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到来》司杭

4、第 4 章

　　“真哒！有你在真幸福啊！”
　　这就是拥有现实版夏予安的快乐吗？！爱了爱了！
　　“可是你怎么买菜呢？我们得找一个时间一起去买菜吧？”嘉韫一下子想这个问题。
　　提起这个问题，夏予安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猜想。
　　如果验证成功，证明可以用手机维持他们之间的“羁绊”之后，明天嘉韫不带他去了怎么办？他还挺想多了解一些嘉韫在现实世界的生活的。可是，他又不想隐瞒嘉韫。
　　“第一天开工的话，事情应该不多的。或许我们可以在我下班之后，再去菜市场买菜，应该也可以买到。之后的话，稍微早起一点好了。”嘉韫自顾自念叨着可行的安排。
　　“嘉韫。”夏予安一脸正经地叫她名字。
　　嘉韫被喊得有点懵。
　　夏予安像是做了很多心理斗争，终于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一本正经地说：“我有一个猜想，也许我们之前存在一定的‘羁绊’，只要我们维持这个‘羁绊’，就不会触发‘闪现’。而这个‘羁绊’可以通过不超过五十米的空间距离来维持，也可以通过随时能拨通的电话来维持。”
　　嘉韫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遂点头。
　　“之前拿到手机的时候，我就这样猜想了。”夏予安坦诚，“当时想着先验证了，如果可行再告诉你。可是你刚刚纠结着这个问题，我还是先说出来，我们一起验证也很好。”
　　嘉韫笑着点头，“嗯，我们一起验证。”
　　“嘉韫，”看她接受良好、没有责怪他先前隐而不说的意思，夏予安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如果验证成功，证明有手机就可以超过五十米，我明天能不能也还是跟你去公司？”
　　没等她开口，夏予安紧接着继续说：“你放心，我不会上楼，我会在早茶店待着等你下班。我只是想多了解一点你的现实生活。”
　　他这样，嘉韫怎么忍心说拒绝呢？
　　“我答应你。明天我们一起坐地铁过去，然后呢，我去上班，你去早茶店。”嘉韫歪着脑袋对他笑笑。
　　等嘉韫吃完饭，他们俩一起收拾完外卖盒跟垃圾，夏予安就提议：“我下楼扔垃圾吧，顺便测试一下那个猜想。”
　　正确的话，夏予安就原路返回。错误的话，夏予安还可以直接“闪现”回来。
　　嘉韫点点头，然后看着他拿起手机，走出门去。
　　小区的大垃圾桶与嘉韫家的距离没有超过五十米，于是夏予安打算向小区门口的方向走去。
　　一直到夏予安走出了小区，都没有触发“闪现”。
　　看来，手机通讯也可以维持“羁绊”，不会触发“闪现”。验证成功，夏予安拿起手机、给嘉韫打电话。
　　嘉韫很快就接起电话，开心地问他：“是不是成功了？”
　　“嗯，成功了。”听着她开心的声音，夏予安也跟着笑起来。
　　“太好了！这样你就可以自由行动了。”嘉韫一时间又想到了其他问题，并说了出来，“那如果手机没电，或者关机，导致我没办法通过手机跟你联络呢？”
　　夏予安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我试一下关机。”
　　“好，那我先挂电话了，拜拜。”嘉韫挂断电话。
　　电话挂断之后，夏予安环顾了一下四周，找了个没人注意的地方站着，然后把手机关机。
　　只下一秒，眼前蓝光一闪，那种轻飘飘的、被提起来的感觉再次出现，再一眨眼，嘉韫就出现在眼前。
　　“看来手机关机会切断‘羁绊'，触发'闪现'。”嘉韫说出了夏予安心中所想。然后嘉韫就回房拿了充电宝递给夏予安。
　　夏予安知道她的意思，就收下了充电宝。
　　紧接着，嘉韫又去翻找出了她从前的旧书包，黑色的中性双肩包。然后她又去拿了纸巾、草稿纸、黑笔、充电线这类东西放包里，再递给夏予安。
　　不知怎么的，嘉韫总觉得肩负使命，要在夏予安回去之前，照顾好他。
　　夏予安看着嘉韫走来走去的身影，再一次坚定了要去兼职的想法。哪怕不能做到减轻她的负担，那么至少不要拖累她、加重她的负担。
　　嘉韫指着背包里的东西给夏予安解释：“那家早茶店不提供纸巾，自己带上更好。怕你无聊，给你放了纸笔，写写画画什么的。还有，充电宝和数据线。”
　　“谢谢你，嘉韫。”夏予安看着嘉韫，认真地说。
　　“不客气。”嘉韫笑着表示，“你可是我的夏予安，我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嘛！”
