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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遇 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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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窗帘下透出的黑影,我真的很想微笑,又是一个不情愿的人吗?不过,他再怎么无辜也与我无关呢,所以我要扮演怎样的角色呢?苦苦思索,终于下了决定。我走到衣柜前,翻找着合意的东西,找了一阵不住皱眉,唯一几件合适的都是十几年前的了,还可能穿得吗?想了想,走到窗前将外面厚重的窗帘拉了起来,顺手将内侧略有透明感的白色窗帘扯了下来。不知从哪儿找来的剪刀,随意剪了几个样式,缝了几针,勉强还能看过去,只是可惜那件上好的蕾丝睡衣。脱了外衣,将新弄好的衣服套在身上。既然老头希望我文静点,我何妨顺他意,反正我要的不过是一个意外。
东拉西扯了一翻,不知觉间时间已经很晚了,我再度拉开窗帘时,外面已是一片黑暗,注意到一个很容易忽略的阴影,浅浅的勾起嘴角,耐心不错。回身,找了一个舒服的位子坐下。年轻人,还是太过急噪的。感觉到颈项上温热的触感,我很想笑,不过前提是我想早点穿帮的话。
“你是谁?!”我双手吊住掐着我颈项的手,语气里尽是仓惶。
“你就是顾莲尘?”来人似乎并没有怜香细玉的打算,如果我不知道他就是我未婚夫的话我真的会认为自己会死在他手上,毫不怀疑。
“我……我就是,你……你有…什么…事吗?”呼吸不顺畅,喉咙难受得紧,我发誓,以后绝对要这男人好看。
“哼,长得丑就算了,还这么没品味,这种货色也想攀上高枝当凤凰?不自量力。”男人随着语气的加重手上的力度,我觉得自己似乎已没有呼吸的气力了。
“对…对不起,我给你…惹…麻烦…了吗?”断断续续的说着故做温驯的话,那语气连我自己都冒了一身鸡皮子,何况来人。谁让他骂我丑,要知道但凡是女人都是有虚荣心的,何况我虽不是什么大美女,但和丑字还是攀不上关系的吧。
“妈的,没问你话,给我闭嘴。”男子松了松手上的力度,看来他还是知道再这么下去我那不算纤细的脖子八成会断掉。
“呜~哇~”使劲掐了自己一下,弄出好些眼泪,我努力挤出几滴眼泪。估计男子有些听不下去了,又在手上使了把劲,我捂着自己的颈项努力的咳嗽,该死,好难过。
“给我乖乖闭嘴,不准哭,再哭我就扭断你的脖子。听清楚了?”男子倨敖的抬着头看我,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这混蛋,我在心里不停咒骂着,脸上却是一副恐惧的模样,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男子见我点头便松了下手劲,但他的声音却严厉了起来:“说,顾正余要你混入方家的目的是什么?”
“我,我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你不是要嫁给方鸣吗?”
“是,是的。”
“那就给我说,为钱?为权?还是为了整垮方家。”男子有些不耐烦,握着我颈项的手慢慢加大了力气。
“我真不知道,要我怎么说?”暗地叹口气,其实要是我真知道我绝对会告诉他,因为老头子的不开心就是我的快乐,不过,估计现在老头子还在考虑要怎样说服我,显而易见,他的目的可不会在没确定我的态度前给我说。
“真不说?”男子面色不善,不过由他没有遮住的部分面相看来,应该不会是丑到没人嫁的地步,既然如此,他父亲又怎么会勾搭上我父亲?我想不明白,要知道在道上有胆量找我父亲联姻的家族可是屈指可数,更何况于在道上没什么底子的方家。只能说我佩服方家的老头子了。
正想着,我发现自己有些拉不住颈项上的手了,该死的家伙,该不会老羞成怒了吧。想到这点可能性有些好笑,不过考虑到自己的睡眠时间我还是决定把启叫来,反正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方鸣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我。猛吸一口气,我努力学着大家小姐的不可理喻,例如:不分时间场合的大声哭叫:“我都说我不知道了,你到底要怎么样嘛!!呜哇哇!!你欺负人!!!”
