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佐伊·维特 ...
-
通过一下午的搜索查阅，很高兴看到米泰拉咨询也有参与过韦恩建筑的事项，但权限不足，我只能查到近一年来涉及米泰拉咨询的事项。不巧的是，佐伊·维特和韦恩建筑并无联系。
“我先走了，明天见。”
下班时间17:00，我准时关了电脑，第一个踏出办公室。
不把工作留到下班，这才是合理高效的工作方法。更何况，我还要在写论文和练习射击的空隙里去调查佐伊·维特。
从我知道佐伊·维特的名字、拿到她电话号码的那一刻起，我每天都在查阅她的社交平台。
听起来或许有些变态，但这是艾米实打实教给我的侦查技巧，她用这招盯梢她前男友，并成功抓到了他劈腿的证据。正如艾米所言，这办法异常好用，并且精确得可怕。
佐伊·维特的隐私防护措施可谓做得极烂，她的个人信息在社交平台上完全是公开透明。与一年前她记录生活的琐碎笔记相比，她近几个月开始频繁晒奢侈品包、新买的汽车，还飞去拉斯维加斯看猛男秀，生活质量大幅度提升。
独立的女性当然值得被尊重。我衷心希望她是真的凭借自身过硬的实力实现财富自由，而不是靠着给客户介绍不靠谱的项目，又给借贷公司做中间人，靠着脏活赚了一通乱七八糟的违法费用来实现阶级跨越。
随着我再一次刷新页面，新的推文冒出来了。
【返工的第一天，希望今天的详谈也一切顺利~】
佐伊·维特晒出一张在餐厅的自拍照，笑容和她面前的那份蛋糕一样甜美可人。
我点开照片，放大，再放大。终于看清蛋糕盘上的字样，是近几月新开的一家法式餐厅，我和艾米一起去吃过，比起它的装修和驻唱演出，味道只能说是中规中矩，但胜在氛围，是个约会见面的最佳场所。
发布时间是五分钟前。
我的脚步猛然一停，直接调转方向跑到路边，抬手就拦了辆的士，拉开车门钻入后座，飞快地报出餐厅名：“越快越好师傅，我有急事。”
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我一眼，慢悠悠打上表：“我尽量女士，您知道的，下班高峰期。”
我一手直接熄灭手机，笑盈盈地扶上他的椅背，一个无伤大雅的谎言在此刻比什么解释都有效：“我男朋友出轨了，我现在要去这个餐厅捉奸。越快，越好！”
“好嘞，很高兴为您服务。包在我身上，保证马上送您到目的地！”他的态度直接一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调转方向，直冲下一个路口。
看吧，爱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我直接缩进后座，不去理会司机任何八卦的提问。暗色的车窗玻璃里模糊地映出我的脸，表情展露出前所未有的焦躁。
这很正常，因为我在生气。假设我现在在哪个动漫作品里，我头顶的怒气一定能具现化，然后化为一朵乌云飘上天际，紧接着天空电闪雷鸣，彻底毁灭这令我心烦意乱的世界。
如果你要见到一个差点害得你家破人亡的犯罪嫌疑人时，就算是蝙蝠侠也很难保持冷静吧。
—
从我上车到下车，大约用时十五分钟。司机已经尽力了，或者说连红绿灯都在帮我。
“女士，祝您好运，我的车就在路边，随时为您服务。”司机一改先前散漫的态度，义愤填膺地对我说道，“在哥谭，这种出轨的蠢货就该被抓进黑门监狱。”
“谢谢您的好意，我也觉得'她'该下地狱。”
越靠近那扇餐厅的门，我的脚步越沉重。我不能以这样的状态进去，餐厅不会接待这样一位看起来精神太不稳定的客户。
我站定在几步开外，稳了稳心神，再次捋顺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我太清楚这样的场合里需要什么样的演员、什么样的观众。
我没有直接走进餐厅，而是略微绕路，从它最边侧的落地窗处向内扫视。餐厅内的灯光打得很暗，更引人注目的是驻唱身侧的玫瑰色灯光。用餐的人并不多，以至于我一眼就看到穿着黑裙的佐伊·维特，她对面坐着一位穿深色条纹西装的男士。这个角度太刁钻了，室内一株大型的热带绿植倚在他身侧，刚刚好遮住他大半，以至于除了他时而抬起比画的双手，我什么也看不清。
我走进餐厅，向迎面而来的服务生表示：“两个人。”然后指了指贴近装饰柜的双人座，“那个位置行吗？”
“当然了，女士。”
我随意翻了几页菜单：“先给我一杯葡萄气泡水吧。其余的东西等我朋友到了再点。”
虽然根本没有什么朋友，目前这家餐厅内我唯一要见面的“朋友”是佐伊·维特。
这个卡座处在室内绿植和装饰柜的交线处，勉强算是能看见佐伊·维特。她从没见过我、我也不担心她会认出我，就算发现我也不会对她有什么负面影响，毕竟在社会层面上，我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学生。
服务生走远后，我靠着软座上的抱枕，肆无忌惮地盯着佐伊·维特。在这个空间里我的灵魂像是被上帝抽去了一角，以一种冷漠的姿态俯视着她，看着这场滑稽又搞笑的默剧。镁光灯落在她脸上，撩开戏剧的面纱，女主角唇角的笑容在我眼中越发刺眼，以至于他人全成了陪衬。
我在迁怒吗？我也说不上来。会陷入这样尴尬的境地，她在幕后的推波助澜顶多占百分之二十，但更多的是什么，是威克在商业领域的决策失误，是他的掉以轻心和填不满的欲望。
