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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碧血丹心 ...

  •   清剿完犬戎残部,吕思齐整肃兵马,召回当地百姓,一一安抚,并为他们重建家园,恢复生产。待完成这些工作后,即令班师回国。
      刚要动身,忽报朝中天使降临,要吕思齐接旨。
      吕思齐立刻向中军帐赶去,迎面正碰上弟弟吕治平。
      “哥哥,哪里去?怎么连个随从都不带?下次叫我一声。”
      吕思齐说道:“朝廷派天使送来圣旨,我要回中军帐。”
      吕治平沉吟片刻,说道:“朝廷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咱们要撤军了来什么圣旨。哥哥,你要小心些。”
      吕思齐笑了,说道:“弟弟,你干嘛那么小心,我们打败了犬戎,这是件好事,说不准是喜报呢。”
      吕治平摇摇头,说道:“喜报?哥哥,你跟朝廷说你击退犬戎了吗?”
      吕思齐点点头说道:“王玄都那边都报过了。”
      吕治平说道:“王玄都他怎么会为哥哥说话,前几天的事儿他还记恨你呢。哥哥,你小心些,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说不定恶人先告状,说你私放了酋首的女儿,我只怕是凶多吉少。”
      吕思齐停下来,想了想,说道:“不管怎么样,我没有做对不起大周的事儿,我也没有做辱没吕家的事儿,与国与家我问心无愧。”
      吕治平眉头一皱,对哥哥吕思齐说道:“你把他们想得太简单了,那个王玄都的骨子里透着阴险和狡诈,我怀疑他在搬弄是非,构陷你我兄弟二人。”
      吕思齐摇摇头,说道:“王玄都是个读书人,不会做那种事儿的。”
      吕治平说道:“哥哥,你又错了。当今世上,即便是那些读了先贤圣人书籍的,在忠君爱民定国安邦方面也比不得伊尹、比干、周公旦;更有那些学了三教九流、旁门左道功夫的,却被冠以专家教授的头衔,说着堂皇的仁义道德、普世价值,行的却是男盗女娼、寡廉鲜耻的龌龊勾当。他们数典忘祖,颠倒纲常、秽乱人伦、乃国之贼也,哥哥不得不防。”
      吕思齐笑了,说道:“治平,你说的有些过分了。读书人,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坏,他们也有儿女,难道他们不怕报应?”
      吕治平说道:“他们不是人,他们是畜牲。”
      这时走来一名小校,催吕思齐速去接旨。
      吕思齐摇摇头,对弟弟治平说道:“这样吧,弟弟,哥哥如有不测,先祖辖齐地,你可以带母亲去那里栖身。”
      吕治平无奈地点点头。
      吕思齐毅然决然地向中军帐走去。前脚刚踏进大帐,就听里面宫人高声唱喝道:吕思齐接旨!
      吕思齐双膝跪地,洗耳恭听。
      宫人读道:“圣宣:平犬戎西北道大将军吕思齐将其亡父之祠堂建在敌邦犬戎,并藏匿酋首之女,心有二属,意在他国,其心可诛,其罪不可赦,立斩。”
      吕思齐猛地抬起头来,惊得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刚要说话,身后的王玄都一挥手中宝剑,可怜吕思齐血洒中军帐,英魂长逝。
      随后吕思齐的人头被高高地悬挂在辕门外的旗杆上示众。
      宫人再传令:三军由监军王玄都统一指挥。
      王玄都下令,撤去唐冢、吕治平指挥使的职务,拘押等候发落。然后令三军血洗犬戎,捉拿戎主之女。
      吕治平还在焦急地等待着哥哥的消息,这时一名亲随小校火急火燎地闯进来,哭诉道:“少将军,圣旨已到,吕将军被朝廷认定为叛国罪,现已被王玄都所杀,尸体就挂在辕门外。监军王玄都升任三军统帅,欲羁押您和唐将军,您快跑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吕治平蹭地站起,大叫一声——哥哥!然后抱起犬戎国公主,冲到帐外,翻身骑上一匹战马,直奔辕门而去。
      小校追出来喊道:“少将军,不能去啊!”
