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怀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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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慢节奏治愈类综艺，节目组早上只拍摄了部分生活日常，下午才送来今天的任务卡。
“通过旧物利用的方式，帮助村民提高生活质量，重新装饰好室内外环境，用创意的方法展示出成果。”
“旧物利用？”阮书灵抬起来，一脸茫然，“这个任务还挺需要创意和动手能力的，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先捡捡垃圾再说，不是需要废旧材料嘛。”
摄像大哥跟着他们在院子里转悠，最后两个人在垃圾桶旁边找到了一大块废旧的木板，上面被泼了油漆应该是不能用了，闻一从隔壁丢弃的装修废料里又翻出点宝藏。
“给你做把椅子。”他扛起那块大的木板，整个人都很柔软，“我看你房间那把好像坏了。”
阮书灵提溜着两个小木块，跟在后面，“你怎么知道？闻一你偷偷监视我。”
他笑了笑，“还需要我监视你吗？它都被丢在门口了。”
她这才想起来昨夜的事，她的确不小心把这把小椅子摔坏了。
“你观察得好仔细，”她尴尬地笑出声，有点不好意思，“那我就浅浅期待一下你的艺术品。”
他停下来，将手中的板放下，“我也不是对谁都观察得这么仔细。”
“你……”
阮书灵刚要开口，就被小糖豆打断，“哥哥姐姐在聊什么呢？”
“是小朋友不能听的内容。”他吓唬道。
“怎么哥哥天天跟姐姐聊我不能听的内容！”小糖豆有点生气，“我现在就要去告诉奶奶！”
阮书灵吓得立刻搂住她安抚，“哥哥在跟你开玩笑呢，小糖豆跟姐姐一起找工具好不好！”
“好！”小孩子瞬间开心。
闻一目的达成笑着开始锯木块，“能不能带把剪刀出来。”
“不能！！”她没好气道。
结果她还是递给一把剪刀，探着个脑袋问道：“是不是还挺难做的？你这里需要我帮助吗？”
“确实挺难的，”他盯着木板，动作没停，“需要你多鼓励鼓励我。”
“没个正形。”阮书灵忍不住吐槽，又像是想到点什么，语气突然变得玩味，“想要我鼓励你是吧，待会绝对让你找不到北。”
闻一挑眉，抬头看她，“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一下。”
锯子的声音响起，小糖豆抱着个娃娃很好奇，“这准备干什么？”
“做小椅子给你的姐姐。”他答。
他摸索着把木头切成细条，她立刻帮他一条条收好，“我们闻一好厉害。”
“木头切的都一样长。”
闻一：“……”
他在地上搭建木板，她双手扶着板块，“我们闻一好棒啊。”
“切的东西都能立在地上。”
闻一：“……”
他摞起袖子用力敲打钉子，她刚要继续捧哏，他就抓准机会拉住她，她的声音在空中停住。
“我们闻一……”
两个人四目相对，他的脸离得她很近，以至于她鼻尖全是他身上的味道，他们对着摄像死角，他目光灼灼，想要把她吞下般，“你把我当成小孩子哄呢。”
“这招可以拿去哄小糖豆，我可不是那么好哄的。”
他语气玩味，声音蛊惑，“要不你换种方式哄哄我？”
闻一退后一步，放她回到安全距离，她心跳骤快，“你……你这样拉拉扯扯的很危险！”
阮书灵红着脸往屋里走，小糖豆摇了摇头，对他们很是无奈，“真是一群奇怪的大人，难道我们小孩子就很好哄嘛。”
等阮书灵再出来的时候，梨花树下多出一个秋千，两根粗粗的麻绳吊着，闻一推着小糖豆在慢悠悠地荡。
院里有药香，有笑声。
他就那么满身灰尘地站在那，冲她招着手，“喜欢吗？特意为你做的。”
她愣在原地，被他亲手拉过去，“坐上去感受一下。”
阮书灵犹豫着坐上去，闻一站在他身后，用力推她，“怎么样——”
树干上有落叶飘零，白色的裙摆飞扬。
阮书灵太久没想起阮辞了，今天闻一竟然让她久违地想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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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过得很快，阮书灵在细绳上贴满彩色的剪纸，她把它们缠绕在闻一坐好的板凳上，她坐在上面打量着蹲在地上的闻一。
某人的头发柔软的趴在额间，脸上还带着一副巨大的护目镜，蓬勃的少年气里充满了张扬。
这画面还挺赏心悦目的。
周老太带着周老爷子从外面回到家，一进门就止不住感叹，“搞得真得不赖，你们两个还真挺心灵手巧的呢。”
“这个小椅子是小闻做的吧？”周老太看了两眼，夸奖道：“别说做得挺细致的。”
“喜欢的话，我明天再做两把。”闻一手上的活没停，冲阮书灵使了眼色。
她很快接受到他的信号，“对啊，周奶奶你坐，你要是喜欢我们马上就多做几把。”
周老太看出她的殷勤，打断道：“有话就直说，不要给我老太婆来这套。”
“这不节目组需要展示成果嘛，我想着咱小糖豆的爷爷奶奶不是村里舞蹈队的，怎么也得露一手啊。”
“跳舞怎么展示你这个小椅子？”她没好气，“难不成让我老太婆站在这椅子上跳。”
“我们都设计好了。”阮书灵信誓旦旦，“咱们就从荡秋千开始，然后一起跳个交际舞。”
“交际舞？”周老爷子有点腼腆，“老夫老妻的，好多年没跳过了。”
“你刚才不还说你宝刀不老吗？”周老太拆穿他，“我看你就是不想跟我这个老婆子跳。”
“你别冤我啊，”周老爷子马上低眉顺眼，鞠躬做了个“请”的姿势，“我怎么敢嫌弃您呢。”
“请全天下最美的老婆子跳一支舞，不知道有没有荣幸呢。”
阮书灵退回闻一的身旁，给他们腾出位置，闻一拿出准备好的音响播放音乐，“是这个《心中爱》吗？”
“就是这个。”周老太难得笑，把手交到老伴手里，“那就给你个机会吧。”
