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封蝶隐

2、第1章

　　“不要嫁，我不要嫁！”

　　“小姐！小姐！你不要再摔了！小姐，你不要为难青儿了！老爷看到了会打死我的！”

　　“啪！”

　　“乓！”

　　“砰！”

　　想当然，青儿的小姐——孟宁儿，想都没想要‘可怜’‘可怜’她这个小小的丫鬟，瓷器
　　破碎的声音依然不断的传来。

　　只见一个头上扎着双髻的小女孩一步步的从绣楼中退出来，一边退一边继续的劝她的“不
　　管她的死活”的小姐。

　　展翔自踏入“宁院”起所见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青儿！”

　　“展大哥！”听到了他的声音，青儿仿佛遇到了她的活菩萨一样，飞也似的跑过来，“展
　　大哥，你快看看，小姐，小姐她……展大哥，你快去看看吧！”

　　说着，就扯着呆楞着的展翔，往绣楼走去。

　　“青儿！”他伸手轻轻拨掉青儿拉住他衣袖的手。“不！”

　　他转身欲走。

　　“展翔！你……你若走出这个门，我……我……”没办法，做了17年的大家闺秀，她即使
　　想要威胁人也不知道要怎么来威胁，只能“我……我……”个不停。

　　“小姐！”青儿惊看声音的来源，原来不知在什么时候，孟宁儿已走出了绣楼，站在了绣
　　楼的门口。

　　“宁……”及时止住想喊她‘宁儿’的冲动，轻叹了口气，他拱了拱手，“小姐！”

　　“你……你……”宁儿因他的话气愤莫名，以一只纤纤玉指指向他的门面，两行清泪‘唰’的自颊边流过。

　　“青儿，出去！”

　　“小……小姐？”青儿有点委屈，不知道小姐干嘛要赶她。

　　哼！不是她自夸，伺候小姐十几年，小姐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可是，555……小姐还
　　要防她，虽然她才只有15岁，可是小姐那点心思，她可是一清二楚。

　　不过，知道归知道，她还是得乖乖的出去，谁让她只是个小小的丫头呢？小姐说一，她敢
　　说二吗？

　　出去吧！应了一声，她走出门，还‘顺便’的把大门关上。

　　&&&

　　“你不是要走吗？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干嘛不走？”青儿出去后，他们仍不置一语，半
　　晌，宁儿才嗫嚅道。一双早已哭肿的眼‘哀怨’的看着他。

　　虽然说她说的话是让他走，可是他如果真的走了的话，那结果一定是他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不走的话，又能怎么样？她就要嫁人了。虽说江湖人自当不拘小节，可是这千百年来
　　的门第观念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了的，而自己于府中日久，更是影响
　　很深，自己一介莽夫又怎配得上尚书府的大小姐。况且，想到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以
　　要和他过着游侠的流浪生活，即使她不在乎，他也会心疼的。

　　她对他的心意他知道，可是两个人是一定不会有结局的，只能对不起她了。

　　轻叹一声，“小姐，是你不让我走的嗳！”

　　“又叫我‘小姐’”，她跺了跺脚，十足小女儿的姿态。“你不是都叫我宁儿的吗？”

　　“好吧！宁儿，你叫住我，又要青儿离开，有事吗？”摆明了是明知故问。

　　“翔哥哥，进来坐下再说吧！不要杵在这里站着了。”说罢，便自顾自的先进屋去了。

　　又叹了一口气，随即跟在她的步伐进了屋。这一阵子他叹的气越来越多，照这样下去，他
　　一定会提早变老，不知道脸上有没有长皱纹哪！

　　才刚进屋，便被屋里的景况吓了一跳，这，这屋里简直没有立足之地了，从内屋到外厅，
　　到处都是瓷器的碎片，真是有钱人啊！不把这些古董瓷器当一回事，这么多的瓷器，随便哪一
　　个卖了都够普通百姓一家人不用工作过上一年的了。

　　转过头看了一眼罪魁祸首，她这会也不哭了，红着一张脸，低头看着地。

　　不用说也知道她不是为了‘浪费’而‘后悔’，而是因为丢了面子而在那害羞。

　　‘又’叹了一口气，他找到了扫帚，来清理这一堆‘垃圾’。要是她因为这些碎片而不小
　　心受伤那就糟了。

　　待一切清理妥当，他们面对面坐在了仅剩的两张椅子上——其他的都碎了。

　　“翔哥哥，我就要嫁人了。”

