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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Pie or pudding? ...

  •   When good King Hades ruled his land/He was quite a goodly king;
      And what they could not eat that night/A wrongly pie there was fried.

      “所谓英式的布丁……”拉达曼提斯开始了他的美食演说。
      他的两位同僚(据说同时都应该是他的兄弟,但这层关系实在证明不了什么——他们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可能足以组成一支球队甚至一支军队)一个假装痛苦地捂住眼睛,一个挤眉弄眼地做着鬼脸。两个都在笑。愤怒的天猛星拉达曼提斯差点像一头真正的翼龙那样咆哮起来。他举起勺子,狠狠敲着碗沿:“肃静!”
      米诺斯拿开手朝他看了一眼(按照头部的运动应该看了一眼,虽然无从求证),笑得更厉害了。
      而艾亚哥斯的动作已经夸张得接近袭击,甚至不小心打翻了装面粉的罐子(这让金翅鸟看起来像是一只得了白化病的金翅鸟)。“面糊!”他划拉着手臂大叫,朝自己的脸指指点点,“别以为把它挂在眉毛中心就能假装下边什么也没有,你这英国佬!”指指太阳穴,“当然不排除你那里面真的什么也没有,比叹息之墙后面的超次元通道还空——”
      刚才还在前仰后合的米诺斯突然不笑了。“拉达,”他说道,语气坚定表情严肃:“我亲爱的弟弟。一个英式布丁。然后呢?”
      拉达曼提斯满意地点头,向他们介绍起今天的原材料:除了面粉之外还有一堆可疑的红白物体。“板油和肾脏,以及其他一些动物性食材;不是面包布丁,也不是那种顺滑的软布丁,而是泛指一切蛋糕和酥皮点心。我们将要蒸制,记住是蒸而不是烤,一个肉类口味的咸布丁。”
      一声响亮的哀嚎。原教旨糖分主义者艾亚哥斯蔫在了座位上。

      在围裙上擦干净手,今日扮演糕点师的拉达曼提斯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因为长发时刻被烤箱门夹住而扎起马尾的米诺斯担任美食评委,专门负责指导他的胞弟怎样将那堆看起来无比马赛克的东西装点成一堆造型飘逸色彩鲜艳也就是相对而言比较有美感的……马赛克。
      低气压中心艾亚哥斯则一直在坏事,他每隔五分钟就试图偷偷往混合物中加入足以破坏结构产生悲剧的白糖、蜂蜜或可可粉。“如果他想吃巧克力味的熏肉,我们必须抱着人道主义精神阻止,”米诺斯遗憾地表态。
      这就是史上仅次于极乐净土奇迹料理组和圣域TOP大厨之巾帼英雄的史上最华丽厨师组合之斯的儿子斯和斯和斯,鉴于当事人一直对排名存在口头和身体争议请允许我使用简称。鲜为人知的是,三巨头之间存在各种嫌隙,极少合作。他们今天能这样不计前嫌联袂出演,必定是下决心要做出史上最伟大的布丁,并且必定会把它献给史上最伟大的冥界统治者(候选人只有一位)——冥王哈迪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它是个“英式”的布丁……
      但是它终于被做好了,这个如哈迪斯一般伟大的布丁。
      是的,它成功了,这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奇迹般的布丁,在拉达曼提斯的科幻性厨艺、米诺斯的超越性审美观和艾亚哥斯的讽刺性添乱之下。

      “你们说,它会唱歌吗,当我们切开它的时候?”直到最后一切都已经不可挽回地咸了,艾亚哥斯才勉强开口。
      “唱歌?”拉达曼提斯猛地一拍脑袋,眉心粘着的那团干面糊总算震得掉了下来。“怎么不早说!哦,错了,一切都错了。我们不该在这里做布丁,我们该做一个馅饼……”
      “难道圆周率不是3.14吗?万物之灵!□□!唉,这是怎样的失误,它愚蠢得就像一只三角涡虫的脑子(你知道它没有脑子)。是的我们需要做一个馅饼我以为你早就知道,噢,拉达。”米诺斯毫无必要地以戏剧化口吻道出他的结论;他没说错,因为他其实相当于什么也没说。
      三个穿围裙的男人(他们同时还是冥界最强的三个人类),围着一只被蒸煮得很好看的传统英式布丁,面面相觑。
      “其实……没有关系,”米诺斯艰难地开口。另两个人看着他。
      他等了十几秒,确认自己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关注。然后换上一种完全不同的轻快语气:“我们还有上好的蜂蜜、葡萄干和黑麦,时间也很充裕。”说着,米诺斯踱着如开屏的公孔雀般傲气十足的步子走到墙边,用下巴指指角落里那只罐子。它看上去很完好,堆得满出来;里面却被以一种有创意的方式掏空:“另外,我以为你早该发现,拉达……你忘了把我们的画眉(从前是红色的,现在黑得不能再黑)唱歌的部分放进去呢。”

      When the pudding was gently opened/The birds gracefully began to sing;
      Was not that a dainty perfect pudding/To set before the greatest king?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Pie or pud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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