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能爱》我是阿絮

5、第 5 章

　　小姨的同事的朋友的妈妈介绍的这个人叫胡成，28岁，在城管上班。本来约好的那天晚上见面，却迟迟不见胡成有动静，眼看已经8点多了，段晓萌正纳闷之际，手机突然响了。

　　胡成站在段晓萌家楼下，看见段晓萌时眼睛都直了。

　　胡成说：“晓萌，对不起，本想早点打电话给你的，可是介绍人把号码报错了。”

　　“……”好乌龙。

　　胡成一看段晓萌这是什么表情，急了：“真的，我不骗你，不信你看手机记录，我一直打来着，就是不对。我后来都直接赶到介绍人那里，才又重新确认了号码。”

　　段晓萌看着胡成那一脸着急的样，悠悠道：“我信。”

　　胡成这下才安心。

　　两人到茶座坐了一会。段晓萌一直牢记小姨的教诲，一小时一到，立马就说要回家了。

　　刚走到房间，她就接到胡成的短信。

　　胡成说：“晓萌，你比我想的还要漂亮。”

　　“……” 段晓萌无端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大哥，是天太黑了，你没看清楚吗，还是说你有近视眼神不是很好？

　　不过，发麻过后，段晓萌心里还是高兴的，被人夸漂亮总比人家在背后说你很丑来得好。

　　胡成说：“晚上有点语无伦次，我看到你太紧张了。你不要介意。”

　　“我不会介意。”

　　段晓萌对胡成的印象并不咋样，胡成长相一般，身高一般，说话也很一般。不过小姨打听的结果就是胡成人很好，特别特别好，好到被狗咬了都不会叫的地步。

　　小姨啊，你这是什么比喻！

　　小姨还说，胡成家境不错，独子，父母双职工，家里还有房产几处……

　　小姨简直是要把胡成夸到天上去，鼓吹得段晓萌原本毫无期待的一颗心也开始蠢蠢欲动。

　　小姨啊，你不去做安利真是可惜了，暴殄天物啊！

　　第二天，胡成又约段晓萌出来喝茶。

　　回来后，胡成继续发短信，他说：“晓萌，我很喜欢你。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

　　段晓萌道：“那看你的诚意啊！”不管我喜不喜欢你，至少你喜欢我，是好事是吧？

　　胡成立即回：“诚意百分百啊！”

　　段晓萌同胡成认识头一个星期，一切发展得十分顺利。见了两次面，几乎每一天胡成都会打电话或是发短信给段晓萌。

　　但突然有一天，电话没了，短信也没了。段晓萌觉得有些奇怪。

　　第二天，在小姨的授意下，段晓萌给胡成发了一条短信。

　　胡成没回。

　　第三天，段晓萌又发了一条短信给胡成。

　　胡成回了。

　　段晓萌问他：“怎么之前都没回我的短信？”

　　胡成说：“昨天挺忙的，给忘了。”

　　忘了？段晓萌愣了一下，隐隐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忙和忘可是男人最普遍的两大借口啊，他倒好，一下全用上了。

　　胡成随即又发了一条短信：“我要回家吃饭了。”

　　段晓萌心里的五味瓶翻了。

　　她问蓝颜知己叶枫，如果你喜欢一个女人，会忙到一整天都没空给她发一条短信不？叶枫回得很快，他说：“不会。”

　　好吧，段晓萌现在百般不是滋味。

　　两个小时后，她忍不住又给胡成发了一条短信。胡成没回。倒是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段晓萌发现凌晨十二点有个胡成的未接电话，于是回了过去。

　　两人东拉西扯，胡成聊到了市纪委的人最近在查城管的头头，胡成说市纪委的人很牛叉，市纪委的头头姜数尤其牛叉。段晓萌听了哭笑不得，头脑发热，脱口而出，姜数是我小姨父。胡成显得很惊讶。

　　聊了十几分钟，胡成说自己要去吃早餐，挂了。

　　段晓萌对着手机继续惆怅。

　　他到底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啊？

　　段晓萌很郁闷，甚至有点想哭，可就是哭不出来。金心和李素都说，是不是这几天胡成又相亲了，所以才会这样？

　　段晓萌真的不知道。她宁愿相信他忙。可叶枫说，即使再忙，男人也会挤出一点时间给喜欢的女人打个电话。

　　怎么会这样？究竟中间哪个环节出了错，还是单纯说是她自己太敏感了？段晓萌的破脑袋瓜子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他说过喜欢自己的，难道自己的魅力就只有一个星期？

　　晚上，段晓萌揣着一颗郁闷的心出来跟金心厮混，结果半道上遇上金心的初中同学，变成一堆人厮混，于是段晓萌更加地郁闷了。

　　茶座包厢里，别人在热火朝天地打牌聊天吃东西，段晓萌坐在角落发呆。

　　夜里十点多，胡成发了一条短信给段晓萌：“你在干什么？”

　　段晓萌心里一激动，回道：“在想你。”

　　胡成说：“在哪里？”

　　段晓萌说：“和朋友在一起，很无聊，要出来陪我散散步吗？”

　　胡成说好。

　　段晓萌这时候完全是头脑发热神志不清，哪有三更半夜和人散步的？

　　胡成很快就到了茶馆楼下。

　　在点点星光照耀下，两人走到江滨柳下，胡成问段晓萌道：“你刚才说想我是真的？”

　　夜风迎面，吹得段晓萌的长发有些飘扬，也吹得她的神智清醒了些。她害羞地低头道：“假的。”

