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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回忆结束。 ...

  •   杜子舟隐约听到屋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手扒着桌角,忍着疼站起来,受伤后他警惕性下降很多,人走到门口才发现,杜子舟从门缝中探到那个男人,一身都是精壮的肌肉,贸然出去与他正面对抗,不一定赢得是谁,保险起见,他还是搞偷袭吧!

      只见那个男人在院子的捣鼓半天,迟迟不肯进来,杜子舟耐心都快耗尽了,更何况他一向还没什么耐心。可他知道自己什么情况,正惆怅该怎么办,想起慕景良刚才手中拿着的机关盒子,好像是可以远程射击杀人,来到熟睡的慕景良面前,小心摸索。

      好巧不巧,这时门被打开了。

      要死不死,他手里还拿着把长刀。

      杜子舟对上他瞪得又圆又大的眼睛,心都凉了一半,东西没找到,人也被发现了,很快沉下心来,村野匹夫,他吊着半条命也能杀了。

      余参商:“啊啊啊啊啊啊啊!!!!”

      杜子舟听到持续不断,并响彻云霄的尖叫声。

      杜子舟忍无可忍,赤手空拳打了上去,“你个大男人叫成这样!”

      余参商赶忙躲到门后,那木门挡在自己前面,挨了那一拳,门砰的破了个大洞,轰隆一声倒塌在地,余参商侧身躲过,两人之间的阻隔消失,重新回到面对面,余参商压力巨大,眼看杜子舟又挥拳打向他。

      余参商拿手挡着脸,迅速往后退,:“大大大大哥,这是我家。”

      杜子舟歪头不解看向他,“我知道。”

      余参商:“你们是劫匪吗?我家什么都没,你去路上要点,都比在我家搜到的多。”

      杜子舟:“你还知道?”

      余参商手挠着后脑勺,:“大哥,你要干啥?”

      杜子舟:“杀了你。”

      余参商放下手,想到什么,狡黠一笑,:“给我银子,我可以帮你。”

      杜子舟咬了咬牙,往地上啐了口血水,不得不妥协道:“可以。”

      等两人谈妥,往破草屋里走,撞见慕景良从屋里往外走。

      余参商眼前天灰地暗,慕景良成了唯一的光,才见眼眸,却上心头。

      余参商在这山村野巷,没见过这么精致明媚的女子,只觉得自己的心被她给勾走了,她的每一步动作都在被慢放,自己则是活活定在原地。

      余参商不确定朝杜子舟问道:“这位姑娘不是你相好吧?!”

      杜子舟转过头邹眉看他说得什么不长眼的话,注意到他痴呆的表情,猜到余参商龌龊心思,眼角微狭,语气不善道:“你找死是不是!”

      余参商猜想自己刚才的话冒犯到他了,被他这样恐吓也不闹,憨笑缓和气氛:“没有,没有。”

      慕景良不明所以开口道:“这又是谁?”

      余参商抢到:“这是我家,姑娘!敢问姑娘芳名?”

      慕景良眼中闪现一丝光亮,:“我叫慕景良。”

      杜子舟不满反讽道:“你缺心眼吗?”

      慕景良:“你属狗的是不是?时不时冒出来咬我一口。”

      杜子舟从慕景良身旁走进屋里,莫名其妙叫道:“对!”然后伸手将慕景良拽进来,慕景良也放弃挣扎,顺着他从新来到床前,杜子舟在床边角落蹲下,两手捣鼓半天解开仍在角落,破败不堪的脏绳。表面破损严重,杜子舟两手用力拽了拽绳子一小段,还算结实。一手抽在木床上,发出啪啪几向声,弹掉表面附着的细灰。

      杜子舟面无表情:“手伸过来。”

      慕景良似乎知道他要干什么,觉得他幼稚。明明是绑架,威胁,干嘛搞的这么随意。开口笑骂道:“你真是脑子有毛病。”

      杜子舟不理她这句挑衅的话,强制把绳捆在慕景良手上,然后另一边给自己绑上。

      慕景良不满反抗叫到:“喂喂喂!这很脏好不好?!”

      余参商双手抱胸倚靠被杜子舟打掉的门的衔接边,睨看着他们,试图阻拦道:“姑娘手上套这个不太雅观啊!”

      杜子舟:“要你管!”说着从腰带里抠出一两黄金,朝余参商丢过去,“买些吃的回来,和一些金疮药。你要是敢跑,我拆了你这破房子。”

      余参商双手接过金子,向上抛了几次,:“这位姑娘在我心中都比这破房子重要。”看到慕景良望向这边,笑着抛了个媚眼。

      慕景良嫌弃转过头,很邹了个眉头。

      杜子舟对于这样市井小人,地痞无赖都见怪不怪,淡淡道:“回来给你双倍钱财。”

      余参商沉思一会儿,兴奋打量了二人,:“不要钱,要这位小姐帮我个别的忙。”

      杜子舟:“可以”

      慕景良:“不行”

      余参商高兴点了点头,拿着金子往外走。

      慕景良一阵无语,他求的是自己帮忙吧!怎么还听杜子舟的呢!

