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气味，血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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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兴亮依旧风度翩翩，看到小莲的时候还点了点头，很是没有架子，只是小莲却不若上次那样欣赏他了，因为她知道三娘身上那些伤痕都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斯文有礼的男人弄的。而且...那天在咖啡厅的时候三娘遇到了他的夫人，虽然情人不能拿来和老婆比，但是他敢在外面养别的女人，却连承认的胆子都没有，这样的男人连她小莲都看不起。
三娘当时伤心的模样自己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可是她却还要和这个男人牵扯在一起，也许有些事情不是喜欢或者不喜欢就能左右的。就好比虽然自己不喜欢来城里打工却还是要来一样，因为生活所需。只是不知道三娘的心情是怎样的，蓦地，小莲第一次对高高在上的三娘有了一种叫同情的感觉。
原先三娘的意思是让小莲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等，只是小莲觉得这未免也太羞人了，她还是个大姑娘，虽然对三娘和蒋兴亮做的事有些许概念，但是若真要让她和他们在一个房间里那是绝不可能的。只是又不能离得太远。轻轻把房门阖上，小莲靠着门边的墙看着窗外的梧桐，不知不觉地已经入了秋，马上就要秋收了，也不知道妈能不能忙的过来，三娘派人去帮自己打听已经有几天了应该很快就能有回音。
才想到这，房里就传出了些许动静，小莲微微侧身，那是三娘的声音，好像在压抑着什么，小莲听着脸色一红，只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因为三娘发出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在惨叫，心里一揪，小莲忙侧耳贴着门，这时门里却又安静下来，这不禁让小莲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退了几步来到窗边，小莲索性趴在窗台上，这里能看到小楼前方的空院子，那铁门已经有些暗红色的锈迹了，气势却依然很大，小莲想不通为什么一座普通的民宅要弄这么一个大门。铁门外的那条路行人一向不多，大多经过的都是汽车，想必都是居住在附近的有钱人。来城里的这段时间让她知道大多数有钱人出门都是以车代步的，就算是几分钟的路都不愿意走，好像一旦走路就降低了他们的档次一样。
梧桐树的枝桠上已经有了开始泛黄的叶子，只消吹过一丝秋风，总会带下来几片，小莲看着叶子发呆。直到手臂撑的酸麻了，她才收回思绪，四处看了看就看到一个鬼祟的人影，那是柱子！
因为得了三娘的吩咐，所以小莲现在看到柱子大多都是点头便绕开了，有几次柱子特意来找她说话，小莲紧张的手心都在出汗，就怕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好在平日里她也一向不太说话，柱子只当她是害羞。
其实柱子只是出门，可是在小莲眼中，他的行为好像都被鬼祟化了，谁让他背叛三娘，如果那天李老板冲动一点，如果三娘不提出打赌的协议，还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呢。
柱子和看门的老刘说了几句就出了门，小莲见他拐了两下进了个巷子就看不到了，心里不禁就猜测他这是去做什么去了，一会一定要和三娘说。
身后传来了开门声，小莲忙回头，只见蒋兴亮拿着帽子理了理领口正开门出来。
看着微微低头站在门边的小莲，蒋兴亮压低了声音：
“三娘让你进去。”
“恩，蒋爷慢走。”一等蒋兴亮走下楼梯，小莲就推门快步进了屋子，一进卧室她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以及浓重的烟味。虽然三娘爱抽烟使得房里总是会弥漫着淡淡的烟味，只是房中也会有另一种香气和烟味掺在一起，混合的很好闻，可今天的这股味道却让人闻了就犯恶心。
房里的窗帘是拉着的，透进来的是路灯泛黄的灯光，小莲看的不甚清楚，只能模糊地看到床上人形的突起，恍然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三娘？三娘，我来了。”
没得到三娘的回应，小莲缓步走到她的床头，三娘睁着一双眼睛正直直地看着她，小莲被三娘这个模样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怎么了。可再仔细看她发现三娘压根就不是在看自己，只是那么张着眼睛，没有聚焦的眼神空洞的可怕。
从没见过三娘这幅模样，小莲又惊又急，忙用手推着三娘的肩膀，唤道：
“三娘，三娘你醒醒，你这是怎么了，说句话啊你。”
