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Kisskis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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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书灵沉默了片刻，严肃地甩开他的手，她不愿去捅破那层窗户纸，可人一旦有了欲望就像是撩过火星儿的风。
越徘徊就吹得越猛烈，越猛烈火势就越旺。
“你说的没错，你的确很没有原则，”她靠在沙发上，故意不去看他，“也许我应该向你学习。”
“学习我什么？”闻一蹙眉，莫名被她扯开话题。
阮书灵起身半跪在沙发上，俯视着闻一那精致的五官，大脑的意识逐渐被酒精冲散，她笑着徒手捏上他的脸颊，抬起他的下巴去仰望她。
怎么会有人比男明星还好看。
“我也想像你一样没原则。”
尤其想对你如此。
不过她没能说出这后半句，为了那残存的良心。无论是他开车时投来的关心，还是日常生活里的迁就，每一桩、每一件，都让她不能去挑选他来解决和放纵。
闻一丝毫未曾反抗，他温热的手心附上她的手背，声音开始沙哑，“姐姐是不是喝醉了？”
阮书灵自觉无趣，她笑着松开他，手心还残留着他皮肤的触感，“你也太小瞧我了。”
“我没醉！”
杯里的酒被一杯接着一杯清空，阮书灵的世界开始无限下沉。
成年人永远善于装傻，这也许对她来说是比呼吸还要简单的事，可闻一却突感招架无力，又或者从前他只是忍耐力够强，才勉强做到势均力敌，而今夜池然的出现，让他发觉他早已不再满足于朋友的关系，他开始贪心想要更多。
阮书灵身子半陷进靠垫里，她那如墨浸般的长发垂挂在身后，昏黄的灯光照得她白皙无暇，让人不堪沦陷。
闻一耳尖红到能沁出水来，他半蹲下去拉她的手，“要不要进去睡？在这里睡会着凉的。”
阮书灵闭着眼睛，撒娇回应道：“好啊，那你扶我起来。”
她双手随意缠绕上他的脖颈，却在身体剥离沙发那一刻顿感疲惫，她手上不觉松了力道，“好累，想再躺会儿。”
闻一在拉扯中随着她倒下，他手掌轻轻攀上她的背，整个人被她紧紧圈在怀里，她轻柔的呼吸均匀落在他的脖间，像一根羽毛撩动着他的情意。
这让他进退两难。
而后不知过了多久，她已然沉沉睡去。
迷离间，阮书灵感觉脚下一空，她的四肢拉扯着灵魂坠入柔软的云层，每一块云朵都甜蜜包裹着她，让她忍不住想要睁开眼睛。
直到那人将自己轻轻放下，她才抬起沉重的眼皮。
闻一那张漂亮的脸近在咫尺，衣领里散发出奢靡的香水味。
是梦吗？怎么连梦里都是这位小朋友，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肆无忌惮地啃上他一口。
反正是梦。
“我认得你。”阮书灵摸上他的鼻尖。
闻一饶有兴味看她，想要贴她更近，“所以我叫什么名字？”
阮书灵的脸红得像洗净的樱桃，她想了一会儿，继而小声道：“闻一。”
闻一压低声音，扣住她的手腕，“再叫一遍我的名字。”
“闻一。”
……
她眼眸里情意朦胧，让他的感情翻卷汹涌，占有欲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他极度克制地看向她，那红润的嘴巴细抿着，嘴角边还有浅浅的酒渍，她抬手用指尖帮他擦去，耳边是急促的呼吸声。
月光缠绕着星星，雪花在风里静止。
她俯身对上他的鼻尖，两个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她尝试跟他开启了一场若即若离的拉锯战。
他近，她便退；他退，她便近。
那个吻迟迟不愿落下，闻一憋屈着抽身想离开。
阮书灵终于舍得抱住他，她莹润的唇在他唇角落下一吻，这个吻只短暂为他停留一瞬，无止尽加快他的心跳。
闻一的双手在她逃离前，将她用力捞进怀里，他本能加深了这个吻。
在这个飘雪的季节，融融暖意在心头蔓延。
她心满意足抽身离开，回味道：
