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魔药学课程，是周一上午第一节的课程，也是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第一节在一起的课程。
“那个混血为什么会和一个泥巴种坐在一起？”格林格拉斯和帕金森说悄悄话，指着坐在前排的斯内普。
“不知道，总不会是他被下了夺魂咒？肮脏的叛徒——”
克里斯汀本想坐在这儿，但出于对安静课堂的追求，她在更靠前的位子上落座。在莉莉伊万斯的身后。
克里斯汀回忆着久远记忆中齐格蒙特·巴奇的《魔药之书》，相比起斯拉格霍恩教授指定的教材：《魔法药剂与药水》，治疗疖子的药水在前者中只是被简略的几句话寥寥带过：这是一种治疗脓疱、麻疹、疖子和其他淋巴结核症状的特效药剂。这是一种性格强烈的强大魔药。熬制魔药时需要谨慎。不正确的制作会使得这种魔药造成疖子，而非治好它们……
显然，这位十六世纪的古怪药剂师虽然以严谨、热烈的态度的对待他的职业，但作为魔药学入门的疖子药水并不值得他更多的笔墨。
“莉莉，干荨麻、毒蛇牙和有角鼻涕虫……”
“可以不碾碎干荨麻吗？西弗勒斯？”
“可以，不过事实上，如果你不像这么做的话，魔力的输入和药剂的搅拌方式都要发生变化，我可以测试一下……”
格兰芬多加五分，为了伊万斯小姐热情的求知欲。斯莱特林加十分，为了斯内普先生严谨的治学态度。克里斯汀在心里揶揄着两人的窃窃私语，本欲再找个更偏僻些的角落，却被刚刚在她身边坐下的琼斯拦住了去路——简·琼斯坐在了她这一排的椅子上。
简·琼斯，这一届斯莱特林女生中唯一一个混血种，因此总是显得唯唯诺诺。在她的眼神下，克里斯汀毫不怀疑，要是此时她拿着课本走向教室角落，这个女生强堆出的友善的大眼睛会瞬间变成家养小精灵眼泪汪汪的可怜相。
克里斯汀想到布鲁托，揶揄也消失了，斯莱特林式讥讽的冷笑也消失了，自从来到英国后，她从没有哪一天身边离开过布鲁托。她有点想这位恪尽职守的家养小精灵了，也有点思念祖父母的画像了。
斯拉格霍恩教授此时也来了。再想换座位也来不及了。
他与弗兰克祖父差不多是一代人，到现在将近九十岁。他有着明晃晃的光头、鼓起的双眼、海象般银白色的胡须，穿着淡紫色的巫师袍，上面刺绣着不明显但无疑是精美的暗纹。克里斯汀只能辨认出上面几种刺绣花纹，是弗兰克祖父最近常常提起的。论关于时装的敏感程度，这两个老头年轻的时候一定很聊得来。
“各位同学，请拿出天平、药包，还有别忘了你们的《魔法药剂与药水》……”
克里斯汀用银制小刀切割有角鼻涕虫，半是神游天际半是专心致志的凭借下意识制作魔药。熟悉的魔药，熟悉的配方，她想到了在另一片土地上的回忆。
“爸爸，可是上品疥疮药剂的颜色应该是粉色，我现在做的——好像不对。”
“给麻瓜用的，效果必须要打折扣，否则会招惹危险。”父亲的脸色非常苍白，肺部像是拉风箱一样，艰难的说话。
克里斯汀站在脚蹬上搅拌坩埚，小心翼翼避免将眼泪流进坩埚里。
那一年她熬制了不知道多少种药水，而回到英国之后，就再没碰过一次坩埚。
画像里的斯嘉丽夫人有一双足以洞穿一切迷障的眼睛，看过魔法部傲罗对克里斯汀六年生活的问询报告后，一向暴躁、高要求、刻薄的她却从没提过让克里斯汀重拾搅拌棒的要求。哪怕她知道，克里斯汀从不会质疑她的任何决定。
斯拉格霍恩教授在班级里巡视着，没有发出任何的评价。他看见彼得的魔药作品时露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苦笑，看见西里斯布莱克、詹姆波特的作品时挑了挑眉毛，扭转身体看着与格兰芬多隔着一条走廊的克里斯汀，他惊喜地说，“四分之一效果的疥疮药剂。为什么这样做？”
克里斯汀只是顺着记忆，完全不自觉的做出了这份药剂，不过她当然不会说出“为了高价售卖给麻瓜以换取巨额报酬”，她笑着回答，“第一步切割鼻涕虫的时候分量弄错了，所以按照比例擅自更改了后面的操作方式。误打误撞。”
“精彩，太精彩了，你无疑继承了你祖父的特质，他那误打误撞的创造天赋就像是他的审美一样——引领时代。”
克里斯汀眯起眼睛：哦，你们俩还真认识啊。
斯拉格霍恩的赞美只是一瞬间的，他转头又开始赞美起前排的莉莉·伊万斯和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魔药天赋来。比起“误打误撞的创造天赋”，斯拉格霍恩教授对于这二位的赞美就更加真诚些了。
