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子，去你的！》宫野扬

31、Chapter 30

　　“……”
　　听见我的提议，柯以宁沉默了。
　　意识到我刚才的句子中有一些歧义可能让人想歪，我又立刻解释道：“当然，什么都不能做……”
　　“…………”
　　听到我的解释，柯以宁更加沉默了。
　　我也不说话，等着他思考完再做出艰难的决定。
　　“住我家也可以。”
　　过了一会儿，柯以宁终于再度开口。
　　“不行，我妈怕我玩太疯，晚上会给我打电话。”
　　我反驳着他。
　　因为我的父母行动言谈都十分出位，所以保不准会做什么监视我的事情。当了这么多年他们的女儿我已经习惯，所以经常在他们行动之前做好各种防护措施。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是惯犯= =。
　　柯以宁再度沉默。
　　“……好吧。”
　　过了几分钟，在考虑完毕之后，柯以宁终于回答。
　　“把狗也带过去。”
　　我提议。
　　于是，我们二人一狗就坐在了开往我家的车上。
　　当然，我们只是在夜晚结个伴而已，并不是要做什么事……不然我会打110向警察先生求助的，嗯。
　　柯以宁平时来我家只是在客厅呆着，好像还没进过我的卧室。还好，昨天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房间，它看起来没有之前的那么……不堪入目。
　　坐在车上，我安心地叹了口气。

　　我和柯以宁像做贼一样，我先走出他的车，告诉他十分钟之后再出门。因为我怕街坊四邻看见之后向我父亲告状，他会疯掉的。
　　拿出钥匙，打开家门走进去，把自己早上吃饭什么的剩下的垃圾迅速扔进垃圾桶，把堆在电脑桌旁边的各种漫画迅速地码成整齐的一摞，把母亲那张可恶的字条瞬间撕成粉碎扔进马桶冲走……
　　其实我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
　　柯以宁走进来的时候，我已经把客厅收拾得十分干净了。
　　不过，为什么我觉得守时的他进来的有点晚……我们不是说好的十分钟之后柯以宁下车过来么？感觉过了二十分钟他才出来似的……

　　“没让什么邻居看见吧？”
　　我望向走进门的柯以宁。
　　“没有。”
　　柯以宁表情还是那么的波澜不惊。
　　“那就好。”
　　我安心地回答。我可不想邻居们跟我的爸爸说了之后，他哭哭啼啼地问我“我和你男朋友同时掉进水里你救谁？”这种荒唐问题，因为我根本就不会游泳，而且俩大老爷们掉水里为什么需要我去救我一直没搞明白……
　　“可是……”
　　柯以宁站在门口，有点吞吞吐吐的样子，和平时的他大有不同。
　　即使是大大咧咧的我，也能发现其中的不对劲……
　　“怎么了？你很不对劲的样子？碰见电锯杀人狂了？”
　　我笑着向门口的方向走，看见外面还站着一个人。
　　看见那种场景，我瞬间表情僵硬，已经不能用“扭曲”来形容我的面部表情了。那简直是抽筋般地纠结在了一起……
　　面对这种突发状况，我突然理解了“捉X在床”是怎样的一种情况……

　　外面站着的人不是电锯杀人狂，而是一个比那更为可怕的女人——

　　“哟，都不知道我是谁了？”
　　站在门外的那个人哈哈笑了两声，走了进来。
　　“妈……”
　　我几乎是欲哭无泪地跟她打着招呼：“你听我说，我今天叫柯以宁来只是……”
　　“不过，几年不见，小宁真是变得真是个高大帅气玉树临风了呢~”
　　完全无视我的解释，母亲只是转头夸赞着柯以宁，然后问他：“我们家女儿没对你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我能对他做什么出格的事……我哪儿打得过人家……我心里默默念叨，但是没有说出来，我怕因为顶嘴被我妈瞪死。
　　“没有。”
　　柯以宁摇头。
　　“嘛嘛，别光站在那里说话，多不好意思啊。”
　　母亲拉着柯以宁走进客厅，一把把站在餐桌前的我推走，我差点因此面门着地。母亲的力气比我的要大得多，据说她还拿过跆拳道的什么金奖来着……
　　到底谁是你家的孩子啊！我在心里呐喊。

　　他们坐在客厅的餐桌那里，可以看得出来，现在柯以宁的情绪十分的紧张，一脸严肃正襟危坐在我妈面前。
　　转头，我看见柯以宁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
　　我向柯以宁投去我自身难保的目光。
　　柯以宁向我投来无奈的目光。
　　我向柯以宁投去好自为之的目光。
　　“得了，你别光跟这儿杵着，去拿点点心什么的招待招待你相公！”
　　老妈一把把我推走。
　　我只能无奈地向冰箱的方向走去，不过我也是第一次发现我俩居然这么有默契，都能用眼神交流了……