      慕景良转头狠瞪了一下旁边若无旁事的杜子舟。

      余参商来到集市,先到米店买了五斤米和面,又去转悠一圈,买了些糕点,蜜饯,包子。路边看到药铺才想起杜子舟要的金疮药,买了一盒,想起杜子舟那杀人的眼神,另要了一份砒霜。

      这房子处的偏僻,来往人也少,躲在这再合适不过了。但它漏风又漏雨,慕景良住不习惯,杜子舟偷拿着余参商坎来烧火的木头枯草堵着漏缝。

      经过慕景良几天装乖示好,杜子舟不似刚开始那般盯着她,没事就去找余参商联络感情,等关键时刻还可以打感情牌帮帮忙。

      余参商在露天搭建的简易厨房的蒸米,慕景良知道这正是两人独处的好时机。

      往屋里瞅一眼,杜子舟在闭目养神,自上次相府逃出来,杜子舟就越发沉默寡言,跟刚来相府时一样,那时慕景良觉得他无父无母,又惨遭人欺辱,甚是可怜,不时找他说话聊天。现在她算是明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才难得管他,不说话憋死他才好,只是她天生活泼好动,要不是余参商会逗她玩,这枯燥乏味的日子,她一天也呆不下去,对她来说就很煎熬。

      杜子舟找法子不让她好过,看到她与余参商玩乐说笑,发癫把她拽到一边,所幸后来慕景良都尽量躲着点杜子舟的视线。

      “余参商,今天不会还要吃白米饭吧。”慕景良来到余参商做饭的地方,蹲在他身旁,声音有意放低,这都是被杜子舟给逼出来的,她也很无奈。

      “姑娘!”余参商看到慕景良,语气激动,慕景良拍打余参商肩膀一掌。“嘘!小点声啊。”

      余参商:“哦哦哦……你看我 ,老记不住。”

      余参商身子往慕景良倾斜,“我当时挺糊涂,忘了姑娘是千金之躯,吃不来这粗茶淡饭,等我晚上出去在给姑娘买些油饼子和点心。姑娘赏脸吃些,先填饱肚子。”

      慕景良看他这样说,又不好意思起来,“也不是,主要是不能干吃饭啊!一点菜也不做。”

      余参商腼腆憨笑:“我不会做诶!”

      慕景良:“算了算了,我上次说你找机会寻个大夫来,怎么还没寻来,你快点,我回去才能让我阿父把你弄到军中去。”

      余参商为难扫了一眼屋里,:“他这也盯的太紧了。话说你找大夫干什么。”

      慕景良:“不想给你说。”她打心眼还是不相信杜子舟会给他下要人命的毒药,要是真下了,按杜子舟的性格,这毒也不是普通医者者解的,还得从杜子舟身上找解药,要不杜子舟凭空糊弄吓唬她的,她也不想轻易放过杜子舟,定要耍弄他一番才解气。

      余参商:“说实话,我自己都没烧过怎么多次饭,现在一天三顿,我有点怀疑人生了。”

      慕景良瞥了他一眼,不满道:“谁叫你当时买这么多生米生面的,你不做谁做。”

      余参商抱怨道:“我图便宜嘛!当时也没商量我来做啊!只交待我买。怎么这么倒霉啊!”

      慕景良可怜道:“我也好不到那去,你做这么寡淡,我还得吃。”

      余参商这就不同意了,:“我带回来藏着的糕点可都给你吃了。”

      慕景良:“……”

      慕景良想了想,他的话确实有道理,无法反驳。

      头蔫里吧唧的贴在自己手臂上,“想我阿母了,也想思馥了,嗯……也想阿父,他们找不到我肯定很着急。”

      余参商边往火力填柴边安慰道,:“你别伤心,我会帮你的,我看他那样也活不久了,等把他熬死,我给你送回那个什么相府。”

      慕景良鄙夷挑着眉,“你也太窝囊了吧!”

      余参商:“我有自知之明,他一看就是习武之人,没办法,就一条命。”

      慕景良:“怕死还要上战场?!”

