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夏】谬祂》金银子

4、第 4 章

　　两人吃完饭后，夏油杰和五条悟顺着定位来到了一条老街。老街往里有着许多老平房，它们修建得并不整齐，甚至有些乱，但总体整个建筑群形成一个圆，由圆中心散发出许多条弯弯扭扭的巷子。
　　而手机上的红点，正在向这个圆的正中心靠拢。
　　“这里的房子建的好密啊。好多人住这儿。”
　　五条悟略微撑开眼罩，用露出的一只眼注视着前方。
　　“很吵吗？还是把眼罩戴着吧。”
　　夏油杰抬手帮五条悟把眼罩弄好。
　　“啊呀，杰好关心我。”
　　两人没多打闹，直接从老街那个巷子进去，毕竟红点已经到达中心并停住不动了。
　　夏油杰与五条悟刚转过几个弯，进了圆的中层，五条悟突然停住脚步，拉住夏油杰的手。
　　“杰，不要进去了。”
　　夏油杰回过头，看见五条悟偏着头，下颌有些绷紧。
　　“也行，这个追踪器有监听功能，可以听到周围一米五的声音。”
　　两人退回了老街，在附近找了个凉亭坐着。夏油杰掏出一只耳机给五条悟带上，然后自己带上另一只。
　　耳机里传来两个人对话的声音，夹杂着阵阵电流声。
　　“不是说好的这次抽我接受洗礼吗？你这个骗子。”
　　是下午坐角落的邋遢中年人。
　　紧接着，一道年轻的男声响起。
　　“我说过吗？我不记得了。我好像没说过吧。自己脑子不长记性。我说的是‘有可能’好吧。”
　　男声语气调皮中带着戏谑。
　　中年人突然喘着粗气，耳机里声音有些嘈杂。
　　“我帮你发了那么多名片，拉了这么多人。现在你告诉我是‘有可能’，你耍我呢？”
　　“哈哈，当然没有啦。对了，你上次注射是什么时候啊？”
　　“已经快一个月了。那中赌什么都能中的运气我只拥有了一周就消失了，求求了，再让我感受那种快感吧。”
　　电流声滋滋，年轻的声音变得有些小。
　　“一个月了啊，嗯哼哼，那这样吧，要是下周你还能来找我的话，那我就让勇一抽中你吧。”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需要我继续发名片吗？”
　　中年人急忙说道。
　　“随便吧，你要是有那个空。好了好了，别耽误我做实验。快走快走。”
　　中年人被赶出了屋子，门口笼子里关着的狗一直朝中年人吠，就算中年人离开它视线一会儿了，狗还在叫着。
　　真人换好防护服，从培养箱中拿出一只培养皿，菌落占满了培养基，似乎要溢出来。听见门外狗一直叫，真人操作着显微镜自言自语到：“小狗还是留点力气吧，你和刚那人一样，离死不远了。哎呀呀，真可怜呢，你们这种低贱的东西只配用一型药呢。”
　　当然，这话夏油杰和五条悟并没听到。五条悟和夏油杰在中年人离开屋子后取下了耳机。夏油杰心思不在中年人身上，而在于耳机里时不时滋滋响的电流声。
　　“两个监听器离得太近会造成干扰，这种情况下，耳机里会有噪音的。”
　　夏油杰想起灰原说的话，看来有人早就打上了中年人的主意，所以是谁呢？夏油杰食指和拇指来回摩擦着口袋里的名片。
　　“杰？”
　　五条悟偏头凑近夏油杰，在他眼前挥了挥手，终于把出神的夏油杰唤醒。
　　“啊？怎么了悟。”
　　“杰要追下去吗？”
　　“不了，这没什么用。”
　　五条悟没有说话只是站起来，夏油杰抬头望向他。天已经完全黑了，周围没什么灯，夏油杰看不清五条悟脸上的神情。
　　总感觉自己看不透悟了呢。
　　全身的细胞彻底被替换需要七年，而他和悟十年没见了，照这么说，他和悟都已经是“全新”的彼此了。
　　夏油杰低头想到。
　　“啊，天都这么黑了，杰难道不表示一下吗？”
　　什么？夏油杰没懂。
　　“哈？本少爷陪你一整天，你都没想过请我回家坐坐吗？杰真是傲慢啊。”
　　本来心里就毛，又莫名其妙被扣上傲慢的帽子，夏油杰也站起来。
　　“我可没让悟跟我哦，是某人自己跟上来的吧。”
　　“哈？你说什么胡话？”
　　五条悟说着，两只手想去抓夏油杰的后颈，又被夏油杰躲开，五条悟不放弃，又伸手去抓，夏油杰也动手想捉住五条悟的手。
　　就这样，一路上两人打打闹闹。他们并不在意路过的人怎么看他们，两个成年人就像高中生一样幼稚地拌嘴，动手动脚。

