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栀复之之》柑橘霁

28、番外2

　　其实林然也相过很多次亲，只不过都没成功，夏栀笑着问她是不是还忘不了郑磊。
　　“怎么可能！我和他都多久的事儿了！”
　　“那我们家然然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谈对象呀～”
　　“那是我看不上他们，一个比一个丑。”
　　“好，都丑，就郑磊帅。”
　　“栀栀！”
　　林然装作生气地往夏栀身上轻捶一拳。
　　夏栀说得没错，郑磊确实很帅，林然见他的第一面就被吸引得移不开眼。她又是个豪爽性子，展开了疯狂追求。郑磊呢，特别闷，哪儿经得住这种猛烈的攻势，自然而然就屈服了，整个过程还没有一个月。
　　那时候林然挨了不少白眼，不知道背后被多少人嚼舌根子，喜欢郑磊的女孩子那么多，最后竟然被她这么没有女人味儿的一个人收走了。
　　“喜欢就追啊，搞暗恋是你们的事儿！我光明正大追求，有什么可说的？”
　　林然只要听到别人说她，就会反击，她有什么事从来不憋着，这就和郑磊形成了明显反差。
　　“还有，我怎么没女人味儿了？谁规定女人应该是什么味道的？郑磊就喜欢我这样的！”
　　林然说这话的时候，郑磊正好交完作业回来，林然一把挽住郑磊的胳膊，对那群女生炫耀般的说。
　　“宝宝，你说，你喜不喜欢我？”
　　郑磊全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熟透，用别人几乎听不到的声音结结巴巴起来。
　　“喜…喜欢。”
　　“看，郑磊说喜欢！”林然得意洋洋的，郑磊在这么多人面前表达爱意可真是为难他了，待会儿得好好报答，她心里想。
　　“这也听不见啊，林然，你别强迫班长行吗？”
　　林然一听这话，直接怒了，什么强迫，他们是两情相悦，上去就要动手，被郑磊一把拉住。
　　“我说我喜欢，我喜欢林然。”
　　不算大声，但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林然直接呆住了，看着旁边这个平常听几句情话都能害羞的人，说不感动是假的。
　　郑磊拉着林然就进了教室，留下没缓过劲的众人。
　　自那以后，没人再随意讨论他们，二人的感情之路无比顺畅。
　　那时他们刚交往两个月，之后的林然说，她永远记得那个时刻。
　　为什么分手呢，大概是缘分不够吧，林然是这么认为的。
　　那时距离高考仅有一个月，郑磊请了病假回家休息，可没几天，班主任突然在教室宣布了郑磊转学的消息，没有一句告别，毫无预兆地，郑磊离开了林然。
　　那之后的几天，林然期待郑磊的出现，她等着见到郑磊时尽情骂他一顿，骂他的不辞而别，骂他的无情，可是郑磊再没来过学校，东西都是家人给他拿走的。
　　林然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前几天还约好考同一座城市，怎么就突然消失，杳无音信了？
　　“如果要分手，那就当面和我说啊，这么不明不白地离开到底算怎么回事！”
　　林然哭了好几天，学习也学不进去了，高三每隔两天就有考试，她成绩虽不算太好，可也是中上游，这下一落千丈掉到了末尾。
　　“马上高考了，你再这么下去，以后怎么办啊？”
　　夏栀见证了他们的三年，她知道林然此刻心里有多难受，可比起郑磊，她更担心林然的未来。
　　“栀栀，我不该谈恋爱的…谈恋爱太难受了…”林然在被窝里闷闷出声，眼泪早已把被子打湿。以前的美好现在都化作泡影，这对林然来说打击太大。
　　在剩余不多的时间里，夏栀抓紧给林然补习，勉强回到了成绩单以前的位置，但高考她又实在太紧张，结果不尽人意。
　　填报志愿时，林然选择了南方的城市，她本来和郑磊约好一起在北方。可是遵守誓言的人没有了，她便想离约定的地方越远越好，仿佛这样就能忘掉那些伤心事。
　　那天，夏栀正在家里看电视剧，林然突然打来了电话。
　　“栀栀，你猜我刚刚看到谁了，你绝对猜不到。”
　　“谁啊？高中同学？”
　　“嗯，还不是普通的同学，我看见郑磊了。”
　　林然趁下班早，去超市买点家里缺的东西，正要去结账的时候看到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郑磊变了发型，一身西装打扮让他看起来很成熟，可林然一眼就认出了他。
　　郑磊正在付钱，不知道什么心理作祟，林然赶紧躲到了货架后面，等到郑磊离开，她才给夏栀打去了电话。
　　“呦，说话了没？”
　　“没，我躲起来了。”
　　“躲起来干嘛？大大方方上啊，问他当年为什么转学。”
　　对啊，当年不吭一声就走的人是郑磊，她躲什么躲？这么想，林然大摇大摆地结帐出了超市，结果迎面就撞上郑磊。
　　他不是结完账了吗？怎么还不走。
　　她看到郑磊转过身来，眼睛蓦然变大，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似的。
　　“什么眼神儿啊？”林然率先开口，想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然然，我…”郑磊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别叫我然然。”
　　哦，对，他们的关系早在那次离别就结束了。郑磊想到这儿，不禁很心酸，脸上浮现苦笑。
