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卫军和你｜如果你冷》思源以

4、近似牵手 中

　　你跟他面面相觑。
　　这不是那个小混混帅哥吗？
　　傅卫军一只手抓着你，单手捏在摩托车车把上，看得出他是过来拦你的。你看着他，没说话，一时想不到措辞。
　　他愣了下，立刻松开你手腕。
　　『抱歉』
　　你终于从正面看到了他打手语的样子，锋利又温情，他表情很多，完全没想过隐藏自己的情绪似的，惊讶害羞都不加掩饰。是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上，罕见的，鲜活的生命。
　　傅卫军可能是觉得你看不懂手语，又双手合十，指尖靠着嘴唇，做出抱歉的神情。
　　『没关系，不过为什么？』
　　你给傅卫军打手语时，他有点诧异地挑眉，明白问题之后颇为平静地回答你。
　　『看那边』
　　你回头，隋东正拍着女人的肩膀说着什么，女人的情绪像是被他的话语抚慰了一般，止住了怪笑，双手有点不知所措地绞着，懵懵懂懂的看他。
　　隋东看了一眼你们，视线定在你身上。
　　“你……你身上……有……有……血”
　　你扯着自己衣服查看，果然是，不少纸钱带着血贴在你的卫衣上，血迹浸出，鲜红得刺眼。
　　“看热闹害人不浅。”你轻轻叹气，把纸钱一一揭下来。“还拿鸡血泡过啊。”纸钱上沾着些鸡的绒毛，腥味极重。你心里想，驱鬼仪式整全套，这姨还怪理性的。
　　你捏着纸钱，哭笑不得。
　　隋东把女人劝回店铺，走到你旁边。
　　“我大姨，人不错，就，就是有时候状，状态不，不，太行。抱，抱歉啊。”
　　“我回去洗洗得了，谢谢你们啊。”
　　你转过头用手语打了一遍给傅卫军看。
　　『你不是这边儿的人吧，之前没见过你。』
　　傅卫军没有放你走的意思。
　　『我是在这儿上大学，租的房子离这儿不远。』
　　『血干了不好洗。我送你。』
　　“我大姨，这边也，也可以洗，要快一点。”隋东边拿着扫帚扫散落在地上的纸钱，一边建议。这孩子跟眼睛长脑门上似的，你们打手语他看得一清二楚。
　　“还是不麻烦了。”你讪笑，看见那“大姨”就心里犯怵，别说在她旁边洗衣服了。
　　傅卫军拍拍你，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被隋东打断。
　　『哥，刚刚那个手上戴佛珠的人跑了吗』
　　『溜了，挺怂的』
　　傅卫军撇撇嘴，摸了摸耳朵上的助听器。你这才发现他下颌边缘有一道划伤，不深，没到破相的程度，已经在缓慢结痂。可当他抬头，却有一种狠厉的意味，大概因为他是单眼皮，因为他太瘦。配合作用。你不知道自己在联想些什么。
　　你没敢打断他们的对话，只是在想着法跑，顺便欣赏一下帅哥。
　　直接跑肯定不行，这哥有车，要把他惹怒了我指不定什么下场，打打杀杀的也未可知，他脸上还有伤……
　　你默默思考怎么委婉地拒绝傅卫军的邀请。冷不防又被拍了拍。
　　傅卫军冷着脸，有点佯装的不耐烦，你看得很清楚。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他的威逼不会对着你，仅剩的攻击性看起来也像是在哄人。
　　为什么会这么想？难道我是帅哥脑？你真的很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刚刚跟我打的那群人比较混蛋』
　　『等下指不定就回来』
　　『他们留的眼线看到你跟我一起肯定认为我们认识』
　　『我劝你还是让我送你』
　　傅卫军说。
　　隋东笑了。
　　“我……我哥让你跟……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