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过分专一（穿书）》几许潇然

24、薄情恶魂躏人心

　　她查看了一下，内伤很重，郁一壬不过是凡人躯体，受此一击，只怕凶多吉少。

　　长焸：系统，我给他输灵力有用吗？

　　系统：他毫无灵力，无用。

　　长焸：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死？

　　系统：你忘了那妖丹了吗？或可一试。

　　她的眉头紧紧拧在了一处，可那样以前的郁一壬会被彻底吞噬吗？

　　这是她一直以来所担心的，可眼下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死？

　　系统：按照他所说，他们是同一个人的灵魂，不会有事的。

　　长焸：话虽如此……

　　系统：你不试，他就只有等死了。

　　她垂眸沉思了良久，还是打开了灵囊取出了那枚赤色妖丹，回想起那时郁一壬手上的血丝，缓缓将妖丹靠近过去触碰到了他嘴角下残留下的一丝鲜血。

　　霎时间，妖丹红光乍现，漂浮了起来，郁一壬的身躯不断将这红色的气息吸入体内；
　　长焸心下极其紧张；

　　她内心祈祷：郁一壬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片刻之后，妖丹彻底失去了光芒，重重摔在石室的地面上，彻底粉碎，就像是一堆透明的琉璃渣子。

　　郁一壬彻底阖上了双眸，她紧张地上前查看，探出两指感应对方的鼻息，却被一手紧紧抓住了。

　　郁一壬立即便睁开了双眸，眸中赤色一闪而逝，旋即目光变得极其柔和，他轻声喊道：
　　“仙女……姐姐。”

　　她惊喜道：“郁一壬？”

　　郁一壬将她重重拥入了怀中，她的下颏被迫抵在他的宽肩上，有些喘不过气。
　　“郁……一壬，咳咳……”她挣扎了两下，挣扎不开。

　　对方稍微放松了些，她重重舒了口气，竟忘记了让他放开，嗫嚅道：
　　“你无事就好了。”

　　她没看见的是，他嘴角噙着的一丝笑，在火光的映照下，又多了几分邪气，他道：“嗯。”

　　许久之后，她回过神，缓缓推开了郁一壬，后退了一些；

　　但郁一壬似乎极其虚弱，受这一推，一手摇摇晃晃抵在了地面撑住身体，一手急忙捂住了心口；

　　极低沉地□□了一声。

　　她语无伦次道：“抱，抱歉，我并非是有意的……”

　　郁一壬缓缓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仙女姐姐，能否，扶住我一下。”声音极其虚弱。

　　她忙挪到了郁一壬身侧，让他靠在了自己身上。

　　郁一壬安心地阖上眼，长焸侧眸见了，并未出声打扰；

　　两人便这般在火光映照下依偎在一处，坐了不知多久。

　　她在想，单凝竹与连清澹不知何时才会清醒过来，不过也不妨事，连清澹清醒过来后，一招便将身受重伤的蛇妖妙了，他们只需静待连清澹开大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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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石室又开始剧烈摇晃起来，长焸大喜，猜测应当是连清澹清醒过来开战了；

　　他看着郁一壬依旧紧闭的双眸，又释放灵力加强了一下结界。

　　可时间所剩无几了，蛇妖死后会爆炸，整个地宫会渐渐坍塌，必须要跟上男女主及时出去。

　　似乎是察觉到了长焸的焦急，郁一壬倏地睁开了双眼，下一刻，他快速起身拉起了长焸往外去；

　　只见连清澹与单凝竹正与锤死挣扎的蛇妖缠斗在一处，灵力与妖力不断来回，看样子单凝竹也恢复了。

　　长焸示意郁一壬止步，石室门靠灵力与蛮力都无法开启，只有等蛇妖爆体迸发出的巨大冲击力。

　　连清澹与单凝竹联手最后一击，蛇妖不敌，大啸一声显出了原形；

　　巨大的身躯立时便堵满了整个石室，它不断挣扎着，眼看身躯整个膨胀了起来；

　　连清澹急忙护住单凝竹往出口石门处的角落一滚，长焸立即道：
　　“跟上他们！”

　　可此时巨大的蛇身已然开始爆裂，郁一壬看着斜刺飞来的巨石，毫不犹豫便将长焸扑倒；

　　长焸仰倒在地，黑暗中抚上了郁一壬的后背，只觉手心传来阵阵温热；

　　“快走！”