　　“我来啦！”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生走过来挽住郑磊的胳膊。
　　“这位美女是？”那女生晃着郑磊的胳膊，有些宣示主权的意味。
　　是女朋友吗？也对，都这么多年了，他当时能不声不响地走，代表他根本不在乎这段感情，又怎么可能像她一样这么久还释怀不了。
　　“郑馨，别闹了。”郑磊直接松开女生的手。
　　“这是我妹，”郑磊停顿一下补充道，“重组家庭后的妹妹。”
　　重组家庭？林然一点儿都不知道这件事。
　　“这是…”郑磊想像郑馨介绍林然，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林然现在的身份。
　　“我叫林然，他的高中同学。”林然替他回答。
　　“嗯，高中同学。”郑磊重复了一遍，眼神却很落寞。
　　郑馨隐隐约约嗅出了一丝不对劲，她本来以为这女人正在追求她哥，想假装女朋友赶走她。这样的事儿她不止干过一次，郑磊都默许了，还夸她机灵，结果这次却直截了当摆明了她的身份。
　　这个女人，身份不简单呐。
　　“留个联系方式吗？”
　　上高中时，微信还不发达，他们都是晚上偷偷躲在被窝里煲电话粥，郑磊离开后，电话号码也换了，林然根本找不到他，再次见面竟然是他主动要联系方式，真难得。
　　“你扫我吧。”林然露出二维码。
　　草草告别后，林然直奔夏栀家，给夏栀说了一切。
　　“然后呢？聊天了吗？”
　　“聊什么天呀，我还没同意呢。”
　　“为什么呀？为什么不同意？”
　　夏栀看起来比林然这个当事人还要着急。
　　“他当时那么狠心，我现在不得晾他一会儿嘛！他以为我林然是那么好哄的？”
　　夏栀撇撇嘴，转头做饭去了。
　　林然就是嘴硬，明明迫不及待想问问他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有机会了却不好意思。
　　“老婆！我回来了，看我带了什么！”
　　辛争带着一个大西瓜屁颠儿屁颠儿进了厨房，放在夏栀面前好像在等待表扬。
　　“呀！是西瓜呀！这么大一个，老公真厉害！”
　　林然在一旁“啧啧啧”，老夫老妻就是不一样。
　　辛争转头看见坐在夏栀对面的人，立马皱起眉头。
　　“你怎么来了？”
　　“哎呦，打扰了你们夫妻二人恩爱生活，真是对不住，可惜我这个单身人士家里没有香喷喷的饭菜等我，只能来你们家蹭啦。”说完委屈巴巴地去看夏栀。
　　“我看你马上就不是单身啦！”
　　“怎么了？和高中负心汉复合了？”
　　“栀栀！你怎么什么都和他说！”
　　林然正要上手，辛争赶紧跑去拿碗筷，还冲林然做鬼脸。
　　“早知道当初你们领证我就该拦着点，栀栀，你嫁给一个这么不靠谱的人，有我的责任。”
　　“别胡说啊，我靠谱着呢！”
　　三人在嬉笑声中开了饭。
　　半夜十一点，林然躺在床上，看着接受的按键，还是点了下去。
　　“还没睡？”郑磊的消息发的很快。
　　“没有。”
　　“有时间聊聊吗？”
　　“你说。”
　　郑磊没有象征性的寒暄，比如最近过得好吗，在哪里工作之类的，他直接发过来一篇长文，下面接着一条消息。
　　“很长，希望你能看完，没有答复也没关系，祝你一切都好。”
　　林然只知道自己在看到那篇长文的最后一句话时，脑子都炸了。
　　“如果你看到这里，愿意原谅我的话，我们可以和好吗？”
　　那篇长文里，讲述了他当初离开的原因。当时他生病回家，父母刚好办完离婚手续，他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父亲带去了南方。为了防止母亲私自联系他，父亲换了他的电话，手机里所有的联系人都没有了。他那时也很着急，却没有办法，他无法向林然解释一切。高考志愿他报了当初约定好的大学，他期望遇见林然，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概率。
　　林然鼻子一酸，如果她也遵守约定报考了那所大学，是不是他们就会遇见，她就能提早知道这些。
　　林然现在相信他们还是有缘分的，不然怎么会过了这么多年在异乡相遇。
　　“然后你们就飞速领了证？”夏栀不可思议地看着对面坐着的两人。
　　林然点点头，她刚刚展示结婚证的时候还是得意洋洋，对夏栀说出这些后，她感到自己确实有些草率了。
　　林然冲动夏栀能理解，她是急性子，郑磊呢？他这么冷静一人，竟然同意了领证这个想法？夏栀越想越气，死死盯着郑磊。
　　郑磊被看的有些发怵，在下面动动林然的手。
　　“嗯那个…我们肯定会好好生活的啦，我们没把婚姻当儿戏。”
　　“你父母知道吗？”夏栀问林然，又转头去看郑磊，“你父母知道吗？”
　　“哎呀哎呀！这不是没来得及嘛！会说的！”林然急忙回应。
　　“我父母高三那年就离婚了，不怎么管我，我和谁结婚都是我的自由，我相信他们会祝福我，如果不祝福，那我就做到让他们祝福。”
　　林然一直记得这句话，后面郑磊也真的做到了，他和父母进行了一番激烈斗争，办了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当然，郑馨在里面起到了很大一部分作用。
　　后来，林然和郑磊相处的时候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他没什么变化，听到挑逗的话还是会脸红，遇到什么事也会坚定站出来维护她。
　　他还是曾经那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