许是小莲的推搡有了作用，柳琴香突然闭上了眼睛，淡淡道：
“打盆热水来，我要擦身。”
听到三娘暗哑的嗓音，小莲急切地点头，跑进浴室拿了开水瓶倒好热水，又掺了些冷的调好水温，这才端出去。
回到卧室的时候三娘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披了件透明的纱衣靠着床头，
“三娘，水来了。”
转过头看了小莲一眼，柳琴香下了床，只是在走路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扶着椅背站稳了，
“你帮我把床单换了。”
应了一声，小莲把水盆放到一边的矮几上，自己则去柜子里拿出干净的床罩和被单。在套被子的时候小莲听到三娘的抽气声，转头看了一眼却被镇住了，三娘背上竟然全是鞭痕！
那一道道红肿的痕迹遍布在三娘的背上，原先白皙的皮肤现在看上去却十分狰狞，有些伤痕还在渗血。而且三娘的腰上还有很多掐狠，刚才的抽气声应该是她擦身的时候碰到伤口发出的。
见三娘吃力地擦着背，小莲眼睛一热，放下手里的被单走到三娘身边，
“我帮你擦吧，你这样不方便。”
说罢便拿过三娘手里的毛巾，而三娘也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小莲当她是默许了。
越擦小莲便越是心惊，这一道道鞭痕许多都是重复打在一个地方，只是破的地方却很少，可这样的内伤比直接打破更加难痊愈。尽量放轻动作却仍会碰到伤处，三娘有时会因为疼的厉害了而微微颤抖着身子，等把背擦干净了，两人的额头上都布了一层细密的汗。
小莲是紧张的而三娘则是痛的出了冷汗，把毛巾在盆里洗干净，小莲看三娘依旧背对自己坐着，便开口问道：
“三娘，我给你上点药吧，不然这伤口怕是要许久才能好，晚上连躺都躺不住。”
“随它去吧。”
三娘起身把沙质睡衣重新披上，让小莲把水盆端进浴室后便打发她继续换被套，自己则进了浴室。
抽出原先的床单，小莲发现那床单中间有血渍，还不是一点，连垫被都弄脏了。索性连垫被也抽了出来换了床干净的，等小莲把这些都弄好打算抱出去的时候，她发现三娘还在浴室里没有出来。
轻轻敲了敲浴室的门，
“三娘，我先把垫背和脏被套拿下去了啊。”
过了一会，浴室里没有回音，小莲便径自往外走，只是走了几步又掉转了回来，再次敲了敲浴室的门，里面还是没有回音，这下小莲有些急了，把手上的垫背和床单放到客厅的沙发上，回转去浴室的时候，她突然发现浴室外面的地面上居然有几滴血渍！
拼命地拍着浴室的门，小莲大声叫着三娘的名字，到后来她都打算去叫人了，浴室的门却突然开了。
小莲推门进去，只看到三娘趴在地上，刚才开门的那个动作恐怕是用尽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气。
扶着三娘的头靠在自己怀里，小莲的眼泪终于一滴滴往下坠，落在三娘苍白的脸上，
“三娘，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快醒醒，我去叫张妈，你等等，我这就去找张妈。”
小心地把三娘放平，小莲刚要走却被三娘扯住了裤腿，
“把我扶到床上去。”
几乎听不清三娘的声音，小莲的眼泪还在往下坠，
“三娘，你这样不行，我得去找张妈，让她找大夫来给你看，你这样不行的。”
语无伦次地挥着手，小莲想走三娘却不肯放手，没有办法小莲只得扶着三娘一步一步挪到床边，把三娘安顿好后，小莲又想出去，
“不，不准去找别人，你去，去那边的柜子里找出一个白色的盒子。”
看着三娘虚弱却坚持的模样，小莲跺了跺脚，在衣橱的角落里翻出了白盒子，按照三娘的吩咐喂她吃了几颗红色的药丸。
看着三娘趴在床上苍白的睡脸，小莲心里把蒋兴亮骂了个遍，这个衣冠禽兽怎么能这样对待三娘，就算，就算不喜欢不珍惜，也不能这样糟蹋啊！如此虐待，简直就连畜生都不如！
心揪的发疼，小莲对三娘所有的不满在此刻都变成了同情，虽然之前三娘说那些伤不用管也没事，可小莲还是觉得不妥帖。在白色盒子里翻找了一下找到一瓶药膏，小莲轻轻拉开覆在三娘身上的被子，可能是因为累极，小莲把三娘身上的沙质睡衣掀开了，三娘也没有清醒。
用手挖出了一块药膏，轻轻地抹在那些鞭痕上，只是无论她多么轻柔，三娘的身子还是因为疼痛而颤抖不止，
“痛，好痛，我好痛，好痛...”
轻声的呓语传进小莲的耳朵，三娘闭着双眼趴在床上不停地说着胡话，平日那样冷清强势的人，也许只有在睡着的情况下，才会透露出些许的脆弱。
停了擦药膏的动作，小莲轻拍着三娘的手臂，一遍遍地哄着三娘，这样的情景以前也曾发生过，那次是三娘见过蒋兴亮的老婆后喝醉了，而这次又是因为蒋兴亮，小莲只能感叹，三娘上辈子一定是欠了这个男人，所以这辈子才要吃这么多苦来还他。
把背上的伤都处理好了，小莲发现三娘背上虽然有破皮，可是却是没有流多少血，那刚才地板上的血又是从哪来的。疑惑地把三娘的睡袍拉回原处，小莲突然发现三娘的大腿内侧有着隐隐的血迹，这下她顿时就清明了，那血渍竟然是三娘的葵水！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气味，血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