      吕治平远远地就望见哥哥的尸体悬挂在辕门外,早有一队人马等在那里。吕治平不顾一切地冲过去,边跑边喊:哥哥,哥哥——
      那队人马见吕治平奔来,立刻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吕治平看得真切,挽弓搭箭,绳索应声而断,吕思齐的尸体从城门直坠下来。吕治平纵马上前,稳稳地接过哥哥的尸体,背在背上。
      这时只听王玄都大声命令道:“放箭,快放箭!”
      那些士兵有跟过吕侯的,没有跟过吕侯的对吕思齐兄弟二人也是感佩有加,哪里肯放箭。
      王玄都拨出佩剑,声嘶力竭地喊道:“听我命令,放箭!”
      士兵们高高地举起弓,拉满了,然后朝着天空射去,那些箭都射得高高地,然后再落下来,不过百步之遥。
      王玄都大怒,眼看着吕治平跑远了,他抢过一张弓,抽出一支雕翎箭,向吕治平奋力射去,此箭不偏不倚,正射在吕治平的左肩上。
      王玄都一挥佩剑,冲身后的骑兵大喊道:“活捉吕治平,赏银千两!”然后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八百名骑兵紧随其后,奋勇直追,霎那间黄沙满天。
      吕治平的战马上驮着三个人,前面是犬戎主的女儿,后面是吕治平,吕治平的背上还背着哥哥吕思齐,所以跑起来并不快。眼看着越追越近了,吕治平心里甚是焦急。
      这时只听得王玄都大喊一声道:“逆贼,快快下马服罪,不要殃及家人!”
      吕治平屏息凝神,只听得弓弦响,他快速地俯下身去,一只雕翎箭贴着头皮飞过去,吕治平惊出一身冷汗。
      正在这紧急关头,吕治平忽地看见前面有一大片沙堆,高耸者八座,零星散布者不可胜数,恰似九宫八卦图一般,心中一喜,暗叫道:这不正是奇门遁甲阵法吗,天助我也!遂快速地扫了一眼八个大沙堆的方位以及零星小沙堆的分布,然后辨方正位,觑定了休门,两腿用力一夹,跨下战马长嘶一声直奔一座大沙堆冲过去。王玄都的人马死死地咬住吕治平,前后也就十步之遥。吕治平左一下,右一下,在大大小小的沙堆间纵横穿梭,就如行云流水般收放自如。王玄都的人马也是左一下右一下,横冲直撞,绕来绕去,竟像是在原地兜圈子,又见到处都是沙尘,就如入了迷宫一般。吕治平从休门进,履六丁,越中宫,下六己,然后从景门出来,王玄都竟毫无察觉。差不多有半个时辰,王玄都才从这片沙堆中绕出来,此时早已不见了吕治平的身影。王玄都无奈,只好悻悻而归。
      吕治平不敢停歇,连夜狂奔,两天后方来到蜮门关前,回望茫茫戈壁滩,他想起了出兵前发过的誓言:生也守国门,死也守国门,他便下了马,在蜮门关前,将哥哥掩埋了。
      吕治平跪在哥哥坟前,大哭一场说道:“哥哥,这里是你的报国之地也是你的魂归之所,你为大周国一血前耻,人民会记着你,爹和娘也会高兴的。愿你碧血英魂,佑我山河无恙,国泰民安。”说完给哥哥磕了头,然后拨出肩上的箭,一折两断,发誓道:“不报此仇,当如此箭!”
