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无情却有情》我是阿絮

51、华山丑闻

　　“听说没有啊，华山出事了！”

　　“什么事?”

　　“听说林掌门病了，华山派正四处打听上官神医的下落。”

　　“对了，我也听说林掌门下令急速寻找叶少侠回华山。”

　　“瞧这阵势，恐怕凶多吉少，不知他得的什么病竟如此厉害？”

　　“这我倒没打听出，据说连华山弟子都不得而知。不过林掌门为人素来风流，说不定得的正是花柳病。”

　　“明月，你笑什么？”花雨城不解地问道。

　　“爹，我想我大约知道林掌门得的是什么病了？”明月靠近花雨城耳边低声道。

　　“什么病？”叶子衿急忙问道。

　　“我想上官神医还是抽空去看一看他比较好，只怕去的晚了真要出人命。”明月说得颇为风凉。

　　这时，叶子衿豁然站起身道：“我同上官神医一同回去。”

　　“明月丫头，你倒说说看那林掌门得的是什么急病？”上官神医呷一口茶优哉游哉地问道。

　　“去了不就明白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说神医大人，您就行个好吧！”自宫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再急我也得把饭吃了！”上官神医揶揄道。去华山，当然要去！

　　饭后，明月兴冲冲地来到海青房间。

　　这小子果然命硬的很，许是受伤次数多了，身体也习惯了，所以抗打击能力较寻常人要强一些。

　　经过姹紫的一夜急救，细心护理，待上官神医匆匆赶到之时，他早已退了高烧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你今天特别开心？”海青躺在床上，见明月进屋不禁笑道。

　　“上次我给你的那本秘籍，你不是被人下药给偷了吗？”

　　海青点头，至今想来都觉惭愧。

　　“不要这样子，偷的好偷的好！我听说这秘籍应当是被刘大娘所偷，后来又给了她的旧情人林掌门，然后林掌门就……”

　　“就如何？”

　　“就绝后了……”

　　“嗯？”

　　“因为我在《无上秘籍》的书上添了几行字，其中一行是“欲练神功，挥刀自宫。”

　　“……”海青默默地擦了一把汗。

　　“他这也是罪有应得，谁叫他偷着练无上秘籍的，就算他不自宫，练了也是走火入魔。再者，他当年陷害风前辈，后来还派人追杀煞十二娘，真正可恶至极！”

　　“叶少侠。”海青扯了扯明月的袖子。

　　“子衿？”明月一回头赫然发现叶子衿正铁青着脸站在花雨城身旁，这下次千万要记得，讲些不欲人知的话时一定要关门！

　　“明月，你方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叶子衿道。

　　“我，我什么都没说……”

　　“不会的，怎么会这样?我要回去问个清楚。”叶子衿一时间慌不择路，跌跌撞撞地远去。

　　“叶少侠，等等老夫。”不远处，传来上官神医的声音。

　　“唉，都怪我多嘴！”明月低头忏悔道，偷偷瞄了一眼房门口的爹，见他正望着自己，于是头垂得更低了。

　　“你爹走了。”海青轻声道。

　　“哦。”明月迅速抬起头望向门外，果然只瞥到一抹远去的身影，连走路的姿势都这般飘逸，这爹真是……正感叹间，她猛然想起：“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爹？”

　　“你喊他爹，我又不是聋子。”海青嘀咕道。

　　“你什么时候听到我喊他爹？”明月不解地望着海青，而海青却只对着他笑了笑，并不回答。

　　“总之，他是你爹，我们不是亲兄妹，对吧？”海青小心翼翼地问道。昏天暗地之际，她那一声“爹”给了他莫大的力量，每每想起她不是他亲妹妹，这伤就觉得又好了几分。

　　“是不是……”明月斜斜瞥了顾海青一眼，发现他正望着她的双眼里充满了神采，原本苍白了好些日子的那张脸眼下也有了几丝血色。还以为是受伤养得好，原来是精神解脱了……

　　好不容易才能勉强忘记的那晚，好不容易才能坦然面对的这人，如此却又不那么自然了……

　　“明月。”

　　“呵呵，你大伤未愈，需要充足睡眠，我就不打扰你了。”说罢，她狂奔出门。

　　“啊~痛。”撞到了门，明月捂着额头继续跑路。

　　“你中邪啊……”白冥月斜靠在廊柱上，一把玉扇轻抵下巴，眼神含一点轻佻，嘴角扬几分笑意。

　　“师叔，您能不能摆个不那么性感的造型啊？” 哇塞，不要这样考验她的定力好不好，万一一个定力不足把持不住……

　　“什么是性感？”白冥月不解道。

　　明月鄙视地瞥了他一眼，伸出手道：“十两银子，我告诉你。”

　　“你当我是开钱庄的啊！”白冥月扭头走人。

　　目送着师叔离去，她突然想起了一句词：“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师叔！”

