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过速》晓山川

6、第6章

　　四人跟着店员到了一个四人桌。

　　江雪希拉着白欢已经坐下。

　　祁嘉爱还和梁宁程在推让谁坐里面。

　　“我坐外面，你拿着包坐里面去。”

　　“我坐外面，这靠过道不安全，万一，谁走过去，你磕了碰了怎么办？”

　　江雪希听懂了梁宁程话中的意思，自然明白他什么意思。

　　“梁宁程，你就这么担心你爱姐受伤啊，你怎么不担心担心你希姐我。”

　　梁宁程看了一眼祁嘉爱，眼神快速闪躲，他当然知道江雪希为什么说这话：“你有你老公担心，我干嘛担心你，我爱姐她是你能比的吗？谁让你以前欺负我。”

　　“小爱，你就坐里面吧，你弟还不是担心你受伤。”白欢说。

　　祁嘉爱坐下，接过梁宁程手中的包，放到里面靠墙位置。

　　五分钟的时间。

　　店员陆陆续续将菜端上桌。

　　梁宁程很自然拿过祁嘉爱的杯子，将其到上热水。

　　白欢看在眼里，也没多大反应。

　　“欢欢，你跟小爱一个宿舍，就是，学校有没有什么男生给她送东西什么的，或者有没有男生喜欢她。”

　　祁嘉爱将她水杯拿过来：“江雪希，别乱打听啊，不然我回去可要欺负你儿子了。”

　　“我做为你好姐妹，当然要关心一下你人生大事，万一错过，怎么办，欢说你的。”

　　“这才开学，好像没有吧。”白欢说着，便看向梁宁程，“不过，就这弟弟好像给小爱送过饭。”

　　“诶，你们两个够了啊。”祁嘉爱夹着菜，看着两人，“回去我就欺负你儿子，还有欢欢你还想不想要签名了？”

　　一听跟江浔有关，白欢就很是上心：“要要要，我不说了不说了。”

　　“她不帮你，我帮你要。”

　　“那你回去试试，你弟理你，还是理我？”

　　江雪希被祁嘉爱说得哑口无言，只好默默吃饭。

　　谁让她小时候总欺负他弟。

　　“爱姐，喝汤，你那个不是来了吗，喝点热的。”梁宁程盛了一碗汤放到她面前。

　　然后对她又是递纸巾又是夹菜的。

　　“诶诶诶！我说，梁宁程，这还有两个姐呢，你怎么就照顾那一个。”

　　“我喜欢！”

　　四人吃完饭差不多一点过。

　　司辰已经在餐厅外等着。

　　祁嘉爱想着这离学校近，就走路回去，梁宁程自然是留下陪她。

　　白欢下午两点多有课，江雪希便让司辰先送她回了学校。

　　“走吧，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那我陪你活到九十九！”

　　“你要不要去做个头部CT，你是不是傻，我九十九，你也才九十三，谁跟你活到九十九，太老人都动不了了。”

　　“砰～”三四个礼花筒一同响起。

　　前面停满了婚车，新郎背着新娘上了车，周围还围满了一些摄像拍照的。新娘穿着一件洁白的西式婚纱，头戴婚纱，紧紧抱着新郎。

　　新郎不是别人，正是沈宥驰，此刻他脸上的笑是幸福的。

　　祁嘉爱和梁宁程站在不远处看着。

　　几辆婚车从他们面前驶过。

　　主婚车里，沈宥驰不知说了什么，逗的新娘一脸开心，靠在他怀里笑着。

　　祁嘉爱死死拽紧两侧衣角，身体有些僵硬，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着离去的婚车。

　　眼角泪水还是顺着她脸颊流下。

　　梁宁程看着她哭，自己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将她眼角泪水拭去。

　　“你看！前面有家甜品店，刚刚你吃饭也没吃多少，我们吃小蛋糕去。”见她还是不动，便蹲下身，“不想走路？那我背你去。”

　　祁嘉爱擦去眼泪，爬在他背上，抱着他脖子，把头埋了起来，散落的头发正好将脸遮住，哭出了声，身体颤抖着。

　　梁宁程没有在说话，没有安慰，只听得见祁嘉爱在背后的哭声。

　　进去甜品店，里面装修很少女心，环境也很宽敞，连店员的工作服也是统一颜色和类型。

　　“爱姐，你想吃什么？诶，你看，这还有桃子形状的蛋糕，还有这什么，你看，形状很奇怪，还有小茄子形状的。”

　　祁嘉爱还是没说话。

　　“你好，帮我拿两个盒子蛋糕，还有那桃子形状和小茄子形状的小蛋糕。”

　　梁宁程提着甜品袋，走出来。

　　“爱姐！”

　　“梁宁程！”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江雪希按下车窗，朝他喊道。

　　江雪希下车，跑过去：“小爱她怎么啦！”

