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蛊梦》石蒜花

5、宝玉怒打袭人，秦王心问黛玉

　　荣国府内，贾宝玉得知林黛玉离开的消息，心中一阵剧痛，仿佛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他的情绪如同翻涌的波涛，无法自控。
　　在一阵冲动之下，宝玉愤怒地抓住了身旁侍候的袭人，质问她为何不告诉他林黛玉离开的消息。

　　“宝二爷，我们也是才知道的，林姑娘她……”袭人话未说完，宝玉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内回荡，袭人捂着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有半句怨言。

　　宝玉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袭人，心中涌上一股深深的悔意。
　　他想要道歉，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袭人的左脸颊上，一个清晰的掌印渐渐浮现，她的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相信。
　　这是宝玉第一次对她动手，她心中的痛楚，远超过脸上的疼痛。

　　在情绪的驱使下，宝玉一把扯下颈间的通灵宝玉，高高举起，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这玉还有什么用？若是留不住林妹妹，我宁可不要！”
　　他用尽全力将宝玉向地面摔去，但通灵宝玉岂是凡物，它在即将接触地面的一刹那，仿佛有灵性般轻轻飘起，落在了一块柔软的绸缎之上，未损分毫。

　　这时，史老太君匆匆赶来，目睹了这一幕，她的心如刀割。
　　史老太君走到宝玉身边，轻声说道：“宝玉，你这是何苦呢？这玉是你的命根子，也是咱们贾家的希望。你这样糟践自己，又怎能对得起你父母，对得起林丫头呢？”

　　宝玉听到史老太君的话，心中更是悲痛，他扑倒在史老太君的怀中，痛哭起来：“老祖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史老太君抚摸着宝玉的头，眼中也含着泪光：“孩子，人生在世，总有悲欢离合。黛玉她只是暂时离开，她要回江南奔丧，你们还会再见面的。你要坚强起来，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和黛玉的将来。”

　　袭人在一旁默默流泪，她的心中既有对宝玉的同情，也有对自己处境的无奈。但她知道，作为宝玉的贴身侍女，她必须坚强，必须好好照顾宝玉。袭人的左脸颊开始肿胀，她轻轻触碰，痛得微微皱眉，但她没有退缩，而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宝玉的情绪平复。

　　宝玉渐渐平复了情绪，他站起身，走到那块通灵宝玉前，小心翼翼地将它拾起，紧紧握在手中。他的眼神透露出一丝坚毅：“老祖宗，我会等林妹妹回来，不管多久。”

　　在荣国府的东苑，王夫人正沉浸在佛经的宁静之中，试图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然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一名侍女匆匆来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惊慌：“王夫人，不好了，宝二爷他……他因为林姑娘的离去，竟然动了怒，要摔那通灵宝玉！”

　　王夫人心中一紧，那宝玉不仅仅是宝玉的命根子，更是整个贾家的吉兆。她心中暗自腹诽：“好一个林黛玉，竟让我的宝玉如此失态，当初就不该让她踏入荣国府。”

　　王夫人立即起身，带着随从急匆匆地赶往宝玉的住处。她的步伐中带着一丝急促，心中对林黛玉的不满更添了几分。

　　到达宝玉的房间，王夫人看到袭人正轻声安慰着宝玉，宝玉则一脸懊悔，手中的通灵宝玉虽然被绸缎包裹，却依旧完好无损，只是绸缎上沾染了些许泥土。

　　“宝玉，你这是何苦呢？”王夫人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的眼神中既有责怪，也有心疼。

　　宝玉抬头，看到王夫人，心中更是愧疚：“母亲，我一时糊涂，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王夫人走近宝玉，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她的心中虽有怒气，但更多的是对儿子的担忧：“宝玉，你是我的骄傲，也是贾家的希望。林黛玉固然重要，但你怎能为了她，置贾家于不顾呢？”

　　袭人在一旁，看着王夫人和宝玉，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王夫人对林黛玉一直有所保留，如今宝玉为了黛玉的举动，无疑是触动了王夫人的敏感神经。

　　“宝玉，你要好好反省，不可再有下次。”王夫人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严厉，但更多的是对宝玉未来的期望。

　　宝玉低头，郑重其事地应道：“是，母亲，我明白了。”

　　王夫人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她的背影显得有些沉重。宝玉的举动虽未对通灵宝玉造成损伤，却在荣国府引起了不小的波动。

　　袭人轻声对宝玉说：“宝二爷，您要理解王夫人的苦心，她也是为您好。”

　　秦王的车架在清晨的薄雾中缓缓驶入状元巷，车轮轻轻辗过青石板路，发出细微的声响。他此行对外宣称是来探访一位故人之女，以示关怀，实则心中对林黛玉的来信深感兴趣。秦王选择了一个不易引起注意的时刻，以减少外界对此次会面的猜疑。

