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约定 ...
-
·
楚暄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睛，撞见了一双炽热深情的桃花眼。
“什么时辰了？怎么天都黑了？”楚暄揉了揉眼睛，望了眼窗外，刚睡醒脑袋还懵懵的。
他的身子已经被清洗过，穿了件干净柔软的里衣，他动了动，腰间传来熟悉的酸胀感，令他忍不住低.吟一声，但相比于第一次的剧烈不适，这次倒没那么难以忍受，大概是身体已经开始逐渐适应了。
身体的感官全部苏醒，昨夜的记忆也变得清晰，回想林辙昨夜又一次疯狂汲取、食髓知味的模样，楚暄有一种错觉，自己当年收留并亲手养大的不是单纯懂事的小少年，而是只藏匿于乖巧面貌之下的狼崽子。
这样下去不行，别说控制不住林辙，自己的身体怕是先垮了。
林辙正把玩着他的长发，缠绕在修长的手指上，含笑注视着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楚暄回过神，见林辙没有回答，双眼直盯着自己，看得他脸颊发烫，他伸手点了下林辙的脑袋：“想什么呢？”
林辙顺势晃了晃脑袋，仍旧凝视着楚暄的双眼：“我在想，想娶哥哥为妻。”
楚暄一愣，一瞬间耳根子发红，沉声道：“娶什么？我是男人！”他扯回自己的头发，躺平避开林辙的目光。
“我知道。”林辙伸手，向下探去。
楚暄快速拍掉为非作歹的爪子，瞪了林辙一眼，“凭什么你娶我？要也是我娶你……”越说脸越红。
“好啊。”林辙笑着将人拥入怀中，下巴靠在楚暄肩上，嘻笑道，“哥哥要娶我也行，可那样哥哥就要在上面了。”
楚暄疑惑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皱眉羞愤道：“娶便娶了，扯这些做什么？”林辙炽热的目光投射在他的脸上，又手脚并用地缠了上来，他的额角已然沁出了汗。
林辙看他这副难为情的模样觉得十分有趣，偏要捉弄一番：“都是这样的，哥哥要不要试试在上面，我不会哭，也不会喊疼的。”
楚暄忍无可忍，用力推开他的胸膛：“不说这些了，成日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成何体统！”
林辙勾唇一笑，突然抓住他的手，将人一带，让楚暄趴到自己的身上。
楚暄一惊，浑身紧绷伏在林辙身上，低头看着他，想要起身腰又被紧紧扣住，令他动弹不得。
林辙凝视着他，眼中满是期待：“哥哥要不要试试看？”
“试什么试？！”楚暄瞪了他一眼，神情暴露出心虚，“我……我不想做这些。”
林辙看着他一脸羞愤，心尖发痒，低低笑道：“那以后还是我在上面，所以我来娶哥哥，好吗？”
“随、随你吧！先起来，我饿了。”楚暄别过头。
“好。”林辙双手捧住他的脸，扳正后在唇上重重地亲了一口，末了蹭了两下，“哥哥真好。”
楚暄整张脸都熟透了，掰开他的手，挣扎地爬下床。
刚一落地，脚便一阵发软，他略一踉跄，紧接着腰上一紧双脚离地，又被林辙捞回榻上。
“哥哥，我还没帮你穿衣服呢。”林辙把他安置在怀中，取过床头的外袍，帮楚暄套上，又道：“午后小谷来过，说先生晚上要和我们一起吃饭，我们穿好衣服就过去吧。”
“好。”楚暄点头，突然顿了一下，转过身警告林辙，“在先生面前不准动手动脚，别让先生发现我们……明白吗？”
林辙的手顿了一顿：“为什么？”他有些不满。
“不、不为什么，这种事有、有什么好说的……哎呀，你想勒死我？”楚暄有些不自在地眼神闪躲，突然感脖间一紧，低头看发现林辙竟将他领口用力拢紧，他不满地将那双手拍掉。
“哥哥是觉得，和我在一起……不好吗？”林辙目光幽幽望着他。
楚暄对上他略带埋怨的双眼，忍不住笑道：“想什么呢？不好我就不会答应你。”他边说边摸着林辙的头，“我是担心先生他知道后，一时间接受不了……何况先生刚出狱，在料理国之大事，何必再给他多一些负担，倒不如这阵子忙完了再说，你觉得呢？”
