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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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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风和日丽，惠风和畅。
巫灵谷实则是建立在树上的——许多万年的大树盘根交织在一起，它们的茎秆十分粗壮，还有密密麻麻的枝条互相缠绕，形成错落的平台。
月菱青和祁舟在一位灵女的带领下，走到了大树的最底端。
“小青，祁少侠，从这里出去就是迷雾森林。”灵女双双把灵符递给二人，“佩戴灵符后，便不会在迷雾中迷路了。”
“谢谢双姐姐。”月菱青乖巧地点点头。
“注意安全，小青。”双双叮嘱道，“人族大多善于欺骗，你记得，千万不要太相信他们。”
“……”月菱青飞快地看了一眼祁舟，后者还是一脸平静。
说人族坏话的时候要避开人族啊喂。
“我知道了双姐姐，那我们走了。”月菱青对着双双挥了挥手。
“去吧。”双双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心中有解不开的忧虑。
一定要平安回来啊小青。
迷雾森林恰如其名，是一片雾瘴缭绕的森林。不仅是雾气有毒，里面的大多数植物、精怪们都有剧毒。
寻常人没有巫灵族的灵符，根本找不到正确的道路，而在这样的雾瘴中停留过久的话，就会中毒身亡。
月菱青一边走着，一边好奇道：“你是怎么穿过迷雾森林的？”
“走过来的。”祁舟淡声回复。
好有道理。
月菱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回复太简单，祁舟又补充了一句，“雾气的毒对我没有作用。”
“为什么？”月菱青小心翼翼地跨过脚下的枯枝，好奇问道，“爹爹说普通人都没办法抵御瘴气的。”
“我天生百毒不侵。”祁舟淡淡说。
月菱青看着他，虽然嘴上说着这么狂妄的话，但祁舟的脸上依然十分平静，好像说出来的话是今天天气不错。
月菱青在心中冷哼，百毒不侵了不起啊。
好吧，好像还真了不起。
由于灵符的存在，二人很快便走出了迷雾森林。
出了迷雾森林，便是一个断崖。
月菱青走到断崖边往外望去，满眼都是层层叠叠的山峦，一眼看不到头。
“我们要怎么去昆仑山？”月菱青第一次走出巫灵谷，这会儿看着那些山，觉得自己头都大了，她咽了下口水，“不会要走过去吧？”
“御剑。”祁舟转过身来，微微低头，看向月菱青，“我教你御剑。”
“可是我没有剑。”月菱青挠了挠脑袋，语气可怜巴巴，“那你能不能带我？”
“无剑亦可，御剑在于心而不在于形。”祁舟忽略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没有答应她的要求。
他继续道，“我教你口诀。”
月菱青愣愣地看着少年没有表情的脸。
“你……可有记住？”祁舟见月菱青一直盯着自己，微微拧了拧眉，问道。
“啊，哦，记住了。”月菱青的表情瞬间改变，一脸你可不要小瞧我的样子。
她又突然没头没脑地问，“祁舟，你几岁啦？”
“……十九。”他不知道为何她要问这个。
“哦，你比我那三十九的夫子看上去还要严肃。”月菱青笑嘻嘻地开口。
“……”
“我开玩笑的。”月菱青伸手拍了拍祁舟的手臂，“你不要生气哦。”
她又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祁舟的脸色：“如果你觉得冒犯的话，我以后不这样讲啦。”
“……”祁舟不答她的话，“若是记住了，先将口诀融会贯通，然后再试一试。”
“知道啦知道啦。”月菱青一脸你别催我的样子。
祁舟第一次感知到什么是无奈。
月菱青悟性一直都很强。
半刻钟后。
月菱青在天上飞了个来回：“哇！真好玩儿！”
她稳稳当当地落在祁舟的身前：“感觉自己像一只小鸟一样轻盈。”
“你……学得很快。”祁舟点点头。
“哼，那当然。”月菱青一脸骄傲，“事不宜迟，咱们快出发吧！”
“你是初学，若是御剑途中有任何不适，一定要立刻告知我。”祁舟看着少女跃跃欲试的样子，语气严肃地叮嘱道，“此番御剑约莫四个时辰，切记不可逞强。”
月菱青点点头。
她想到此行的目的，又有些担心会不会因为自己耽误时间，蹙眉问道：“哥哥体内的魔气……怎么样了？”
虽然月菱青和月耀话都没说过一句，也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好歹也是她的至亲血脉，若是需要，她自然会全力以赴。
“师兄身上的魔气已被控制，不会再侵入内脏。只是魔气缠绕，他也无法苏醒。”祁舟垂眸道。
“不必急于一时，反而伤害自己。”祁舟继续道。
月菱青点头：“我明白了。”
她心道，祁舟虽然表面冷冰冰的，但还会关心别人呢。
“若是感知到自身灵力枯竭，一定要告诉我。”祁舟再次强调。
虽然祁舟说御剑在于心不在形，但什么都不踩的话，月菱青心里还是没底，所以她将自己的隐月化作一轮圆月，稳稳当当的站在圆月上。
祁舟则踩着灵力幻化的剑，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
云层厚薄交替，映射着阳光。
“哇哇！真是太刺激了！”月菱青欢呼道，“好快的速度！”
“……”
“一眼望下去都是山！”月菱青低头看下去，“好漂亮！”
“……”