      吕治平准备休息一下,再吃点儿东西,这两天只顾着逃命,也没有好好吃东西,走得急,身上只有少量的干粮和水,这两天也都吃尽了。
      那个小女孩儿就一直在坐在那里呆呆地望着戈壁滩。
      吕治平上下打量了一下小女孩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儿从未经历过如此大的变故,在一天之内,父母、国家都灭亡了,她茫然地望着远方。
      吕治平再次问道:“喂,小女孩儿,我怎么称呼你?”
      小女孩嗫嚅道:“我要我爹娘,我要我爹娘。”说完哭着往回跑。
      吕治平拉住她,说道:“你往哪里去,你去了就没命了,你没见他们在追杀我们吗?”吕治平蹲下身去,擦去小女孩脸上的泪水,柔声说道:“小妺妺,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儿一字一顿地说道:“伊-都-卡-贝-拉。”
      吕治平说道:“伊都卡贝拉,现在你只有跟着我,我活着,你才能活着。明白吗?”
      伊都卡贝拉好像明白过来了似的,突然不哭了。吕治平放下心来,拍拍她的肩说道:“你在这儿别动,我去弄点吃的。”
      吕治平刚一转身,就见小女孩奋力地向他扑来,他本能地一躲,衣裳被削去半边,只见伊都卡贝拉的手中多了一把弯刀,刀刃尺许长,寒气逼人。
      吕治平一惊,问道;“伊都卡贝拉,你要干什么?”
      伊都卡贝拉怒目而视,说道:“你杀了我爹娘,我要替他们报仇!”
      吕治平说道:“你爹娘杀了我大周那么多人,哪管老幼妇孺,而我却没有杀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哥哥也不会死,你知道吗,你这个小蛮贼!”
      伊都卡贝拉反手又刺过来,被吕治平轻松地扼住手腕,下了她的匕首。
      吕治平被这把刀吸引住了,刀柄为牛角所做,牛角琢磨如玉,呈淡淡的血红色,上面镶嵌着一颗绿色的玉石。刀身长尺许,锋利无比。
      趁吕治平不注意,伊都卡贝拉猛地扑上来,用力咬住吕治平的手,顿时鲜血直流。伊都卡贝拉怨恨的眼睛里含着泪水。
      吕治平忍着巨痛说道:“放口,快放口!”
      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过来,“笑话,真是个天大的笑话,还没等我动手,你们两个就咬起来了,蠢货!”
      吕治平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面白如玉,朗目如星,锦衣素服,腰悬一柄太阿宝剑,正冷冷地看着他们。
      吕治平从黑衣人的眼神里感觉到了一股逼人的杀气。
      伊都卡贝拉也意识到新的危险正向她们靠拢,遂松开口,取回刀,插入牛皮做的刀鞘中。
      吕治平看看伊都卡贝拉说道:“别怕,有我呢。”然后,转向那个黑衣人问道:“你是谁?”
      “你不配知道。”话音刚落,只见黑衣人绝地飞起,紧接着太阿出鞘,然后像一支利箭,直射过来,就在将要欺身之时,就已对吕治平的上中下三路各使出一招。吕治平大吃一惊,心道:好凌厉的剑法。
      吕治平急蹬蹬向后退出几步,身子向后仰去,险些仆倒。他急忙拔剑抵住,可没料到的是,来人竟侧身一个腾空,直奔伊都卡贝拉而去。
      “不好。”吕治平大叫一声,从后面追过去,眼看着对方的剑直指向伊都卡贝拉的咽喉,吕治平奋力向前企图挡在伊都卡贝拉的前面。
      却不想,对方突然来了个回马枪,反手一剑直刺吕治平的咽喉,这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天衣无缝,吕治平没有防备,躲闪不及,肩部被剑刺中,顿时鲜血涌出。接下来又出三招,招招直逼要害,吕治平连连躲避,竟毫无还手之力。在对方暴风骤雨般的攻势下,吕治平勉强稳住身形。
      黑衣人脱口道:“小子,你还行。在你之前,没有哪个人能接住我三招。”
      吕治平问道:“你到底是谁,受谁的指使,为什么要杀我,我和你有仇吗?”