“红酒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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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书灵为了补拍章婉导演的戏，再一次进组，她秉持着杨宇的谆谆教诲，利用业余时间开始营业社交账号，每天忙得晕头转向。
今天她好不容易在片场休息一会儿，正百无聊赖刷着各种动态，直到她刷到闻一的朋友圈，配图是一只装满酒的水晶杯，背景是她家的茶几，还是那天两人喝酒时拍的，但她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了。
他的文案上却没有一个字。
阮书灵不明所以打开他的朋友圈，才发现这两天他朋友圈更新得格外频繁，一个八百年只发过一条朋友圈的人，竟然有时候一天要发上好几条，并且每一条都有配图。
“期末考试周，好辛苦。”
“今天带着恶犬夜跑。”
“怎么有人不回消息。”
她好奇点开两个人聊天对话框，映入眼帘的全是她敷衍的对话。
1：【姐姐，在干嘛呢？】
00：【背台词。】
1：【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一起吃饭？】
00：【不要，台词还没有背完呢。】
他貌似很想见她。
1：【今天劳逸结合，出来放松一下？】
00：【不行，我要背台词！！】
最后一条，阮书灵甚至都没回。
1：【工作也要注意休息。】
阮书灵在片场敷衍给他回去一条消息。
00：【好呢。】
凌晨五点，对方几乎是秒回。
1：【姐姐，今天会回来吗？】
她笑了笑，这么关心别人可是很犯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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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阮书灵通宵在片场拍完戏，她前脚刚结束完全部的补拍，后脚盛荔就走过来候场，她梳了个花枝招展的头型，吊着夸张的眼线，打哈欠道：“早上好。”
“早上好。”阮书灵忍不住吐槽道：“你这妆容也是够浮夸的。”
“恶毒女配不都这样。”
“今天应淮要来探班。”盛荔无奈补充道：“上次你走以后，顾月枝在现场又重新试镜，导演和制片好像挺满意的，而且她最近签了家新的娱乐公司，势头可是很猛。”
阮书灵“恩”了一声，她昨晚就刷到顾月枝的朋友圈了，图片左上角特意露出应导电影的剧本，虽然很隐蔽，但是那个标识还是太过明显。
“应导待会来探班，没准章导替你引荐引荐，你可能还有机会呢。”
盛荔最近对阮书灵态度有所转变，她察觉出阮书灵的疑惑，马上改口道：“别这么看我，我这是危机意识，她可是我同期竞争对手。”
阮书灵笑笑，“没事，我们三个里面就你粉丝最多，你还能怕她不成。”
“你不懂。”盛荔没好气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在这个圈子里不用点手段怎么行。”
话糙理不糙，没点手段的确不行。
章婉喊她：“书灵——”
阮书灵穿着戏服忙赶过去，气喘吁吁停在章导显示器前。
这两天天色阴沉，室外还下着大雪，剧组为了补拍真实雪景，临时搭建了雨棚，阴沉的角落里，坐着一个风尘仆仆的人。
“应导？”她眼睛一亮，笑得很甜，“你来探班啦。”
虽然她已提前知晓这件事，还是故意装着无比惊喜的样子，“好久没见，待会我可是得好好请您吃饭。”
应淮一反常态，爽快道：“好啊。”
“我还以为你们不认识呢，还想着给你们两个介绍一下。”章导姨妈笑着，赶忙推着两个人快走，“那你们快一起去吃个早饭。”
“应淮记得把书灵送回去。”
阮书灵一愣，不好意思道：“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我年纪很大吗？”应淮偏头看她，“为什么要用‘您’？”
一个大男人还这么在乎年龄？
“叫‘您’不是显得尊敬一些嘛。”她打哈哈道。
“就叫我应淮就好。”他站在门口，示意她快去换衣服，“我在这等你。”
阮书灵生怕应导等着急，她小跑着换去戏服，着急忙慌的把头饰拆卸干净，换上自己的外套和裙子，检查好妆容才放心出来。
她在转角处平复好情绪，甜美地走出来，“应导，久等了。”
