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当紫微圣人啊！！！》青莲吖

9、红颜相陪 霄羽流泪

　　躺在床上的霄羽睁开了眼睛，只见侍女月牙、琴末立刻围了上来，“仙上醒了！”“仙上您终于醒了！墨书仙君走后，您都陷入昏迷三天了！”

　　一醒过来，泪水就不受控制地从霄羽的脸上划过，侍女还在一边，霄羽不想丢人，强忍情绪，于是面无表情的脸上，只有泪水一滴接一滴地划过。

　　“仙上您怎么哭了？”

　　“无事”，霄羽挤出一丝微笑安慰他的侍女，眼角的泪轻轻滑下。

　　“你醒了？”坐在桌角的女子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轻轻问道。她的容貌可谓是国色天香，眉如新月，眼中波光流转，身姿风流妩媚，宛如春风拂面，令人心醉。

　　纤纤玉手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白玉茶杯，随即起身向床边走去，一袭红纱衣裳，如晚霞映照的桃花，既艳丽又含蓄。步伐之间，薄衣随风轻摆，透出一种朦胧的美感，淡淡清香沁人心脾，似有无尽的温柔与深情。

　　她款款坐在了霄羽身旁，用手拂去了霄羽眼角的泪水，霄羽看见她，情绪马上绷不住了。她却非常淡定地转头看了看侍女，“你们先下去吧。”

　　“是”，侍女们行礼退下之后，霄羽再也绷不住了，轻轻哭泣起来，那女子将霄羽扶坐起来，一言不发，只是像母亲一般轻轻拍着霄羽的背。随即不一会，霄羽就嚎啕大哭起来。

　　“现在安全了，不怕不怕……”

　　“我差点就死了！呜哇啊啊啊！玄梦！我差点就死了！！！呜呜呜……”说着，霄羽抬头可怜兮兮地望着玄梦，又爬起来，瑟瑟发抖地钻进了玄梦的怀里。

　　玄梦只是像哄孩子一般，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我算什么？师祖，在他眼中我究竟算什么？他要我牺牲自己，究竟是为了门派，为了三界，还是为了他自己？！什么紫微，不过是颗弃子！弃子罢了！！！啊呵呵啊呜呜呜！！”

　　霄羽的委屈涌上心头，再也忍不住，将心里的话一股脑地说了出来，放声大哭。

　　哭一阵，霄羽便抽噎着诉苦一阵，仿佛每说一个字都仿佛要耗尽全身的力气：“师祖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我错了，我……我早该知道的。我一直以为他待我不同，把他当成……当成父亲一般”，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大哭一阵。

　　“可是，今天我才发现……我，我，我早该知道的，今天做局的，不是别人，正是师祖！是他为我量身定做的。我，我早该知道的，万年来师祖不允许我修习武功，只习得时光之力被他驱使，，我为什么这么傻，还觉得师祖是为了让我对时间之力的掌握更加纯粹。如果不是，不是我瞒着师祖，修习逃跑之术，我哪里活的到今天！呜呜，我真的受够了，我不想再这样活下去了呜呜哇呜呜……”

　　说着，霄羽挣开梦，蜷缩在一旁，止不住地喃喃自语，“师祖宠我爱我，我为师祖做什么都愿意！千年来，门派的人妒忌我受宠爱，上位的人打压我，乌合之众集体孤立我，我都愿意领受，只要师祖爱我，我可以去讨好，学着幽默地去化解他们的陷害，让他们不那么讨厌我，只要我能为师祖出力，我伪装地玩世不恭也好，我被千人唾骂也好，我暗中做情报工作籍籍无名也好，我都可以接受，我都可以承受。可是，可是，可是，师祖原来不爱我，我原来只是一颗棋子，我，……我，我究竟算什么？”

