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日向宁天》贫僧信道

2、成为下忍的第一天

　　“父亲大人，我出门了。”

　　将崭新的护额系在脑后，日向宁天起身离开饭桌，向上首的父亲日向日差鞠完一躬后，与坐在木桌旁边拿着小勺子满眼依依不舍却仍然保持着正襟危坐姿势的弟弟日向宁次对视一眼，对着另一边的母亲微微点了点头，备好忍具包，换了鞋，再次稍稍倾身以示敬意，便准备转身举步。

　　“等等。”

　　一如宁天从上桌开始就从父亲日差的欲言又止里预判到的一样，父亲在此时终于开了口。

　　“是，父亲大人。”

　　她毫不犹豫地转过身，相比起崭新的护额更显稚嫩的面孔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日差心中暗自为长女天生的忍者才能感到满意，面上却分毫不显，继续板着脸道:
　　“日向是木叶最强的一族，不要辜负了我族的名号。”

　　日向宁天很明白父亲的意思。

　　——同届的一名宇智波和自己一样，因过人的才能受到了班主任的推荐，今天会一起参加毕业生分班会。

　　于是她挺直脊背，白眼周围青筋毕露，沉声道:
　　“请放心，父亲大人，我不会让日向一族蒙羞的。”

　　“很好，”日差肃然点头:“去吧！”

　　宁天收敛白眼，点头，余光再次瞥过桌边，果然，宁次还举着空空的勺子眼巴巴地看着她。

　　被软萌萌的小团子崇拜又失落地看着，宁天提了提嘴角:
　　“再见，宁次；再见，母亲大人。”

　　……

　　宁天甫一踏进教室，空气便蓦地安静下来，普遍比她大了将近一轮的同届毕业生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直勾勾地看了过来。

　　“……”身为天才，被围观这种事，走到哪里都是无法避免的。

　　宁天并不在乎这个，不过，作为一个情商发育处在正常好奇阶段的六七岁儿童，她对毕业生们看完了她又齐齐转向另一处的动作还是或多或少生出了一点求知欲。

　　她抬起头，跟着众人一起看过去。

　　阶梯教室倒数第三排边缘，黑发黑眼的同龄男孩恰好也在此时看了过来，是一张比宁天在原班看到的最好看的女孩子还要精致漂亮的脸。

　　宇智波鼬。

　　同年出生，同年入学，同争第一，同受推荐，同届毕业。

　　宁天想起，一次生存演习后，一年级几个班主任聚在一起的时，给他们两个人取的后来流传范围甚广的称呼——“同届双星”。

　　……谁要跟这种面瘫当“双星”啊，他们日向明明体术无敌好吗？

　　一想到这个让人相当不爽的称呼，宁天顿时陷入低气压，下意识地把教室扫了一圈，准备找个离宇智波鼬远一点的地方坐下。

　　“……”非常尴尬的是，除了宇智波鼬旁边，教室里再没有一个空位置。

　　宁天再次往宇智波鼬的方向看了过去，面无表情。

　　日向一族是宽容大方的一族……嗯，偶尔和宇智波同桌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嗯。

　　做完心理建设，宁天走了过去:“麻烦让一让，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看了她一眼，比周围所有人都要更加漆黑的眸子透不出任何想法，却仿佛一眼就把她刚才所有的犹豫都给看穿了。

　　……标准的宇智波式眼神。

　　宁天以自己对学校里有限的两名宇智波的了解，得出结论后，相当不高兴。

　　当然，作为日向分家的一名遗传|性|表情缺失患者，她最不高兴的表现就是白眼里透露的情绪越来越冷漠，所谓“眼神死”，只是一般人看不出来她和之前有什么差别。

　　这也就是为什么学校里至今没有传出分别来自宇智波和日向的“同届双星”不和的原因。

　　不过现在还不到七岁的日向宁天对自己家族的遗传尿性还一无所知，她只知道从父亲那里听来的“日向一族是木叶最强的一族”以及“日向绝不会输给宇智波”两句话，因此，她理所当然地不喜欢姓宇智波的宇智波鼬。

　　就在宁天已经脑补出因为这个让位自己作为日向代表把宇智波代表鼬大虐第五百场的场景时，宇智波鼬默默地站起了身。

　　颅内打斗第五百零一场，日向宁天没来得及开大摆好回天姿势，宇智波鼬的火遁暂占上风。

　　……哼，下次一定想得更快一点。

　　宁天这么想着，眼神死地坐到了宇智波鼬身边，从头到尾，相安无事。

　　而周围的众同届:……总有种两个人已经在无声中过完了几百招的感觉，是错觉吗？

　　“黑长直的日向天才与黑长炸的宇智波天才坐在一起，家族的基因遴选使得两人优良的外貌相得益彰，然而莫名的敌对气氛却让两个人看起来却并不如想象那么养眼……”

