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无痕》禁之浮华

2、梦醒

　　无言地看着坐在我对面的男子，那个指着月亮发誓永不变心的人，拼命地往我的咖啡里放糖，他似乎忘了我喝咖啡是从不放糖，也可能是他忘了现在坐在他面前的是我，一个名叫莲尘的平凡女子，不是任何人。

　　他将放好糖的咖啡递给我：“你最喜欢的加了5粒糖的蓝山。”静静地将咖啡接过来并不去纠正他我最喜欢的是不放的拿铁。轻轻地用汤匙着咖啡，不想喝，因为这杯咖啡并不属于我。

　　照惯例他送我回家，象往常一样问我：“尘，你爱我吗？”若是往常我会毫不犹豫地说不，但今天他反常得太多，想要小小报复一下，于是我肯定的点头。他起先很欣喜，忽而又变成一脸苦恼，欣赏了他的表演我才不紧不慢地说：“骗你的。”

　　他惊异地看着我。然后狂笑起来：“莲尘，你还是如此冷漠，我已经…。”

　　打断他的话我接着说：“你不过就是想分手而已，何必那么多的废话。”说完我径直上楼，他还在楼下呆立着：“你不问我他是谁吗？”回过头我看了他一眼说：“我想没人比我更了解那个喝蓝山还要加5粒糖的人。”

　　“尘，对不起。”他淡然地闭上眼，如果我还是十年前那个小女孩我想我多少会有点伤感，可惜，我不是。“我从未爱过你，所以勿须道歉。”

　　回家，把房间锁得死紧，在一大片黑暗中熟睡。母亲，我没有破坏约定，你看，我好好的，好好的……

　　凌晨三点，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我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谁啊？”我打开门，是一个看起来很狼狈的女孩。“请问你找谁？”

　　女孩惊骇地望着我。我只好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小姐，请问你找谁？”女孩回过神来试图对我微笑，我想她应该是想笑的虽然她的笑跟哭几乎已相差无几。“莲，别开玩笑了，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小姐，我们认识吗？”

　　“莲，你别这样，别这样好不好。我知道是我的错，是我不对，但请你别这样好不好。”女孩拼命地摇我的肩膀，用流着泪的清澈的眼眸望进我眼瞳：“莲，我叮嘱过他不可以告诉你的，我叮嘱过，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真的。”拨开她手避过她的眼光，习惯睡地背过身，轻易地打断她：“然后瞒我一辈子？”刻意扳着脸不去看她，即使不看也知道她现在是何种表情。

　　“对不起小姐，我不认识你，你找错人了。”当着她的面将门关上。随便她怎么叫门今晚我都不打算门。

　　“你不该这样对她，她是个好女孩。”清从另一间卧室潜出来，在黑夜中睁着他黑白分明的眼。清是我大哥的好友，因为工作的关系暂时借住我家。

　　“对啊，但你忘了一件事，我不是好人。你不能要求我像好人一样行事。”越过他，我径直回自己的房间，“尘，就这样让她待在外面好吗？”清拉住我被那双黑白的眼逼得无路可退。

　　掐不开他的手，我只能对上那双眼逼他也逼得自己无处可逃。“你没资格教训我，你以为你是谁？”清恍忽了一下，松了手劲，我借机抽回自己的手，逃回自己房间，在房间掩上的那一刻，我听见一声叹息：“莲，我真不明白，掩饰自己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知什么时候在黑暗中入睡，梦里到处是琉璃哭泣的脸，反复念：“莲，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可怕的梦。

　　不待阳光涉足我的窗户，我便被一阵暴躁的敲门声唤醒，打开房门，清一脸的气极败坏：“你知不知道，你让她在外面站了一夜，她一个女孩子哪经得起这种折磨？”

　　“那又如何，我又没叫她这么做，她心甘情愿待自己也是我的错？”我一脸满不在乎用他最厌恶的口气说话，不出所料地勾起他的怒气。接着他扬起了手……

　　等待中的痛楚并没有降临我的身上，耳畔围绕着他关门时清脆声响，没有丝毫留恋的的声响，走吧，走吧。离开我的身旁，远远地离开，远到我无法伤害的地方。然后还我一片宁静，如过往那死水一般的宁静…….