　　“我知道。”天啊！她又开始哭了，她能不能不哭啊，这不是存心要让他心疼吗？

　　“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呃！哭出鼻涕来了，赶快拿手帕擦一擦。这丝质的手帕擦起来
　　一点也不好用，下次让青儿换个好用的。真是的，什么时候了，还在想那些有的没有的。气自
　　己，不由得用粉拳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没有留意她的举动，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说什么？”

　　“说什么？”她提高了声音，反问回去。蹭的站起身来，走到他的面前，用食指戳着他的
　　胸膛，“我要嫁给别人了，你居然一声不吭，我知道那个肖浩凡是什么人？我甚至都没有见过
　　他。”

　　“肖浩凡是江南首富肖家唯一的继承人，比你大上一岁，人品样貌都是人中之龙，不知道
　　有多少名门望族的千金想嫁给他，你会有幸福的！”虽然说得很有‘祝福’的意味，可是那话
　　语里却存在一丝可疑的‘酸’味。

　　“你见过他吗？你认识他吗？你所说的还不是听我爹他们说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会‘幸
　　福’，”不悦的反驳。“你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脸红了一大半。“我要嫁的人，”她抬
　　起头，坚定的说：“只有你！”

　　“宁儿！”神情激动的看着她，顿觉一阵惭愧，自己一个大男人，在感情上尚不如一个17
　　岁的女孩子勇敢。他一直都不敢言明自己的感情，可是他清楚，他们都很清楚彼此的心意，只
　　没想到，先表白的人会是她。

　　正想说点什么，她的下一句话却使他完全的噎在那里，一句话说不出来。

　　“翔哥哥，我们私奔吧！”

　　——我倒！

　　&&&

　　这像一个大家闺秀应该说的话吗？就是说，也应该是他说才是。

　　可是，他没有勇气啊！

　　即使她先说了，他依旧没有勇气，不是不够爱她，只是，因为，想的太多吧！

　　在面对感情的问题上，男人有时候真的是不如女人，因为爱在男人的心中只不过是生活的
　　一部分，但是却是女人生命的全部，虽然说不能以偏概全，一竿子打死一船人，但是在古代，
　　别是我们正在说的这两个人，却正是这样没错。

　　不过也不能全怪展翔啦！虽然他是很没种。他也不过是想的比别人多一点，比别人要‘周
　　全’一点。

　　想一旦他们走了，留下这个局面要谁来收拾；想他们之间身份的差别；想她以后会不会后
　　悔——他真的有太多的事情要考虑，他不可以和她一样任性。

　　“翔哥哥，你怎么说嘛！怎么都不说话？”难道她猜错了，他根本就不爱她，他根本就不
　　在乎她会嫁给谁。但是，在他面容上出现的那一分柔情，在他看她的时候，面容上出现的那一
　　醉人的柔情，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她眼花？不可能！

　　她慌了。

　　“翔哥哥，你说啊！你说你会带我走！你说你也喜欢我！你说你不会让我嫁给一个素未谋
　　面的陌生人！翔哥哥——”她一边说一边哭，带着紧张的哭腔，紧紧抓住他的衣裳，仿佛这样
　　做，他便不会离开她，她便不会失去他。

　　“宁儿，”他有些无力，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这些日子以来，自听说她，他心心念念的
　　人儿，就要嫁给别人，他就一直觉得很无力，自己空有一身武功，却在这件事上这般无力，是
　　的，无力。

　　若是要她嫁人的不是她的父亲，不是她的亲人，他会不顾一切的带了她去，可是，不行，
　　她会伤心的吧！即使现在不会,那将来呢?

