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章 小倌难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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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爷瞧着老鸨上下打量赵寰的眼神，轻咳两声吸引回注意力，压低嗓音朝着老鸨道：“有些私事还需你帮忙，我们私底下聊。”
老鸨会意，领着赵老爷与赵寰进入了后院的厢房中，关上房门。这才问道：“不知赵老爷有何地方我需帮忙？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绝不推辞。”
赵老爷斜睨了赵寰一眼，这才稍显吞吐地问道：“你们这姑娘与小倌开楼接客前……都会经过些特殊调|教吧？”
“那是自然。”老鸨应道。
“我们琼楼院开了这么些年，在离城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了。这儿的小倌姑娘接客前都需经过管事专门的精心调|教。每人调|教的方式也是大相径庭，全凭他们自身原有的特质进行调|教，力求展现他们最为完美自然的一面。若在调|教过程中有任何瑕疵或不足，那断然是不能上台面的。”老鸨颇为自信地朝着赵老爷解释道。明明她家招牌已经够大了，却仍是不放过任何机会的自卖自夸。
赵老爷听了老鸨这话，顿时眸子一亮，迅速地将赵寰推到了老鸨面前，道：“那你让琼楼院的管事将她也调|教调|教吧？！”
赵寰让他爹忽然这么一推，傻了。睁着一双傻兮兮的眸子与老鸨大眼瞪小眼。
老鸨惊愕的望着赵寰，心道这赵老爷未免也太胡闹了些吧？虽说这姑娘大概是赵老爷在外寻的相好，想要让她多学些技巧伺候自己，可这琼楼院着实不是女子随便来的，这会竟还要调|教她。这么一个俏丽的黄花大闺女，亏赵老爷也狠得下心将她推进来。
赵寰让赵老爷紧紧握住了双肩推在面前，无路可退。于是，赵老爷推着赵寰继续说道：“你让管事将她调|教调|教，不过切忌不是朝着姑娘的方向发展，而是小倌！！三日，我给你们三日时间！将她从头包围调|教成一个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魅力的小倌！！”
“这、这……赵老爷，这三日……恐怕是有些强人所难……我们这儿的小倌少说也许调|教上月余才能接客，若是愚笨些的，调|教上半年或者直接弃了也是常有的事情。更何况赵老爷是要将眼前的姑娘调|教成小倌！这在我们这儿是还未有过的事儿，难免需要多些时日！”老鸨那张风韵犹存的脸差点皱成了菊花。要将一个女子调|教成小倌，他们琼楼院开了这么些年，龙凤颠倒啥的见多了，就没见过这么新奇的调|教，总得给他们点缓冲的时间吧。
赵老爷见老鸨难为的脸色，心中一思量，有钱能使鬼推磨，于是干脆心一横，从袖中掏出了一大叠的银票，道：“只要将她调|教好了，银子不是问题。这些且是首付，若是调|教得我满意了，这些数再翻上三翻！！”此话一出，赵老爷顿时泪湿眼角，觉得肉疼得厉害。
赵寰瞪大眼盯着桌上那一叠银票，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疼的半死，这才终于相信眼前这一切不是个梦。转过头难以置信地望着她爹。这些银子就已是爹爹近乎一年的月响了，平日里那个勤俭节约的爹爹竟为他一掷千金，事成之后还要翻上三番。天呐，她家最后该不会开不了口粮到求助唐家吧？赶忙结结巴巴朝着他爹求证道：“您、您是开玩笑的吧？”
“开甚么玩笑？再正经不过的事！！”赵老爷面色不善地呵斥赵寰。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若是真能顺利让赵寰爬上唐之风的床，别说这些银子了，要他倾家荡产也值了！！
老鸨哪有不见钱眼开的？一见那么多的银票摆在桌面上，不要的那是傻子。赶紧将桌上的钱尽数收入怀中，这才满脸堆笑地道：“赵老爷您放心，我们一定竭尽所能调|教这位姑娘。不过三日毕竟太短，这日子上还需赵老爷再宽限几日。”
赵老爷点了点头，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觉得这三日是有些强求，便宽宏道：“你们尽快，最晚一月。”
“是，一月后我担保这位姑娘成为一个风度翩翩的小公子。”老鸨赶忙应声。
赵老爷见终于将这事办妥了，笑着点了点头，道：“那她便交给你了，时间紧迫，今日便开始调|教吧！”
交代完毕，赵老爷便不负责任的挥一挥扇颇为风流的会红颜去了，不过临走时眼眶仍是有些泛湿，显然是为了方才那些银子肉疼。老鸨领着赵寰出了厢房绕过几条长廊后走到一间独立的小院前，推开房门朝着内嚷嚷道：“琼玉，出来，我领了个人来给你。”
房门一开，赵寰便让眼前的景象给正经了。这间屋子足足有普通厢房五间那么大的屋中，已有五六个少年，约莫十五六岁。无一不是长相出众，且各有千秋。一个长相面若桃花的少年双腿正呈一字趴开坐于地上，纤细的腰肢大幅度地往后倾倒，手中还拎着一串葡萄在用舌尖轻舔。不过明显技术还不成熟，这腰向后弯得幅度太大便有些晃荡，别说舔葡萄了，连保持重心都有难度。