　　往前走了几步，明月推门进了思月的客房。

　　这小丫头遭遇失恋的打击后本欲远离客栈，岂料一个翻身越过墙角时，居然扭伤了脚，果然是倒霉时喝水也能塞牙缝。

　　于是当她一瘸一拐无限凄凉地往前挪动时，黑夜中一个黑衣人将她带了回来，温柔地提她包扎好伤口。

　　正待她泪流满面地想开口道声：“白大哥谢谢你”之际，白冥月突然告诉她一个惊天秘密，于是她彻底懵了。

　　数天过去，经过叶子衿以及明月的连番开导，小丫头总算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

　　“思月，你怎么自己下床了?”明月急道。

　　“姐姐，这点伤不碍事的。你看这不好好的。“思月俏皮地伸了伸脚。

　　“你呀。想当年我韧带拉伤时也是这么想的，随便买个海马追风膏贴个一两天见足踝消肿了便以为没事了。然后就穿着高跟鞋到处逛街，更要命的是还去学开车，几个月下来竟引发了腰椎间盘膨出，痛苦了整一年多，至今想来仍是心有余悸。所以我呀，决不能让你步我的后尘！”

　　“姐姐，你说什么？”思月等着大眼睛不解地问道。

　　“啊~我是说你这伤可大可小。对了，子衿回华山的事你可知道？”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明月赶紧转移话题。

　　“嗯，听说林掌门病的很厉害。”思月道：“他说去同大哥道个别就走，我便想起，大哥醒来后我倒还未曾去看过他，也不知如何？”

　　“他好得很！你就放心养你的脚好了。”明月笑着答道。

　　“姐姐，你和大哥是不是……”话才问到一半，思月的脸便已羞得红透了。

　　“啊，我昨夜听白师叔讲起，说我们明日便要启程回冥月教了。”明月再度转移话题。

　　“这样啊！”思月低声念道，眼睛直盯着地面。

　　“思月，你今后同姐姐一起，若是你真的不愿意嫁叶子衿，姐姐也绝不逼你。”明月诚恳地说道。

　　“姐姐。”思月伸手揽着明月的腰，虽然心里百般不愿，可瞧如今这脚，倒是欲走不能，也只得由着他们了。

　　回程路上，马车足足颠簸了三日，直晃得顾海青脸上的那点气色消失得无影无踪。

　　明月见了心里颇有些担心，便建议是不是要在前方的客栈歇上一两天缓一缓。

　　花雨城下了马掀了马车的帘子朝里瞥了一眼，却道：“不碍事，年轻轻轻的，难道连这点路都赶不得？”

　　顾海青闻言赶紧道：“花……说得甚是，我这点伤真的没事。”

　　待帘子放下，明月白了海青一眼道：“叫你逞能，只怕到了冥月教你这伤又得再拖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好。”

　　“我看啊，这顾公子或许还巴不得这伤不那么早好哪！”嫣红轻了轻推了推姹紫，两人笑成了一团。

　　海青羞得脸都红了。

　　明月瞥了海青一眼，朝他胸口轻轻戳了戳，直痛得他呲牙咧嘴，脸色继续惨白……

　　思月瞧着眼前情形笑了笑，不自觉间又想起了自己，不禁有些难过。

　　明月见状轻轻搂着她，直嚷着要嫣红唱歌，嫣红本来机灵，也不推脱，金口一开，五音不全直逗得整车人都乐了，惟有顾海青笑得浑身都疼。

　　继续行了两日的路程，总算到了冥月教后山府苑。才安顿好，便接到消息说华山林掌门去世，临终时掌门之位传于叶子衿。

　　“想不到，林平岳对子衿倒是真心。”明月感叹道。

　　花雨城却叹道：“自己亲身骨肉，如何能不真心?”

　　“什么？” 明月虽曾想到叶子衿生父未必会是风世仰，却没想到竟是林平岳。难怪当日他这般心急，想起当初他同林平岳讲话的那份生疏和冷淡，想必她早已知晓。

　　瞧着房间里没人，明月于是软磨硬泡终于从花雨城口中挖出了陈年八卦。

　　原来当年，林平岳暗恋小师妹柳玉婷已久，无奈佳人早已心系大师兄，于是老套剧情发生了。林平岳下了点春药□□了小师妹之后，小师妹羞愤难当跳崖自尽，当然没死成，因为她跳的是断情崖，于是那么巧就遇到了陆语凝同花雨城。

　　数月后，小师妹生了个儿子。三年后，林夫人也就是小师妹的亲姐姐，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无意中知道了此事，于是更老套的剧情便发生了。未能生育的林夫人同林掌门一说，使了个计策将叶子衿偷偷拐了去。

　　之后若干年，林掌门同林夫人便一直致力于秘密追杀小师妹灭口的事业当中。而悲愤交加的小师妹几次死里逃生之后从此易了容改了名行走江湖苦寻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