比起屋子里常常窃窃私语的斯莱特林和面露不满的格兰芬多，这位从上个世纪来的教授，显然更能接受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的伙伴组合。毕竟按照祖父所说，在上个世纪，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常常缔结婚约。他们组成家人、参加同一场婚礼、为共同的亲属吊唁、并肩站在一起。最近这五六十年，事情才逐渐变得不一样起来。
“我觉得你的魔药做的是最好的。”简的声音传来。
克里斯汀直到她在讨好，所以只是敷衍的笑笑，使用魔法给坩埚里的魔药装瓶，准备重新做一份完全药效的魔药。
“西里斯，瞧黏糊糊的鼻涕精，他居然会笑。莉莉一直在看着他。”
小天狼星看一眼好友，“你继续瞧着看。”
他以一个不起眼的速度向斯莱特林那边移动火上的坩埚，如果弗立维教授在这里，会惊叹这个孩子对于漂浮咒精确的把控力。
确认距离足够，小天狼星抓起一把豪猪刺，像坩埚里丢了进去。
随着一声巨响，锅里的药剂四处飞溅，在桌子上、地板上烧出腐蚀性的小洞。最靠近那些不断暴沸的药水的人是西弗勒斯和简。
克里斯汀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在其他人站在桌子上躲避流淌的药水之前，她先喊出了“清水如泉”。与此同时，克里斯汀快速但粗暴地把琼斯的头掰向一边，避开了即将飞溅到她侧脸上的药水，但是琼斯的肩膀依旧被药水溅上，立刻长出疥疮来，奇异的感受吓得她发出了一声尖叫。克里斯汀站起来，压制住不受控制地挣扎的琼斯，紧紧的把坐着的她按在自己的魔咒保护范围内，以避免更大范围的伤害。
清水如泉本不是防御性的魔咒，但如果对挥动手腕的力度、角度进行一定的改变，克里斯汀召唤出的坚冰足以隔绝教室上方飞溅的绿色药水。
比在教授另一个角落的斯拉格霍恩反应更快的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他迅速地站了起来，用身体为护盾——在物理上隔绝了可能飞向莉莉的失控的药水。虽然和克里斯汀并列的莉莉，在理论上是安全的，但这位没什么战斗经验的小女巫依旧被这份变故惊了一跳。
斯内普的魔杖上放射出猩红的光芒，在教室地板上切割出一个口子，隔绝了从下方将要流向斯莱特林席位上的药水。
斯拉格霍恩教授迅速赶来，他仅仅甩了甩魔杖，另满屋子一年级小巫师避之唯恐不及的药水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克里斯汀将自己的披肩盖在肩膀受伤而裸露在外的简身上，审视的眼光打量着格兰芬多长桌。虽然暴沸的液体是冲着斯莱特林来的，但格兰芬多们也明显被这个变故吓了一跳，彼得·佩蒂格鲁是反应最激烈的，居高临下的站在课桌上，眼睛里带着惊恐。莱姆斯·卢平也不幸被这场祸殃波及，但他似乎没出现简·琼斯那样剧烈的魔法反应，脸上没出现明显的疥疮。他事先服用了阻断药剂吗？为什么对于魔药的抗性呢么高？始作俑者西里斯布莱克也没想到爆炸范围这么大，但他反应迅速，给自己和詹姆·波特施展了好几个防护魔咒。詹姆施展了一个不成熟的盔甲护身，只持续了一秒钟不到的时间，但对他的年龄来说，简直可以说是惊才艳艳了，但可惜对于抵抗药水来说用处不大。
“布莱克！白痴！你难道不知道把坩埚从火上端开再加入豪猪刺！”对于处理魔药经验丰富的西弗勒斯·斯内普第一时间咆哮出声。
克里斯汀想到简·琼斯肩膀上的的疥疮疤痕。这位本来就怯懦的女孩，如果不是她在她身边！想想她白嫩的脸上长出疥疮的样子！
“看来格兰芬多的勤奋全都用在施展盔甲护身上面了，连课本都不能好好通读一遍。”克里斯汀轻轻出声讽刺。
斯拉格霍恩在西里斯几人回击之前，出言阻断了这场针锋相对，“李、斯内普，保护同学，斯莱特林加十分。李，你带着琼斯小姐去楼上的医院病房。“
在护送琼斯离开魔药课教室的时候，克里斯汀和斯内普的眼神对上，转瞬间，又分开。琼斯在她的肩头痛苦的□□着，伊万斯在斯内普身边带着怒意瞪着西里斯·布莱克和詹姆·波特。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