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煮马》Q女郎

14、第 14 章

　　从肖剑那得到这个反应后我觉得有点自作孽的感觉，拖着沉重的步伐下楼时，我都不知道以后该拿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肖剑了，知道被自己一直当亲人的人喜欢，想想就有多尴尬。
　　“喂喂！”肖剑从后面喊住我，等我回头目无焦距的看他时，他蹦下来两步，一指禅狠狠的戳在我的脑门上，口气凶狠：“你这个猪脑袋里成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呀，下次再这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阉了你！”
　　“……”呃，我有东西给他阉么关键？肖剑估计也是被自己囧到了，遣词造句都这么凌乱。

　　肖剑这事后面我们很默契的都没有再提，再见面也都佯装着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他假装什么都没流露，总之我们彼此虚伪了好一段时间。
　　因为我真的不能、也不敢去分析肖剑的心理，我已经正式得到向云的点头，成为他的女朋友，我怎么还会有那么多别的心去想肖剑、去想我们之间的可能？
　　所以在那次试探过后，虽然我的确感觉到有些东西真的不一样了，但无形中，我们仿佛都在刻意回避，不仅不再如此亲密，反而生分了起来。
　　我很不喜欢那种感觉，但我又想不出怎么调整回去。

　　如果那时我跟苏绾还好好的话，我一定会跟她分享我跟肖剑的事的，这样我可以从她那张漂亮的嘴里听到许多貌似很睿智的话，她会帮我分析各种情况。
　　可惜不能，我觉得生日过后，我跟他们的关系都变了。
　　看着肖剑，我无语凝噎；看着苏绾，我更加凝噎……这样的时候，我唯一能倾诉的人，便只剩下向云了。
　　然而，当我真面对向云时，准备着跟他谈谈他的情敌以及我的情敌时，我又顿悟了其实向云才是最最不适合当我倾听者的那个人。

　　估计那几天里我被这些问题纠结得很焦灼，于是向云终于发现了我的反常。为了表达男朋友对女朋友的悉心爱护，向云约了我傍晚放学后找个地方，坐坐。
　　坐坐……中华文字的博大精深是外人不足以体会的，当我听到这两个朴实的字时，不知道怎么搞的，脑海里却闪过了一副很不纯洁的画面，直接把我纠结了好几天的那些问题都挤到了九霄云外，小心儿瞎扑腾个没完没了。

　　按正经儿上说，我已经是向云女朋友了，那我们去‘坐坐’通俗上说，那就是约会了！约会的呦，活了这么老大没约过会的人怎么可能不激动忐忑呢？更何况那时我们的校风严谨，像约会这种遭封杀的事，干起来都特别激动人心。

　　抱着激荡的心情终于熬到了放学时候，我草草的收拾了书包跑到约好会和的地点时，向云很守时的已经等着我了，心里立刻很矫情的美了一下。
　　向云走在前面带路，我难道拿出小淑女的样子跟在后面走，眼睛控制不住的老看向他微微摆动的手，心里全是电视里各种十指紧扣、两手交握的画面，想着想着，脸都热了起来，仿佛那些所有的画面里就是我跟他。

　　“怎么了？”向云突然的回身问我，吓了我好大一跳，再一次很不幸的撞到他身上，脑门儿因低着而磕到他下巴上，痛的我脑海里的幻像瞬间破灭，被拉回了现实。
　　“是要我牵着你才知道怎么走路吗？”向云太坏了，好像早就看穿我的意图没有戳破而已，等一句捅破后，才笑着对我伸出了手。
　　“……”我看着他的手，再看他好看得几乎要晃花我钛合金狗眼的颜，心里也不计较他的黑了，只剩激动，手儿颤抖着刚刚要如常所愿的放上去，就看到我们铁面无私的班主任从教学楼处拐了个弯，朝我们走了过来。
　　那一刻，我真是发自内心的恨我们班主任呐，丫的关键时候cos程咬金，不恨她恨谁？

　　还好班主任大人只是华丽的打了趟酱油路过而已，并没有对我们有特别明显的注意，倒是我自个做贼心虚，等班主任一飘走，立刻十分狗腿的主动跟向云坦白：“你说，老班要是知道咱们……咱们搞地下活动，会不会一视同仁的棒打鸳鸯？”
　　向云想了想，十分配合的给了我一颗定心丸：“嗯，应该不会，不都说女人记仇么？等下他把我们拆了，你再不帮他无偿批改试卷、整理办公室之类的，不是得不偿失了。”
　　我想了想，觉得向云果然是真相帝，逐安心了不少。

　　真相帝后面把我带到了我们学校旁边的那条护城河边上，跟我说了一件让我特别无法理解的事。尽管他已经十分婉转，但我最后还是明白了他是想告诉我，如果我和苏绾之间有起冲突的话，希望我能让着她一点。
　　向云的这个意思一说完，我的脑海里就炸开了。

　　“什么意思啊？我是你女朋友还是苏绾啊？我们这才……你怎么就站在别人那边了？！”我错愕的看着向云，实在是那个委屈，“而且，我没怎么她吧？！你怎么会……怎么会这么说？”我委屈得嘴巴一扁，都想哭了，实在是个大冤枉，还是莫名其妙的。
　　“不是不是，你看你这性子急的，听我慢慢说。”向云也看到我急了，赶紧拉了我坐下来，手心微微用力，好像这样就可以给我力量让我安心。

