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主修玄学［西幻］》山梨棠花

3、第 3 章

　　瑞特被威尔老大拎着脑袋提到半空，他的手掌直接盖住瑞特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只充血的眼睛，眼中是没有丝毫退却的杀戮欲望和恨意。

　　被渣滓的目光看得越发恼火的威尔手中一点点用力，享受手中不算坚硬的小孩脑袋被缓慢捏碎的过程，直至最后脑浆爆出，红红白白落满一手。

　　正当威尔施加力道时，充满海腥气的包骤然飞出，精准击中威尔捏住瑞特的手臂。

　　珂蒂赶到时便看见高壮像巨人的威尔大儿子单手拎着瑞特，而瑞特全身是血，露在外面的手臂脸颊上都是擦伤。

　　却会在听见她声音时激动喊道：“姐姐！快走！”

　　威尔老大被包裹里坚硬的骨头砸得松了力气，却还是没有放下奄奄一息的瑞特。

　　目光不善地看向包裹飞来的方向，一身脏污的珂蒂撑着膝盖气喘吁吁：“放、放开瑞特！”

　　珂蒂抬起脸，努力喘匀呼吸，和瑞特相似的眼中是无畏和冷静。

　　“珂蒂？”威尔老二猝然冷下眉眼，“侥幸逃脱围猎的可怜猎物，该死又狡猾。”

　　威尔老大随手一甩将瑞特丢给珂蒂，在高高在上的威尔眼中，面对的只是两只没有丝毫反抗的柔弱家兔，他傲慢无礼不屑地看着奴隶。

　　珂蒂迅速抱住突然飞来的瑞特，手稳稳地将瑞特抱在怀里。

　　“姐姐！”瑞特强行凝聚起的勇气在最爱护、一直保护他的姐姐面前消散。

　　五岁小孩眼里瞬间泛起一大包泪花，又怕珂蒂看见，立马把脸埋在珂蒂胸前，默默哭泣，咽下了一切害怕和担忧。

　　“姐姐快跑！”瑞特享受了一瞬姐姐的温暖怀抱就立马抬头，让姐姐快跑，挣扎着便要下来保护珂蒂，“我来保护你！”

　　珂蒂感受着怀里小瑞特的颤抖和难以压抑的泣音，难得温柔抚摸瑞特的柔软头发，柔下了声音安慰：“不会有人能伤害我们了，我们不需要逃跑。”

　　珂蒂目似寒星地看向对面两人。

　　和珂蒂一样年纪的威尔二儿子对姐弟二人的热泪相聚觉得腻歪，从背后掏出弓箭，锐利锋芒的铁质箭头稳稳瞄准珂蒂的头颅。

　　咻！力道十足的一发箭矢从威尔手中飞出，带着主人恶毒心思意欲致珂蒂于死地。

　　安慰瑞特同时也早有警惕戒备的珂蒂连忙翻身躲过。

　　箭矢射进珂蒂原本站立的地上，露在外面的尾羽带着余波震动颤抖。

　　反手拔出被扎进地里的箭矢，珂蒂开始了反击。

　　面前气势嚣张的威尔侯爵的子嗣，也只是两个贪图安逸的精致贵族，在奴隶的侍奉下快活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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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农场被领主威尔侯爵征用，珂蒂·塞西利亚一家便成为了城堡里的奴隶仆人，十几年的劳作让珂蒂、瑞特的力气也相应得到锻炼。

　　所以瑞特才能夺走那把华而不实的匕首，再将威尔小儿子一刀毙命。

　　即便身上的伤势没有痊愈，珂蒂还是冲向了威尔老二，灵活转身一个肘击撞向威尔的面部，在威尔的剧痛和迷糊中利落夺下他手中长弓。

　　威尔吃痛捂住被撞击的鼻子，结果摸着一手黏腻的血。

　　珂蒂将唯一一支箭矢搭弓瞄准，瞄准的是威尔老大。

　　珂蒂的力气不是养尊处优的威尔老二可比，长弓被拉满绷紧，那力度足以射杀一只野猪。

　　“该死的奴隶！”威尔老大被奴隶用弓箭对着他的做法激怒，这代表作为主人的他们管不好小小的奴隶，还被他们恐吓，这是一种屈辱。

　　威尔老大没将珂蒂放在眼里，奴隶可不能伤害主人，不止是贵族规矩，还是因为他们对奴隶下了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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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珂蒂知道威尔对她的轻视，这也是她的机会。

　　嘴角翘起，手指一松，箭矢破风轻松穿透威尔的心脏，和他弟弟的一样死法，被利器穿心。

　　临死前威尔还瞪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穿胸而过，被他的血污染的箭矢尾羽。

　　不，不可能，奴隶怎么可以伤害主人？！

　　等威尔老二从鼻子被撞击的疼痛中缓过来时，发现大哥也睁着眼睛死去，残留几分色彩灵动的眼睛死死盯着珂蒂，满是骇然惊惧。

　　珂蒂丢掉长弓，调转视线看向威尔老二，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但却是威尔三兄弟中最狡诈凶狠的恶人。

　　是他将这片农场征用，不顾当时临近丰收的庄稼，一把火将父亲母亲侍奉了一年的粮食烧光，将珂蒂、瑞特带进城堡做奴隶，奴役虐待他们。

　　是他提出将奴隶作为狩猎对象，而他们拿着弓箭利器围捕玩弄，这场血色狩猎持续了三年，死在他们手中的奴隶足有二十多人。

　　现在是他们奴隶的复仇，希望威尔一家像他们曾经说过的一样：“死是无能者的必定结局，这都是你们的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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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颊、下巴、嘴唇糊满鼻血的威尔老二颇显忌惮地盯着珂蒂，先前珂蒂干净利索地动手震慑住了他，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再轻视珂蒂。

