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冥府神的火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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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义上的监护人五条悟经常跑来看望伏黑惠。五条悟当上了老师，希望他在入学东京咒高前用一年的时间适应咒术界的生活。
自己的未来被人提前预定又不是第一次，伏黑惠平静地接受了现实。
毕竟他们姐弟的生活费大部分是靠五条悟的资助，禅院家的麻烦也是五条悟出面解决的——当时的伏黑惠不得不跟着一起去。
禅院家的氛围很糟糕，随处可见陈规陋习，伏黑惠更是觉得咒术界的前景一片灰暗。
五条悟出身于御三家之一，除了他的大少爷脾气，思想却没有顺应这种腐朽环境的生长。这让伏黑惠稍微提高了五条悟在他心中的印象。
调伏式神的事情终于摆上了日程。
五条悟兴致勃勃：“惠应该不介意我围观吧？”
“介意。”
伏黑惠拒绝的话脱口而出，几秒后又改口了：“你想看就看吧。”
“很有自信嘛。”五条悟还挑了个好位置坐下，“那我得认真检查你这些年的成果了。”
虽然五条悟也有传授部分专业知识，但他显然没有尼托克丽丝·Alter的教学经验丰富。
尼托克丽丝·Alter的契约者身经百战，光是复述一遍她的战斗履历便能有所收获。
纸上谈兵代表不了什么。用实战将前人宝贵的经验消化，伏黑惠明显感受到了自己实力的提升。
但尼托克丽丝·Alter替他找的对手不能跟调伏式神的难度相提并论。
——换句话说，调伏仪式就是他的结业考试。
对付特性迥异的各类式神，伏黑惠依据储备的知识顺利理清了解题思路。
在尼托克丽丝·Alter的监督下，他为调伏仪式准备了数年之久，被压着打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五条悟本是抱着查收成果兼兜底的心情，可伏黑惠接连击败三只式神的辉煌战绩令他的心态不再轻松。
式神的优点被他利用得淋漓尽致，懂得使用战术，也会故意卖出破绽、设置诱饵，体术更是有模有样……
不像是他教的。
自学的天才吗？六眼否定了这个可能。
除非——
五条悟的表情变得微妙。
心中已有十拿九稳的猜测，接下来需要验证的时间。
伏黑惠绝口不提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五条悟也不是非要让他亲口承认。
萨列里的恸哭外装就算混入特摄剧里也毫无违和感，优雅又神秘。很酷。
半人半兽的戈耳工体型巨大，魔兽女王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很酷。
那么，和伏黑惠结下缘分的又是谁？
五条悟是真的好奇。
调伏仪式结束后，这位私心很重的咒高老师朝未来学生竖起肯定的大拇指。
“第一次调伏式神就表现得这么出色，惠惠果然前途无量啊！”
被叠词恶心到的伏黑惠不自觉地后撤一步：“别那样叫我，拜托了。”
五条悟拍手鼓掌：“总之，惠完美通过了考试。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我放心了。想必惠之后接轨咒术界的生活也没什么问题了。”
对方没有展露任何探究的想法，这倒令伏黑惠的心里产生了一丝属于隐瞒的愧疚。他在犹豫，也想问五条悟为什么不追究。
“……或许是这样吧。”
最后，他赞同了五条悟的假设。
白发男人浮夸的语调突然收敛了许多：“哎呀。惠变了呢。”
“算啦，我又不是窥探学生隐私的差劲老师。每个人有点小秘密都是正常的。”
发现了什么也不会追根究底，作为监护人，五条悟却没有过多干涉他的生活，监管的力度完全是放养。
虽然言行举止很不着调，但论起正事又意外可靠。
“我现在还不是你的学生。”伏黑惠避开相关话题，严谨地纠正五条悟的说法。
“什么！”五条悟大惊失色，“惠居然在外边有别的老师了！”
伏黑惠心里对五条悟刚升起的尊敬之情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说到老师……
尼托克丽丝·Alter确实担得起老师一职。
“我很高兴能看见这样的惠。顺便，再代我说一声谢谢吧。”
*
伏黑惠升入国中，和伏黑津美纪在同一所学校。
虽然伏黑惠不会主动挑起事端，但不意味着麻烦不来找他。
处于叛逆期的青少年们寻衅滋事不需要正经的理由。比如伏黑惠被找茬是不良们觉得他拽过头了，无视他们的嚣张态度令人不爽。
以暴制暴是见效高速的手段。
他也顺势制止了校园霸凌。