“嗯……也对。”林辙垂眸不语，心中却道：兴许张仪早已知晓……
见他反应，楚暄捏了捏他的脸：“放心，迟早要说的，何况我就在你这儿，人又跑不掉，你急什么？”
“好。”林辙的“毛”终于被捋顺了，抬起头笑着回应，乖巧点头。
二人打理自己后来到与张仪约定的一家酒楼，这是二人袒露心声之后第一次面见张仪，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楚暄面上如常，心底却是发虚。
林辙倒是十分自然，该吃吃该喝喝，说说笑笑，除却一两下趁张仪不注意，向楚暄飞去一个深情款款的目光，腿不老实的桌子下蹭了蹭，被楚暄瞪眼警告。
张仪如往常一样闲话家常，也不过问七夕那晚的事，只说了这几日的状况，面见楚王时的言谈，并笃定自己能够再劝楚王和秦国结盟，但需要一段时日，因此众人还需在楚国小住一段时间。
也不知道靳尚和南后郑袖如何教唆，总之楚王熊槐动摇了，放了张仪后也不对他发难，并准许他以使臣身份入朝觐见，还允以他入政事堂议事的资格。
总而言之，一切又恢复到太平。
这段时间里张仪频繁出入楚王宫，熊槐对他的态度也恢复如初，仿佛欺楚一事没存在过，这令楚国的朝臣深感佩服。
张仪每日在朝中劝楚王与秦国重修旧好，其语如悬河泻水，言辞间无不彰显秦国结友的诚挚之心，言之凿凿，情之切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熊槐虽未表态，却已恢复了以靳尚为首的亲秦派朝臣的官职，他收回了子兰的禁足令，将靳尚官迁为上大夫，亲齐的陈轸逐渐失势。
陈轸气得牙痒痒，好不容易说服楚王，促使齐楚结盟，却屡次三番被张仪打破，他逐渐起了离楚之心，在朝中变得寡言少语，渐渐地不再受熊槐关注，在某日的深夜悄然离去，返回齐国故土。
至于楚暄和林辙二人，自然是在郢都内游玩，少年人对新鲜事物都很是好奇。
尽管楚暄先前随张仪来过郢都待了半个月，但那次是以使臣身份来此，公事在身也无心玩耍，现如今一切尘埃落定，楚暄也放宽了心可以好好感受郢都的烟火气息。
林辙是第一次来郢都，也是第一次接触这般繁华景象，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他精力十分充沛，每日拉着楚暄东走西逛，看到新鲜的、好吃的、好玩的东西就想买下来送给楚暄，不消十日就把郢都大大小小的店逛了个遍。
自七夕夜后，二人的行为瞬间互换，林辙胆子也大了起来，对楚暄时不时搂搂抱抱，就像楚暄小时候控制不住对林辙“动手动脚”那样。
楚暄觉得自己已经拿捏不住他了，在人多的时候林辙还算安分，笑容也如儿时那般纯粹，除了偶尔直勾勾盯着自己看，那炽热且毫不掩饰情愫的目光时常把楚暄看得落荒而逃。
每当周围人少的时候他便缠上来，开始动手动脚，不是搂腰抱，就是猝不及防啄自己的脸，楚暄一开始还觉得难为情，想挣脱力气又不如对方大，而且每次一挣扎林辙就变本加厉，无奈之下他也不反抗了，时间久了自然就习惯了，这也没办法，谁叫这人自己喜欢。
这般举动私下里也就罢了，在外头实在难为情，特别是林辙总有意无意地贴着自己，走到哪里跟到哪里，几乎要挂在自己身上了。
他这行为让楚暄想起了小时候在大梁吃的牛皮糖，一旦粘上拔都拔不掉……
郢都地处南边，夏日又闷热又潮湿，稍微一动就会出一身汗，林辙又常年习武，体温较之常人略高，这么大个“火炉”整天挂自己身上楚暄简直要疯了！
还有夜晚猝不及防的翻云覆雨……
对于这些事儿楚暄觉得必须找个时间和他谈谈。
某天晚上，二人从张仪那处回来。
进了房间，林辙顺手把门锁了，未等楚暄脱下外袍，林辙就迫不及待地从背后抱住他。
“阿辙，松手，我们谈谈。”楚暄抓住正要伸进他衣服中图谋不轨的爪子。
“谈什么？这么迟了我们去床上谈吧。”林辙嬉皮笑脸，衔住楚暄的耳垂。
“别闹了！”楚暄轻颤，别过头试图挣脱，可自己的反抗于林辙而言简直是以卵击石，反而还使对方感到欲迎还拒，被抱得更紧了。
林辙放任他挣扎了一小会儿，少顷单手握住楚暄两只手腕，将其反剪于背后，迅速将人一把转过来面朝自己，单手将对方抵在墙上，笑盈盈地看着在自己怀中气红了眼瞪着自己的哥哥。
