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
举剑的手一直颤抖，柳芸坚决闭眼，杀你，我怎忍？右手换到左手，左手换回右手，萦绕万千生灵的绝情剑异常沉重，坚硬铁片化作缕缕情丝。叹息，闭眼，见不到你就不会心软，把你想成十恶不赦便不再犹豫。十恶不赦？暗笑着推翻荒唐念头，手起，剑落……
惊鄂回神，一望无际的黑已迎向拂动青衫，银色的破云刀灵巧穿梭，在险恶的疆场开辟出一条腥风血雨的阔路，耀眼光芒大盛。
软雨抱起柳芸落回马背对身边俊美男子道：“欣就交给你了”，说完绝尘而去。
他揽着我向东前行，身后悲壮惨叫令人惊心，若非有这千军万马，我已尸骨无存，感到我的不安，他放慢脚步却更温柔地搂紧，似要将一身温暖传入冰冷心房。靠着他，我安心，他令我忆起颜，那个我完全信赖的男子。慢慢的，眼前一黑，我毫无防备的熟睡在这相似的怀抱。
牡丹丛中，白衣胜雪，翩翩起舞，轻盈身段柔若无骨，优美身姿似蝴蝶采蜜；狼群中，依旧是那抹熟悉的白，红色火焰吞噬恶狼，吞噬天地，也吞噬了淡定的白，点点殷红染满白裙，日光下，是那么刺眼；月光下，又是那么柔和。淡然的唇边泛起一丝欣慰，望一眼离去的人，红光划过只剩黑暗。
“不要”我努力睁眼，汗水浸透被褥，春梦一场却如此真实。呆呆寻视房间，简单的色调，简单的摆设，刚毅中略带柔和，可以看出房间主人是个温柔多情的痴心人。
“你醒了”软雨为我号脉。
“你什么时候学的医术？”我满心怀疑。
“怎么，不信我？”软雨敲打我头，眼中满是算计。
“呵呵，哪敢，破云医术高超，云夫人又是人人称赞的女中豪杰，医术定是不低”
“你是欣吗？”困惑的表情很可爱，“对了，快跟我走”。
“什么事这么急？”有气无力问道，莫非柳芸她……
“别瞎想”软雨转过头嗔道，“柳姑娘并无大碍”。
“那你这么急拉我做什么？”我有丝无奈，一向细心的她也会鲁莽至此。
“怎么听见有人在怨我？”软雨停下脚步似笑非笑。
“不，没，哪敢！”我语无伦次，打个冷颤，防备着往后退了几步。
“你怕什么，我长得像母夜叉吓到你吗？”一脸无辜地靠近，扣住我手腕。顿时，我动弹不得，她拥有几十年内力，岂是我能反抗的，任人摆布的滋味确实不好受，刚出狼爪又入虎穴。正当我自怨自艾之际，一股浓烈香味扑鼻而来，精神为之一振，满桌美食，色香味俱全。
“还愣着做什么？漠亲自下厨，你有口福了”，软雨笑着坐在破云身边。目光触到那个男子，他只对我淡淡点头。突然，脑门一痛，只见破云忙着为软雨添菜。
“你还是放不下她”细柔话语飘入耳中，担忧、无奈、失落，半响，这些复杂情绪化作一句深深惋惜“你与她都是那么要强、那么独立，谁也不愿让步，如今，她心有所属，出京前叫我转告你‘凡事莫执着’”仍是一片沉默，软雨叹息离开。
我走入院落，远远见那俊美男子怔怔出神，脸上痛苦令我一惊，柳芸，我伤你太深。情之何物，与心爱之人共赏日出日落便是幸福。
“欣，别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不要”昏迷中柳芸眉头紧蹙，神色痛苦，我伸手轻抚她的眉，芸，快醒醒，我要与你看山看水，伴你走遍五湖四海，我与雪都会疼你爱你，你是那么善良，芸，你醒醒，我们一起进京，京中的繁华一定适合你，即使你要逛皇宫，我也会毫不犹豫的陪你，只要你开心。
“欣，别哭，我喜欢看你笑”柳芸撑着身子为我拭泪，很细，很柔，指尖留恋在脸庞“来世可愿许我？”她的声音很轻，很轻。
我握着她道：“来世，欣会伴芸一生”，是的，我会守侯你，今生我与雪的相守深深伤害了你，来世，我会用一生时光补偿。
“只怕我杀孽太重，要入地狱”我苦笑。
“不”她捂住我，“有欣的地方就是芸的归宿”。
“鬼门关前转了一圈滋味如何？”破云眼中充满忧郁，难得正经。这样的破云令人却步，全身笼罩寒气，欲近不能，卸下玩世不恭，她是个冷清的女子，只可远观。软雨是清水出芙蓉，她便是天然去雕饰，两个清丽女子的爱情一定浪漫而曲折。
一只柔软的手贴上额头“你不会被吓傻了吧”一张放大的脸在眼前晃动，这样的破云才是我所熟悉的。
“是啊，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想通了许多，人生在世匆匆数十载，名利富贵均过眼云烟，江湖恩怨也会渐渐淡却，能永存的是彼此相爱的心，与心上人吵吵闹闹也是幸福”，我微笑着，仿佛看到与雪的未来。
“你不是思春吧，与柳芸患难见真情，还是思念英俊的颜？”
“生死关头方才明白感情归宿，颜优秀，柳芸善良，能驻进心中的却只有雪，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我的心绪，相处中就爱上了”。
“你爱雪？”破云神情复杂，深锁的眉头透露此刻不安。我爱雪，为何你会如此不安？细细打量眼前之人，她很美，美得令人窒息。逼人的英气，冷漠的外貌，天生的气魄，浑然天成，她是个迷般的女子，对敌人的残忍，对朋友的仗义，对爱人的温柔，这样的女子谁能不爱。我若雪，也会选她，心被紧紧纠着，雪，你爱她吗？
“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甩开她关切举动，雪，你是幸福的，至少她心中有你，心被人掏空，它死了，我告戒自己。
终日闷在房中，偶尔听见破云与柳芸私语，她真能哄女孩子开心。提起茶壶，杯中映出雪的娇容。
“欣”软雨从我手中夺过茶壶，原来，杯已满，衣已湿。
“破云天天与柳芸在一块，你不担心吗？为什么不看牢她？她那么优秀，那么出众，不怕被人抢了？”我按着软雨双肩步步逼问，她已经有了你，为什么还要招惹雪，招惹柳芸，为什么你这么大方，你究竟是温柔还是软弱？
“你弄疼我了”软雨眉心微蹙。
我在干什么？
“对不起，软雨，伤到你了”扶她坐下，心虚得不敢面对。
“你在吃醋，是因为柳芸吗？”软雨小心问道。
“不是，芸很久没这么开心了，我希望有人可以珍惜她，一心一意照顾她。”
“我与破云经历了这么多风雨才走到今天，能分开我们的人还没有出生，即使是死别也无可奈何，她上哪，我跟到哪”。
这个女子身上除了幸福恐怕没有其他了，“那她对雪？为何我说喜欢雪时她闪现的不安是如此明显，没有掩饰地完全暴露在我面前，不是真情流露又是什么？”
“原来有人为了这事吃闷醋呢”软雨嘻嘻笑着“你不信破云总该相信我吧，她若负我，还能潇洒的与柳芸嬉闹？”说罢，如风般离去。
当局者迷，天地二使与暴风的情我看得清楚，轮到自己却摆脱不了这个局，破云岂会负软雨？连日阴霾一扫而空，心情顿好。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