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城的机械师》狂吃小酥肉

2、前往上城

　　这个世界，科技能与魔力并存，但阶级的差异却无法逾越。下城人莱特一直梦想着能够进入上城，去见识那里更先进的技术和更广阔的视野，但现实却总是让她碰壁。

　　她期待着凯尔所言的【另辟蹊径】，毕竟凯尔姐姐是出了名的消息灵通。

　　——西区

　　“听说，在西区一家店里有条去往上城的通道。”

　　莱特眼睛里闪烁着的但那份期待很快就被现实的残酷所压垮，变得黯淡无光，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凯尔姐姐，这种传言可太多了，每次都只是假的骗人的。而且不是通行证这种正规渠道上去的会被抓起来的，我们可承受不起那种风险。”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不可否认凯尔的话语中确实激荡起她心中层层涟漪。她曾无数次在梦中踏上通往上城之路，但每次醒过来，面对的都是冰冷的现实。

　　如今，这条“位于西区小店的通道”似乎为她打开了一扇全新的门，即便它可能只是一扇虚掩的且位于十楼阳台的窗....

　　见好友犹豫不决莉莉握住她的手，坚定道：“无论是真是假，我们都得去试试，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也不能放弃，再说了，这是唯一道路，不是么？”

　　莱特知道凯尔说得对。

　　正规渠道对她来说遥不可及，但非法渠道又充满未知和危险。然而，梦想的力量总是强大的，它让自己愿意为了那一线希望去冒险。

　　落地窗帘依旧被拉开了，带给房间以白日的光亮。莱特犹豫间抬头看向窗外那片依旧昏暗的天空，蹙起的眉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道：

　　“是，是该去试试，反正我都失望过那么多回了，不差这回。”

　　“这才对嘛。”凯尔笑看着莱特满眼欣慰。她知道，莱特向来是个有决心的孩子，只要给她点希望，她就能够坚持下去。

　　西区相较于莱特居住的地方更为混乱，但也更为自由。这里聚集了各式各样的人，他们或许不被主流社会所接受，但却在这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生存空间。

　　在西区街头，莱特和凯尔并肩前行，两人的心跳仿佛随着周围人群的喧嚣而加快。莱特紧紧抱着手中布包，里面装着她的仓鼠铜铜和那份被伊凡视为“废纸”的图纸以及自己与凯尔姐姐的积蓄。

　　凯尔似乎对此次【传言】深信不疑，特地让她将钱也一并带来。

　　脚下石板路坑坑洼洼，两旁店铺里也传出各种奇怪的声响，蒸汽从条条管道中喷涌而出。空气中，弥漫着不知名的气味，有美食的香气；也有机械因运转时散发的油味。时不时有几辆蒸汽动力的小车在道上穿梭而过，发出哐哐当当的声响，与交谈声、叫卖声交织在了一起....

　　———西奥多

　　两人的脚步最终在家看似普通的店铺前停下。这家店没有招牌，外观甚至有些破旧。但这正是莱特和凯尔所期望的——一个默默无闻的地方，更有可能隐藏着他们想要的秘密。

　　透过斑驳发黄的玻璃窗，两人窥视着店内幽深的世界。只有几枚昏黄的电灯发出微弱而温暖的光芒，勉强撕开了这狭窄空间的神秘面纱。货架上琳琅满目，摆满了各式各样奇异物品，从古老的钟表到精密的机械零件，无一不透露着诱人的神秘气息。

　　莱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店门两人走进店内。这里仿佛是一个被时光遗忘的角落，让人不禁店内弥漫着机油混合松香的味道，标准的【下城味道】，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些早已被淘汰的旧式机械。莱特与凯尔小心翼翼地往里走去，莱特因紧张而抱紧了些手中的布包，隔着厚实的布料，她感觉到里面铜铜毛茸茸的蠕动，这让其安心了不少。

　　"有人吗？" 凯尔的声音在静谧中回荡，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片刻后，店铺深处阴影中走出个身影，那是年纪看上去和莱特相仿的男子，利落黑发下那双眼睛中却透露出超越年龄的沉稳于机敏。男子叫西奥多，这家店的店主。

