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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又来一个凶手 ...

  •   晨夜交替,日出东方——
      一大早,代珞就接到消息说是昨夜有人投案,说自己是杀害十三皇子的凶手。代珞从床榻上惊坐起:又来?
      李志在一旁弯腰垂眉:“礼法司的大人是这样说的…”
      他麻溜起床穿衣,叫李志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出宫。李志在代珞催促下火急火忙出去准备马车。
      穿戴好一切后,代珞正欲往神侯府赶去。
      谁知,刚走出临正殿,迎头见一人缓缓而来,代珞定睛一瞧,这不是纪安予是谁?
      “殿下 ——”纪安予走进,对着代珞行了一礼。
      代珞废话不多说:“本宫正要去找你,侯爷可知十三皇子一案有人投案?”
      纪安予点头:“刚收到礼法司的司理的消息。”
      这剧情变化得也太诡异了,代珞没有丝毫准备,与其说是来拯救男主的,不如说这是来真人大冒险。
      转念想起还在礼法司的青衣:“投案者是谁?既然如此,那青衣……”
      纪安予一张脸静若寒潭,漂亮丰软的嘴唇紧抿,眼眸幽深深邃:“礼法司已经将人扣下了,殿下可要一同前往?”
      代珞重重点头:“嗯,车马都已经备好,那我们现在就走!”

      礼法司就在皇宫东南方向,与皇宫仅仅隔了一条街。片刻后,代珞和纪安予就到了。
      礼法司修得极高,抬头望去,三丈高的屋隅似与天空平齐,赤色镶银环扣的大门被数几十步阶梯高高捧起。红墙蓝瓦,蓝色琉璃瓦与朱红的墙面映衬之间,透露出肃穆而威严,令人生畏。
      这便是专管审判罪人和关押嫌犯的中央行政机构。
      代珞和纪安予拾阶而上,双双迈过象征着威严礼法的高高的门槛。
      “大胆何人,胆敢擅闯礼法重地!”两名差吏持长枪,长枪交错,叉在代珞和纪安予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代珞和纪安予独身前来,就连李志也没有带出来,正要掏出自己千年不变堪称身份证的蟒纹玉佩,院内突然传来一声呵斥:“还不赶紧退下,太子殿下和侯爷也敢拦!不长眼的狗奴才!”
      两人左右相觑,听了呵斥声,登时像受惊的鹌鹑一般,收起长枪,伏在地上:“殿下恕罪,侯爷恕罪!”
      代珞蹙眉:“无妨,起来吧。”
      紧接着,院内走出一名大腹便便穿着官袍的中年男子,他个子不高,满脸堆肉,眼睛被脸上的肉挤成了一条缝。
      想必他应该就是这礼法司的司理大人——陈侗。
      此刻他笑得殷勤:“殿下,侯爷——”
      “方才才叫人传信,没想到二位这么快就到了。”他转身引着代珞和纪安予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跟两人说明情况:
      “殿下和侯爷有所不知啊——身为一名大代官员,卑职身上肩负着大代国的律令清明啊,想到百姓们无一不在时刻关心礼法司的案件审判情况,卑职那简直是夜不能寐,食不下咽啊。所以卑职简直是一刻都不敢懈怠啊。”
      陈侗吞了吞口水,挪动着笨重的身躯走在前面引路,一边费劲走着,一边抑扬顿挫、绘声绘色地讲述自己的为官之道,倒真是难为他,他继续声情并茂道:
      “这不昨天上巳节吗,本该阖家团圆,但卑职想到身上的重担,硬是没有回家,坚持在礼法司继续办公,毕竟一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怎么可以因为小小一个上巳节……”
      “陈大人——”纪安予终于开言,随意一个眼神给了过去,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可陈大人登时噤若寒蝉,不再长篇大论他的为官之道。
      纪安予悠悠开口:“陈大人言简意赅比较好。”
      “是,是。”陈侗悻悻回道。
      “昨夜间,卑职正要回家,刚差人关了大门,谁知!一回头,就见一凶神恶煞的刁民正盯着我。”陈侗回忆着昨夜间情景,声音竟隐隐发颤,显然是真有点被吓到了。
      “我,我当下就命人将他捉拿起来,还未审问,他倒先说他是来投案的。卑职一问,竟还是有关皇子,连忙上报宫中,今一大早就又给殿下和侯爷送去消息。”
      ……
      “殿下,侯爷,到了——”陈侗点头哈腰。
      几人说话间,已来到礼法司大堂。代珞径直走向主案桌,纪安予则在一侧的副桌前落座。
      见位置都坐满了,陈侗兀自站在堂下,小心翼翼问:“殿,殿下,卑职坐哪儿?”
      “你?”代珞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似的,指挥道:“你去把投案人提上来。”
      陈侗身上的肉都被吓得跟着抖了一抖,不敢相信自己竟还要再接触昨日那凶神恶煞的穷凶极恶之徒:“我?殿下别说笑了,卑职是文官,哪敢提押犯人……”
      代珞懒得听他在这儿絮絮叨叨,尾调一扬:“嗯?”
      陈大人听出其中的威胁之意,瞬间焉了,悻悻道:“是,是……”