　　“喂？有事快讲。”
　　“哎呀，我好像不小心把R菌弄到一个人手上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影响呢。”
　　真人在电话一端说道，脸上毫无自责，倒有几分辛灾乐祸。
　　“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
　　电话另一头是一个身形较瘦的男人坐在化验台旁的椅子上，面露疲惫之色。
　　“算了，就当试试吧。别被发现了，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呢。”
　　男人有些生气。
　　电话那头的真人像是没感觉到怒气，仍然高兴说道：“我知道啦，羂索。话说门外那条狗的灵敏度也太高了吧，时不时就叫，有点烦人啊。”
　　“是吗？可能要s了吧。对了，下次做这种决定记得提前说，我不喜欢自作主张的人。 ”
　　电话被挂断了。
　　羂索放下电话，示意门外的人进来。
　　渡边林仁把册子递给羂索，上面记录着近期新加入洗礼活动的人员。
　　“老师，田茂先生想让你拿出四型药，在下次洗礼时，注射给五条悟。”
　　羂索没有说话，只是翻看着花名册，突然扫到那个熟悉的姓氏——夏油。
　　“夏油杰是怎么进来的？”
　　羂索语气不明，渡边林仁小心说道：“田茂先生说是蜘蛛网那边私自把人送过来的，他一开始也不知道。”
　　“真是什么东西都想分一杯羹了。连藤原吉都没可能，他又算什么东西。”
　　“是啊，老师一开始就说过，夏油杰没有用。”
　　羂索站起身来整理衣服：“林仁啊，下次你再把消息提前告诉田茂，那你只能当药剂的试验者了。”
　　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他的心脏，渡边林仁猛吸几口气，颤抖着点头。
　　羂索摆摆手，渡边林仁立即离开了化验室。
　　“师姐啊，就算你的儿子什么都不知道，但就因为是你的儿子，所以他还在被人利用。呵呵，人就是这样无耻且邪恶。师姐，你没坚定走下去的道路，我帮你。”

　　“杰就住这里吗？”
　　五条悟指着面前略微有些小的房子问到。
　　虽然知道五条悟没有恶意，但还是感觉被冒犯到的夏油杰：“是啊，悟有什么不满吗？”
　　“没有啊，老子还是第一次去杰家里诶。”
　　夏油杰看着突然兴奋的五条悟，耳朵慢慢变红了。
　　“喵～”
　　一只白猫从房子旁边的草丛里转出来，径直朝夏油杰走去。
　　五条悟看见那只白猫用身体和头蹭夏油杰的裤角，心里莫名不爽，又看见夏油杰蹲下摸小猫的头，心里更不爽了。
　　“杰你还要摸到什么时候。老子累死了。”
　　夏油杰停下抚摸的动作，白猫感受到大手悬在它脑袋上面，于是自己抬头眯着眼主动去蹭夏油杰的手。夏油杰看五条悟表情更难看了，站起来开了门。
　　“这猫哪来的？”
　　五条悟进门后看见还坐在原来位置的小猫，于是开口问到。
　　“是邻居家的，这只猫很聪明的，知道自己回家，所以邻居干脆散养了。”
　　五条悟看见小猫还盯着夏油杰看，无情地把门关上了。
　　夏油杰记得高中时期，五条悟会像小猫一样用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脖子上蹭来蹭去，嘴里还一直问着“我像不像小猫？杰要不只摸我一只小猫好了。”
　　夏油杰想着不禁笑出了声，抬头正对上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五条悟。
　　五条悟一出来就看见夏油杰坐在床边傻笑，脸颊微红狐狸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关键是夏油杰还对视过来了。
　　好可爱，想亲。
　　五条悟也这么做了。走过去双手捧着夏油杰的头吻了下去。
　　夏油杰抚摸着五条悟刚洗完澡的身体，有些湿润，但更多的是烫，温度传过指尖，自己身体似乎也变烫了呢。
　　思绪悬在半空，夏油杰迷迷糊糊的，感受到五条悟有些湿润的头发在自己颈间蹭来蹭去，有时还顶到自己的下巴了。
　　可是，夏油杰才不相信悟已经成为全新的悟了，悟就是悟，哪有什么新旧。如果自己变成全新的夏油杰了，那他还是像旧夏油杰一样喜欢悟，不管多少个七年，不管多少个新的自己，他相信他们都会一直喜欢悟的。
　　悟做的一切他都支持，他永远信任悟。
　　夏油杰带着略微嘶哑的声音在五条悟耳边轻声道：“吻我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