　　胡成却不相信。见四下无人乘着夜色掩护，他悄悄拉住了段晓萌的手。段晓萌心一惊，用力挣了几下，无奈挣不脱，也就由他了。

　　胡成这厮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竟得寸进尺，伸手搂上段晓萌的腰。段晓萌这下完全清醒了，右手狠狠地往腰间拍了下去，怒道：“不许吃我豆腐。”

　　可惜，段晓萌的声线太甜，这话听着怒气不足，娇嗔有余。胡成收了手，不但不生气，反而一脸笑嘻嘻。

　　段晓萌咬牙切齿道：“散步结束，各自回家。”

　　段晓萌有点洁癖，生平最不喜欢同人有肢体接触。回家后，她在洗手间洗了好几遍的手。想不明白，怎么就牵手了呢？认识才半个月还没到啊！她的手这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孩子牵着呢。

　　这之后胡成愈发地热情了，打电话，发短信，只要有空就要和段晓萌见面。段晓萌却突然没了兴致。

　　胡成起的早，段晓萌有赖床的习惯，难得周末就想在家多睡会。结果胡成一大清早就来电话。

　　段晓萌不想接。

　　胡成接着打。

　　段晓萌无奈接起，说：“大哥，我有没和你说过，千万别这么早叫醒我？我想睡觉。”

　　胡成却道：“生活要有规律，早起有益身体健康。”

　　“……”段晓萌咬牙切齿，去你的规律。

　　胡成问：“晓萌，你会煮菜不？”

　　段晓萌说：“不会。”

　　胡成说：“女孩子学一学就会的。”

　　胡成一点也没有要挂电话的自觉，拉着段晓萌聊个没完。

　　第二天清晨，段晓萌睡得正香，胡成又来电话。

　　段晓萌接起，满含起床气地说：“我说过了我要睡觉。”

　　胡成毫无悔意，说道：“早餐怎么能不吃，一日三餐是规矩。”

　　段晓萌火大：“你规矩特多。”我这么多年来，周末从没起来吃早餐，还不是健健康康长这么大，没见你天天吃早餐的长得比我好啊！

　　胡成也火大，嘀咕道：“你才规矩多呢，还说别人，睡觉不能打，上班不要打……”

　　“……”段晓萌无语，挣扎了许久之后压下心头的火气，软软道：“我真困了，再睡会。”挂了电话，却再无睡意。

　　中午，段晓萌闲来无事，在家看《楚留香》，正看得津津有味之际，胡成又来电话了，问段晓萌：“在干什么？”

　　段晓萌说：“在看电视。”

　　胡成问：“看什么电视？”

　　段晓萌说：“楚留香。”

　　胡成说：“做什么的？”

　　段晓萌回：“武侠片。”

　　胡成又问：“故事情节怎么样的，说来听听！”

　　段晓萌理解不了，不耐烦道：“楚留香不就是这样这样，还能总结啥故事情节？”

　　胡成却不依不饶，说：“怎么没有？你看人家《侠客行》就是讲石中玉石破天一对双胞胎兄弟在江湖上……”（此处省略胡成式剧情介绍五百字）

　　“……”段晓萌觉得自己和胡成可能有点代沟。

　　沉默了一会，胡成说：“晓萌你来我家吃饭吧，我爸妈想见见你。”

　　段晓萌坚决地摇头：“不要。”

　　胡成说：“你怎么这样？你要是邀请我去你家，我现在立马屁颠屁颠就去。”

　　段晓萌打趣道：“你来我家，我爸一定会把你扫地出门的。”

　　晚上，胡成约段晓萌见面，段晓萌心里虚，叫了金心李素叶枫一干好友。

　　结束后，胡成要送段晓萌，段晓萌说：“我和叶枫反正顺路，你送金心回家，你和金心刚好顺路啊！”

　　其实段晓萌和叶枫家在相反的两个方向，段晓萌就是怕了胡成，也顺便想问一问叶枫对胡成的看法而已。

　　很一致地，李素金心叶枫三人对胡成的印象并不好。李素说，胡成的普通话也太不标准了吧？李素是初中教师，在她眼里，绝大多数人的普通话都是不标准的，这个意见实在可以忽略。金心说胡成看起来就是长得一副会打老婆的样子。金心，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叶枫说，胡成身上有流氓的气质。好吧，城管的名声一直不大好来着。

　　临睡前，胡成打电话给段晓萌，问道：“叶枫是干什么的啊？”

　　段晓萌说：“在读研究生。”

　　“彪悍。”胡成又问道：“你和叶枫关系挺好？”

　　段晓萌敷衍道：“还行，老同学嘛，小学就认识了。”

　　“青梅竹马，多好啊。”胡成的语气听来酸溜溜的，“金心是不是叶枫的女朋友？”

　　“不是，就一般朋友。”

　　“哦，那你不是和他很有机会？”

　　段晓萌翻白眼，一字一顿说：“不可能。”

　　深夜，段晓萌推开了段月的房间，扭捏道：“段月，我和胡成牵手了。”

　　段月睡眼惺忪，问道：“感觉如何？”

　　“不好，我现在很怕他。”

　　“怕什么？”段月来了兴致，坐起身，露出没穿衣服的大半胸膛。

　　“怕他牵我手。”

　　“……”段月抱着段晓萌的脑袋端详了许久，才道：“他是急了点，不过年纪大了，想结婚生孩子，倒也可以理解。”

　　段晓萌抓抓脑袋，也想不出还要说什么，便嘟着嘴巴走了。走到门口，她好像听到段月的声音，很轻很轻地说：“我妹是不是心理有问题啊，怎么总长不大，不是应该一见面对上眼就上床的吗？”

　　这是幻听，是幻听。段晓萌回头恶狠狠地瞥了段月一眼，这才想起，段月就是个喜欢糟蹋黄花闺女的禽兽，和自己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嘛，所以有代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