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病痨鬼（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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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通道不仅人少，还是建在医院建筑的最边缘，连往来路过的都少得可怜，完美符合李行露的标准。
没走两步台阶，李行露便凑到他耳边悄声道：“来了。”
她双手插在口袋里，沈翼想她正拿着那张在宾馆画好的符纸，那一张薄薄的黄纸到底有什么用呢？他记得那天李行露是用一柄木剑抓住的……
李行露侧身，一只手夹着那张符纸横在他肩膀上方三寸，那张薄薄的黄纸在擦过喉咙时，给他一种正在被刀具威胁的错觉。
“上呼玉女，收摄不祥。”她仅用一只手翻转着单手结印，最后抖了抖那张符纸，使其在指尖一点点化为粉末消失。
“急急如律令！”等手中符纸彻底消失了，她才低声念完咒语。五指张开像是在虚空中抓住了一根绳子，用力拽到自己身边再顺势将沈翼推开，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到沈翼还有点发懵。
“抓住了？”
他不可置信道。
李行露挑挑眉，接着手在空气中向下，一圈圈涟漪从她掌心向外扩散开来，那只形态上还能看出人形的怪物慢慢出现在她手下。
怪物蜷缩着身体，被一捆金色的绳索困住，那张脸遍布着肉白色的化了脓的创伤，几乎看不出五官的形状，唯有一双猩红的眼睛还在死死盯着沈翼——老实讲，他觉得今晚可能会做噩梦。
好在李行露并没有拿这只病痨鬼吓他的打算，又掏出了她带的另一个东西——一枚玉制的葫芦瓶，低声念咒将其收入瓶中。
“过两天再把这只病痨鬼送去超度，我们现在回去吧！”李行露将瓶子像扔石子一样抛来抛去，哥俩好似的拍他的后背：“沈翼你可真是帮了大忙！”
沈翼不自在地避开来：“没有，我只是陪你来一趟而已。”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对面就已经被解决了。
李行露将他的玉佩递还给他：“怎么会！要是没有你，我一个人在医院转上一晚上都找不到这家伙！”
沈翼觉得这操作简直就是这钓鱼执法……不是，钓鱼捉鬼。
不过他还是不太放心：“就这样全部解决了？”
李行露给他科普：“鬼物这种东西是会同类吞噬的，一般来说一片区域只会有一只鬼物，因为其他的都会被这只给吞掉——这叫一山不容二虎。”
“一般？”
“要是真的一片地方有两只以上的鬼物，那才麻烦了。”她摊手道：“什么时候才会在一片区域内见到两只以上的独居老虎？当然是动物园。同样在一片地方发现两只鬼类，那只能证明在它们之上还有更高一级的‘管理者’。那可就不是一个人能解决的东西了。反正师兄过两天会派人来检查后续情况的，术业有专攻，后事交给他们。”
她拉着沈翼往楼道外走：“不是说还要买药、去超市？我们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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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李行露号称自己完全没忌口好投喂，但沈翼还是发现她的某些偏好——也可能是习惯。例如在他拿起莴苣开始挑选的时候，面部表情居然有一瞬间的扭曲。
“不喜欢吃莴苣？”他问。
李行露默默转过身：“我没有，就是从小到大吃的有点多……”她背对着沈翼拍了两下脸：“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何止是明显，简直就是在脸上写满了“我不要吃这玩意”。沈翼啼笑皆非，把购物车掉了个方向推给她：“今晚上吃胡萝卜肉丝和番茄炒蛋，你还有什么想加的菜？”
李行露扶住滑动的购物车，推着走了几步，实在是挑不到什么特别喜欢的：“感觉够了。”
沈翼又往里面丢了一饼紫菜：“加个汤——那去看看零食？”
“啊？”
沈翼拉着购物车前篮，带着李行露不得不跟着他走：“啊什么，你也没什么喜欢的零食？”
李行露摇头。
沈翼想了想，决定换个问法：“你不会没吃过零食吧？”
李行露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我们修道又不是过原始人生活。”她想了想：“在山上的时候，偶尔会跟着师叔们到镇上采买。师弟师妹们都很喜欢摊贩买的糖果之类的零食，我一般般吧。”
沈翼敏锐捕捉到她特地强调的某样东西：“不喜欢甜食？”
李行露幽怨道：“太甜的吃了牙疼，姑姑说是因为我小时候天天吃糖把牙齿吃坏了。”
那可真是太可怜了。
……等等。
沈翼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你还没换恒牙吗？”
他们道门不会连未成年的小姑娘都要派出来当童工吧？！
李行露啊了一声，十分莫名其妙：“我当然换了啊！我成年了！”
沈翼怀疑地看着她。
李行露被他看的发毛，据理力争：“而且，上次我们试密码的时候也试过我的生日啊！我已经过了十八岁生日了！”
老实说沈翼一开始还真没注意到她说生日——见到生日就算人家今年几岁这种事这么看怎么奇怪吧。但是李行露都这样说了，他也只能努力回想了一下那个日期……的确成年了，但也才刚过两个月。
难怪长的显小……
“再说了，我们道门的水平等级考核是要一定年龄才能去考的，我现在那张二级甲等证书就是满十八岁才能参加考试。”
沈翼想起家里那本《道德素质与法律观念》，里面确实有提到水平等级考核的要求。
他当时就随便翻了两页，因为字里行间都满满的法律法规味道，根本没能看下去。
李行露还在嘀咕，沈翼连忙拿了几袋薯片塞在她怀里：“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真是一点东西都不拿。”
李行露的注意果然被转移走了，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去观察货架上那琳琅满目的商品。沈翼悄声松了一口气，但没一会又提了起来。
这姑娘怎么拿那么多……
他们这里两个人能拿的完吗？
眼看着购物车里已经堆出来一座小山，显然李行露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最后纠结片刻放下了两盒饼干：“我拿好了。”
结账的数字让沈翼眼皮跳了一下。
他现在还是没有收入纯靠存款利息度日的无业游民啊。
果然还是得快点去搞好工作的事。
只是……
他看了一眼牵着袋子方便收银台放东西的李行露。
如果是三天前，沈翼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在接到调任短信之后，居然能晾了足足两天，中途甚至一点准备都没做——他连档案都没搞。
就算生病，也不是一个无法克服的困难。
那么，明天真的要去吗？
其实仔细想想……
李行露突然凑过来，她总是这样，一声招呼不打突然出现在面前，简直就像小区里无处不在、能从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里窜出来的的猫一样。
“哼哼，在想什么？”李行摇摇手上几个塑料袋：“零食和菜分开放了哦。”
沈翼接过她手上放着蔬菜的袋子，看见李行露轻松拎着两个塑料袋，走起路来居然还能跳着，莫名有种带小朋友的错觉。
但是她这样一打岔，刚才想的那么多好像通通没那么重要了。沈翼深吸一口气，追了上去。
“别走那么快啊！”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病痨鬼（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