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牧沥

40、凤栖

　　墨辰和苏亓成婚这日没有立后时的盛大也很热闹，在外人看起来是苏亓嫁到摄政王府事实也是如此。毕竟是两个男子成婚，苏亓身上没有凤冠霞帔而是同墨辰一样的男子婚衣。
　　从国师府出来两人各骑一匹马并立在路上，爱慕他们两个的少女无不心碎遗憾的。倒是蒋芬，曾经追苏亓追得起劲没了女子的矜持，现在她看着马上的两人好像体会到了沈长倾嗑西皮的快乐。
　　墨辰牵着苏亓一起踏进王府，此时苏明夫妇和太后已经坐在高位上等着，户部尚书亲自主持念婚书，一纸婚契，三拜成，两人自此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第三拜夫妻对拜礼成后众人忽然听到空中一声响亮的鸣叫声。抬头一看从空中盘旋着一只五彩羽毛拖着火红色尾羽的鸟。
　　“凤凰，那是传说中的凤凰是祥瑞啊！”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声在场的激动起来。
　　只见那凤凰在空中盘旋几圈后往王府的后院的方向飞去，众人跟过去发现它停留在后院的梧桐树上。
　　王生见如此漂亮的凤凰不禁想起自家王爷在梧桐树下问他的话，梧桐真的能引来凤凰。
　　“凤栖梧桐，还真是凤栖吾桐啊。”苏亓喃喃自语。
　　“是啊，你不就是那只凤吗。种了那么久的梧桐终于引来你。”
　　所有人的眼光都被吸引过去全然没注意到两人说着悄悄话，当然喜酒还是要喝的，苏亓没有和其他女子一样在房间等着而是同墨辰一起在外头。
　　天色渐晚人渐散剩下的时间是属于墨辰和苏亓两人的。两人一起踏进婚房，没有红盖头自然用不到称，都是男子床上也没有红枣桂圆。
　　两人坐在床边，苏亓罕见没喝多少酒尽管如此脸还是有点红，他脸上的疤好得差不多还有一点浅浅的痕迹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苏亓本就生得好看在婚衣的衬托下更加动人。苏亓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墨辰，两人不约而同地滑动喉咙。微黄的烛光摇曳不定让两人都觉得嘴里干涩。
　　苏亓将墨辰推倒在床眼里染起情欲带着坏笑“夫君，我想要你可以吗？”
　　夫君两个字像是牵动他的神经，墨辰心中一颤“可以。”低哑的声音传入苏亓耳中随即压了上去。
　　在风宁那晚苏亓可以为自己成为承受的那一方他何尝不可以，他不在乎谁占主导。
　　一夜春宵从来是不能辜负的。
　　第二日苏亓醒来没多会墨辰也醒了过来，苏亓侧身边替他揉腰边问“看来我昨晚还是不够卖力啊，醒这么早。”
　　“今天要进宫请安，别误了时辰。”
　　载着两人的马车行驶在路上，从王府到皇宫的路上听得最多的是昨天在王府见到的凤凰，在两人大婚之日飞来凤凰百姓都认为是天赐良缘。
　　进宫去太后寝宫敬茶虽然不习惯但还是改口唤了她一声母后，太后听得高兴赏赐了很多珍品还留两人在宫中用膳。
　　快到傍晚回府才想起昨天那只凤凰，听王生说没飞走还筑起巢，走到后院果然还在。凤凰乃神物，既然在此墨辰便下令让人别去惊扰了它。
　　由于被一系列的事耽搁前往汴梁的事一再耽搁，三年后墨清绝离开保不齐皇位又落在墨辰手中。他和苏亓的想法不谋而合，趁着这三年好好放松一下，于是回门过后没多久就准备去汴梁。
　　苏亓踏进书房正见王生在收拾东西，他才想起这么久以来他竟然没进过墨辰的书房。书房里除了一些书字画外还有很多他曾送给他的东西，有一些他自己都已经忘了什么时候买的了，原来都被他好好放起来。
　　他随手拿起其中一个画卷，摊开画，里面赫然是他穿着凤冠霞帔的样子，正好墨辰也看到眼前这一幕。
　　墨辰示意王生退下，等人退下苏亓拿着画到他面前“这是什么时候画的，看起来放很长时间有些年头了。”说着逼近他将画放在他身后的桌子上贴近他的耳旁“没看到我穿嫁衣是不是挺失望的。”