　　毒蛇般阴郁狠辣的目光缠绕在珂蒂身上。

　　珂蒂不慌地掂了掂乖乖抱住她脖子的瑞特，眼睛却没有一丝放松地盯着威尔。

　　突然，威尔脸上露出和善的微笑：“其实我们是可以合作的，我保下你们，确保你们安全。”

　　珂蒂脑筋一转就知道威尔在想些什么，他们的父亲威尔侯爵只是大陆边际的一个小侯爵，不算辽阔的领土和称不上丰厚的家产怎么够三个豺狼一样的子嗣平分？

　　对威尔而言，兄弟越少越好，这样所有的财产才会是他一个人的。

　　“还能恢复你们自由民的身份。”威尔诱惑珂蒂，“我相信你会为了瑞特选择明智正确的路。”

　　“那更明智的威尔少爷，你又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替你解决你那固执封建的父亲威尔侯爵？”

　　珂蒂毫不掩饰地戳破威尔恶臭肮脏的想法。

　　威尔没有一丝弑父恶毒心思被戳穿的心虚，还是微笑：“如果没有我的担保，你们可不会好过。”

　　“那可不一定。”珂蒂看向威尔老二背后，早已出现却躲在粗壮树后听完全程的威尔侯爵。

　　相比可有可无的子嗣、外面一大堆私生子的威尔侯爵来说，两个儿子的死完全比不上儿子有可能谋杀他重要。

　　更加危险冷酷的威尔侯爵古井无波又蕴藏危险的眼神冰冷照在威尔老二身上。

　　霎时的安静和异样气氛令威尔意识到什么，脊背发凉窜过一丝冷意，颤抖着身子回头，果然是他父亲那张威严刻板的脸。

　　“父亲大人，你听我解释！”威尔马上意识到自己的狼子野心被威尔侯爵识破，当机立断单膝跪到威尔侯爵面前显示忠诚和濡慕，抱住威尔侯爵的腿哭泣求父亲原谅。

　　以往他就是父亲最爱的孩子，说不定只会觉得他胡闹而放过他。

　　威尔侯爵有力长满汗毛的手一下扼住威尔老二的脖子：“我原本以为你的狠厉很像我，没想到你的野心也很像我。”

　　意识到不妙的老二瞪大了眼睛，感受近在咫尺的威胁也顾不得其他，从一旁大哥的尸体上随手捞过蝴蝶刀，凭借近距离想要直接刺杀威尔侯爵。

　　对毒蛇的心思最为敏感和熟练的侯爵眼也不抬，精准抓住了老二的手腕，瞬间折断，顺手将刀子捅进了威尔老二的胸膛。

　　这片土地的领主眨眼间损失三个子嗣，但他本人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反而掏出一块手帕擦拭碰触过威尔老二的手指。

　　一根一根，细致小心地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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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理了不安分的儿子，威尔侯爵将注意移到了弑主的臭虫奴隶身上。

　　珂蒂暗自戒备，威尔侯爵的三个儿子加起来都没有他本人带来的威胁致命，和废物儿子不同，威尔侯爵本人是精通魔法的大魔法，在他的领土独断奴役所有的自由民和奴隶，搜刮所有人的财富和粮食。

　　但因为他的魔法，所有人只能恨恨咽下心中怒气，民不聊生。

　　宽阔的农场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风沙一吹，混合着不知哪来的腐朽气息，还有死人的味道。

　　不是刚死的尸体散发出的，而是死去很久的陈尸烂糟味。

　　自小陪同老爹在死人堆里翻捡的珂蒂对这股气味很是熟悉。

　　而风口却是在威尔侯爵方向。

　　珂蒂沉下心，放慢呼吸捕捉空气中的陈尸味道。

　　腐烂的尸体味和一点生气共同闯进珂蒂的鼻子。

　　心下推测被证实了八分，珂蒂有了把握，魔法，她不行，但赶尸是她的毕生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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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尔侯爵拿出魔法杖，嘴唇轻动，一串流利的咒语飞速念出，瞬间空中温顺的风化为无形的刀刃急速改变方向，直冲珂蒂。

　　珂蒂看不见风刃，却能感受到危险的逼近，心中警铃大作，一道风刃瞬间飞到珂蒂面前。

　　预知危险的神经疯狂跳动，珂蒂终于在千钧一发时及时侧头躲过，锐利风刃和珂蒂的脸颊擦肩而过，削断了她垂在肩头的一缕头发。

　　被斩断的黑发还没有落地，接踵而来的下一道风刃又急速割破珂蒂的手臂，留下一道不算浅的伤口。

　　珂蒂没有坐以待毙，一只手护住瑞特，另一只手拿出一枚自制的贝壳铃铛，忍受着风刃刀割，沉稳摇出一曲简易版御尸曲，辅助口中念出的聚集怨煞之气的术法，下一秒，当场被她和瑞特杀死的威尔三兄弟再次站起。

　　呈保卫之势包围护住珂蒂。

　　珂蒂的赶尸术和魔法中的唤灵可不一样，她赶的尸没有自我意识，只能听赶尸人的差遣。

　　威尔侯爵听着铃铛声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但并没停下念风刃咒，反而注入更多魔法，希望将珂蒂当场绞杀。

　　珂蒂窝在威尔兄弟肉盾后，思考该怎么破解这个死局。

　　双方开始僵持，威尔眼见风刃碰不到珂蒂分毫便被全部挡住，逐渐开始暴躁，同时魔法的消耗增大，威尔原本黄色的眼眸渐渐被黑色覆盖，属于亡灵一族的灰色纹路也开始在他脸上浮现。

　　腐朽的死气越发浓重，重到珂蒂不需要捕捉就能闻到。

　　再度摇铃，不过是迷惑心智扰乱心神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