服务生很快地将饮料端了上来，葡萄汁混着气泡水，刺刺的口感，气泡在我舌尖一点点炸开，也炸醒了那瞬间的低迷和埋怨。
别想了，我是全世界最没资格责怪威克的人，当下的情况，验证我的设想才是首要之举。
十分钟后，佐伊·维特对面的条纹西装起身，和她微微握了握手。那株碍事的绿植矮下去，将他整个人彻底暴露在我的视野之中。
多幽默，多荒谬，我是见过这件衣服的，在我的记忆中，很多次。难以抒发的怒火居然让我能直接忽视掉这个我最熟悉的背影——威克。原来今天和佐伊·维特见面详谈的人是他。
我立马抽开桌上的菜单，挡住半张脸，只见威克径直走向餐厅的出口。哪怕只是一瞬，他蹙起的眉头，下撇的嘴角也显然预示了他糟糕的心情，可见事情的结果不如他意。
我立刻把目光转移到佐伊·维特身上，后者正对着镜子慢悠悠补着口红，舒展的眉眼与威克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门上的风铃随着威克的离开发出叮铃一声轻响，我立刻起身坐到了佐伊·维特的对面。迎着她诧异又略带疑惑的目光，开门见山道：“米泰拉咨询的佐伊小姐？您好，真高兴在这遇见您。”
我确信我的笑容足够明媚，然后从包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韦恩集团ID卡，两指不偏不倚地遮住职位栏的“实习生”字样，举在手里给她看：“我是韦恩集团财务部的辛德瑞，有些项目上的事情想向您咨询一下，不知是否方便？”
“韦恩？哦哦，当然！”她一扫先前疑惑的神色，热情地从包里掏出名片：“您是怎么认出我的，韦恩的事项现在并不是我对接的呢。”
“我研究了一下往年的案例，倒是之前的收益略高些。”
“哎呀，真没想到连韦恩这样实力雄厚的大集团，也会如此关注细节呢。”她支起下巴，笑盈盈地看着我。
于是我也有样学样，眯起眼睛：“当然了，您知道的。财务不好当，我们自然也是有KPI的。”
而不等我继续深入，身后响起一道熟悉又略带愠怒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响得我心惶惶：“辛德瑞，你为什么在这？”
我回头，正对上去而复返的威克。
这样的反转是我没想到的，我以为他已经离开了。
威克走到我身后，拿起遗落在桌角的手机，他严肃地对我说：“你不应该掺和到这些事情里来。现在，立刻回家！”
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因为极力克制在微微发颤，即便如此我还是向他解释道：“是韦恩的事项，我想向佐伊小姐请教一下，你太多心了，爸爸。”
会不会有些欲盖弥彰？不会的，我了解威克，他绝不会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跑去偷偷翻那些合同，甚至还在逐步调查达肯借贷和米泰拉咨询。
“请教？不要给自己找借口，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家后好好和我解释一下！”他猛地抬高音量，引来了周遭细微的侧目，威克深吸一口气，将怒气压了下去。
我了解威克，他极好面子，不容许自己在这样的场合失态。他缓和了下神色，对着佐伊·维特解释道：“真抱歉佐伊，我的女儿似乎给你带来了一点小麻烦，希望你能原谅她的无礼。”
“哈哈……当然了，皮尔斯先生。”佐伊·维特迅速理清现状，她敛起不自然的笑容，拎着包就起身，眼神在我和威克之间逡巡，“看来我应该把空间留给你们父女？”
眼看佐伊·维特就要离开，这样的局势发展已经完全失态，我越发焦灼起来：“佐伊……”
“闭嘴，辛德瑞！”威克一把扯住我，把我按在位置上，手掌微微施力按住我的肩膀。他用那双显露着愠怒的眼睛看着我，像是要完完全全掌控我所有的行动，“和我回家，立刻！”
初中，或是更小之前。我在墙上乱涂鸦，我打坏家里的古董瓷瓶，又或是我买了很贵又不耐穿的衣服……他都从未这样大声地呵斥过我。
我感到自己委屈又不甘的情绪像在被快速的稀释，一圈又一圈地落在眼瞳里，周围的事物模糊起来，威克的五官在我的世界里开始倾斜歪倒，失落和痛苦如麦芽糖般紧紧黏连，夸张到连温热的泪水也融化不开。
不能哭，不能在这里……
“你真是有意思。宁愿保留体面和一个不知底细的人谈天谈地，却在这对自己的女儿发脾气。”
我抬眼，恍惚间看到杰森·陶德正在向我走来。
怎么回事，我今天怎么一直在偶遇认识的人……
“你是谁，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在教育我的孩子，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威克冷笑，似乎已经无力再维持些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宣泄着。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佐伊·维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