　　尚书大人最疼爱的便是这唯一的爱女，在他的眼中，自己是如何都配不上他的宝贝女儿
　　的，即使他很看重他，但那也只不过是看重他能保护他的女儿的武艺而已，他相信只有他亲自
　　选的女婿才能给他唯一的女儿带来幸福。

　　不用怀疑，尚书大人就是一个不知爱情为何物的男人！

　　这样的他，认为只有最好的男人才能配得上他的女儿，却从来没有想过那是不是她要的！

　　展翔看着那张布满着期待的小脸，真不知道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过那已不重要。重
　　要的是，她真的要这么做吗？在她眼中的私奔好象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她有没有想过后果？
　　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就想就这么答应她，带着她远远的走。

　　但是，他不敢想象，她失望了，她后悔了，她不再爱他的那一天！

　　那一声“宁儿”持续着，没有再说其它的话。

　　他转过头去，不看她。

　　他是个孬种，他骂自己。

　　展翔，你真的是个没用的人啊！

　　“孬种！”一声清斥传来。

　　谁骂他，谁骂出了他骂自己的话？

　　&&&

　　许文馨站在门口好一会了。

　　从她醒来的那天起，这个绣楼好象就一直是这样吵吵闹闹个不停，每天充斥才耳中的不是
　　那位大小姐的哭声，就是摔瓷器的声音。说真的，这个小姐的瓷器还真多，都摔了几天了，居
　　有瓷器供她来摔。她不知道的是，不是她的瓷器多，而是他那疼女儿的爹爹，虽然一定要她嫁
　　—这点决不妥协，然而却怕心肝宝贝生闷气没处发泄气坏了身子，所以每天都派人来补充瓷器
　　—给她摔！

　　这么吵的环境，怎么可能养好病呢？虽然人家大小姐好面子，不会在她面前‘发泄’，但
　　是有些情况是不受控制的嘛！

　　在这种情况之下，聪明人是绝对不会久待的，而她，恰好不是个笨人，所以，从她能下得
　　了床的那天开始，她就天天出门去，避免魔音穿脑，再说了，散散步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嘛！

　　绝对不能说她无情无义，不管恩人死活啦！她这也是效仿人家老爹不是吗？免得她在场，
　　小姐不好发泄，憋坏了身子。

　　诶？恩人？

　　是的，恩人！

　　准确来说，救她的是刚刚才被她骂“孬种”的那个男人，不过从她醒来就没见过他，一直
　　在眼前就是青儿和她们家小姐，就如有些小动物刚出生是会把第一个见到的人当妈妈，当……
　　当然，她不是什么小动物，她也不是刚出生，不过刚开始是把宁儿当成是救她的人的，虽然后
　　来搞清楚了，不过，潜意识里，她还是没有敬过展翔这位‘恩公’。

　　她呢？可以说是被展翔给‘捡’回来的。拒青儿说，展翔是在一座山脚下发现她的，看她
　　昏迷不醒，可是身上却没有什么伤口，身上的衣服很奇怪。因为那山上经常会有野兽出没，二
　　她的样子又不像是附近的百姓，怕她会有危险，就把她带回来了。

　　呵呵！青儿说，她们家小姐看见展翔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还大吃了一番干醋呢！看不出
　　来，这位弱质纤纤的小姐还是个小醋桶，不过她当然是不会表现给展翔知道了，可是厅儿就惨
　　了，要小心她的怒气，一直到展翔说清楚了，青儿才松了一口气。

　　当然了，这些都是青儿说的，别看她年纪小，那些三姑六婆的本事她学了个十成十！

　　情景回到她醒来的那一天——

　　“小姐，小姐，她醒了，这位姑娘醒啦！”

　　谁，谁在她耳边吵，许文馨刚刚有了一点意识，就听到一个声音叽叽喳喳的在耳边响，是谁，是俊吗？不，不是，这是一个女声，何况，俊怎么会喊她，他现在应该在姐姐身边吧！头，好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想，回想，啊——

　　她不是从那里跳了下来吗？怎么，她没有死？

　　怎么回事，虽然没量过，可是，看那深不见底的深渊，她怎么可能有活命的机会？

　　又是谁救的她？

　　刚刚，好象有人叫‘小姐’，现在还有这个称呼吗？

　　努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头扎双髻的小女孩，好，好奇怪，连她身上的衣服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不，不是没见过，这像是一个古时候的小丫鬟，可是，那不是电视里才有的吗？难道，她跑到了拍古装片的片场里了吗？可是，她不记得最近市里什么地方在拍电视啊！转头看看四周，天哪！整个像是在电视里看的一样！放弃刚刚的怀疑，她现在非常确定自己是在某个片场里。

　　“姑娘！你总算醒了！”

　　姑娘？叫谁？

　　咦？又来了一个。

　　好漂亮的女孩子！柳叶眉，樱桃口，小巧的鼻子，明亮的大眼睛闪着好奇的光芒！活脱脱一个古典美人，演艺圈里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个美人儿？她这超爱看电视的人怎么从来都不晓得！