　　她循着连清澹二人的气息，扶起郁一壬摸索而去；

　　下一瞬，空气中难闻的腥气又重重传来，温度骤降，看来是石室门开了；

　　她甩出灵符照亮了视野，四人踉踉跄跄，最终被巨大的冲击力顺利喷出了地宫，回到了密林之间。

　　她看着面色苍白虚弱无比的郁一壬，唤出萤爝率先走了；

　　只让江允柯等人先回玄剑宗。

　　此时已近黄昏，她想了想还是将郁一壬悄然送回了家中，她隐去了鲜血的腥气，以免阿婆担心；

　　郁一壬坚持着同阿婆道了句：
　　“阿婆，我，回来了，与朋友一起。”

　　阿婆却未多说什么，只说留了饭菜，便默默回房去了。

　　长焸松了口气，将房门紧闭，卸下面纱，掏出灵囊拿出伤药准备替郁一壬上药；

　　整个后背鲜血模糊一片，她小心翼翼替他褪下衣衫擦洗；
　　昏昏沉沉的郁一壬口中不知在嗫嚅着什么，断断续续，听不清。

　　她几乎将郁一壬包成了个粽子，悄悄将血水端出院门外准备处理掉；

　　此时依旧尚未天黑，夕阳染红了近半片天空；

　　方出了院门，却见一人立在不远处，见到她时欲言又止。

　　她用下意识用灵力施了一个障眼法，盆中血水立即便成了清水；她放下木盆抬眸望去，对方是一名与郁一壬年纪相差无几的少年；

　　“你来寻人？”

　　钟言枫先是见了对方的一侧脸旁，配合上身形，举手投足间令人觉惊为天人，心中疑惑：之前听说的郁一壬身旁之人并不是这位。

　　他走近，道：“我来寻郁一壬。”面上看不出喜怒与情绪。

　　长焸正过身：“他有些事在忙，你要做什么，可否先与我说一声？”明明是在询问，语气却不似这般客气。

　　钟言枫看清了对方的全脸，这就是那群人口中指的那名女子了；

　　听说郁一壬那厮上次为替这位姑娘出气，将那群人揍了个半死，之后那群人便以他马首是瞻了；

　　他这回倒是对郁一壬有几分刮目相待，语气不自觉便轻了些，道：
　　“村中不少人近两日又出现了腹泻腹痛的迹象，老大夫都去看过了，只说这事要来寻郁一壬。”

　　“你让他放心，我是来讨些药材，日后我们自己会解决，免得他再说叫我们不要来烦他之类的。”

　　长焸蹙眉，下意识想起是若月溪的水又出现了什么问题；自从弱水寒潭那日起至今日，都已经近半月多过去了；

　　她也有些没底气：“郁一壬不是这种人，其中恐怕是有什么误会。”

　　钟言枫闻言半分好气也无了：
　　“管他什么误会，人人都说郁一壬如今性情大变，不仅与那些从前欺辱他之人沆瀣一气，还成了那群人的头头，那些人在他的庇护下更加变本加厉，作威作福。”

　　“见了村里人也都当做不相识一般，冷面以待；”

　　“还有那日，不知他吃错了什么药，跟人家杨先生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胡话，指责先生假高风亮节，就算给那些穷孩子教再多书也改变不了他们未来为奴为仆的命。”

　　钟言枫一口气抱怨完这些，心头却未觉畅快，他见对方眸光愈发冷淡，怕耽误了正事儿，连忙又收住了，道：
　　“罢了，我话太多了，抱歉。”说罢转过了眸子；

　　“从前村里的人生出奇怪的病都是找他拿药，这回我拿了药会交予老先生自己研究。”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说这话时又转而望着对方的眼睛。

　　对方却只默默颔首：“稍待片刻。”

　　钟言枫很意外，原本他以为这人会替郁一壬打抱不平，再不济也是将他赶走；竟就这般答应给灵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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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焸回了屋中，本打算问问阿婆那些灵药再何处，想了想还是不打扰她老人家了。

　　她径直回到了郁一壬房中，那人不知何时已坐起了身，靠在床边，朝窗外望着，可这窗并望不到院外。

　　他醒来时，四处不见长焸，莫名心慌，在听见她的声音之时这心慌便渐渐被抚平了，可当他隐约听见对方所言之后，又惴惴不安起来。

　　他静静坐着，等待她先开口；

　　长焸见他已经醒了，直接问道：
　　“知道治疫症的灵药放置在何处吗？”

　　郁一壬开口道：“在侧间百眼橱第三排左边数起的第四格。”