      “人总要死的,我情愿轰轰烈烈的死。像我们这种烂人贱命,除了拿命博,找不到第二条路。”余参商语气平静,眼中倒映左右摇曳的火苗,也是心中不甘的烈火。就怕拿命去斗一场,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后唯一的命也由不得自己。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嘛!什么烂命不烂命的,有斗志是好事,别轻贱了自己。”慕景良站起来,鼓励拍几下余参商的肩膀,安慰道。

      “嗯嗯,既然这样,我手里有包蒙汗药,我们联手,我出药,你出力,把药下在饭里,你端给他。”余参商仰头道。

      “这会不会有些下作。”慕景良犹豫不决道。

      余参商:“姑娘你……”

      “真心想让我帮你吗?”

      余参商被噎住了,疑惑不解注视着慕景良,她怎么能对说真心实意帮她解决烦恼的人说出这样的话。

      慕景良绷不住,漏出笑声,:“知道了,知道了,你最靠谱!”

      等饭做好,余参商还像往常一样装出一副任劳任怨的样子,把饭分到碗中,然后端放在桌子中间。

      指尖扣两下碗边,示意慕景良该给杜子舟吃那一碗。

      慕景良不经意把那碗饭移到杜子舟面前,等几人吃碗饭。

      吃完饭后,杜子舟身体难受,伏在床上休息,他没对什么起疑心,自己身体被打一巴掌后,没有一日舒坦过,白天夜晚都疼的要命,就是吊着一口气活着。慕景良不清楚他为什么非要去死,杜子舟学的蹩脚医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生拖活着这些日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慕景良隔些时辰试了几次他昏没昏过去,没一点动作,显然已经昏死过去了。开始扒杜子舟身上有没有解药,结果摸出几两碎银子。

      余参商带着慕景良回府邀功,慕子渊为感谢他承诺给他在军中安排个士,并邀请他在府中以贵宾身份居住数日。赏赐金银细软若干。

      慕景良本想请阿父放过杜子舟,慕子渊表情一言难尽,只说他有没有为难你。慕景良说没有,慕子渊便让她回房休息。

      慕景良没有多想,先让见着她激动的泪流满面思馥拿了些吃食,李羡琛吩咐御医给慕景良检查身体,其实慕景良心里明白自己没什么事,但御医说皇帝下了命令,一定要仔细检查慕景良的身体,她是未来的由晟国的皇后,御医自然尽心尽力,不敢懈怠。

      珧未匀那日受到惊吓,得知女儿平安,放下心来,但心中仍有忧虑。

      慕景良过来看望珧未匀时,珧未匀尽力语气愤懑问了句,杜子舟怎么样。慕景良含糊说她逃出来时,他还睡在破草屋里,后来她就不知道了。

      余参商仇时出来方便,意志混沌,精神松散。凉风阵阵吹来,倒散走不少睡意,今日被慕子渊灌不少酒,嘴里不停感谢他救命之恩。余参商就这样顺着饮下一杯又一杯递过来的酒。余参商不懂大户人家的心思,心里隐约感到不安。

      余参商走到一池春水荡漾的水塘边,水遇风泛起涟漪,配上朦胧月色打下的光泽,余参商双手伸展面对着池水,惬意吸了一大口气。

      相府栽种许多成片的竹子,摇曳生姿,美不胜收。本来交响和缓成调的竹叶的沙沙声,突然插入剧烈的晃荡声。

      余参商酒彻底醒了一半,摇摇头,假装醉的厉害,继续往前走,却提起十足的精神,防备竹林不同寻常异响。

      果然不出所料,在余参商靠近竹林时,那人冲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把短刀,余参商瞬间反应过来,躲了过去,他打猎还是练就了些躲闪和逃命的本领。

      正面硬刚肯定打不过,只能赌他们跑不过他了,因为竹林又显露两三人,一人他勉强耍些手段可以取胜。这么多人,他就算脑子不清醒,也知道该跑。

      这府上刚来没几天 ,路线繁杂难记,晚上道路更是若影若现看不清明,逃起来慌不择路,确实是甩掉了那些要杀他的人,可是自己也迷路了。躲在石头后面,在角落蜷缩着,这时他不敢出去找人问路。

      他刚来京城,路都认不熟,更不会闲的去给自己招惹仇家。在相府明目张胆的刺杀他,余参商能猜到八九不离十跟那个衣冠楚楚的丞相有关。

      他要活命,得想办法逃跑。

      趁夜深人静,赶紧跑,可又想到外面有人追杀自己,迈出去的腿又缩了回来。

      余参商扇了自己一巴掌,怎么会怎么轻易就信了那姑娘的鬼话。

      最后余参商被打死裹尸扔到外面荒野处,可惜他命大最后捡回一条命。

      芙荑最后回到魔族,等再回去看时,战火连烟,横尸遍野,山河呜咽。

      去相府什么都没有了,只在郊野荒路上发现慕景良的尸体,芙荑把她尸体埋葬在魔族边境圣女子河中。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回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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