　　他的哭声渐渐变得嘶哑，身体在哭泣中颤抖。卸去了平日里金光璀璨的铠甲，霄羽穿一身素白的睡服窝在床角，显得格外楚楚可怜。他的双肩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再也无法承受内心的沉重。他用双手紧紧捂住嘴巴，试图压抑住哭声，但悲痛的眼泪却像洪水般汹涌而出，打湿了脸颊和衣襟。

　　他碎了，玄梦也跟着碎了，心疼不已，静静地陪着他哭，陪着他闹。

　　仙界人人都道霄羽是一个风流浪子，只有玄梦明白，那不过是霄羽伪装的保护色罢了，就比如她自己，本是仙娥馆艺曲魁首，难免被一些有权势的仙君盯梢纠缠。

　　霄羽为了帮助她，竟然不惜毁坏自己的名声，在大街上与自己配合演戏，让那些有权势的仙君不敢来争，这才保下自己。而霄羽虽然活泼无赖一些，却从未在言语和行为上对自己有任何不尊重。

　　霄羽教她自保，比如如何隐藏自己的身份，如何应对潜在的敌人。在霄羽的帮助下，玄梦成为了仙娥馆馆长，并与霄羽的低下情报网络建立起合作关系。一千年的情报合作，历经数次生死劫难，让玄梦认定霄羽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更是紫微的不二人选。

　　玄梦对霄羽心存感激，但她历经风雨，明白爱之真谛，唯愿对方能够幸福、自由、快乐，故而并不追求两情相悦，而只期盼真心相待，互利互惠。

　　更何况，玄梦的心中，有更高的理想与追求。正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玄梦不愿被小爱与我执所拖累。

　　二人遂成为交心的知己与战友。

　　霄羽深知玄梦的理想，看出她身上的不凡之处，也察觉到她所面临的困境与危险。于是，他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巧妙地编造了二人之间看似轻浮的关系，实则是在暗中保护玄梦，为她提供势力依靠。当然，能和这般美丽的仙娥产生绯闻，霄羽内心还是有点得意的。

　　越是位高权重，婚姻之事就越是身不由己。玄梦体谅霄羽不想联姻的苦楚，但为了心中的大爱，为了紫微计划的顺利施行，她自己却是支持联姻的。

　　见霄羽逐渐冷静下来之后，玄梦试图劝说霄羽接受联姻。

　　“难道你被我师祖收买了吗？不，难道是蓝枫或者天君让你来的？！”霄羽如惊弓之鸟一般，不可置信地看着玄梦，连你也要背叛我了吗？

　　“不是。因为我了解你，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做紫微了。救世的责任，你得扛起来。”

　　玄梦竟然期待我去争取紫微的权力？霄羽轻蔑地笑了。权力，不过是上位者的意志吞没下位者的意志。权力面前，主上的意志面前，我算什么？人算什么？不过是任人盘剥的蝼蚁！

　　“玄梦，我厌倦了权力！厌倦了权谋！我不想自己的自由意志被抹杀，也不乐于去抹杀别人的意志。我曾经努力过，我忍让、委屈、讨好，以为换来上位者的宠爱，便换来了尊严。如今再看，我换来的是什么？是什么！啊？权力，我要这权力做什么？这千年来，我早已不再是当初的我。玄梦，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我真的好累，好累。”

　　“我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也正是我觉得紫微非你不可的原因。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唯不生法相，心无所住，方能参破紫微之道。霄羽，你与时间和空间仙祖不同，你是三界的希望。”

　　霄羽闻言，本能地感到一阵肃穆与感动。脑海中却又马上浮现出师祖与门派的音容往事，他头痛不已。

　　玄梦的语气带着几分深沉而内敛，声音虽然轻柔，却透露出坚定：“一念即为劫难。霄羽，今日我本有重要消息与你谈，看来你需要先静养一段时间了。你若能直面痛苦与虚无，便有了知晓宇宙真相与解救之道的资格。我在芳华苑等你。”

　　说完，玄梦便转身离开了。这一刻，阳光穿透窗棂打在玄梦身上，刺眼的阳光闪烁下，玄梦像如神女一般，霄羽看不清楚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