      黑衣人说道:“不是因为有仇,我才杀你。换句话说,我都不认识你,我杀你,是因为你该死。”
      “变态!我看你也该死!”吕治平说完一个箭步冲上去,剑随身动,剑随心生,眨眼间,两人便拆了上百招。突然黑衣人腾空而起,来了个雷霆万钧之势,只见一团白光护住身形,然后这团白光带着飒飒风声,向吕治平席卷而去。吕治平知道对方是要拼命了,他不敢怠慢,身子急向后弹起,举剑相迎,只听得叮叮当当金刃撞击之声,吕治平连连后退,竟找不到一丝破绽。情急之下,吕治平来了个力劈华山,举剑向这团白光砍去。白衣人似乎早就知道吕治平要用这一招,突然白光散去化做一道弧光,拦腰向吕治平扫去。就在吕治平的剑就要砍到黑衣人的脑袋时,吕治平突然感到有一股寒气在自己的腰腹划过,他急忙变换招式拨开黑衣人的剑,同时向后一个翻滚,勉强站直了身子。只听啪的一声,令牌掉在地上。再看对方的手臂上也有一道长长的血痕。
      黑衣人看着地上的令牌,喃喃道:“吕?你姓吕?吕忠敏是你什么人?”
      吕治平喝斥道:“不得直呼家父的大名!”
      黑衣人一惊,问道:“吕将军是你的父亲,那你是吕思齐?”
      吕治平答道:“吕思齐是我哥哥,我是他的弟弟吕治平。”
      黑衣人冲吕治平抱一抱拳,由衷地赞道:“果然好剑法,不愧是吕将军的公子。在下青云子,仰慕吕侯的大名,却无缘会面。吕侯为国家而战,为社稷而死,忠肝义胆,豪气干云。可是——”青云子的眼神突然暗淡下去,“谁承想他的儿子竟然叛了国,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吕治平动了气,说道:“住口,你凭什么说我叛国!”
      青云子说道:“你不要再问了,我奉命追杀判国贼。但念你是吕将军的儿子,我不杀你,但请你自行了断,也算是我对吕将军的一番敬意。”
      吕治平厉声说道:“胡说,我没有叛国!我与哥哥征伐犬戎,发现犬戎人将爹爹奉为战神顶礼膜拜,监军王玄都就污蔑说爹爹保佑犬戎人入侵中原。”吕治平指了指旁边的小女孩儿,接着说道:“她是犬戎国戎主的女儿,才十一岁。咱们的士兵要杀掉她,哥哥说小女孩儿是无辜的,她不应该成为战争的牺牲品,我们是正义之师,不能行不义之事,就把她留了下来,并且号令三军不得杀害妇女和孩子。监军王玄都知道了,就说哥哥通敌叛国,并上报了朝廷。结果,哥哥就在前线,在他征讨犬戎国的地方,被自己人给砍了头。他没有死在犬戎人手里,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难道你也和他们一样,做着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吗?放下我哥哥不讲,如果战争就是要斩尽杀绝,那还有人性吗?我们出兵犬戎是要安抚民心顺应天意,而不是滥杀无辜。”
      青云子单膝跪地,仰天长叹道: “吕将军,我明白了。苍天在上,没让我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如果不是看到你的腰牌,也不会让我想起吕侯。你是我职业生涯的第一次‘失手’,不过能见到吕侯的后人,也值了。我相信吕侯的后人不会叛国,你走吧。” 说完双膝跪地,向吕治平拜下去,说道:“我还有老母在红毛柳庄,拜托你替我去照看她。”顿一顿,继续说道:“今见公子一面,我当含笑九泉。你快走,范庚辛的御林军马上就到,自会有人来为我收尸的。”说完剑光一闪,人头落地,身子仍保持直立的跪姿。
      “青云子,你这是——”吕治平被这突兀的一幕惊呆了,他急忙赶上几步,可是已经晚了。