　　听见她这番豪言壮语，夏予安忍俊不禁。她怎么这么可爱！
　　“是是是，”夏予安笑着说，“那我晚上睡哪里呀？”
　　“是哦，让我想想。”
　　夏予安来得突然，上午收拾屋子，下午超市采购，忘记晚上睡觉的事情了。
　　嘉韫想了想，柜子里没有多的棉被，只有夏天用的空调被，还有一条单人珊瑚绒毛毯。这样肯定不够。嘉韫又想到了她羊羔绒的外套和中长款的羽绒服。加上这些应该够了。
　　“我家里没有床垫，只能委屈你等几天了。这几天你就先睡沙发？”嘉韫看夏予安点头，就接着说，“我也只有一套棉被的被芯，不过有一条珊瑚绒毛毯、空调被，再加上几件冬季厚外套，应该能撑过这几天。”
　　夏予安表示认同，于是两人一起将临时床铺收拾出来。
　　随后，夏予安表示自己的睡衣、浴巾还没干，要再等一等，让嘉韫先去洗澡。
　　嘉韫便去拿了吹风机给他，然后自己收拾了东西去洗澡。
　　半小时后，嘉韫包着干发巾、穿着睡衣，手上拿着洗好的内衣内裤。等嘉韫去阳台晾晒好衣物之后，夏予安把吹风机递给嘉韫。
　　嘉韫接过吹风机开始吹头发，夏予安拿着自己的衣物去卫生间洗澡。
　　夏予安找了找洗发露和沐浴露，就脱了衣服准备洗澡。
　　站在淋浴间里，夏予安看了看水温调节器上的标志，往热水那个方向拧，然而等了一会，还是花洒里出来的还是凉水。
　　夏予安想，应该是安装的时候热水管装反了。于是他就向着反方向拧。可是等了一会之后也还是凉水。
　　冬日里光着身子站这么久，还被凉水溅到，夏予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看来只好向嘉韫求助一下了。
　　夏予安拿浴巾擦了擦身上溅到的水，又把浴巾裹在身上、让自己暖和一些，然后对着门外喊：“嘉韫，热水是怎么开的？”
　　嘉韫听见了夏予安在说话的声音，关掉手里的吹风机，走到卫生间门口问：“你说什么？我刚刚没听清。”
　　“我是说，热水要怎么开？”
　　“就是往标着红点的方向拧就好了呀。”
　　“我刚刚试过了，这样没有热水。”
　　“怎么会呢？你开门，我进去试试。”
　　“那你等一下，我穿上衣服。”夏予安边说，边穿上原来的衣服。
　　没过多久，夏予安打开门，穿着白天穿着的衬衫和裤子，自觉靠边站，给她让了一条路出来。
　　嘉韫进门之后，按照自己平时开热水的方式拧开花洒，发现真的没有热水了。
　　“可能是出租屋的热水器比较旧了，需要时间加热。”
　　“那我就等一等吧，你快去吹头发，小心别着凉了。”
　　嘉韫点头，然后出去继续吹头发。一边吹，一边想着夏予安会不会需要内衣洗啊，可是她买的女性专用的。
　　她又想了想，想起家里还有一块之前买的没开封的内衣皂，那个好像是男女通用的。
　　吹好头发，嘉韫就去翻找出了那块内衣皂，又发现了之前一起买的肥皂架。
　　拆开包装之后，嘉韫就把它们放到了她的内衣洗边上。然后她出来跟夏予安说：“你要用内衣皂的话，它放在我内衣洗的边上。”
　　夏予安点点头。
　　嘉韫看着他穿着的衣服，有点好奇，便问他：“你有穿秋衣秋裤吗？”
　　“没有，”夏予安摊手，“他们没给我画。”
　　“那你觉得冷吗？”
　　“刚来的时候不觉得，不过刚刚等热水的时候，感觉到冷了。”
　　夏予安开始回想，自己最开始能看到、听到这里是从模糊到清晰的，以及一开始几乎感受不到温度的变化到刚刚能明确感觉到温度。
　　难道，自从他来到现实世界之后，会逐渐实体化、具备人类的一切感受吗？！
　　夏予安心里不受控地产生了期待和希冀。
　　嘉韫想着既然他会感觉到冷，那就一起下单几套秋衣秋裤吧。
　　这样的话，要买的东西有：单人床垫、一件羽绒服、两套冬季的衣服、两个四件套、一个棉被、两套保暖内衣、两双鞋。这样应该就差不多了吧。
　　等了一会之后，夏予安顺利洗上了热水澡。
　　嘉韫也把挑选好的东西放进了购物车里。等夏予安擦干头发，嘉韫举着手机问他：“你看这些你都喜欢吗？”
　　夏予安看着嘉韫亮晶晶的眼睛，随便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就说：“都喜欢。”
　　“不是，你都没有仔细看。”
　　“好好，我仔细看。”夏予安接过手机，一个个点开商品详情界面来看，尺码大小也认真核对。仔细看过之后，夏予安也还是觉得，她挑选的东西，他都喜欢。
　　“我都喜欢。”夏予安转头看着嘉韫，脸上是认真又肯定的神情。嘉韫心里感到一阵满足，忍不住露出笑容。
　　在归还手机之前，夏予安特意看了一下这些东西的总金额，并默默记住。
　　嘉韫拿回手机，输入密码付款下单，动作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