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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倒数时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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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意思是你现在又要上学，又要拍戏？”
“额，可以这么理解……”
“你确定自己能兼顾好？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要是到时候学习那边出问题肯定会被骂的更惨，你还是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许知芸是在墨尔本上的大学，对这边的学制了解没那么清楚，但是课程安排应该不会相差太多，而且高年级的学生一般会去忙实习和论文，大部分的课程都是大一大二上完的，所以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何攸牧现在就是学习任务最重的大二了吧？
节目录制的时候碰上假期还好，但现在可就不好说了。
“那总不能毁约吧？这才刚签上。”
那倒也是，提了那么多条件好不容易签上了又毁约，别人不骂他俩脑子有问题，许知芸自己也要骂，上学上学，怎么不是上班就是上学，这个世界怎么了，就可着她一个人薅吗？许知芸感觉自己真是有点太惨了。
上学就没时间曝光，没有曝光就没有流量，没有流量就——？
没有流量？
怎么没有流量？
许知芸突然福至心灵地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要不你直播上学吧？”
“哈？什么意思？”
“哦不对，直播上学不太现实，太干扰别人了，这样吧，你拍vlog，Video Blog，记录一下你上学的日常，然后素材整理整理定时发一下，你应该有社交媒体的账号吧？定期运营一下，反正不要让这个曝光度没了就行。”
许知芸大概查了一下，现在这个时候vlog和直播的这种拍摄形式还不算太大众，最终能获得的曝光度和流量都不太好估计，但是没关系，总比查无此人要好一点。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会有用吗？”
何攸牧不太信任地撇了撇嘴，显然是对这种暴露生活的方式感到有些不安。
“死马当活马医，而且你不是喜欢唱歌吗，到时候你作曲作词，这些过程都可以记录下来，到时候整合到一起发出来，实在不行，他至少能当个证据不是，总好过你之前差点没法自证是自己写的歌。”
这倒是有道理，何攸牧终于被这个理由给说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许知芸高兴地拍了拍人肩膀，转头就开始跟公司那边开始商量自己这个全新的计划了，不说别的，至少在她在的这段时间里，她一定得把何攸牧给捧红了。
“嗯，大家好，我是何攸牧，欢迎大家来到我的，嗯一周vlog，就是博客的意思，对。”
举着手机的男孩显然觉得面对着镜头自说自话有点奇怪，不自觉地就扒拉了两下额前被吹乱的刘海，意识到以后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下一秒镜头缩小，能看到他身后有很多的学生正在教学楼里不断涌出。
“今天带大家来看一下我们学校，嗯，我现在是正要去上音乐史这门课，对的，我们除了学声乐，乐理，其实还会有中外音乐史、音乐美学、作曲技术理论这些课，以及一些公共课，大学生嘛，大家应该都懂，艺术生其实到大学和大家就没什么分别了，都是正常的课程加一些自己的专业课。”
何攸牧逆着人流朝着教学楼走过去，一身黑的打扮十分低调，一路上有不少认出来他的学弟学妹在跟他打招呼，也都被他一一招手回应，遇到熟的同学还会停下来寒暄，互相勾肩搭背调侃两句，几个人都笑的开怀，是独属于少年时期的鲜活，上课的教室在三楼，跟人聊天耽误了不少时间，最后他是举着手机一路狂奔到教室的，还好没迟到。
直到坐在座位上的时候还在喘气，手机靠着前排的桌子，记录下嗡嗡教室里最后一点结尾，像是贴在人耳边讲话，镜头里出现何攸牧放大的下半张脸，
“好的，老师来了，我们要上课了，我们先暂时拜拜一下啦～”
最后一句翘音听的人会心一笑，实在是有些可爱，画面后来又出现了诸如吃饭啊，打球啊，连同教室里围着一圈点评作业，最后结尾是大半夜男孩蹲在角落里喂校园里的小猫，配上舒缓的BGM和流畅的动画，这条视频一经发出又给何攸牧圈了一波粉，堪称是最强售后。