      吕治平拾起青云子的人头,痛心地说道:“兄弟,你大可不必这样!”他把青云子的头,放到他的脖子上,说道:“兄弟,我会像孝敬自己的亲娘一样孝敬你的母亲。”话音刚落,青云子的身子轰然仆地。吕治平仰天道:“英雄,我吕治平怎么能让你埋骨黄沙!” 遂抱起青云子,含泪将他埋葬在哥哥的墓旁,拜了三拜。
      吕治平感到事态已经很严重了,自己必须马上通知魏景之,以及潼谷关的杜安選,还有家人,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想到这儿,他带上伊都卡贝拉,骑马直奔长武而去。

      范庚辛带着一千名御林军来到蜮门关前,就再也不敢往前走了。有士兵发现了青云子的尸体,报与范庚辛,范庚辛听了,就知道吕治平跑掉了,他吓得掉转马头,带着御林军灰溜溜地回去了。
      王玄都趾高气扬地搬师回朝,一路之上神气活现。回国后,王玄都先是把唐冢解了职,然后就带着从犬戎国掠夺来的战利品来到范府拜见范太尉。
      管家卓长伟将王玄都带进书房,王玄都急趋上前,跪了下去,诚惶诚恐地说道:“太尉大人,卑职不辱使命,杀了戎主,灭了番邦,长了我大周国的威风,还铲除了反贼吕思齐。”
      范太尉死死地盯着王玄都,摇摇头,说道:“据我所知,事实并非如此。我来问你,吕治平的首级在哪里,他救下的酋首女儿的首级在哪里?”
      王玄都急忙给范太尉磕头,战战兢兢地说道:“吕治平和酋首的女儿跑掉了。”
      范太尉哼了一声,阴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王玄都说道:“你放走了叛国贼,我怀疑你是吕治平的同党?”
      王玄都吓得面如土色,接连磕头道:“奴才怎么能和反贼是同党,我是太尉大人您的人啊。我已派出三路人马沿途追杀,我保证他跑不出我的手掌心儿。”王玄都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丝绢来,双手递上去。
      下人将丝绢递给范太尉,范太尉接过来,慢慢地扫上一眼,原来这是一份礼单,里面详细地列出了从犬戎国掠夺来的金银珠宝。
      王玄都看着范太尉的眉头渐渐地舒展开来,遂朗声说道:“太尉大人,这次奴才出征犬戎,特意绘制了一幅西出蜮门关的山川地形图,以及犬戎盘踞区的地理交通图,请太尉大人收下。”
      范太尉应口说道:“还好,你是个有心之人,将功补过,我也好在幽王面前替你说句话。”
      王玄都再次磕头道:“谢太尉大人。”
      范太尉问道:“还有人知道你绘制这幅地形图吗?”
      “没人。”
      “除了你我,还有人看到吗?”
      “有。”
      “谁?”
      “老天爷。”
      范太尉哈哈大笑道:“你都把老天爷请出来了,这面子够大——我就喜欢你这样做事严谨、干净利索的人,你跟着我,不会吃亏的,现在朝中正缺个司马,我看你挺合适的。”
      王玄都高兴得昏了头,说道:“老爷,小人无功无绩,恐怕难以服众。”
      范太尉摆摆手,轻描淡写地丢下一句道:“你不用担心,谁不服,你就杀个鸡给猴儿看。”
      王玄都趴在地上,频频磕头,嘴里说道:“谢太尉大人指点。”
      范太尉微微点点头,缓缓地端起茶怀。
      王玄都重又磕了头,恭恭敬敬地退下去。
      第二天,幽王颁发诏令,授王玄都为大司马,统领兵部。
      朝廷上下一片哗然。
      有好几位与吕忠敏关系不错的老臣都为吕思齐抱打不平,结果都被弹劾了,有的还被免了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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