　　这个女孩子比刚刚那个看起来稍稍大那么一点，穿着也和刚刚那个不同，不管衣料，还是款式都显出了一种高贵的气质，应该是她刚刚喊的‘小姐’。

　　诶？不对啊！她们演她们的戏，怎么把它也给扯进来了？

　　“你在叫我吗？这是哪里？”想了半天，她还是问出了这句最老土，但是也是一个刚刚醒在一个陌生地方的人会说出的最为正常的一句话——

　　“我在哪？”

　　“尚书府。”

　　？？？

　　难……难道？这不是在拍戏？

　　“请问这位，呃，小姐，现在是哪个年代，我是在什么国家？”

　　这个姑娘病糊涂了吗？有可能。那就好心点告诉她吧！可是，‘年代’是什么意思？

　　“你是在大宋，姑娘是因为战乱流落至此的吗？难道，”宁儿忽然很惊慌的说，“你是辽人？”

　　辽人？什么东西？先不管了，看她那一副惊慌的模样，别管是什么，先否认了再说。

　　“我不是。”

　　还好，还好。那——

　　“姑娘你是哪里人？为什么会昏倒在山脚下？你父母呢？为何孤身一人来到此处？”

　　一大串的问题接踵而来，许文馨原来就有些痛的头现在更痛了。刚刚知道自己跑到古代的信息还没完全消化，怎么扛得住这么个问法，而且怎么回答？说我是从未来来的，你们是我的老祖宗，如此惊世骇俗的事鬼才相信。

　　那怎么办，看那女孩不得答案势不罢休的样子，自己的第一眼果然准确，她是个好奇宝宝。

　　唯今之计，就只有——

　　晕！

　　我晕过去，看你有什么办法，有什么事，等我再醒了再说吧！

　　等她再醒来——也别管她是真晕还是假晕了吧——她已经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大致虑了一遍，大概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

　　简单说来，就是——

　　她在20世纪的某座山上要自杀，可是跳下来之后却不知道怎么的被扔到了古代，哦，这是宋朝，而她刚来到这就是昏迷不醒的，可是为什么身上没有伤呢？就是不能活动，谁知道呢，没准是穿梭时空的后遗症，管它呢？这和她跑到宋代来相比，根本就是小事情。然后？然后应该就是被刚刚那个‘小姐’，或者是‘小姐’的手下给救了，再然后，她就醒来在这里，面对那小姑娘的一堆问题，对了，那堆问题还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呢？555……偶好命苦啊！

　　而，经过这一些离奇的事情，她也不想死了。事实上也可以说，她已经死了，在20世纪死了，许文馨已经是一个死人。而她现在，是一个新人，古代的新人！

　　她已死过一次，不需要再有第二次了！

　　毕竟，她已经离开了那个世界，不必再去面对她不想面对的一切。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

　　至于她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接受了被扔到古代的事？自己心境上的改变自然是一种原因，她看得很开，无所谓嘛！再来，呵！电视上一天到晚演着穿梭时空的故事，又是《寻秦记》，又是《穿越时空的爱恋》，心理上早就可以接受了嘛！甚至她也还幻想过能到古代溜溜呢！虽然说不是自己主观是要来的，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也算是变相的达成了自己的某个‘梦想’吧！

　　现在，就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

　　到底怎么回答救命恩人的问题？

　　考虑了一下，最终决定隐瞒自己真正的身份，毕竟自己是未来人的事情太过离奇，自己能接受可不代表古人也能接受，既然她认为她是因为战乱流落到这里的，那就顺着她说吧！可是现在是哪里在打仗，要说自己是什么地方的人呢？算了，随便遍一个吧！谅那千金小姐也没学过地理，不可能搞得清楚是不是有这么个地方。

　　“先谢过小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乃是宋人，家住桃源村，因战乱流落此处，父母双亡，已经没有亲人了，”说到这，还啜泣了一下。“在路上生了一场怪病，为何会昏倒，小女子也不知，但现在看来已经好了，还要多谢姑娘！
　　”
　　这么说应该没错吧！

　　“既是如此，姑娘就先住在府里，待病情完全康复再说其他也不迟。”