      良久,陈大人终于带着投案者回来了——当然,是由方才门口两名差吏押上来的。
      陈大人跟在后面,隔着老远,生怕和这投案人有接触似的。
      代珞左瞧右瞧,堂下这人怎么瞧也不是陈大人口中凶神恶煞之徒。
      虽然发冠散乱,粗布短衣有大大小小的补丁,但他衣衫修整的整齐,规规矩矩跪坐在堂中,身量单薄,看得出来不是什么凶神恶煞之徒。
      “抬起头来。”代珞饱含威严地说道。
      堂下人抬起脸庞,稚嫩的脸上苍白没有血色,模样清秀,但眼下却有一条狰狞疤痕,从眼角贯穿至唇边,感情陈大人是被这条疤痕吓着了。
      “你姓甚名谁,从何而来,为何投案?”代珞流程化般公事公办,按例问出审问犯人的经典三问。
      那人不卑不亢:“我名钟奕,今年21,家在京郊,我投案是因为,我杀了十三皇子。”
      堂内沉默许久,这哥们儿说杀了皇子跟说中午吃了两碗饭一样,好像是什么稀疏平常的事一般。
      纪安予接过问话,眼底是一望无际的深渊:“你为何杀十三皇子?”
      闻言,钟奕眼中蹦出尖锐无尽的恨意,咬牙切齿,一字一句:“他掳走我妹妹,糟蹋了她。”
      他猛然抬头,眼睛猩红一片,不复方才的冷静:“我妹妹总角之年,那畜牲如何下得了手!”
      话及此处,他如一只快要发狂的野兽,声音刺耳阴沉,眦目欲裂。
      代珞也是不可置信,这可是天大的皇室丑闻,他记得十三皇子只不过爱穿梭于花街柳巷,没听系统说过他还喜好幼童啊。
      “哦?可有何证据?”纪安予挑了挑眉,似乎也是没想到十三皇子背地里还有这癖好。
      “我家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不只我妹妹,还有我们村还有许多女孩都被他掳走!”那人声音急促,裹挟着愤怒和恨意,略微发颤。
      “那你为何不报官,而偏要搭上自己一条命去杀他?”代珞问道,难道真的已经达到要亲手杀而后快的程度了么?
      “我们何尝没有报过官!”他眼神转向一侧立着的陈侗,恨恨盯着他。
      “可这些狗官只知道官官相护,哪肯为了我们这些底层百姓得罪权贵!”
      代珞皱眉,这陈侗……
      陈侗被他一指,立马提着嗓子哆嗦着用手指着他:“大胆刁民,居然敢污蔑本官,本官看你是活腻了!”
      眼看要鸡飞狗跳,代珞不耐,手执惊堂木往下一砸,碰撞出惊响无比的声音,陈侗咒骂声登时像被按了暂停键,悻悻放下手指,缩回一旁。
      纪安予仍旧淡然如水,似是早已对这些司空见惯一般。
      “你可认识青衣?”代珞问道。
      钟奕神色如常:“不认识。”
      “你和她都是碧泥湖村人,怎会不认识?”纪安予终于舍得开口。
      代珞看他,纪安予怎么知道。
      钟奕摇头:“从未听说我们村有个叫青衣的人。”
      纪安予不再盘问,望向上座的代珞,淡淡开口:“殿下,此事兹事体大,亦不能只听其一面之言,还需禀明皇上定夺。”
      他斜睨一眼钟奕,继续道:“另外,还要派人去碧泥湖提取人证物证。”
      代珞赞同点头:“侯爷放心,我自会禀告父皇,取证那边,就交给侯爷了。”
      “来人——”代珞高声一唤,礼法司的差吏应声而来。
      “殿下——”两差吏整齐划一行了礼。
      “把犯人钟奕押下去。”

      钟奕被带走后,代珞转向一旁站着的陈侗,陈侗被代珞盯得心里发毛,嘿嘿一笑,扯出一个难看又讨好的笑容。
      代珞同样回以一个温情笑容,陈侗心下松一口气,气还没松完,又听见接下来的话语:“礼法司司理为官不仁,暂撤去司理一职 。”
      他两腿一软,身体不禁一个踉跄,勉强挤出一个更难看的笑容:“谢殿下隆恩——”

      出了礼法司,代珞和纪安予并肩而行。
      纪安予目不斜视,直视前方。代珞瞧着他还是对方才的疑问感到好奇:“侯爷怎么知道钟奕和青衣都是碧泥湖村人?”
      纪安予对代珞的问题显然也是始料未及,反问他:“嗯……殿下想知道?”
      代珞不假思索:“对啊,我都不知道,侯爷怎么知道的?”
      纪安予人高马大的,比代珞高了半个头,他垂眉看着代珞,轻飘飘道:“卷宗上有。”
      代珞一拍脑门,自己居然把这茬忘了,连卷宗都没翻!
      他懊恼道:“果然还是侯爷靠谱!”
      纪安予抿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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