　　“你不用这么拘谨，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好了。”
　　妈妈对柯以宁说话十分客气，与对我的截然不同，可能因为对方是客人的原因。
　　“是。”
　　柯以宁的回答更加拘谨了……
　　因为他本来就是个不太擅长和陌生人接触的人……
　　“几年不见，你已经长到这么高了啊~”
　　老妈怀念着过去的时光：“现在想想，过去的你好像也不怎么爱说话，现在想想，你的性格还真没怎么变呢~不过很可靠就是了。”
　　“老妈，怎么知道他是柯以宁？”
　　我问道，为什么我就对柯以宁没什么印象，觉得他变化太大呢？果然是因为当时的自己还小，智力没发展到一定水平么……
　　“那当然了！”
　　老妈赏给我一个白眼：“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以为都跟你似的？”
　　……好吧，我承认我记忆力不太好。
　　“阿姨都没什么变化呢。”
　　柯以宁也说着客套话。虽然感觉上是在奉承我妈，但是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显得异常真诚。
　　于是听到赞美的我妈都快高兴得找不着北了。

　　“不过，过了这么长时间你还想着我家孩子，阿姨很佩服你的坚持啊~”
　　母亲喝了一口茶，感叹着：“现在这么专一的男人已经不好找了~”
　　“阿姨过奖了。”
　　柯以宁继续保持面无表情。
　　我怎么觉得这俩人关系为何如此熟络……还是错觉呢……
　　“我家孩子从小就没少让人费心。”
　　又喝了一口茶，老妈继续说着：“不知道她是随的谁，脾气一直不怎么样还特爱惹事生非……”
　　“是随你！”
　　我脱口而出，结果被老妈瞪了一眼。
　　“从小就喜欢恶作剧，结果到了九岁还尿裤子呢……真是以后要让你费心了。”
　　她作惋惜状。
　　“不就那一次么！我是做了个尿尿的梦才会尿裤子的！”
　　我努力解释，可惜根本没人听我说话。
　　转头看柯以宁一副想笑的样子，肩膀在微微的颤抖着。
　　……别憋了，到时候再炸了。我在心中默默吐槽。

　　接下来根本没有我发言的余地了，老妈和柯以宁相谈甚欢，不过我倒觉得有点庆幸，还好回来的是老妈，不是老爸……
　　不然我可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情……或许是命案也说不定。
　　于是明天新闻的头条就可以变成“惊！父亲看见女儿带男友回家过夜（？）吐血身亡！”，我可不想因为这个就成为名人……

　　到了晚餐时间，母亲可算是从那个椅子上起来了。
　　其间她说了不少关于我的坏话，像是物理曾经考过19分的高分（满分120），初中因为和男生打架被找家长，等等等等，都是我想忘却的“光荣历史”。
　　我就不明白为什么老妈只会记得这种事，而我数学考过全班第一那种事她却记不得。

　　“柯以宁今天就在我家吃吧？”
　　老妈很热情地邀请：“尝尝我的手艺~”
　　其实老妈做饭还是很不错的，我很可惜她没当厨师。
　　柯以宁点头。
　　等老妈进了厨房，我一把拉过柯以宁。
　　“怎么回事，你怎么把我妈带回来了？！想吓死我不成？”
　　“你走之后她就敲了敲我的窗户，问我是不是你男朋友。”
　　柯以宁很诚实地回答。
　　“你就回答‘是’了？！”
　　我继续追问。
　　“因为我看出她是你妈，所以不想说谎。”
　　柯以宁非常冷静。

　　的确……老妈这几年一直没怎么变，而且柯以宁是个诚实的人。
　　“老妈不是说过几天才回来的吗？！”
　　我咬牙切齿。
　　“这个我也不知道。”
　　“没问你……我自言自语呢……”
　　我打击了一下柯以宁，向厨房走去。

　　“老妈……”
　　知道她可能误会了，我的语气非常纯良。
　　“干吗？”
　　她依旧是那么凶残= =……
　　“你怎么回来了……”
　　结果没善良起来，我很直白地问道。
　　“我就知道你得带男友回来，就跟你爸说有事，先回来了！”
　　老妈一脸阴险的笑容：“小样，想忽悠我你还差得远呢~”
　　“我知道这么多年来我爸变得神经质的原因了。”
　　我吐槽。

　　于是，当天晚上柯以宁在我家吃完饭便直接回家了。
　　老妈以为我觉得非常遗憾，但其实我没啥感觉……
　　因为当天晚上是我妈陪我睡，所以免去了我很多不必要的烦恼……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