“哥哥，我伺候你宽衣吧，有什么事明早再说。”林辙逼近他，近的呼吸都扫在楚暄的脸上，语气温柔得不像话，弄得楚暄都迷糊了，一时间没了反应，任由林辙将自己的腰带解开，褪去了外袍。
衣袍坠地时的动静将楚暄的思绪从混乱中抽离出来，他眨了眨眼睛，趁着林辙的手松了些，用力挣脱开，严肃道：“别跟我闹了，我有话与你说，现在就说！”
见楚暄认真起来，林辙“哦”了一声，依依不舍地退开身，眼神不离地看着楚暄，那双桃花眼中眸光闪动着，显得有些委屈：“哥哥想说什么？”
楚暄无视他这目光，将人推开，径自坐到窗边的榻上，给自己倒了杯水。
林辙也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粘着他坐。
楚暄放下杯子，没有看林辙，目视前方，平淡开口：“我要给你下个规定，从今往后，那事……只能一个月两次。”
“啊？！”林辙一怔，立刻不满抗议，“那也太久了吧！不行不行！”他边说边抱住楚暄的胳膊摇摇晃晃，半身都歪在对方身上。
“由不得你。”楚暄斜睨靠在自己肩上的脑袋，“说了两次就是两次，你这般不加节制，我骨头都要给你拆了。”
林辙抬起头，露出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扫视而来的凤目，嘟囔道：“哥哥……”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楚暄别过头，毫无通融之意，“你从不从？你若不从，我就不理你一天。”
“别！”林辙耷拉下脑袋，委屈低声道，“我听哥哥的。”
“我就知道阿辙最听话。”楚暄转过头，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揉了揉他的脑袋。
林辙委屈巴巴地看着楚暄，嘴上虽答应心中仍是不甘愿，脾气全憋在胸腔内，他不甘不愿地呜咽了几声，又用身子轻撞楚暄，表示不满和抗议。
楚暄见他这副模样，心软了些，但也绝不放松口径，他无奈叹了声道：“行了，起来吧，早点歇息。”
“那……哥哥，我能抱你吗？”林辙哽咽地问道。
楚暄原本想说大热天别一直抱着，但见林辙这副模样又于心不忍，改口道：“当然可以。”
刚说完话，便被林辙扎扎实实地箍进怀里。
林辙抱了一会，观察着楚暄的神情：“那……可以这样吗？”他在楚暄的脸上啄了一下。
“可以。”
“那这样呢？”林辙一路顺着脸颊向下亲吻，衔住对方的唇，蜻蜓点水地附在上面。
“可以可以。”楚暄有些难为情，想别过头，话音刚落便被林辙扼住下巴，狠狠地入侵，迎来一个掠夺性的吻，这吻有些发狠，几乎要将楚暄胸腔内的空气都抽走了。
许久后林辙分开唇，凝视着倒在自己怀中眼神迷离喘.着气的哥哥，心中暗喜，趁着对方迷糊，一只手攥住劲瘦的腰身，上下摩.挲。
“哥哥，这样可以吗？”
“嗯……”楚暄眼前一片朦胧，脑袋晕乎乎的，尚有些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听见熟悉的声音在唤着自己，便下意识应了一身。
“那，这样呢？”林辙勾唇，爪子开始不老实地向下移去。
“呃……啊！”楚暄瞬间清醒，他猛地拽开作恶的爪子，愤然起身，斥道：“你莫要得寸进尺，否则我今夜便到别处睡去。”言毕作势要向门处走去。
“哥哥！哥哥我错了！”林辙腾地站起，一把拉住楚暄，立刻认怂，“我、我不闹了！我听你的，你别走！”
楚暄嘴角微扬，心知目的达成了，转过头时面无表情，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点了点头：“好，你说到做到，我便不走。”
林辙连连点头：“嗯嗯，我听哥哥的。”心里却是想着来日方长，哥哥最是疼我，总有办法让他放松口径。
作者有话说第41章 约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