　　“不要瞎猜，我只是看你们这几天好像都不开心，问一下，退一步海阔天空。”向云这样解释道。
　　“是吗？那你为什么要我让着她？为什么要退一步的是我？你们不就只是普通同学关系吗？你这样说，我会很委屈。”
　　“嗯，那可能我表达得不对，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怎么了，不想看到你不开心而已。”向云最后这样说道。

　　后面的谈话我们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但老有种似乎很奇怪的错觉，好像向云有什么话没说完，但我又想不出怎么问他，思索了半晌，也没想好要怎么问才得体，只好作罢。
　　就在这一天，向云其实就在暗示我苏绾的‘与众不同’让我做心理准备了吧，可惜他高估了我的理解能力，欲说还休，我楞是没领悟过来，直到我真正的感受到苏绾的不同。

　　我还记得那天恰好轮到我跟苏绾值日，我站在讲台前正捂着嘴巴鼻子猛劲儿擦黑板，身后负责清理桌子的苏绾不小心碰倒了一把凳子。
　　‘哐当’一声的撞击声后，竟然安静得离奇，我以为至少苏绾会痛叫一声之类的，可是竟然安静的要命，我于是充满疑惑的回头去看她。

　　苏绾蹲在凳子边上，抱着膝盖的姿势，黑直的长发倾泻而下，盖住了她的整个表情，如果不是外面太阳还很亮，我真的会以为看到贞子了，有点吓人。
　　我叫了她两声，刚要问她怎么了时，苏绾的肩膀轻微的抖了一下，然后便听到她隐忍着的哭声。这下我更吓到了，真的一点征兆也没有的，她蹲在那儿突然就开始哭了。
　　跟上次一样，苏绾的突然虽然让我错愕，但我还是跑下去想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我蹲在她旁边上，拨开她的头发，看到了她哭的那个叫梨花带雨的，十分不解：“撞到哪了？”
　　苏绾哭得眼睛儿那个红的啊，真叫人心疼又着急，我再小心眼看她那样儿也是会心软的，忙从兜里抽了几张随身带的纸巾，在她脸上按了按。

　　“小果，你是不是其实一直都在生我的气？”苏绾带着重重的鼻音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的。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真的没有生气，只是有个小小的疙瘩让我再不能向以前那样没心没肺的对她说我跟向云的事而已，这不也正是她希望的吗？
　　她不是很不喜欢我说的吗？怎么又变成我生她气的表现了？女人心也太海底针了吧，我完全困惑了。

　　“我知道，不要骗我了。我知道，你心里其实挺生气我喜欢向云的，更生气我那天那样说你，所以在我说了以后，开始对我不冷不热的保持着距离，所以，那天我不小心弄脏你的礼物，你肯定觉得我是故意的……可是，我真不是故意的，真的……”苏绾抽噎着，断断续续的说了这么一大段，待我全部听完后，又一次无语了。
　　我怎么就生气她喜欢向云的事了？我明明只是气她为什么故意隐瞒，只不过是气她错把我的真心实意当成虚情假秀。
　　不过苏绾说的后半句倒是实情，我的确是想过她是故意的，但眼下的情形，我只好避重就轻。对付一个泪眼磅礴的女娃，我表示同身为女生的我，也无力应付。

　　“你想太多了，谁喜欢谁是每个人的自由，我一点干涉的权力也没有，如果向云他恰好也喜欢你的话，我二话不说，绝对不会横插一脚的，也根本就不存在抢不抢的问题。如果一定要说我有生气的话，只能说我是有点气你一开始不坦白直接告诉我而已。”
　　苏绾抹去眼泪，“我不说是因为我怕你介意，就根本不可能跟我做朋友了。大家都觉得我不好相处，都不跟我做朋友，我也不想这样。”

　　“……”我汗！
　　这是什么思维？因为怕对方知道自己是情敌所以刻意隐瞒？
　　可如果是这样，后面她干嘛还要自我暴露让我知道呢？这不是还不如一开始直接说来得好呢。不过听她后半句，其实想想，她也的确满可怜的。
　　没有人愿意把自己处得到处树敌吧，也许是她真的很不会处理人际关系。

　　苏绾吸了下鼻子，依然一脸泪水的楚楚动人：“我知道我不应该，我那天也不知道哪根神经错乱了才一时冲动乱说话而已，我不是故意的，以后不会这样了，真的……”
　　我头皮有点发麻：“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哎，算了，可能我们想的不一样，我没有怪你喜欢向云，我只是没想到，有点突然。”

　　我脑袋里被苏绾哭得有点乱，深呼吸了好几下，正准备耐下心跟她好好的纠正一下她的‘歪理’，却毫不设防的被她接下来的那个动作，吓得差点下巴掉下来。
　　只见她边哭着边把自己的袖子卷了起来，在我已经很烦躁混乱的状态下，向我展示了她手臂上一片触目惊心的刀痕。
　　横竖交错的刀痕展示着当时刀子刺入皮肤的惊悚疼痛，我惊得目瞪口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