　　在家里翻箱倒柜似乎没什么食物。不得出门。“莲！”琉璃见我时一脸的惊喜，十年了，为什么她依旧是如此，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的今天还是这样，为什么一点也没有改变。

　　“你原谅我了么，莲？”琉璃一脸真诚，刺得我眼睛疼痛。

　　“哎，你一点没变，永远只会在做错事的时候叫我莲。”

　　“莲？”琉璃担心地看着我，就好像昨天一夜没睡的人是我而不是她。受不了她的眼光。“不要叫我莲。不需要叫我莲。”我有些歇斯底里的吼她。

　　“莲？”琉璃看我，惊惶的黑眸。

　　“我说了，别叫我莲。你没错，不用叫我莲。当初介绍你们认识的人是我。说不爱他的人是我，你打电话说你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叫你去爱的人也是我，请问，你有什么错？”

　　“莲？我知错了，我不会了，你别再这样了好不好？好不好？”

　　“琉璃为什么你总是不明白有些事发生了只能是发生了。”我拉过琉璃坐下，我不认为她站得发麻的腿能支撑她的身体多久。

　　“我没有爱过他，所以你去吧，好好跟他过。”

　　“莲，你还在生气？”

　　“琉璃，我曾说过假使有一天你爱上我的男友，我会……”

　　“莲，不会，不会的，我把他还你，我不会再见他。不会，绝对不会。”琉璃突地站起来中出去。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不知道是不是我说谎说得太多，当我说真话时却没人愿意相信。缓缓站起身去张罗自己的伙食。

　　真是好天气，阳光明媚，如果没有那群自以为是的人，拿着手里的稿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要不是那个以前太过张扬也不至于如此。所有人不知为何都变得很好心，无论我要做什么都抢着做，连带适了我一大堆同情的眼光，一大堆无用的同情。

　　淡淡地笑了笑，带上耳麦，接进第一通电话“您好，现在是心灵之约节目时间，我是主持人莲尘。请问您有什么烦恼？”对方沉默了一阵，然后开始吐苦水，耐心地听她讲，不过有听没懂，反正又照旧是一些被人抛弃的女子，或是一些爱上不该爱的人的人。整日整日听这些苦水，不用猜也知道对方下一句会说什么，无聊。抬了抬耳麦，压得耳朵发疼。

　　“不要气馁，终有一天，他会明白你的好，会为放弃你而后悔，你是个美丽的人。”说腻了这些虚无的假话，总是为了那些太爱幻想的人填补伤疤，什么为情？什么为伤？当一切消失时，后悔无用，无论对谁。

　　一身便装在人群间穿梭，街边满满的工艺品店，陶瓷的，玻璃的，金属的，水晶的，琉璃的……停在它们面前细细赏玩。艳丽的是陶瓷，透明的是玻璃明得刺眼，不若水晶亮得冷冽，我爱的终只有琉璃而已。

　　在街角碰见熟人，微笑地向他点头，然后离开，他挡住了我的路，故意得让人难以忽略。

　　“先生，借过。”

　　“莲。”我听见他叫我，熟悉而陌生。

　　“莲，你对她说了什么？”

　　“你不知道问她？”

　　“我见不到她。”

　　他低着头，发丝颓废地贴着额角：“她避着我，不听我的电话，不让我接她，见我就跑，可是我什么都没放过，那么知道原因的就只有你了，也只能是你了。”

　　我一向知道琉璃的个性，她会这么做也不无可能。“对啊，是我让她离开你，不准她见你，挑拨你们的关系，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么？”我微笑地看向他迷惑而惊异的表情。我听见自己说：“不要误会，当初若非琉璃直盯着你看我是不会和你交往的，我不爱你，从开始到最后，直到现在。”羞愤让他的脸色阴晴不定，或许我可以相信他是真的明白了。

　　他叹了口气说：“你们都一样，呵都一样。只是，莲，你到底想证明什么？又能证明什么？”

　　“对啊，我到底想证明什么呢？”微笑，然后绕开他，我想证明什么？你怎么可能知道。

　　一连串宾士车，停在我的公寓门口，我在想什么时候这幢破公寓里住进了富翁。一个身着深蓝色西装的人走下车，停在我面前。“小姐，好久不见，”

　　“我可以说你认错人了么？”他摇了摇头，说：“莲小姐，我们奉命来接你回家。”听见他恭敬的语气，我有些不屑：“呵，我不过是一个花瓶的女儿，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