　　她颔首，默默去了；

　　郁一壬转头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扯出一个极其苍白又无力的笑容，自言自语：
　　“还是，被发现了啊……”

　　她将一整阁的药都取出交给了钟言枫，钟言枫忙道谢，又望了望她身后，踌躇了一番，终是快速离去了。

　　她静静盯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在对方背影消失之际，也消失在了原地。

　　郁一壬已经躺回了床榻，他茫然地望着房顶的横梁，他开始质疑起自己的所作所为，在他人眼中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手抚上腰间的宫绦，久久都未舍得拿开手；不知过了多久，他起身随意披上了一件衣裳出到了门口。

　　却见那人穿过院门而来，他眸中的惊讶难掩；

　　长焸自顾地端回了木盆放回了原处便又要走，郁一壬下意识拉住了她：
　　“要去何处？”

　　以为她早已离去，他并未打算过多纠缠，可她要当着他的面离去，他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要做些什么。

　　他这一用力，背上的伤口便受到了牵扯，疼得他额上出现了许多密集的细汗。

　　长焸语气不辨喜怒，十分平静：
　　“我该回去了。”

　　郁一壬却丝毫未有要松手的意思。

　　她蹙眉：“若是你还对阿婆心存一丝关心，就别闹出动静让她知晓你的伤势。”

　　郁一壬无名之火突起：
　　“就因为是我，你就这般冷心冷情，换做他你还会这般一走了之吗？”

　　她极力克制住住的怒意完全爆发；
　　“你的目的、动机我都清楚，那枚妖丹，我之前不拿出来，是为了聿一壬也是为了修仙界。”

　　她消失的这段时间是去大致检查了一遍若月溪，朝溪水中撒下了不少灵药，走到源头附近，便看见了溪水中辨不出身份来的动物尸身。

　　她以灵力筑起金色丝网，将数具尸身齐齐捞了出来，就在半空以灵火符将其点燃了；

　　等待的空隙却有两人跑了出来，喝道：
　　“什么人？快住手！”

　　她反问道：“你们又是何人？”

　　那二人拔出佩剑道：“我等听小师兄的，在此守着妖物尸身，等待机缘；你这人为何无故动人东西？”

　　她嗤道：“机缘？你们小师兄是谁？”可方说完面色就忽地变了，这两人着玄色底赤色纹路的衣衫，正是郁一壬身上所穿。

　　那二人道：“你不用管，你只要知晓我们小师兄神通广大便可。”

　　她快速处理完尸身，也不顾那两人的骂骂咧咧，快速返回了来，看见这厮便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想着他如今作妖不成了，也便忍了下来；谁曾想竟又将她的火惹了出来；

　　他面上不以为意，心却沉到了谷底。

　　她见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更是愠怒：
　　“你为了逼我交出妖丹，散步谣言，这对我来说无足轻重；可你为了逼我现身，竟然往若月溪中丢尸体？”

　　“他若是知晓了自己亲手做下这些会有多伤心？”

　　郁一壬眼眸颤动：
　　“那是因为你为了他，宁愿同妖尊一换一，而我呢？只是要半枚妖丹，你都不愿！”

　　长焸只觉着他无可救药：
　　“这些乡亲是他拼尽力气都要守护的人，他为着与他一样在这乱世求生的普通人默默做了多少？你只言片语就让他的努力付诸东流！”

　　“可恨性命攸关之下，你始终得逞了；你这样的人毫无同理心毫无底线可言，日后你若是得了机会，哪怕这个世界毁灭殆尽你也不会生出一丝怜悯。”

　　郁一壬面色冷到极致，却嗤笑了一声：
　　“被你，发现了啊……”

　　她怒意更甚：“哪怕拼上性命，我也不会让你得偿所愿！”

　　郁一壬恍若未闻，重重地将她一拥，长焸不防又跌进了对方宽大的怀抱之中；

　　他轻抚着她的发丝：
　　“可是，你这般了解我，为我着想，我开始越来越舍不得你了，这该如何是好……”

　　语气极尽缠绵，面上神色却极其复杂，不甘夹杂着痛苦还有悲戚。

　　“你放手，不然我要动手了。”她已然看清了这人，绝非善类，没有转圜的余地。

　　可郁一壬双手却是收得愈发紧了，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当中，不管不顾，想将怀中人也全都揉进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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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们，停下吧，有些事，是时候该说清楚了。”慈祥的声音传来；

　　二人皆愣住了一瞬，长焸率先反应过来，一把重重推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