尼托克丽丝·Alter支持用拳头讲道理。既然不能以理服人，那就动手到他们听得进去再说服。
伏黑惠以为打服这群混混就结束了，可他们的慕强心理致使他多了一大帮小弟，走在路上都会被人称大哥……
尼托克丽丝·Alter赞许道：“为王者，自是要有使臣民心悦诚服的本事。不错，你已经做到这一步了。”
感觉像按下了剧情跳过键，这样的称赞，伏黑惠不知该不该接受。他略过了这段话，问出一个困扰他许久的疑惑。
“那个契约者……她什么时候来？”
在尼托克丽丝·Alter讲述诸多故事的过程中，提及了她降临于此的原因。
对神灵而言，六年的时间恐怕只是河流奔涌中的一滴水那样无足轻重。
尽管两方的时间流速不同，但契约者是人类，说不定那边的世界又发生了很多事情。
伏黑惠衷心希望尼托克丽丝·Alter与契约者早日重逢。虽然他至今还不知道契约者的名字。
尼托克丽丝·Alter的心情明显上升：“你很想见到她吗？”
“好奇归好奇，这个世界还是不来最好。”伏黑惠说，“不过有尼托克丽丝·Alter在，我就不担心了。”
信徒话语坦诚，神灵若有所思。
“……呵。可能有人比我更着急呢。”尼托克丽丝·Alter笑了一下。
也只有他会想着契约者下一刻就出现该怎么办吧。那个人一向做足了准备，非要说的欠缺之处只是少了契约者的变数。
*
伏黑惠在学校被动称霸的事情传到了伏黑津美纪的耳朵里。
但伏黑津美纪看到的事实却是：伏黑惠带领一群改过自新的不良少年在附近助人为乐，堪比学校的风纪委员一样正义且敬业。
原先的忧虑烟消云散，伏黑津美纪松了一口气。在惊诧的同时，姐姐又觉得自己没能保护好弟弟，不然他打架也不会变得这么厉害了。
伏黑惠见姐姐把责任往身上揽，坚决否认：“不。是我要保护津美纪。”
“我向……五条老师，还有另一位老师，请教怎么样才能变得更强。”
难得听到弟弟的剖白，伏黑津美纪微微失神。
她感慨道：“惠长大了啊。”
伏黑惠：“我早就长大了。”
“诶，这是什么？”
“……我去求神得来的护身符。”
“好可爱！唔……这是梅杰德神吧。”
“你还记得？”
“毕竟是惠感兴趣甚至沉迷的埃及历史传说，我怎么可能忘记呢。”
“也没有津美纪你说的那么沉迷吧。”
“那部分的书，不仅是惠第一个接触的，还看得最多。”
护身符确实是伏黑惠拜托尼托克丽丝·Alter制作的。
未来在咒术高专上学，他就没法像现在这样面面俱到了。所以，至少要争取能让他及时赶到的时间。
他相信尼托克丽丝·Alter，但神灵也说了，迎来世界毁灭之类的危机也不是不可能——相对应的，肯定有拯救世界的办法。
然而护身符的应验来得太快。
国中三年级的伏黑津美纪认为晚上不安全，放不下心的她陪两名同学去八十八桥探险，却在当晚被送进了医院。
尼托克丽丝·Alter断定这是比诅咒还要恶劣的东西。所幸在护身符的作用下，伏黑津美纪第二天就醒来了。
伏黑惠又一次拜托尼托克丽丝·Alter施展加护，神灵发着光的躯体却发生了变化。
“这种粗糙的未完成术式……哈，真是大胆的挑衅。但也到此为止了。”
飘扬的长发变成了干净利落的短发。
上半身不再是虚幻的荧光，化为威风凛凛的衣装实体。
这种仔细一看是拼凑的不协调感也符合神灵的印象。
尼托克丽丝·Alter的气质更锋利了。
久违的不安逐渐攀升，然后一点一点将伏黑惠包围。
“……你要离开了吗？”
“怎么了，露出那种表情。我的信徒可没有那么脆弱。你得想好如何歌颂神的威名，准备供奉的祭品。”
尼托克丽丝·Alter停顿了一下。
“为了抓住狡猾的敌人而临时进行的深眠。不会太久。”
不是彻底离开就好。
伏黑惠的声音充满了心虚：“我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
“惠，假如……不，相信你的直觉吧。”神灵说，“它会教你分辨「同伴」。”
“同伴……？”
“嗯……按照你的理解，说是我的同事才比较准确吧。”
伏黑惠的心情起起落落。
尼托克丽丝·Alter替他指了一条路：“你那个五条老师也许知道些什么。”
一个明示五条悟可以信任的信号。
伏黑惠顺从地点头：“我明白了。”
正如初见那般，漂浮在半空的神灵下方涌出黑色的潮水。
尼托克丽丝·Alter的身影消失了。
因为有冥府神的加护，所以本该种在伏黑津美纪身上的标记不仅失效了，还反过来被尼托克丽丝·Alter利用，凭着这个标记去追踪幕后黑手。
对方不知道尼托克丽丝·Alter的存在，也小心地避免暴露。换作咒术界的人来处理，这种远程诅咒十分棘手，他们几乎没有找到施术者的可能。
尼托克丽丝·Alter想做的不只是锁定位置那么简单。
她还要断绝对方的后路。
作者有话说第5章 冥府神的火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