落日黄昏，乡村的晚霞铺满了整片天空，大树下周老爷子笨拙地搂着周老太的腰，两人手拉着手融进夕阳里。
周老太还在跟着音乐打着拍子，而周老爷子只顾着哼歌词。
“初次见你。”
“记忆相伴一生不会改变。”
“来该转圈了……”
“哪是这么跳的！抢拍了！”
“我望向我心中爱。”周老爷子陶醉地哼着歌，低头去找怀里人的眼睛，“别踩我啊，老婆子……”
“是你别踩我！”
阮书灵和闻一蹲在地上，她的笑溢在嘴角，“好幸福啊。”
“这样相濡以沫的感情确实很宝贵。”
“嗯，”她莫名叹了口气，“从前的感情认定一个人就是一辈子。”
“现在呢——”
“还能遇到这样坚定选择的人吗？”
对于爱情她永远是个悲观主义。
“为什么不能呢。”他语气笃定，向她伸出手，“我已经遇到了啊。”
阮书灵忍住泛滥的情绪，忍住把手交给他的冲动，“那你怎么知道遇到的就会是对的人。”
“万一她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呢。”
“那又怎么样？”他顿了顿，不假思索道：“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好人，只要是我认定的人就够了。”
而他早就认定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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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拍的视频反响热烈，阮书灵舒舒服服洗完一个热水澡，她穿了一件纯白色的睡裙从浴室出来，湿哒哒的发梢还在滴着水，皮肤上还冒着阵阵热气。
夜深了，主卧的两个房间都已经关灯，只有闻一和她的房间还亮着灯，院子中央风吹动秋千，像是她摇摆不定的心。
阮书灵想起下午的点点滴滴，她用指尖划过他擦干净的木板，耳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才洗好澡吗？”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别着凉了。”
她坐上那摇动的秋千，水珠打湿她的衣襟，暮色给她渡上柔和的光，他甚至能看见她内衣的颜色，只能脸红心跳地别开眼。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秋千。”她轻声细语，难得敞开心扉，“在我小学的时候，我的妈妈就离开了我，阮辞为了安慰幼时的我，他答应要给我做一个全天下最好看的秋千。”
“不过他就早就不记得这件事了。”
她眼里有跳动的星星，迫切追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夜里刮过一阵风，吹散闻一身上的烟草味，他眸色沉沉，“是我小时候的一个好朋友告诉我的。”
是相同的声音，是相同的距离。
嘈杂混乱的避难所里，没有家人的他成天跟在她的屁股后面，闻沉远在国外连赶回来都需要好几日，而她是他唯一认识的人。
他爱听她喋喋不休的声音，爱听她柔声细语的声音，爱听她生气发怒的声音，她的每一句都让他拥有安全感，甚至只有这样他才能入睡。
“你是我的小尾巴吗？成天跟着我！”
“算了，不跟你计较了。”
……
“小尾巴别怕，我给你讲故事。”
“快睡吧，快睡吧。”
“小尾巴，你知道吗？
“我爸爸今天又救了很多人。”
“阮辞说了等这次救援结束，他就会带我回老家做秋千！”
“小尾巴到时候你也要一起来玩。”
“如果我有一天不记得你了！你就先来找我吧，我到时候一定能想起你来的。”
……
“哪个好朋友？”她问。
“一个童年的好朋友。”他声音碎在冷空气里，又或者就是他自己。
她困惑，“是谁？你的青梅竹马吗？”
“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或许这已经成为了他一个人的记忆。
“一个曾经喜欢你的小男孩。”他借口为自己掩饰。
阮书灵开始失落，她的确在采访里说过这个心愿，原来只是如此，“只是因为这个？只是因为那个喜欢我的人吗？”
“不是……”他望向她，“是我想完成你的心愿，每一个心愿我都想帮你实现。”
阮书灵暗暗松了口气，脸上又重新挂上笑意。
她认为她应该对他倾诉些什么，可满脑子只有下午的音乐声，她也好想和他一起做这件事。
“那么为了感谢你，为了我们的秋千……”她找了很多理由，“要不要一起跳支舞？”
阮书灵鬼使神差地开口，又觉得不现实，“不过好像没有音乐。”
“没关系，我可以来唱。”闻一退后一步，模仿着周老爷子的样子，“全天下最可爱最勇敢的小女孩，我能不能请你跳支舞。”
“还是第一次有人夸我勇敢，”阮书灵被他逗乐，把手轻轻放进他的手心，“好啊，这位小男孩。”
月色下，两个人身影重叠，她的十根手指和他的十根手指紧紧扣在一起，他温热的手心搂上她纤细的腰，她发上的水珠坠落在他的鞋尖。
寂静的院子里——
他低沉的声音裹着呼吸声撩动她，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夏天。
“我望向我的心中爱。”
“原来我早已找到你，对你的爱从未变迁。”
……
屋内有一道人影闪过，然后真正的音乐声响起，看来他们的对话是被听得一清二楚，阮书灵尴尬得顿住脚步，她肩上的外套猛地掉在地上，她想抽回他胳膊上的手，却被他用力带向怀里。
“相拥吧，我心中爱。”
“哪怕未来路多崎岖，哪怕再见已是天涯海角——”
……
“让我抱抱你。”他把她裹紧他的大衣里，她单薄的身子贴着他的胸膛，“如果可以我也想和你一辈子跳下去。”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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