　　祁嘉爱从梁宁程背上下去，一把将江雪希抱着，哽咽着：“我明明知道他结婚了，为什么等我亲眼看到他结婚时的场面，我还是伤心，我为什么要遇到他，为什么要喜欢上他，八年！为什么！”说着有些激动，双脚也不稳，呼吸变得急促困难，晕在江雪希怀里。

　　“小爱！小爱！”

　　梁宁程将她抱上车。

　　行驶途中，祁嘉爱头靠在梁宁程肩上，江雪希怀里抱着嘟嘟坐在前面副驾驶。

　　祁嘉爱睁开眼睛，坐正身子，眼角有些泛红：“我们去哪？”

　　“医院！刚刚你哭着哭着就晕了。”梁宁程脸上满是担忧。

　　“现在没事了，休息一会儿就好，司辰，停车。”

　　司辰看着前面，开着车：“嘉爱，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你这突然晕过去，我们也不放心。”

　　祁嘉爱表面没事，还是有些头痛，恶心想吐的感觉，她也没在说话，摸着额头闭着眼靠着座椅。

　　医院急诊科。

　　祁嘉爱坐在输液厅凳子上，护士为她测了血压。

　　护士：“血压正常！”

　　梁宁程：“医生，她没什么事吧？刚刚哭着哭着就全身没力气，站不稳，呼吸都困难。”

　　江雪希：“是啊！刚刚突然一下就倒我身上，还想吐。”

　　“陆医生，别听他们瞎说，我其实也没事，就刚刚情绪不好。”

　　“你们不用担心，小祁护士就是情绪太激动，过度换气和二氧化碳排出过多导致的一个呼吸性碱中毒，先给她吸个氧，输点液，过一会儿什么就可以离开。”转身看着祁嘉爱，“没想到再碰到小祁护士，是这种情况，那你好好休息一下，我给你开了个氧气，休息一会儿就没事。”

　　“谢谢你啊，陆医生。”

　　“没事！正好今天中午我值班。”

　　急诊科外。

　　从救护车平车上推下一三十多岁的男子，全身沾满鲜血昏迷，被推进抢救室。

　　一护士过来通知：“陆医生，车祸大出血病人。”

　　“那你先休息！”

　　梁宁程和江雪希一人一边坐下。

　　“小希，你先回去吧！这急诊科那些场面，像这种车祸的，嘟嘟还是小孩子，看不了。”祁嘉爱转头，对着她露出一个笑。

　　“我让司辰带嘟嘟回去，我留下陪你。”

　　“你真吧我当病人了？放心没事！回去吧！”

　　梁宁程开口：“希姐，我陪着爱姐。”

　　江雪希捧着她脸：“那你有事给我打电话，不许一个人撑着，知道吗？不然我不把嘟嘟借你玩儿了。”

　　祁嘉爱点头。

　　梁宁程将她氧气管戴好，又起身看着输液带里的液体：“爱姐你吃蛋糕？蛋糕还在辰哥车上。”

　　说什么来什么。

　　江雪希提着甜品袋进来：“蛋糕，小爱要吃喂她吃点，臭小子，照顾好啊。”她走时，还不放心又看了她一眼。

　　祁嘉爱转头看着梁宁程，用手摸着他头：“宁宁，谢谢你啊，你也回去吧！我多大人了，不用人照顾，一会儿我自己回学校！你下午万一有课，不是又给耽误了。”

　　想起刚刚她刚刚为那人哭成那样，又晕了过去，他便来气：“爱姐，要是其他事我可以答应你，但是这次不行，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回去”他看着她还是有些心疼，语气温和了一些，“你让我回去，我就把川哥叫来，还有叔叔阿姨，还有我妈，我再把希姐叫回来。”

　　“宁宁！”

　　“别叫我！”梁宁程一口拒绝了她，“我哪也不会去的。”

　　祁嘉爱浅浅一笑，看他这般执着，就没再多说什么，靠着椅子休息，过了一会儿，梁宁程回头时，她已经闭上眼休息，眼角还有泪水流出。

　　他伸出的手又放下，想将她泪水擦去，又怕将她吵醒。

　　等她醒来时，手上的针已经被拔出，祁嘉爱将鼻子上的氧气管取下。

　　梁宁程端着一杯水给她：“喝点水，你要不再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这又不是病情多重的，不要占用资源，而且这是急诊科，万一后面有病人来，走吧！宁宁！”

　　走出输液厅，她正好碰到认识的同事在分诊台，便打了个招呼。

　　两人走出急诊大门。

　　江雪希给梁宁程打来电话。

　　“我跟爱姐回学校了，好。”