　　此时西奥多正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双蓝色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直抵人心。他走到柜台后，随意地倚靠在那里，双手交叉在胸前，轻笑一声。

　　“看两位的样子，应该不是来买东西的吧。”西奥多声音爽朗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狡黠。

　　莱特与凯尔对视一眼，凯尔微微点头示意莱特开口。莱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道：
　　“我们是来寻找一条……通往上城的路。”她刚说完，就感觉心脏砰砰砰地狂跳不止。

　　西奥多似乎并不意外，他微微挑眉，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哦？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这个消息是真的吗？”莱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

　　西奥多不置可否：

　　“真实与否，全看你们的诚意。”

　　此话让莱特和凯尔面面相觑，他们都清楚，通往上城的秘密必定需要付出某种代价以换。

　　莱特走上前将手中布包轻轻打开，掏出她和凯尔这些年来的全部积蓄。她们都知道想要得到真正的帮助，没有付出是不可能的。这些都是两人5年来辛勤劳作的积蓄，虽然不算丰厚，是中介伊凡看不上的九牛一毛，但对下城人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她将这些全部摆在桌上，以此作为前往上城通道的诚意，桌上零零散散的银币与铜币被白炽灯照的闪闪发光....

　　“你怎么把铜铜也带过来了？”

　　经凯尔提醒，莱特这才注意到从布包开口处，露出了铜铜的灰色小脑袋。它似乎没被这陌生的环境吓到，正用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它似乎察觉到了主人的心神不宁，轻轻地用鼻子拱了拱莱特的正在发汗的手心，仿佛在安慰主人。

　　“哟，这小家伙还挺可爱的。”西奥多凑近看了看这只仓鼠，脸上依旧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不过，我们谈事情的时候，可不太适合带着宠物啊。”

　　莱特信誓旦旦的向西奥多保证道：“它是我的伙伴，很乖的，不会捣乱，更不会影响我们的。”

　　“真的吗？可它在吃你的图纸诶”

　　闻听此言莱特的心猛然一沉，她急忙低头看向布包，只见铜铜不知何时将那张她准备带去上城大展拳脚的图纸给刁了出来，那双小爪子正捧着图纸一角，两颗嘴巴又在津津有味地啃咬着。

　　“铜铜！”莱特惊呼一声，连忙上将铜铜抱起，同时拿起那张图纸，看着上面有些关键的线条和标注已被啃得模糊不清，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这张图纸虽然被伊凡当做废纸，但对莱特来说却意义是她多年来对机械研究的结晶，每一个细节都凝聚了她的心血……

　　屋内昏黄灯光透过硫酸纸，在背面显现出工笔描述的设计。

　　［这是……］

　　只一瞬，西奥多就对这张被啃咬过的图纸产生了兴趣，他伸出手，示意莱特将那张图纸递给他。

　　莱特犹豫了下，但还是颤着手将图纸递给了对方。她紧张地观察着男子的神情，生怕他也会说出如中介那般伤人的话来。

　　西奥多接过图纸仔细端详起来，他眉头微皱，目光在图纸上来回游移。那双蓝色眼睛渐渐变得专注而深邃，带着茧子的手指在图纸上轻轻划过，似是在解读着这张图背后的秘密。莱特站在一旁神情愈加紧张，她屏住呼吸，等待面前人的评价。

　　过了好一会，西奥多才抬起头，看向莱特问道：

　　“这图纸的设计者是……你吗?”

　　莱特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奥西多看莱特的眼神也逐渐改变了：“依我看来这张图纸……真的很不一般。”他抬起头，眼中满是赞赏的看着莱特，一字一顿道：“它甚至跨越了生命的距离，你，真的很了不起。”

　　此言一出莱特在不好意思的同时又有点摸不着头脑，只是魔导传送装置类的机器罢了，谈何跨越生死?