见月菱青差点没掌握好平衡掉下去，祁舟赶紧用灵力把她提回圆月上。
“小心一点。”祁舟出声提醒。
“以后我要给宁舒展示展示，然后带着宁舒在巫灵谷上空飞来飞去！让其他人都羡慕她。”月菱青畅想着带着宁舒御剑飞行的样子。
“……”
明明师兄是那样沉稳的一个人，他的妹妹却好不一般……祁舟看着有些聒噪的少女，心里默默地想。
御剑一个时辰后，月菱青终于觉得有些累了。
“风好大……吹的我的脸好疼……”她闷闷地说。
她转过头看向祁舟，瘪着嘴问：“祁舟，还有多久啊？”
“约莫两个时辰。”
祁舟刚想问她是否需要休息，月菱青已经恢复了神采。
她语气惊喜：“欸？现在我们到人界了吗？”
祁舟低头望去。
虽然下面的建筑很小，但也能看到大片的房屋，而不再只有叠翠的山峦了。
“是的。”祁舟慢悠悠的地回答，“我们到人界了。”
“等救好了哥哥，先在人界玩两天，给爹娘还有宁英，其他灵女姐姐们都买一点礼物。”月菱青美滋滋的想着，“说不定还有找到一些独特的美食！”
就这么畅想着，又飞了一个时辰。
月菱青终于受不了了。
“祁舟，还有多久啊？”月菱青小声说，“我好累，飞不动了。”
她感觉自己的灵力已经快要用完了。
祁舟看了一眼少女有些苍白的脸：“现在便下去休息。”
祁舟倒是有些意外。初学御剑的人，很少有像月菱青这般能坚持四个时辰的飞行，通常一两个时辰就已经不行了。
虽然御剑学得很快，但是御剑的过程中需要不断消耗灵力，才能维持飞行。初学之人，常常出现对灵力掌控不熟练，所以很快就把自身的灵力消耗殆尽了。而月菱青竟然坚持了四个时辰，比很多人都强。
月菱青跟着祁舟在一片山涧中落了地。
刚一落地，月菱青就不管不顾的坐在了一棵树下。
“怎么这么累……感觉要虚脱了。”月菱青嘀咕道，她感觉自己的眼皮都快撑不开了，“我好困，好想睡觉。”
“御剑消耗了你太多的灵力。”祁舟向她解释。
他拿出一张地图，扫了扫：“往西走有一处城镇，我们去那里的客栈休息。”
“客栈？”这对于月菱青来说是一个新鲜的名词。
祁舟说：“就是……给钱睡觉的地方。”
“睡觉还要给钱。”月菱青打了个哈欠，突然又清醒了过来，“等等……我好像没带钱。”
她尴尬地挠了挠头。真不能怪她，在巫灵谷，很少有用到钱的地方，月菱青对钱基本上没什么概念。
而且，巫灵谷的钱在人界应该也用不了。
想通了后，她把目光移向祁舟，理直气壮地看着他：“你有钱吗？”
“……有。”
修仙界有修仙界的货币——灵石，而灵石在人界却是无法使用的。祁舟认识到这点后，会带一些秘境试炼时得到的稀奇古怪但没有用的东西去人界的典当行典当，从而获得一些人界的钱，不多，但是也完全够用。
“唔，那真是太好了！”月菱青一瞬间就高兴了起来，“那咱们快去给钱睡觉的地方吧！”
月菱青没记住客栈两个字，只好这么描述。
……
祁舟和月菱青慢慢的走着。
月菱青看着小径两旁金黄的、深红的各类树叶，觉得十分新奇：“书上说，人界有四季。这些树叶的颜色……现在是秋天对不对？“
祁舟点点头：“不错。”
“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冬天的样子……”月菱青喃喃道，“听说冬季的时候，有的地方会下雪，雪花是白色的，晶莹剔透，有六个角……”
想不起来其他词了，月菱青默了默，总结道：“总之听起来就很美。”
“祁舟，你见过雪吗？”月菱青偏过头，看向祁舟。
祁舟看着前方的路，月菱青只能看见他线条清晰的侧脸：“见过。”
“那你能不能带我去看雪？”月菱青可怜巴巴地盯着他。
“……若能待到冬季，我带你昆仑小径看雪。”也许是少女的期待太过真挚，祁舟犹豫了一会儿，同意了。
月菱青瞬间眉开眼笑，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好呀。”
......
深秋，天色总是黑得很早。没有了阳光，山涧便不如白天一般宁静祥和，反而阴森森的。
祁舟抬头看了看悄然升起地月亮，微微皱了皱眉。
不太对劲。他们已经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但是……祁舟看向旁边的一棵大树，停了下来。
“月菱青。”祁舟语气微沉，“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在绕圈子？”
“这一棵树，我好像确实见过。”月菱青被祁舟一提醒，才发现，眼前的这一棵树十分高大，月菱青第一次走过它的时候就在心里感叹这一定是一颗非常古老的树，而此时，他们一直往前走，自己却再一次看见了它。
“怎么回事？”月菱青觉得不太妙，她紧张地问，“难道我们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
“别慌。”祁舟走上前，看着这棵古老的树，“也许是有人在此处设下的结界或阵法。”
祁舟镇定的声音安抚了月菱青紧张的情绪。
她吐出一口气。
对，不能慌。
月菱青在心中默念御剑的口诀，但却没有任何变化。
祁舟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解释道：“结界限制，无法御剑飞行。”
夜色已经降临。山涧中开始弥漫白色的雾气，让前路也变得模模糊糊。偶传来鸟儿的叫声，并不婉转，只衬得黑夜更加凄厉。
在这迷雾中，祁舟敏锐的察觉到了隐藏在其中的妖气。
“凝神。”祁舟压低声音，提醒月菱青，“雾中有妖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