而一个清秀些的少年则是坐于桌前，手中拿着一颗洋葱头，正一片一片扒着。洋葱书出了名的催泪屋中，少年那双大大的眸子给熏得通红，泪水一颗颗不住地往下掉落。听见门口的动静便往门口望来一眼，这一望眼中止不住的又是一颗泪往下落，与树冬那水灵灵的眸子有异曲同工之妙，真是吾见尤怜。
而其他几个少年也是呈现各种不同的姿势做着不同的事，不过都有个共同之处，都有些可怜兮兮的。
东首处一位本来是背对着门口的男子闻言转过了身，即使周遭的这些小倌长相都自是不凡，可他这一转身还是让赵寰觉得有些惊艳。
眉如浅月，口若含丹,红衣似霞，纱衣齐裸，赤着一双白玉般的双足。明明是一副魅惑人心的打扮，却丝毫不让人觉得过分女气，反而有种张扬的气势。那人手中还执着只笔，上边沾着少许的胭脂，正在为一少年绘眼角的花纹，不过才绘至一半。转过身望见老鸨，又瞧了瞧赵寰，嘴角微扬，朝着老鸨道：“若是我未记错，我调|教的是小倌，而非姑娘？”说罢，挑了挑眉梢。
老鸨领着赵寰进入屋内，笑着解释道：“你并未记错，这为姑娘正是要调|教成小倌。”
“妈妈这是在同我说笑吧？任凭我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将这女子调|教成小倌呐。”琼玉止赵寰不住笑出了声，那双浅月眸弯得更是流光闪烁。而赵寰在边上看着他回眸挑眉，只觉这世上怎会有这种眉目仿佛天生便含着情的人？
“我并未同你玩笑，这是客人的吩咐。一月内，将她调|教成小倌。至于如何调|教，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老鸨朝着琼玉交代完毕，随后便朝着门口走去，边走边道：“前厅甚忙，我先去招呼了，这位姑娘便交给你了，记得一月，千万不要超出。”这话说到末尾那字时老鸨她人早已走到门口，走出房间顺带捎上门，消失得彻底。典型收了银子便将烂摊子交与别人绞尽脑汁的典范……
赵寰尴尬地站在原地与琼玉面面相窥，其实她很想像与相公初次见面之时那般豪气地朝着眼前的男子道：“小女名唤赵寰，公子可以唤小女寰儿。初次见面，往后还请公子多多关照……”不过这也只是想想而已，现在的情况绝不允许赵寰这般介绍。这一吧，小女小女的装嫩未免也装得太过，太无耻了些。这二吧，除了对自家相公，赵寰还未同他人如此自来熟过，更何况此时又是在此等情况下，面对着那么多人。于是只得尴尬地站在原地讪笑。
琼玉让老鸨那不负责任的态度弄得半响无语，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望向赵寰，瞧着赵寰那尴尬的小模样，嘴角又扬了起，饶有兴致的笑道：“若是姑娘愿意的话，不如同我说说，这好端端的一姑娘家，怎的要学做小倌？”
“其实不瞒公子，奴家相公乃是断袖，奴家费劲心思也无法逼他就范，无法，才想着学做男子，瞧瞧能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得不说，琼玉方才那句问话很大关系的拉近了两人的关系。因为琼玉说出的这个话题实在是好话题，从赵寰为何要做小倌可以说到他家相公唐大公子断袖，自己为了掰直他花了多少的心思。又从为掰直唐大公子花了多少的心思又可以说到自己多次未果，才无法地想要学小倌，博取相公的欢心。于是，赵寰顺利地开始化身怨妇，絮絮叨叨了起来，顺带大吐苦水。不过，赵寰特意瞒去了自己的身份以及相公的名字，以免传出去徒增笑柄。可惜他们还是笑了……
琼玉让赵寰这一番话弄得啼笑皆非，而边上几个少年听后也有几个噗笑了出声，就连那个剥洋葱剥得满脸泪水的少年都笑了。真真应了那句话，一会哭一会笑，两只眼睛开大炮。琼玉听见笑声，一双含情浅月眸子凌厉地朝着他们甩去一眼，冷笑到。“哦？练成这般，你们还有心思笑？”
瞪向那面若桃花的少年，呵斥道：“你！！今日不将后倾不将身子稳住了便别想睡，何时练好便何时睡！！”琼玉一个不漏的将几个少年骂了个遍，随后又转向自己身边正让自己画了一半花纹的少年：“还有你，让你上个妆也能画得跟媒婆似地，你这是想接客还是想给人做媒呢？”最后还不忘朝着那最可怜的洋葱少年训道：“还有你！让你学我见犹怜滴不出泪也就算了。瞧瞧你哭的那模样，出了这院子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这包办五子哭墓呢！！”
赵寰缩在边上听得瑟瑟发抖，这琼玉长得是不错，可这不会太毒蛇了些么？方才那眉目含情的温柔上哪去了？自己往后该不是也如此受他蹂躏吧？这般一想，赵寰便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琼玉训完了那几个少年，转过身笑意盈盈地望向了赵寰，温柔道：“我们方才说到哪儿了？姑娘请继续……”
“……”赵寰默。
这变脸怎么变得比唱戏还快……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第三十章 小倌难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