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通通吃掉》粥粥桃

3、雨天的噩梦

　　进了家门，孟婳把大衣脱下来扔给孟廷诣，准备去洗澡。而孟廷诣接过大衣在玄关处挂好，径直走向厨房准备给孟婳煮面。他熟练地从冰箱里拿出配菜，洗净、切好，放到锅里。要是徐斯然他们看到他现在“家庭煮夫”的样子，估计要惊掉下巴。这可是跟他们一起出去吃饭连个烤肉夹子都不愿意拿的的孟三少。

　　“孟廷诣，我那件鹅黄色的睡裙去哪儿了？就是上个月禧禧从伦敦给我寄过来的那件。”孟婳在卧室的衣柜里找了一半天都没找的，跑到厨房来问孟廷诣。

　　“它在你去法国之前的那个晚上已经报废了。”

　　“当我没问。”无视掉孟廷诣话语背后的含义，孟婳一路小跑回到房间，随便拿了件睡衣就进了浴室。那件衣服好像也就穿过两次，它可是禧禧跨越千山万水给她寄过来的。唉...小黄，你就安心去吧，有仇的话，记得找孟廷诣，她也是受害者来的。

　　虽说是楼上楼下，但为了方便，他们在彼此的公寓里都留下了一些东西。相比而言，孟廷诣这里孟婳留的东西更多。

　　“妈妈偶尔会去我那里查岗的。”这话倒是不假，孟栀有时候加班晚了，会买点宵夜来找孟婳，晚上就留宿在次卧了。这倒是孟廷诣要感谢他姑姑的地方，因为这样他每次来都会住在主卧，东西才能留在主卧的衣柜和洗漱间。

　　不过后面的话真不真就不一定了。

　　“你这衣帽间多少有点空旷了，闲着也是落灰对吧。”孟婳才不承认，是因为自己的衣橱都已经被塞满了。除了孟栀给她买的衣服，还有每个季度林禧给她寄的衣服，她自己的衣橱实在放不下。再说，孟廷诣的衣帽间那么大，空着就是浪费！

　　“这么大的冰箱空着多费电啊。我大方一下，花钱给你填满吧，允许你随便吃。”然后孟廷诣的冰箱里就塞满了各种饮料、冰淇淋、速食还有面膜。孟婳才不会说，因为孟栀去她家的时候会说她吃垃圾食品不健康。她实在不想听妈妈唠叨。至于面膜，那是她的冰箱已经没有地方放了。

　　孟婳洗完澡出来，虽然疲惫消除了一半，但是更饿了。

　　“吃饭吃饭。”

　　“稍等一下，先处理你额头上的伤口。”

　　孟廷诣从客厅柜子的抽屉里拿出医药箱，折回坐在孟婳旁边开始给她额头上的那道红痕，消毒、上药。

　　“明天去医院找霍远川看一下。”

　　“小伤，没必要去医院吧。”孟婳很讨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每次去都感觉到喘不过气。可能小时候有什么阴影，但六岁前的事情，她已经不记得了。

　　“万一留疤怎么办。”

　　“明天一定去。”孟婳熬夜长个痘，都要唉声叹气半天。要是留条小疤，她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两个酒鬼找出来，赏他们三道疤。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是可以忍耐的，脸！绝对不能有一丝瑕疵。

　　她不知道的是，那两个酒鬼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了。他们回去的路上遇到了管这片区域的“大哥们”，说了两句话，被打的当场毙命。不知道是该怪他们两个运气不好，撞上了□□。还是该怪他们自作自受，动了不该动的人。

　　等孟廷诣收拾完厨房，洗过澡回到卧室的时候，孟婳已经睡着了。他调整了一下空调温度，小心翼翼地从孟婳手里抢过来另外半边的被子，再把人紧紧地搂在怀里。

　　“晚安，好梦。”轻声的祝福加一个晚安吻，不过可惜这个晚上并没有如孟廷诣所愿。

　　“你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所以现在，该结束了。”

　　梦里的人双手用力地掐着孟婳的脖子，把她按在沙发上，而她只能努力地拍打着对方的手臂挣扎。奈何小女孩跟成年人的力量悬殊太大，起不了任何效果。近三个月里下雨的夜晚，孟婳总是重复地做着同一个梦，梦里的人目标明确，就是杀了她。而她总是在恢复理智时强迫自己醒来，结束这场噩梦。但这次，她想要看清楚，那个想让她死的人，究竟是谁。

　　她强忍着窒息感，伸手想要摘掉对方的鸭舌帽。无奈手指刚触碰到帽檐，手臂就已经没有了力气，直直地垂落下去。那人或许以为她已经死了，亦或许在梦里她真的死了，便停了手，抬头看了她一眼。孟婳便是在那个眼神中惊醒了，更准确地说是那双眼睛，好像她自己。

　　“做噩梦了？”

　　孟婳还没从梦里的情景中抽离，思绪有些恍惚。等她反应过来后，感受到了熟悉的怀抱，不自觉有些安心。她闻着孟廷诣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像只狐狸一样窝在了他的怀里。

