女婿是杀联二把手？还是说有别的什么……
她想起之前系统显示的隐藏信息。
感觉他的身份很重要啊。
庙堂缓缓道：“而且——这里面能容纳两个人。”
“……？”听到他的话，薙切一顿，目光在布草车和四村周之间徘徊。
等等，这个意思是——
“我也要跟着去……？”
话音未落，她的衣角被一只小手紧紧攥住。
四村周仰着脸看她，孩童的眼睛里是纯粹的期待。他的嘴巴紧紧抿着，先前那副坚强的小大人模样彻底消失，终于展现出符合他这个年龄的依赖。
庙堂看着这幕，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看来，这孩子已经完全信任你了。”
薙切表情复杂地看了看四村周，又仰头看向天花板。短暂的思考后，一切思绪都化作一声叹息。
“……好吧。”她抬眼看向庙堂，无奈地补充道，“记得晚上跟四村先生说，给我记‘加班’啊。”
庙堂：“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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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薙切抱着四村周，两人一同坐进那辆特制布草车的隐藏区域内。
狭小黑暗的空间，被橘子味清洗剂的气味填满。
对于封闭空间，她表现得相当适应。这一点“优势”，让她自己都感到有些无奈。
不知过了多久，颠簸停止了，车子似乎通过了某个门槛，逐渐变得平稳。
紧接着，福尔马林的味道，穿透了缝隙，渗入进黑暗之中，覆盖了原本的橘子清香。
好讨厌。
在黑暗中，薙切闭上眼睛。
所以她才不想来毒杀科啊……
就在这时，她的手指忽然被一只温热的小手轻轻攥住。在令人不安的气味中，指尖的温度给她带来一丝安慰。
忽然，布草车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以及一个不熟悉的声音：“今天也要打扫卫生吗？”
“是啊。”庙堂平稳和蔼的声音传来，“接到通知，说是有几扇实验实的门窗有轻微腐蚀，需要做更换处理，今天来确认测量一下，我赶着上报给总务处订制相关材料。”
那男声毫不掩饰鄙夷：“啧，又是一年级那群废物实验失败搞出来的烂摊子吗。有配方都能搞错，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JCC的。”
“你怎么不去看开幕式，榊原同学。”庙堂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甚至精准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是他认识的人吗？
薙切屏住呼吸，时刻关注着车外的动静。
然而对方警觉的反应却不像是熟人的样子：“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庙堂：“榊原同学是研一的学生吧。也是毒杀科今年的优秀毕业生之一。你很有名呀。”
“哼——”被称为榊原的男生冷哼一声，声音里压抑着某种不甘，“没拿到四村奖叫什么优秀毕业生。就因为我是毒杀科的——”
他忽然止住话头，随即生硬转移话题：“那种无聊的集体活动，纯粹是浪费我的时间。”
脚步声渐渐远去。布草车再次启动。在移动了一段距离后，彻底停下。
黑暗的密闭空间终于透出一抹光亮，新鲜的空气涌入，两人迅速从藏身处钻了出来，脚下是宽阔的露台。
这个露台果然视野极佳，右前方就是人头攒动的操场。开幕式已然开始，四村晓正站在台上进行演讲，沉稳的声音清晰地通过扩音器传来。
四村周抓紧栏杆，目不转睛地盯着在台上发言的四村晓，一脸的认真。
一阵风吹来，差点掀飞他头上的帽子，幸好薙切眼疾手快地在半空中稳稳抓住，重新按回他的头上。
“庙堂先生？”
她这才注意到，带他们来的老人并没有和他们一同观看演讲，而是蹙起眉头，仔细嗅闻着空气中的气味。
她问：“怎么了吗？”
“有股奇怪的味道。”庙堂低声道。视线扫视四周。
薙切屏住呼吸，感知他口中的异样气味。
露天的环境里，风几乎吹散了所有化学药剂的气味。但仔细一闻，空气里的确有一丝极其不协调的甜腻芳香。那不是天然的花香，反而像是某种浓烈的人工香水味。
“的确。”她点头。
刚才她的注意力全在四村周身上，加上她下意识地屏蔽周围令人不快的福尔马林味，竟一时没有察觉到。
短暂的排查后，两人的视线几乎同时锁定在露台角落那扇紧闭的应急防火门。
“香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薙切走上前，毫不犹豫地握住那冰凉的门把手。
刚想拧开，她的视野中央忽然弹出系统界面——
【任务名称：JCC连环毒杀案件】
【任务要求：寻找真凶】
这是……
薙切的脑海中浮现出几个月前从海里钓出的浮尸。
后续任务竟然是在这里的吗？
【任务时限：24小时内】
【温馨提醒：若任务失败，将会导致JCC校内大量人员身亡。预计死亡率：……计算中……】
她指尖用力，门锁发出“咔嗒”一声，门被她缓缓拉开。香味的“来源”随着她的动作，直直倒下，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与此同时，系统信息末尾的数字也同步刷新。
【预计死亡率：60%】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体育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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