　　西奥多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摆手解释道：“它让我看到了超越机械本身的可能性。若真能变为实体，或许就能沟通生与死，连接过去与未来……简直是奇迹。”

　　这样连珠炮般的夸奖让莱特下意识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您过奖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喜欢研究这些而已。”

　　“喜欢，那便是最好的动力。”

　　西奥多说着，将图纸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揣入怀中。

　　“这张图纸，我收下了。作为回报，我会告诉你们通往上城的道路。”说到此处，他顿了顿，指了指桌上闪闪发光的钱币又道：

　　“至于那些钱，你们拿回去吧，在上城没有钱可寸步难行。”

　　莱特与凯尔面面相觑，对于西奥多的慷慨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这……真的吗？”凯尔向其确认道。

　　西奥多轻笑着点头：“当然。而且这张图纸的价值，可远超过那些钱。我对你朋友的才华很感兴趣，说不定将来我们还有机会合作呢？”

　　闻此言莱特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鞠躬道：“非常谢谢您，店主先生！”
　　“不用客气，叫我西奥多就好。那么，关于通往上城的道路……”

　　西奥多边说边关上了店门走到内里一面墙前，抬手轻轻敲了两下墙面。随着他的随意敲击，那墙面竟然开始往两侧缓缓移开，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

　　“这就是通往上城的道路。”西奥多说。

　　莱特和凯尔没有犹豫，紧跟着他走进了那条狭窄的通道中。通道置于下水道内昏暗而潮湿，有种令人窒息的异味空气中弥漫着，三人一路上对话很少，他们都在尽可能减少呼吸。

　　他们沿着通道前行，周围的异味也在渐渐消失，原本寂静无声的管道慢慢有齿轮转动咔嚓声传来，与之伴随着微弱的蒸汽。莱特能感觉到越往里走周围就逐渐变得不同....

　　突然，通道内传来阵剧烈震动，紧接着是声刺耳的金属碰撞声。莱特下意识紧紧抓住了凯尔的手臂。带路的西奥多却似早习以为常，淡定地挥了挥手，示意不要惊慌。

　　“不用怕，这是正常的。”少年解释道，“这条通道连接着下城和上城的地下设施，时常会有一些机械故障发生。”

　　随着通道的深入，周围的机械音愈发嘈杂，仿佛整个地下世界都在他们脚下轰鸣。

　　这阵吵闹声在她们爬过这段爬梯后便消失了，周遭空气开始变得清新，周围也渐渐有光照进来。莱特的心情也随之变得轻松，她忍不住想象着上城的模样，那里是否会有更广阔的天空、更先进的技术，以及更多的机遇和挑战。

　　终于，亮光从前方透射进来，通道的尽头就在眼前。莱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只见眼前是一处宽敞的下水道，水面波光粼粼，似乎通向未知的远方。她刚想开口问什么，却见西奥多在前面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自己，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在犹豫什么。

　　“当我看到那张图纸时，我真的佩服你。”西奥多的声音低沉而真挚，“这个世界，充满机械与强权，你能够以女性之身，对机械研究得如此深入，了不起。还有你的朋友，也了不起。”

　　眼前人的话让莱特有些意外，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那双蓝眼中，除了赞赏，似乎还隐藏着更深的情感。莱特不知，也又不想深究。

　　“谢谢。”她轻声回应道：“我只是喜欢那种可以亲手创造、改变世界的感觉。”西奥多微微点头，转过身去，继续前行，但步伐似乎变得沉重了些。

　　上城的下水道与下城的截然不同，宽阔而干净，连空气中都少了那股令人窒息的异味。

　　“上城与下城，真的是两个世界。”凯尔不由得感慨道。

　　闻此西奥多沉默片刻，意味深长开口：

　　“对我你我这样的人来说，上城拥有更多的资源和机会，但同样，也存在着更多的规则和束缚。而下城，虽然生活艰辛，却也有着难得的自由。

　　都是每个人的选择罢了。”

　　这句话语中似乎藏着深深的感慨，让莱特对这位少年店主产生了更多的好奇。

　　他们继续穿行在清澈如许的下水道中，周围环境逐渐变得明亮起来。通道的尽头有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挡在了三人一鼠面前。西奥多走上前，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钥匙，轻轻插入了锁孔。

　　随着钥匙在锁孔中转动，铁门应声敞开，向他们露出一条通往未知的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