　　“……什么意思？”最后一排的男孩吸了吸鼻涕，一脸懵逼。

　　“唉。”斜束了一条水蓝长辫在胸前的男孩无力地撩起自己的刘海:“就是气场不合啦……你这种家伙到底是怎么毕的业啊。”

　　“啊……因为我的幻术很好啊。”终于把拖在自己鼻下的鼻涕吸了回去，红发红眼的男孩眯起眼，傻乎乎地笑了笑。

　　“……水濑，听我一句话，回去求你妈妈不要逼你当忍者了，这不是忍者游戏。”

　　夕日水濑被直白的吐槽刺伤，瞬间涕泗横流:“呜呜，青木……我真的那么差劲吗……”

　　“啊啊啊够了啊你……”

　　整个教室里，除了宇智波鼬和日向宁天所在位置的迷之冷漠，都重新陷入了一片热闹的叽喳声中。

　　直到毕业班的教师手握着掌管了27名下忍前途的分班手册入场。

　　宁天端直身体，正襟危坐，严肃地想:
　　要是和宇智波鼬分到了同一组的话，她明天开始就去苦练忍术。

　　日向是木叶最强的。

　　……

　　“……第三班，宇智波鼬。”

　　宁天挺直脊梁，额上冒出细微汗气。

　　“天麻。”

　　……谁

　　“心子。”

　　……一经松懈，额头上凝结的冷汗滑落，宁天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去修炼忍术了。

　　日向宁天讨厌忍术。

　　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忍者要放着强有力的体术不学，非要去学那些又浪费查克拉又基本从没弄死过几个人的大型花俏忍术，学个三身术大家正大光明地打一场或者直接和和气气地暗杀不就行了吗为什么非要搞那么多花样呢？

　　……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对某些大型忍术毫无天赋才这样说的。

　　无论如何，日向宁天也是为数不多的跟着日向一族上过战场的孩子。

　　虽然……那完全就是个意外。

　　陌生的教师还在念着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名字，宁天一心二用，眼神死地直视着前方，再次记起那天下午，才刚过一岁不久的弟弟险些被掳走的恐慌。

　　同样的晨光里，因年龄太小还没刻上笼中鸟印记的婴儿被别国忍者从日向宁天身前挂着的布兜里抢走，要不是日向日差及时赶到，自己额头上又带着明显的笼中鸟咒印，他们都会死的吧？

　　战争，血继，笼中鸟……

　　宁天不由自主地摸上护额，触手却是冰凉，摸不到凹凸不平的印记。

　　但她知道，它就在那里。

　　除了死亡，没有人能将它抹去。

　　它保护过她，又束缚了她……其实宁天还不大明白后一句的意思。

　　毕竟，笼中鸟保护了分家的血脉，而分家再反过去保护没有印记的宗家，这难道不该是理所应当的吗？

　　那父亲大人，你所说的“束缚”，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第十班，浅山青木，夕日水濑，日向宁天。”

　　身后传来一声拖长了调子的“诶～”，宁天侧头看过去。

　　一个扎着长辫子不男不女的细长条对上她眼神死的白眼，硬生生压下了即将出口的抱怨，苦着一张脸转过了头。

　　移动眼神。

　　家族特征明显的红发大鼻涕虫傻傻呆呆地看着她，丝毫没有夕日家的精明能干。

　　互补的组合吗？

　　宁天冷漠地转过身，日向一族锐角圈出的火焰纹背对两人:
　　——她拒绝。

　　……

　　“我回来了。”

　　换好鞋，日向宁天踏入家门。

　　她的声音不大，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很快响了起来——

　　“姐姐！”

　　话音未落，软萌萌的三岁小团子已经扑进了她怀里，脸颊亲昵地蹭上了她的，歪了歪头，开心地大声道:“姐姐！欢迎回家！”

　　“谢谢，宁次。”虽然遇到的指导上忍非常普通，队友也不尽如人意，明天还要参加一堂下忍选拔测试，但是……由于父亲还没回家，整个家庭气氛还算活跃，宁天提了提嘴角，放下冲到怀里的小团子，摸了摸对方的头:“宁次，你又胖了哦，下次不要再扑过来了，很重。”

　　宁次瞪大眼，大大的眼睛里蒙上委屈的湿润:“……姐姐……明明是……”你们叫我多吃一点的呀！

　　“——宁天，不可以欺负宁次！”
　　宁母的声音从厨房诱|人的香味里阴森森地传来。

　　“啊，好啦好啦，宁次不要哭啦……”

　　“姐姐是大坏蛋！宁次不把留下来的糖给姐姐了！”

　　“对不起对不起嘛宁次……原谅我啊，宁次。”

　　“……我回来了。”

　　“啊，父亲大人，欢迎回家。”

　　……

　　关于成为下忍的第一天，很久以后，宁天仍然想不起来，当日的夕阳是否与后来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