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过斑斓》九州河山

8、同桌

　　班长在拟定座次表交给了老字，没有作出多大改变。
　　杨阮和宋舒来到了靠门一列的倒数第三桌。
　　虽然宋舒已经做好和杨老师好好学习物理的准备，可杨老师的严格程度，还是有点在她意料之外。
　　“我们已经讲过很多遍了，纸带处理问题，运用的原理就是逐差法求a，我们设相邻计数点之间时间间隔为T……”
　　虽然关于加速度的知识是早些前就学的，可纸带问题宋舒感觉从来没有听懂过。
　　不对，不能说是没听懂，就是每次物理老师讲的时候，她听着非常别扭，越听越别扭、迷糊，随后就不想听了，要么打瞌睡，要么就会发呆。
　　宋舒迷迷糊糊的，完全没听见物理老师在讲啥，用手撑着头，睡觉的欲望愈发强烈。
　　虽然心里有个小人，在拼命呼喊，“不能睡！不能睡!”可困意像暴风骤雨般席卷而来。
　　看到她的头越来越低，杨阮先是用笔戳戳。
　　效果不太好，不到五分钟，眼睛又闭上了。
　　杨阮轻轻弹了一下她的头，这次效果好一点，支撑了1/十分钟左右。
　　在尝试了许许多多的方法后，宋舒就这样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的度过40分钟。
　　下课铃一响，趴在桌子上就是睡。
　　看着她的样子，杨阮真的很无奈，实在是想不通：
　　“她为什么这么能睡？是昨天熬了一个通宵？是冬季需要冬眠吗？”
　　杨阮抓住她的肩膀，将她一整个提起来。
　　宋舒被下了一跳。
　　“你，你干嘛？现在是下课。”说完又准备趴下去。
　　杨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把她提起来，因为校服宽大，衣服被提起，整个脑袋看起来就是缩在下面，头发凌乱着，脸上还有些生气的表情，脸颊鼓鼓的。
　　看起来甚是可爱，像是……小松鼠。反正杨阮是这么觉得的。
　　“你的46分，怎么来的，我算是知道了。”
　　“……我没有学习物理的基因。”宋舒还在神游。
　　“就照你这么睡，46分，你还是有天赋的。”杨阮阴阳人，还是蛮有一套的。
　　“还有差不多一个月，你的物理课不能再睡觉了。”杨阮认真道。
　　“可是我真的听不懂，听不懂就容易发呆，发呆了就容易困，我也不想啊。”宋舒也有些苦恼。
　　“听不懂也要跟着走，哪里不懂了，记下来，我教你。”杨阮打开她的物理课本，书上没几个公式，有很多划痕，还有的浸透了一滩墨水。
　　一眼看过去，就是打瞌睡的杰作。
　　宋舒看着尴尬，就岔开话题：“可是打瞌睡我控制不住啊。”
　　“你就没想过怎么控制吧？”杨阮了解她。
　　杨阮在桌洞里翻翻找找，翻出来一个本子，递给她：“我做好的，物理笔记。”
　　她刚要伸手去接，杨阮却又收了回，“你要抄下来，只有一个月，理解全部公式肯定是理解不完的。我做了标记的一些，就是只需要记住就行，别的你要去理解。”
　　“杨老师，你怎么这么严厉啊！”宋舒吐槽。
　　“严师出高徒啊，懂噻！”杨阮笑笑。
　　至于打瞌睡问题……
　　那天以后，杨阮的桌洞里总会备着一些速溶咖啡、清凉薄荷糖之类，醒脑提神的吃的。
　　成了宋舒的良方。
　　这几天的午休，宋舒经常泡在图书馆里。手边是自己买的物理卷子，杨阮将她做好的题仔细检查，并将错题一一标记。
　　“看，如图所示，质量为m=0.1kg的小球从半径为R=0.8m的四分之一上圆弧顶端无初速度释放……求小球在p点瞬间对圆弧轨道的压力？你画示意图给我看看。”杨阮没讲一句话，笔尖也随之移动。
　　“示意图？它没要求画？”宋舒还是不习惯画示意图。
　　“你只有画出来了，才更好理解啊？”杨阮想想，又道：“你不回画吧？没事，我教你。”
　　这显而易见是激将法，可宋舒就吃这套。
　　“我来，我来。”她拿过铅笔，就研究起来。
　　“图画对了，那现在看出来了吗？要用哪个公式。”
　　“牛顿第二定律呗。”
　　杨阮挑眉，看看她，又看看试卷，示意她写下来。
　　“……是F-ng=……=”她记不住啦。
　　于是心虚的低下头。
　　“公式要常用，用的多，也就更记得住。”杨阮摇摇头，接过比，把未写完的公式写好。
　　在物理上丢的脸，宋舒得在英语上可劲儿挣回来。
　　“看着看着，过去将来完成时，的主动语态是：
　　Would have done,被动语态是：would have been done.”然后拿着黑笔当教棍，在桌子上敲敲，将嗓子故意压低，道“小阮啊，都和你讲过很多遍了，真实气死为师了。”
　　杨阮则会淡淡道：“小宋老师这么聪明，明天的物理题肯定对很多吧。”
　　精准打击。
　　“呀，你……怎么随便岔开话题呐！现在是英语时间，拒绝物理的加入。”宋舒义正言辞。
　　“好好好，小宋老师。我笨，弄混了句式。”杨阮附和她。
　　“来来来，看下一题。”
　　……
　　他讲，她听。
　　她讲，他听。
　　在这短短一月的时间里，俩人坐在一起，感受着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身上的惬意，吹着远方来的风，看太阳渐渐落于山后，踏着月光而归。
　　宋舒觉得这一个月好短好短。
　　一个平常的下午，宋舒合上笔盖，这一个学期就结束了，就短短的浓缩在这几张卷子里。
　　“啊啊啊，终于考完啦！我要好好happy啦！”宋舒从考场出来，就不住喊出来。
　　“这么高兴，看来考的要很好啊。”老字抱着卷子，刚好从她身旁经过，
　　“字老师！我……感觉还可以！”宋舒道。
　　“放假了，也不能之想着闲，也可以预习预习下学期的东西，准备会考啊。”老字语重心长。
　　“好好好，一定一定。那，我先走了啊。”宋舒打算开溜。
　　“告诉班里的人，让他们别着急走，等会儿我去开个简短的班会，做个安排。”老字嘱咐。
　　宋舒点头。
　　今天宋爸宋妈特地来接宋舒。
　　她把书包丢向旁边的座位，整个人瘫在座位上。“不是要去吃饭吗？去哪个店？”
　　“你想吃什么呀？听你的。”宋爸将车开出停车场。
　　“那就吃北区那家傣味！搬来这边以后，就没吃过了。想吃薄荷排骨、柠檬虾还有百香果烩鱼。”
　　这家傣味可是宋舒初中时候的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