完了,我想这整栋楼的人都给吵醒了,我身后的男子似乎被我的破嗓子吓到,居然就这么没反应了,直到房门前响起了不少脚步声以及启的问候:“小姐,你怎么了?没事吧。”
依启的性格我想隔不了多久就该撞门了,反正他向来都不尊重我的隐私权。我背后的人似乎也察觉到这一点,很快的放开我的脖子从阳台离开了,离去之前我分明看见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不过让人瞪瞪而已,不痛不痒的我也不在乎就是了。
果不出所料,启硬是在男子离去后的一分钟内撞开了我的门,不过这次他也很快的僵在原地。而后,陆陆续续有人闯进我的房间,大声吼叫着:“小姐,发生什么事了?”仿佛这样才能体现出他们的忠心耿耿,我不耻的笑了笑道:“没什么,做了个噩梦而已。打扰到大家了,不好意思。”然后一群人如我意料中的一样全部声称‘没什么’‘能为小姐服务是我们的荣幸’之类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顾家多出了这么多的马屁精。
一伙人闹得我正烦,只听门口有人吼了一声:“你们还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回岗位!!”细看来,原来是启给闹醒了,原以为他还会呆一阵的,可惜了。
就这么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我的房间,我微笑的对着门口那人说到:“启,大家都走了,你还留在这儿干嘛?”出乎意料的,启居然真的乖乖离开了,不过没隔一会儿又回来了,不同的是手里多了药箱。
启提着药箱在我身边坐了下来,随着他的坐下,我柔软的席梦思床陷下去了一大块。启伸手抬起我的下颚,说到:“有人做梦也能把颈项上掐红一大片,厉害,难不成自己掐自己?”我就把头这么搁在他手上笑得挺开心的说:“对啊,我梦游。”启也不介易,一手托着我的脑袋,一手抹了药膏就在我脖子上揉。
“呜,疼,轻点。”我吃疼的冽着嘴,怀疑启根本是存心报复。启笑了笑继续揉着,就像没听见我的叫唤。
“要玩是可以,不过还是注意点分寸的好,不要老把自己身上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偶尔像个女孩子样嘛。”启像个老头子似的说教,反正我左耳进右耳出,要知道我这功夫可是在电台里练得炉火纯青的。
“好了,说吧,哪位大人物来了。”启眯着眼睛查看我颈项处的乌青,眉头有些不犹自主的皱了皱。
“你怎么这么肯定有人来?”不想那么快承认,我有意挑拨启的情绪。
“这种衣服,比这好几百倍的你都不穿,何况这种破烂。小姐,你那点心思瞒启可瞒得过?”启不为所动,毫不留情的批评我才做好的那件勉强能称为洋装的衣裳,没办法我又不是学服装设计的,难看点是很正常的嘛。
启虚了眼,又像是看着什么不满意的东西,作势又要去取膏药。天,不要,很疼的。我连忙将身边的药膏藏了起来。启摸了会儿没摸着,看了看药膏原来放置的地方,空无一物,于是很不满意的转过头来看着我。我假装没看见转移话题到:“鸣少,我的名义未婚夫。”
启脸都没变,像是早就猜到了一般。哎,没成就感,启怎么就不笨一点呢?我叹息。
“小姐,别慌着招供,把药拿出来。”启像要债的似的将手掌摊得直直的,哎,启的精明向来都吓人,看来指望他变笨是件浩大的工程。
“我没拿。”我将药塞进枕头缝里,低头摊开双手。
“小姐,你怎么可以畏疾忌医,拿出来!”启根本不吃这套,坚持自己的主张。
“我真没拿。”我也是决不让步的。启见状也不生气,笑了笑往我身后的枕头摸去,我连忙把枕头捂严实了。启呆了一下,不怒反笑到:“小姐,你真是一点没变,只有受伤的时候不像刺猬,还稍微可爱点。”
“……”我怒!启见我脸色变差,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让我不高兴的话,连忙住了嘴。
“我累了。”不理会启的动作,我撇过头不再理他。启识趣的告了声罪,离开了我的房间。关了灯,深紫的房间透着一股诡异的色彩,阴晴不定,到底是像谁。取出枕下的药瓶,镶着深紫色的花朵,嵌有纯金的金丝,很熟悉的瓶子好象什么时候见过。翻来翻去没能想起关于它的记忆,嘲弄的笑了笑,过去于我而言,毫无意义无论对谁。
挥臂一扔,紫色的瓶子以一种优美的弧线坠落到阳台外面,毫无不舍。今晚也许会失眠,不过,失眠也是常事了,无所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