　　祁嘉爱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反复摩挲。

　　前方红灯，车停在斑马线外。

　　她看到对面一家陶艺手工小店的店铺，按下车窗，这时，绿灯亮起，车缓缓启动离去。

　　梁宁程顺着祁嘉爱看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将目光收回，转眼停在她身上。

　　因为他知道，那家陶艺小店，是她和沈宥驰之前在一起时，总爱去的地方，也是他们两个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梁宁程将祁嘉爱送到宿舍楼下，看着她身影慢慢消失在楼梯间，才转身离开，三步一回头的往后看。

　　“诶！弟弟，嘉嘉回宿舍了！”白欢迎面走来。

　　“爱姐她情绪不太好！她刚刚上去，欢姐你看着她一点，对了，我加你一个联系方式，她有什么情况，你给我发消息，我过来。”

　　“好！我上去看看她。”

　　白欢打开宿舍门。

　　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灯也没开。

　　“嘉嘉！你在睡觉吗？”

　　白欢将灯打开，又去窗前把帘子拉开。

　　她慢慢将祁嘉爱被子掀开露出头：“别一直蒙在被子里，小心憋坏了。”

　　祁嘉爱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哭出的眼泪已经将压着的一些头发打湿。

　　白欢虽不知道祁嘉爱与沈宥驰的事，但看到手机上那张结婚照，也算是大概猜到是什么事。她将祁嘉爱拉起来坐着，背靠着墙，把她头发理好，拿纸巾擦去脸上的眼泪。

　　“你看，你这么漂亮一个人，眼睛都哭肿了，就不是大美女了哦。”

　　祁嘉爱一边抽泣一边回怼：“我怎么不是大美女了。”

　　稳定情绪，祁嘉爱将她和沈宥驰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八年的时间，到头来却是这样，我跟你讲讲我的事，我之前大学的时候，有一个谈了四年的男朋友，我们说好毕业一年后领结婚证，结果那天我在民政局等了很久，也不见他来，你知道我最后等来什么结果吗？”

　　祁嘉爱哽咽，摇摇头。

　　白欢搂着她肩：“我看着他牵着另一个女生，两人有说有笑的走进去领证，当时我真的就冲进去打了那渣男一巴掌，虽然我的情况和你不一样，你是因为他妈妈阻拦，他对你也有过维护，那你想想，你要是真嫁到他家，他妈妈本来就不喜欢你，如果你们想搬出去住，他妈妈也会三天两头没事找事，你们之间也会出现问题，既然这样，你不如好好生活，找一个对你好，对方父母能和平相处的，而且，你为什么不找一个跟自己家境一样的呢，虽然很多人人不喜欢什么门当户对，但仔细一想，有时候门当户对未必是一个错，你说是吧！”

　　祁嘉爱看了她一眼，又将被子全身蒙住。

　　“你热不热呀，盖这么严实，快起来，给我倒杯水去，我嘴都给我讲干了。”白欢将她被子全部掀开，跷着腿，环抱着手，坐在床沿。

　　祁嘉爱一脸委屈，但还是下床给她倒水喝。

　　白欢接过水杯，一脸傲娇：“我想喝酸奶。”紧紧搂过祁嘉爱的肩，“陪我买酸奶去。”说着她将水杯放下，搂着她打开宿舍门。

　　想着刚刚才大哭一场，眼睛肯定会很红肿，祁嘉爱停下脚步，在原地愣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我找副眼镜带上。”

　　白欢靠在门上：“好，你去，我等你。”

　　祁嘉爱转身去抽屉里拿了一副黑框眼镜戴上，又拿起梳子将凌乱的头发梳了几下。

　　等她的时间，白欢给梁宁程发去消息。

　　另一边，坐在桌旁发呆的梁宁程，看到白欢发来的信息，脸上止不住的笑意，拿上手机，一溜烟的冲出宿舍，在楼梯间人多了，才放慢速度。

　　等他出了宿舍楼，是一路跑过去的，直到在中心广场附近看见祁嘉爱和白欢才停下，气喘吁吁的喘着气。

　　看到祁嘉爱那一刻，他想也没想，脸上依然挂着笑，又快步走上去一把搂过她，将其抱在怀里。

　　祁嘉爱被他抱着有些诧异，听着他还喘着气，便问他：“你这是跑过来的？”

　　梁宁程松开双手。

　　祁嘉爱将他额头的头发往上顺着，一巴掌打在他手臂，笑了，“什么事这么着急，跑这么快，诶，梁宁程，今天下午给我买的蛋糕呢？”向他伸出手。

　　看见她笑了，梁宁程心里那层雾霾也随之散去。

　　他一巴掌轻拍在她手心：“我吃了，哈哈。”

　　当时，两人从医院离开时，便将蛋糕忘在了医院椅子上。

　　梁宁程见形势不对，撒腿就跑，祁嘉爱追在他身后追着他跑：“梁宁程，你给我站住，欢欢，你也帮我拦住他。”

　　白欢看俩人这样，也算松了口气：“诶，我拦不住啊！”

　　梁宁程一边跑，一边躲，嘴上还说着：“诶，你抓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