　　“没有。”
　　“是么。”苏亓轻轻摩挲近在眼前的嘴吻上去，一时间难舍难分，在擦枪走火的前一刻墨辰硬生生停了下来。
　　“书房也挺好的，不是么。”被他这么一勾，再忍就不是男人。
　　两人一下午都耗在书房到傍晚时分墨辰才抱着苏亓出来。
　　到汴梁没多久当苏亓在厨房寻到墨辰时才知道后来味道有点便让他更难忘的荷花酥是他亲手做的以及当年为了给他送去荷花酥摘完褚皇所有荷花的事。
　　从那以后苏亓喜欢有意无意得问起他曾为自己做过的事，每讲出一件事他心里更感动一分也爱得更深。
　　三年的时间里两人踏遍整个汴梁也将那里治理得很好，每年重要的日子过着过年都会回皇城。
　　三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墨辰收到墨清绝的信时知道时间快到了。在明净住持的推算下时间地点很快就算出来。
　　墨清绝离开这天知情人都来相送作为最后的告别，临走之前匆匆来迟的还有墨清尘“皇兄，我也要去。”
　　“你去做甚？”
　　“我…我和皇兄你一样我也想找一个人，再说多一个也有个照应嘛。”
　　要找什么人需要他跟着自己前往异世，不等他多想两人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眼前。尽管早就知道今日会到来太后还是忍不住掉眼泪。
　　顺昌三年彦帝墨清绝退位传位与摄政王墨辰，新皇登基同时册封苏亓并立墨允钰为储君，延用顺昌年号，苏亓成为尘月第一位男后。
　　册封皇后这一天天还没亮两人就得起来开始准备，墨辰不喜欢明黄色的龙袍，因此让人改了颜色和样式。换成黑色的龙袍用金丝绣成五爪金龙，鎏金在黑袍上流转更衬得帝王的威严。苏亓的凤袍跟墨辰的样式一样只不过将龙换成凤，那模样是照着府里的凤凰绣的。
　　一日下来竟比成婚时还累，墨辰来到凤仪殿时凤仪殿门紧闭着，当他推开门，眼前红菱绸缎床前坐着一个人，这场景和他梦中的相重叠。
　　他走近像在梦中一样拿起秤挑起盖头，一样的嫁衣一样的面容，梦成为现实。
　　“你这些天躲着我就是为了这？”
　　苏亓红唇轻启扬起脸“怎么，这个惊喜你不喜欢？”
　　“喜欢，只是你不必如此。”苏亓知他是什么意思，他不喜欢他人说他长得漂亮也从不让母亲提起过他小时候穿女装的事。墨辰觉得如此是委屈自己，在他面前苏亓自是不在乎的。
　　苏亓双手攀上他的脖子“这叫情趣，惊喜你是要还是不要？”
　　“皇后如此盛情邀请朕自然不会拒绝。”
　　第二日墨辰看见门外有个小小的影子，他打开门是墨允钰在门外探头探脑的身旁还跟着两匹狼。三年的时间小狼崽早已经长成一直跟在墨允钰身边，一人两狼可谓感情深厚。
　　墨允钰因为本就聪慧又被当做储君培养各方面都很优秀，从小就有帝王的风范。
　　顺昌五年，苏亓被任命为新一任国师并建观星楼。
　　“你怎会想建观星楼？”
　　“你忘了，你在龙渊阁说的，也是那时候你喝得醉醺醺早忘了。”墨辰一脸宠溺，很多事都发生在他醉酒的时候只有自己记得。
　　顺昌十六年墨辰退位传位于墨允钰继续延用年号。
　　顺昌三十六年八月十七曜帝和恭德皇后逝于行宫；八月十九墨允钰将两人同时安置于血棺中。
　　说起这血棺便是当初南疆归顺送的冰棺，据说万年不化能保尸身不腐，沈长倾不慎划破手血滴到冰棺上，冰棺迅速被染成血色，甚为奇异。
　　入葬皇陵时原摄政王府的凤凰第一次飞出来在血棺上鸣叫盘旋许久才离去，凤凰离去时尾羽落下一根凤翊在血棺上。
　　凤凰离去没多久府中那棵梧桐不久后也慢慢失去生机直到枯萎。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爱从无需性别来定义，因为它从来都是心之所向。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