　　“你怎么偷偷地用我的沐浴露啊。”

　　“没有偷偷地用，不小心拿错了，你那些瓶瓶罐罐那么多，我哪里分的清楚。”借着窗外透过的月光，孟廷诣正小心翼翼地把孟婳及腰的长发从他的怀里抽出来，一点点地捋好。除了脸，孟婳最宝贵她的头发了。

　　“外面是不是下雨了。”

　　“嗯。”

　　“孟廷诣，你说住在这么高的楼层，雷声会不会更响啊。”

　　“嗯。”

　　“那会不会被闪电最先劈到啊。”

　　“嗯。”

　　“你敷衍我！”孟婳拿手捶了一下孟廷诣的胸口，她想跟他闲聊一下，分散下注意力，但这个家伙只知道敷衍自己。

　　孟廷诣伸手拿床头的手机看了一下，凌晨三点十五分，折腾两个小时，再睡两个小时，刚好。

　　“睡不着，那就干点别的。”

　　“啊。”她只想跟他在床上...单纯的...盖着被子...聊聊天...

　　床上不适合科普日常知识，比较适合科普计划生育。

　　孟廷诣的生物钟在工作日向来是很准时的。准时醒来，先给孟婳盖好被子，再把洗衣机里的床单晒好，最后去做早饭。临走之前，再给孟婳交代几句。

　　“婳婳，早餐在桌子上，不要忘记吃，不吃对身体不好。”

　　“周特助已经叫了阿姨，晚一会儿，就到你家打扫。”

　　“还有行李箱已经放到你家里了。”

　　“我要去上班了，你不看我一眼吗？”

　　孟婳只从被子里伸出胳膊，向他招招手，让他快走。凌晨折腾她折腾的这么狠，她还能礼貌地跟他挥手告别，已经算是够给面子了。然而下一秒，她就被孟廷诣从被子里捞出来，被迫跟对方来了个“吻别”。还没等着孟婳沉睡的脾气发作，孟廷诣就已经溜之大吉了。

　　想着今天还要回孟宅看奶奶，孟婳也没再睡多久，起来吃过早饭，就回到了楼下自己家。在等阿姨打扫的时间里，孟婳拿出手机开始回消息。大多数消息都是昨天林禧发过来，问她到家没有的。

　　孟婳：昨天太累了，没看手机

　　林禧：太~累~了

　　孟婳：你瞎想什么呢

　　林禧：我昨天看孟廷诣从酒吧走，就知道他是去找你的

　　孟婳：你啊，还真是料事如...弼马温

　　林禧：什么意思

　　孟婳：不是很称职的神

　　林禧：展开说说

　　孟婳：他是来警局了，但不是来找我的，是韩乐瑶让他来的

　　林禧：？

　　说到这，韩乐瑶为什么会有孟廷诣的联系方式。孟婳点开了一只猪的聊天框，问出了她的疑惑。没等到对方的信息，倒是等到了电话。

　　“韩乐瑶的哥哥韩钟铭是我的大学同学，联系方式应该是他给的。”

　　“哦。”

　　“吃醋了？”

　　“你知道我从小到大，最讨厌吃的，就是醋。”物理意义上的醋，确实如此。孟婳喜欢吃酸，但不喜欢吃醋。菜里少点尝不出来还行，多了她是一口也吃不下。

　　“现在在干吗呢？”

　　“在家里等阿姨来打扫，等会出去买些礼物，先去医院，再去看奶奶。”

　　“中午要一起吃饭吗？”

　　“不了，昨晚没去林禧的生日派对，准备中午跟她一起吃饭，顺便把礼物一起给她。”

　　“不能带我一个吗？”

　　她只是出去了一个星期，谁给孟廷诣吃坏了东西，他怎么变得这么黏人了。“闺蜜局，男人禁止。”

　　“汪。”

　　“？”什么声音？

　　“宠物可以带吧。”

　　“你好好上班吧。”

　　“好的，晚上见。”

　　孟婳忍住了劝孟廷诣跟自己一起去医院看看，当然孟廷诣去的是精神科。他再这样下去，他们的“兄妹关系”迟早露馅。

　　挂掉电话，才看到林禧又轰炸了她几十条消息。

　　孟婳：中午一起吃饭，跟你好好说说

　　林禧：洗耳恭听

　　孟廷诣给孟婳打电话前，刚结束一个会议。会议上，孟学梁对孟霆昊的市场调研提出了一点质疑。在孟廷诣看来，不过是很小的一个点，修改一下就好了。没想到被其他的部门负责人上纲上线，针对这个事情讨论了十五分钟。会议结束后，孟霆昊被孟学梁单独留下了。

　　在他看来，一部分人是见风使舵，因为联姻的消息，想抛弃孟霆昊这只走势不好的股票。另一部分人，像是浑水摸鱼，故意针对孟霆昊，让他下不来台。顺便，让他这个大哥更记恨一点他这个弟弟。秋卉琳在嫁给孟学梁之前只在做了几年孟学梁的秘书，在孟氏没接触到核心工作，没有什么根基。看上去，孟氏内部跟孟家内部一样乱。倒是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