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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鼠尾草与月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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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琅的指尖在抑制剂针管上悬了三秒,最终还是烦躁地丢开。易感期的燥热像藤蔓缠上脊椎,他靠在书房门板上,喉结滚动着压下闷哼,鼻尖却先一步捕捉到那缕熟悉的鼠尾草香。
高途抱着洗好的草莓从厨房出来,看见他苍白的脸色时脚步顿住:“又没打抑制剂?”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和往常一样,明明自己也在因为靠近Alpha而指尖发凉,却还是先递过一碗冰镇草莓,“医生说不能硬扛。”
沈文琅没接,反而上前半步将人圈进臂弯。呼吸喷洒在颈侧,带着失控的Alpha信息素,却奇异地没让高途犯哮喘。“怕什么?”他哑着声问,指尖摩挲过高途手腕上的信息素阻隔环,“你的味道,比抑制剂管用。”
这话让高途耳尖发烫。他想起三年前在高中画室,也是这样的雨夜,沈文琅把发烧的他裹在校服里,说的是类似的话。那时他还不知道,这位总是冷着脸的学长,会在后来以保护者的名义,把他圈进自己的世界 。
“沈文琅,”高途轻轻推了推他,却被抱得更紧,“你松开点,草莓要掉了。”话音刚落,就感觉颈侧传来温热的触感,是沈文琅在咬他的腺体印记——那是上次易感期失控时留下的,至今没消。
“别闹。”高途的声音软下来,手指不自觉地插进对方发间,“我去给你拿温水。”
沈文琅闷闷应了声,却没撒手。他知道自己的独占欲有多离谱,见不得高途关心花咏,更忍不了盛少游的信息素靠近高途,可只有在这样失控的时刻,他才敢把所有隐秘的悸动摊开。就像此刻,闻着怀里人干净的气息,那些翻涌的燥热竟真的平息了大半。
高途最终还是没能去拿温水。他被沈文琅按在沙发上,额头抵着额头,听对方用带着鼻音的声音说:“高途,别想逃。”
窗外的月光漏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高途看着沈文琅泛红的眼尾,忽然笑了——他想起那天在天后宫掷茭杯,问神明自己是不是被缠上了,得到的是肯定的圣杯。原来从很久之前,这头看似凶狠的狼,就已经把他当成了想要守护的月光。
“不逃。”高途主动凑近,在他唇角印下一个轻吻,“沈文琅,我在这里。”
草莓在碗里慢慢化了水,甜香混着鼠尾草的气息漫满整个房间。沈文琅收紧手臂,将人牢牢锁在怀里,像抱住了失而复得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