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陋痴缠》玩弄

5、第 5 章

　　“他是19班的，叫许垄槐。”
　　夏青枝说完就要离开，却被沈乐遇拉住：“可是，我已经把纸条给你了，怎么帮你还给他呢？”
　　她惊呼道：“你什么时候给我了？放哪里了？”

　　“你收我作业的时候，我夹本子里了。”
　　夏青枝快要被沈乐遇吓死了，这要是给班主任看到了，那她根本解释不清楚。
　　“你快点找出来啊！”

　　夏青枝抱着一大摞本子，让沈乐遇快点找出自己的来。
　　正翻找着，年级主任纪言律大老远地就在楼道里对他们吼道：“干嘛呢？那两个学生！”
　　夏青枝吓得哆哆嗦嗦的，都快要哭了。

　　沈乐遇看了夏青枝一眼：“别怕，待会儿我跟他说。”
　　纪言律走过来对他们问道：“现在是晚自习时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在楼道里打打闹闹？”
　　沈乐遇温柔地回应道：“主任，我们要去交语文作业，刚刚是在清点本数。您离得远，看着好像是在打闹，其实没有。”

　　纪言律这时候，终于认出了讲话的男孩子是沈乐遇。
　　他前不久还跟他爸妈一起吃过饭，就专门为他转班的事聊了聊。
　　其实那孩子挺聪明的，看着也很会来事儿。

　　“交作业一个人去交就好，何必要用得到两个人呢？如果不想被人误会，就不要做容易让人误会的事！”
　　沈乐遇点了点头：“知道了，主任。”
　　他转过头对夏青枝说道：“你去送吧，我回教室了。”

　　夏青枝点了点头。
　　年级主任看着夏青枝说道：“走，我跟你一起去送。”
　　夏青枝颤声说道：“好。”

　　她原本还想在去办公室的路上，把沈乐遇塞的小纸条翻找出来的。
　　这下完了。
　　走着走着，纪言律发现她心不在焉的，便对她提醒道：“那个男孩子，家里很有背景，就算他今后高考落榜，家人也会为他铺好一条通天的坦途。”

　　夏青枝不知道年级主任为什么突然给自己聊这些。
　　但出于尊重，她轻“嗯”了一声。
　　“可是你不一样。你是走环卫工人子女的特殊名额进来的。如果不好好学习，高考落榜的话，未来会很惨。惨到他都不愿意看你一眼。”
　　“知道了。”

　　“学过课文《氓》了吧。”
　　“学过了。”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男孩子在感情里，永远是抽离很快的，因为没有心。女孩子却会受到很大的伤害。学校防止早恋，其实保护的是女孩子。”

　　夏青枝抬起头，对纪言律说道：“主任，你放心，我不会早恋的。而且，你看我这张脸，难看成这样，也不会有人喜欢我的。”
　　纪言律叹了口气：“就是像你这样总爱妄自菲薄的女孩子，才容易把心交出去。稍稍遇到一点自以为是的爱，就会沦陷得无可救药。刚刚那个沈乐遇，不是什么好人。以我这么多年，对学生的了解来看，他长着一双桃花眼，眼里能溢出水光来，一看就重度嗜欲。”
　　“我会小心他的。”

　　纪言律觉得夏青枝乖巧又听话，所以总想多嘱咐她几句。
　　“我小的时候，家境还不如你。周围有很多家境很好的同学，但我从来都没有羡慕过。直到今天，通过自己的努力，仍旧无法和同学现有的高度所持平。可至少，我比过去的自己过得要好一些。”

　　“如果当初我不努力，和那些同学一起玩的话，现在就没有我的今天。我会像一滩烂泥一样，烂得彻彻底底。我和你说沈乐遇的家境，并不是为了贬低你，而是让你看清楚和他之间的差距，并且知道你们不是一路人，你也无法以他的方式生活。”

　　夏青枝点了点头：“谢谢主任。”
　　她知道主任一向爱说教，无论逮住哪个学生都能说教几句。
　　但心是好的。

　　夏青枝把作业放到办公室后，见语文老师李桃桃不在，就开始仔细翻找着沈乐遇的本子。
　　等找到之后，发现里面并没有夹带小纸条。
　　她不免心惊了一下，该不会是掉落到地上了吧。
　　在把本子摞叠整齐后，夏青枝开始沿着返回的路，低头寻找着小纸条。

　　最后都找到教室门口了，她还是连小纸条的影子都没看见。
　　夏青枝一身虚汗地走进了班级。
　　从沈乐遇身边经过时，他还特意偏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了玩味的笑。

　　宋蓉瑾看到夏青枝脸上和颈间的水珠，脱口而出一句：“你去洗了把脸么？”
　　“没。”
　　她给夏青枝让出位置，好让她坐进去：“那这是什么？汗吗？”
　　“嗯。”

　　“为什么会这样？你怎么了？”
　　“没事，做题吧。”
　　夏青枝说完后，又继续低下头，写着作业。
　　站在墙边的沈乐遇，默默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他发觉她挺爱出汗的。
　　就是不知道，等做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出很多汗。