“今天我请你去吃早茶。”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应淮的宾利，她安静地同他坐在后座，气氛沉默得可怕。
车子驶入颠簸路段，这让阮书灵胃部忍不住开始酸楚，翻江倒海折磨着她。
“我能不能把窗子打开。”她声音有点发软，脸上憋得有点发红，“我比较容易晕车。”
应淮点头，“开吧。”
寒风呼呼灌进来，她才觉得舒适一些。
“应导，你上次提的要求我可能做不到。”她态度诚恳道。
阮书灵是动过给江晚发过私信的念头，可是临到最后一秒她还是放弃了。首先，江晚能转发她的微博，已经是她莫大的幸运，其次，她不愿意欠别人人情，何况她和江晚根本不认识。
“最近的风波已经平息，如果您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万分感谢。”她道。
风拂过她的长发，车里弥漫着她发间淡淡的香味。
“你又一次叫了‘您’。”他沉默片刻，沉声道：“我好像也就比你大一岁。”
阮书灵蹙眉，不理解他为什么反复在提及年龄的事情。
“我可以给你机会。”他双手环在胸前，“不过你能够拿什么置换。”
“置换？”阮书灵有些不好的预感，但还是试探道：“应导想要什么？”
“能不能请我吃一顿饭。”
“当然！”她松了一口气，马上问道：“应导想吃什么，我来预定餐厅。”
应淮目光落在远处的红砖瓦房上，他语气疏离道：“我来安排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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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点，在闻一发完第N条朋友圈后，收到了李承欢的消息。
李子：【哥，把我屏蔽了吧，求求你了。】
李子：【以前一条不发，现在搁朋友圈开屏呢！！】
李子：【这样能追到女孩？你不如直接去给她嘘寒问暖，你在这曲线救国有什么用？】
闻一打开和阮书灵的聊天框，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
1：【给你买了最爱吃的点心，不知道它有没有荣幸被大忙人吃上一口。】
他特意去市中心的早茶店排队买的。
00：【大忙人？】
00：【阴阳我呢！我看你更有荣幸被我咬上一口！】
闻一望着那个“咬”字开始心跳加快，回想起那夜缠绵的深吻，连带着嘴角被咬破的伤口都开始隐隐犯甜。
1：【那你轻点咬。】
他摸了摸结痂的唇。
1：【不然会受伤。】
那头很快回来消息，只有三个字。
00：【我偏不。】
闻一忍不住扬起嘴角，那头很快补发了一个得意的表情包。
阮书灵翻看着他们的聊天记录，脸上浮现出心满意足的笑，半晌抬头才发现应淮在看她，竟然让她有种两头骗的错觉。
“快到了，”应淮嘱咐，“不是晕车吗？少玩点手机。”
她心情不错，笑得很美，“谢谢导演关心。”
阮书灵开始发现一件神奇的事情，好像一跟闻一聊天就没有那么晕车了，果然分散注意力法很有用。
1：【那天晚上你……】
有人的消息打了删，删了打，最后还是选择发送过去一条正常的问候。
1：【今天路上有积雪，回家注意安全。】
00：【好呢，我刚进小区。】
闻一穿着单薄的衣服，快步走向阳台，冬日的大雪漫天纷飞，他们已经好多天没见，他几乎按耐不住雀跃的心，整个人都化成浸泡在玻璃罐里的糖果。
甜蜜大于有效期，只有他在独自沉沦。
在漫长焦灼的等待下，一辆陌生的豪车驶入路口，一个陌生的男人从后排下车，他撑着伞绅士地替她打开车门。
白皑皑的雪地里，那把黑伞遮盖住两人的身影，而每一片雪花都打在他心里。
那人紧紧抱住她。
阮书灵僵在原地，她听见应淮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
“好久不见，阮书灵同学。”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Kissk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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