坐在电脑前的许知芸和业务总监相视一笑，看来都很满意这样的数据。
“我没想到宋小姐还挺有做营销方面的天赋的。”
“没有，我就是想着他最近得上学，钻进片场里宣传期开始之前又不能路透，所以就只能想了这么个办法。”
毕竟何攸牧未来就是因为接连的意外没了曝光度最后才沦为娱乐圈的小透明的，于是许知芸将此作为自己的第一标准，誓要把人全方位的生活给展现出来，她要公众记住他，但也要以好的方式。
“你说的也对，我看这第一期反响也挺不错的，之后这个系列我们也可以继续拍下去，至于你说的片场那边，我跟他们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提前做一下预热，发发花絮路透什么的。”
何攸牧最近片场学校两头跑，人忙的跟个陀螺一样，还好网剧的人物设定跟他出入不大，都是半大的学生崽，而且是部挺励志的青春校园，许知芸自认为对他的心理健康恢复还挺大的，但当然，还是得看医院那边医生的反馈。
“嗯，看导演那边怎么说吧，我们这边都能配合，那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许知芸拿起座位上的包朝着对方点了点头，她下午还约了医生评估何攸牧的心理状态，人还等着她去接呢。
“好的，那我就不多耽误你时间了，之后有新的情况我发你消息。”
“谢谢了。”
“小芸！这里！”
何攸牧今天穿了件蓝黑色的卫衣，配着浅灰色的运动裤，实在是太有些大学生青春靓丽的感觉。
许知芸把车停到校门口的时候觉得自己真像那种包养了小明星的金主，尤其是小狗最近活泼的有些不像样子，被她养的太好了，连人都有些不怕了，顶着周围人注视的目光一股脑钻进她的副驾驶，看上去是刚打完篮球过来，脸上汗都没干就往她肩膀上蹭。
“小芸，我等了你好久，你怎么才来啊。”
“那不然下次让晓鱼接你，她事少，肯定不会来晚。”
签了新公司之后，许知芸连带着把朱晓鱼一起挖了过来，毕竟是自己在这个时空交到的唯一好友，而且小姑娘人实在机灵又靠谱，这样的好助手不早开抢后面就没她的事了。
所以人也被自己挖过来当起了何攸牧的助理，感觉跟个家庭作坊一样，不过至少车是公司配的，这点许知芸还是很满意的。
“别别别，我错了，我就是太想你了，我们这周都没见过几面，你都不想我吗？”
打火挂档，许知芸心虚地又皱了皱鼻子，目视前方就想当做没听到，难道要说她因为担心自己胜任不了经纪人的职位然后跑去补课拜师去了，还是别了，说完这小子肯定又要自怨自艾开始道歉，她可没有要道德绑架的意思，不想越说越麻烦。
但眼瞅着不回答身边这位又开始准备异想天开自己脑补，两头堵死，她只好随便胡诌了个理由，
“我这不是在给你谈新代言吗，最近公司有意捧你，我不得赶紧抓住机会，咱俩现在完全靠你赚钱，不好好用用你这棵摇钱树，咱俩可真就要喝西北风去了。”
这话听起来很敷衍，毕竟何攸牧十分乐意拿出自己的“存款”养着他们两个，不过许知芸自从顶了宋淹的身份之后确实没法干回自己的老本行，所以只能另辟蹊径赚钱，这样一来，倒也算是说得过去。
何攸牧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那你多给我接几个，我代言什么都行，反正哪边给钱多你接哪个，我肯定不让你跟着我露宿街头，哥养的起你。”
这会儿倒是成哥了，许知芸笑了一声没搭理他，不过心里倒是暗自庆幸这个话题终于是揭过去了，眼见着身边人又开始絮絮叨叨地开始抒发自己的宏图伟业，她这才转过头去轻轻地勾了勾嘴角，脚下的油门踩的更重了一些。
“蒋医生，打扰了。”
医生还是原来的那个医生，蒋墨成见了几回现在对宋淹这张脸也是十分眼熟，两个人寒暄打了招呼，就留的最后何攸牧一个人跟着医生进去。
“你真不陪着我？”
这会儿又开始撒娇了，许知芸手被他牵着，抬头撞见委屈巴巴的表情，想要抽手的动作也异常艰难。
“不是，这是医院，你做心理咨询我怎么进去啊，听话，我在外面等你，你一出来就能看见我。”
这话听起来真像是哄小孩，许知芸看到医生有些宽慰的笑，后知后觉红了耳朵，何攸牧见她为难，最后也不得不放了手。
“那说好了，你就在外面等我，千万别跑。”
“不跑不跑，我还能去哪啊我，今天下午都没事了，专门为了陪你的。”
好说歹说才把人送进诊疗室，许知芸深吸了口气，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来来往往的病人与医生从她面前经过，却都被她当做了空气。
许知芸皱着眉毛打开自己的手机，那封崭新的邮件再次安静地躺在了她的邮箱里，
【做的不错，但别忘了你的任务，不要让他再有翻身的余地。】
原来这才是何攸牧悲剧的源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