　　正合我意。许文馨暗自高兴，她可没完全骗她，她一个人在古代，是无亲无故的没错。

　　于是乎，她就在这府里住了下来。只是没想到的是，才过了两天，就听说了她大小姐要出嫁的事情，她的安生日子也就结束了。

　　而今天，也是一样的，早上早早的起床，然后到花园里赏花兼避难去。只不过回来的早了点，没想到见到了她的正牌恩人，还看到了这么惊人的一幕。

　　不过那个恩人让她有点瞧不起啦！一个大男人，扭扭涅涅的，一点也不利索，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那劳什子的门户之见。既然他们是她的恩人，她就帮帮他们吧，不然这一对一定会变成苦命鸳鸯。

　　拜青儿所赐，这个大小姐的事情她了解个七七八八啦！青儿那小丫头把她当自己人了。

　　那么，要怎么说呢？

　　想了想，好吧！就这么办。

　　&&&

　　展翔抬头，看到在门口初走进来一个姑娘，好……好面熟啊！脸上脂粉未施，一张容颜显得更加的清丽无双，身穿一件淡绿色的襦裙，一头半长的发没有挽起来，散散的披在肩头。

　　等等，半长的发？那不是他从山边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吗？她没事了？

　　在他想起她的时候，许文馨正好走到了他的眼前，抬手——

　　“啪！”

　　一个巴掌落在了展翔的左脸上。

　　一时间，在场三个人中，除了许文馨，都，傻了！

　　这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初次见面——因为上次见面的时候文馨还没醒，不算——没有道声谢不说，反而赏了他一个耳光。他没得罪过她吧！

　　太过分了！她要不是女人，他一定不会忍她。

　　我忍，不和你斤斤计较。

　　他忍，可不代表看着心上人被人打的宁儿会忍。

　　“许姑娘，我好心留你住在府中，你为何如此嚣张，居然动手打人，你可知他是谁？”

　　当然知道，我的救命恩人兼你的心上人嘛！

　　“要不是他，你不知道死了几回了！”

　　我只能死一回。说我嚣张？小笨蛋，我还不是为了你。

　　“在这个时候还是为他出头啊！宁儿，你不怨他，不恨他，不怀疑他吗？他不肯带你走嗳！”挑拨离间的味道怎么那么浓啊？

　　果然，小笨蛋听了我说的话，沉默了。

　　“许姑娘，我不知道你什么来历，也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但是请你不要乱说话，影响我和宁儿之间的感情。”展翔一脸严肃的正色说道。

　　呵呵！生气了呢！

　　就是要让你生气！

　　“‘你和宁儿之间的感情’？什么感情？主仆之情，知遇之恩，还是男女之爱？可是我刚刚看到的好象是你拒绝她。你不爱她吧？”

　　瞧瞧，瞧瞧，脸都绿了！说话啊！反驳我啊！宁儿，看我对你多好，你想问什么，我都帮你问。

　　“谁说我……”

　　说啊！说完它！许文馨眼睛里闪耀着鼓励的光芒看着他。

　　啊？还不说，看来得下点重药了！

　　“你自卑吧？”

　　&&&

　　嘎？她，她，她，她怎么什么都知道，她会读心术的吗？

　　“你，你……”

　　看他的那个样子，文馨知道自己猜对了。本来也没什么难的，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而宁儿，听到了她的那句话，也把低下的小脑袋抬了起来，目光逡巡在展翔与文馨之间。

　　文馨不打算给展翔考虑的时间，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古时候的门户观念非常之严，门当户对一说也根植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中，在你心里，她是小姐，你是奴才，她是上人，你是下人，纵使你们两情相悦，你仍然自卑，你怕她有朝一日会失望，你怕她和你一起会吃不了苦，你更加怕她恨你！”可是你不带她走，她一样会恨你！文馨叹了口气。

　　“你，你……”她，她怎么这么清楚，还，还都说了出来。

　　“别‘你，你，你’的了，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痛快一点。”许文馨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么孬种的男人，如果他不这样的话，她也不会来趟这滩浑水。

　　“翔哥哥，我能吃得了苦的，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宁儿突然插嘴，坚定的说：“如果你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要我，我会恨你一辈子！”

　　说得好，打蛇就要打七寸，知道他最怕的的就是你恨他，那就不要放过他这个弱点。

　　唉！这两个女人，真是添乱，看来他今天不说心里话是不行的了。想到此，展翔反而平静了下来，他坐了下来。“宁儿，许姑娘，坐下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