　　林黛玉早已得知秦王将至，她身着一袭淡蓝色长裙，腰间系着细细的丝带，显得素雅而又不失庄重。她的长发轻轻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根木簪固定，几缕发丝垂落在肩上，更添了几分温婉。黛玉的面容清秀，眉如远山，眼似秋水，她的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但眼中却难掩忧虑。

　　秦王在府邸的门前下马，他身着一袭青色长袍，腰间佩戴着象征身份的玉带，举止间流露出不凡的气质。他的步伐稳重，神情平和，但眼中却隐含着一丝探究。

　　林黛玉在府邸的前厅迎接秦王，她的声音柔和而清晰：“秦王殿下，您的到来让寒舍蓬荜生辉。。”

　　秦王微微一笑，他的目光在林黛玉身上轻轻一扫，便已感受到她身上不同于常人的气质：“林姑娘，倒是客气了，你书信所言之事，事关重大，我特来见你。”

　　林黛玉微微低头，以示敬意：“殿下，家父生前常教导黛玉，凡事需以国家为重。关于盐税，黛玉不敢妄言，但心中确有不解之处，希望殿下能指点迷津。”

　　秦王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林黛玉的回答既不直接触及敏感话题，又巧妙地表达了自己的疑惑和请求：“林姑娘，你的担忧本王明白。江南盐税一事，牵涉众多，非一朝一夕能解。至于林大人的离世，朝廷自会查明真相。”

　　林黛玉轻轻点头，她知道秦王的话中有话，他的态度既保持了距离，又留下了一线希望：“殿下，黛玉不敢奢求过多，只愿能为家父的遗愿略尽绵力。
　　这时秦王的心声在林黛玉的耳畔响起，“哪里有什么不能言的，只是我不想告诉你罢了。”
　　林黛玉看着秦王那副欠揍的嘴脸，一时竟也无可奈何，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人，礼必甚焉。
　　“可恶啊！”林黛玉心中暗道，但脸上的神情却越发恭敬，“你不说是吧，看我怎么套出来。”
　　“紫鹃，看茶。”

　　紫鹃的动作轻柔而有条不紊，她将茶具一一摆放在檀木茶几上，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荣国府侍女的优雅与训练有素。
　　茶香随着水汽缓缓升腾，弥漫在空气中，为紧张的气氛带来一丝宁静。

　　秦王端坐在雕花木椅上，目光深邃，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林黛玉则静静地站在窗边，目光追随着窗外的一只飞鸟，她的心思却如同那飞鸟一般，早已飞向远方。

　　“秦王殿下，黛玉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林黛玉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她转身面向秦王，眉眼间带着一丝坚定。

　　秦王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一笑：“林姑娘但说无妨。”

　　林黛玉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改变她的命运：“家父生前，曾对黛玉提及，江南盐税之事，并非单纯的经济问题，其中涉及的权力纠葛，更是错综复杂。”

　　秦王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有料到林黛玉会如此直接地触及问题的核心：“林姑娘，你可知此事的严重性？”

　　林黛玉点了点头，她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清澈：“黛玉明白，但家父之死，黛玉不能不问。秦王殿下，您是知道的，家父生前忠于职守，他的去世，必有蹊跷。”

　　秦王站起身，缓缓走到林黛玉身边，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林姑娘，你的孝心令人敬佩，但你也要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参与的。”

　　林黛玉的心中一紧，她能感受到秦王话中的警告之意，但她并没有退缩：“殿下，黛玉不求参与朝政，只求一个真相。”

　　秦王沉默了片刻，他看着林黛玉坚定的眼神，最终轻叹了一口气：“林姑娘，你的请求，我会考虑的。但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再轻举妄动。”

　　林黛玉心中一喜，她知道秦王这是答应了她的请求：“多谢秦王殿下，黛玉感激不尽。”

　　秦王转身准备离开，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拉出长长的影子。
　　“事情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如果林黛玉能够摆脱荣国府对她的辖制，我不妨给她一个机会。”
　　“小师妹，你可不要让本王失望啊。”
　　林黛玉目送秦王离去，听到了秦王临走前的心声，她的心中既有感激，也有不安。
　　她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但她没有选择，为了父亲，为了真相，她必须走下去。

　　紫鹃走到林黛玉身边，轻声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林黛玉轻轻摇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紫鹃，我没事。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紫鹃看着林黛玉，她的心中充满了担忧，但她知道，作为林黛玉的贴身侍女，她能做的，就是默默地支持和陪伴。

　　林黛玉回到书桌前，她拿起笔，轻轻蘸墨，开始书写。她的字迹清秀而有力，每一笔都透露出她的决心和坚定。她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她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