　　晚自习放学后，沈乐遇慢悠悠地走着，他知道很快就会有人喊住自己。
　　不过，他还是算漏了一点，夏青枝根本不敢在公众场合大声讲话。
　　她只是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停下来。

　　沈乐遇回头看向她：“有什么事吗？”
　　“那个纸条，我没有在你的本子里找到。你确定自己放进去了吗？”
　　“哦，我记错了，还在我这里呢。”

　　夏青枝顿时松了一口气：“那请你明天还给他吧。”
　　“你不谢谢我吗？”
　　“谢谢。”

　　夏青枝说完就跑开了。
　　她觉得年级主任说得对，沈乐遇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这一晚上都闹得她心神不宁的。

　　她特别害怕那张纸条，被别人捡了去。
　　万一交到班主任手里的话，那她的人生就完了。
　　可能还会有别的男生笑她，长得这么难看，还学别人谈恋爱。
　　夏青枝什么也不敢做，根本无法回应许垄槐的喜欢。

　　第二天早自习的时候，夏青枝正在默写英文单词。
　　桌上突然飞过来一团小纸球。
　　她下意识地打开来看，上面写着：“我昨晚就给那个人了，放心吧。”

　　她抬起头，看向靠在墙边的沈乐遇。
　　他似乎在认真地背书，并没有发觉她的目光。
　　夏青枝想给他回个小纸条道谢，可是又害怕没扔准，掉在地上被别人发现，最后还是决定不回他了。

　　可是，上着上着早自习，教室里突然进来一个人。
　　夏青枝在看清楚那个人是谁时，差点给她吓死。
　　许垄槐怎么又转回理科班了？

　　实不相瞒，许垄槐理科成绩奇差，回原班几乎是连大学都考不上的那种。
　　更重要的是，夏青枝半点也不想见许垄槐。
　　她特别害怕他纠缠自己。

　　沈乐遇几乎是盯着许垄槐进来的，许垄槐在察觉的不善的目光后，也回眸看了沈乐遇一眼。
　　夏青枝吓得连忙低下头，生怕许垄槐看到自己。
　　可他还是有意在第二排停留了片刻，之后才去到后排的位置。

　　其实，他本可以直接去后门的。
　　但就是为了让她知道，他回来了，才有意从前门走。
　　当然，也是为了给那个退还纸条的男生看。
　　昨晚这个人，拽得不行，让他十分厌恶。

　　课间的时候，夏青枝都害怕许垄槐来找自己。
　　她求宋蓉瑾能不能不要出去，就算出去，也把她给带上。
　　不要留她自己一个人在班里。
　　因为，她真的很害怕。

　　宋蓉瑾同意了。
　　她知道夏青枝一向很胆小，也愿意留在她身边保护她。
　　可惜，没过多久，就有个男生帮许垄槐递纸条。
　　是班里的数学课代表，也是许垄槐的好哥们陆修然。

　　其实，许垄槐很擅长交朋友，在这个班里，有很多人都和他关系不错。
　　这正是夏青枝所害怕的地方。
　　她特别害怕，许垄槐会把他们的事告诉他的那些朋友们。

　　陆修然把纸条递给她后，对她质问道：“你知道，许垄槐为什么转班吗？”
　　“可能是文科班跟不上吧。”
　　陆修然冷笑一声，似乎是在怪她：“你找理由到底也找得好一些。许垄槐理科比文科更差，如果连文科都跟不上，那理科他更跟不上。”
　　说完就生气地离开了。

　　夏青枝小心地打开纸条，许垄槐约她晚自习下课后，在暗角见面。
　　暗角，其实就是楼梯下面的死角。
　　有很多情侣，都会趁课间的时候，在那里缠绵一会儿。

　　她害怕地哭了出来。
　　宋蓉瑾想要看她的纸条上写了什么，可是又担心她会不自在，就忍住了。
　　她拍了拍夏青枝的肩：“没事的。你不喜欢他，就再跟他说一遍。”

　　“他说，他是为了我，才转来这个班的，逼我晚自习下课后跟他见面。”
　　宋蓉瑾摸着她的头说道：“不想去，就不去，拒绝他。”
　　“可是，他说如果我不去见他，就等于毁掉了他的人生。他明明理科成绩不好，却还是为了我选择了回来。”

　　夏青枝被许垄槐弄得特别痛苦。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解决这件事。
　　这时候，要是劝许垄槐再转回去，不知道还行不行。
　　听说，转班也挺麻烦的。

　　她一边哭，一边写小纸条。
　　“许垄槐，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我现在真的不能谈恋爱。我要好好学习，你也好好学习吧。如果可以的话，你现在转回原来的班级还不算晚。希望你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一点。”
　　写完之后，把纸条交给了宋蓉瑾：“你帮我给他，好吗？”
　　“嗯。”

　　虽然这个课间很短，但宋蓉瑾却去了很长时间。
　　回来之后，宋蓉瑾的脸色不太好看。
　　夏青枝小心地问她：“给了吗？”
　　“给了，他哭了。好像是，觉得你辜负了他。看到他哭，为难死我了。我还没见过男孩子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