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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闹事 ...

  •   玉华楼的生意都是从晚上开始的,大红色的灯笼挂在门口,穿着华丽的双儿站在大门两侧,身上环佩叮当作响,胭脂水粉的香味不经意间就缠在了过往行人的身上,勾着那些愿意花钱的人情不自禁地迈着虚步踏进楼内。

      “今日真是麻烦你了,谁知道那小家伙会突发高热,唉,第一次居然弄成这样,可怜见的,是妈妈我没照顾好。”华妈妈露出几分不忍,拉着薛苓不停地道谢,“这儿人多,我招呼不过来,一会儿小苓儿你自己从后门溜出去,虽说是来治病,但你被别人看见终究不大好。”

      “知道了妈妈,对了,上次清环要的香我忘记给他了,他现在在屋里吗?要不我……”薛苓刚准备往清环的房间走,华妈妈立刻制止了他,示意他别去,“别去别去,清环正为小家伙报仇呢,估计还要好长一段时间。”

      “报仇?”薛苓不解的皱起眉,华妈妈叹了口气,就把他往后面隐藏的楼梯口推,“我真是糊涂了,跟你说这个干嘛,你就当什么也没听见,没成亲的双儿不懂也正常。”

      “妈妈……”房间的门被缓缓推开,清环快步走了出来,他穿戴整齐,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看见薛苓,直接把人拉到身边,“怎么样,他人没事吧?”

      “没事,药已经服下,等今晚退了热便好了。”薛苓见他气喘吁吁的样子,想起刚刚华妈妈说的话,忍不住多问了两句,“华妈妈说你报仇还要一阵子,怎么这么快出来了?”

      “多亏你的药。”清环朝房门口看了一眼,脸上闪出一丝怒火,“我可专门在香里加大了药量,管他是什么将军,明天醒来的时候肯定头昏脑涨,走不动路。”

      “我的小祖宗,你这是玩火,万一惹恼了他怎么办?”华妈妈用袖子拍了一下清环,“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其他我都不怕,就怕他知道你下药后再伤了你,男人都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把小幺弄成那样,我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管他姓秦的是什么人,到了我们这里,就要守我们的规矩。”清环想起早上看到的场景就难过,大家都是苦命人,不得已才在玉华楼安身,即便做着这样的生意,那也是活生生的人,谁不是爹娘生养的,凭什么让人这么糟践?

      “姓秦的……将军……”薛苓脑海里浮现出韩秋殊和他提起过的事情,“能带我进去看看吗?”清环表示没问题,并告诉他,刚刚自己不仅在香中加了点料,还在酒水里也下了药,“混蛋东西,自以为能喝,没想到几杯下肚就昏睡过去,起不来了。”

      薛苓走进屋内,床上的人背对着他,呼吸平稳,他头往前伸了伸,看到了对方的脸,确认过对方就是秦奕后,薛苓转身准备离开,结果脚还没迈出去,就被人拽住了手腕,狠狠地摔在了一边,要不是他用手扶住了桌子,恐怕就要整个人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我还以为是那个双儿又回来了,没想到居然有意外收获。”秦奕站起身,随手在自己身上扯下一块布,拿起桌上的香炉,将里面香灰倒在布上,紧接着包好放进口袋中,“看来这东西是你给他们的,没想到薛太医家的双儿和玉华楼有联系,要是说出去,只怕薛太医这院令也当不下去了吧?”

      说着,秦奕将酒杯中剩下的酒全部泼在薛苓的脸上,“蠢货,你们不会觉得这点小伎俩能骗到我吧?我在塞外的时候,遇到的东西可比这厉害的多。”

      于沉月平躺在床上,闭着眼享受着严深的按摩,对方的力道恰到好处,缓解了腰背的酸胀,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舒服了?”严深想起昨天晚上对方明明累得不行,却还要撒娇逞能的样子就觉得可爱,笑着加重了一点手上的力度,“以后还是我来吧,你别累坏了身子。”

      “我只是想主动一点,谁知道那么累……”于沉月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却怎么也藏不住通红的耳尖,“以后再也不看那书了……”

      “王爷,五殿下来了。”因为严深吩咐过不让他们进来,所以善荣只能隔着门喊了一声,严深没想到严烁会来,按说这段日子韩秋殊安胎,他应该寸步不离的守在身边,怎么会突然出宫?

      他帮于沉月翻过身来盖好被子,刚打开门就看见严烁小跑着到了院子,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对方这么焦急,严烁见他出来,立刻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腕,严深吓了一跳,赶紧问道,“出什么事了?”

      “二哥,能不能随我去一趟秦家。”严烁张望了一番,急匆匆地说道,“麻烦二哥了,昨夜秦奕不知为何抓了薛苓,今早派人到我们宫里传话,秋殊急坏了,我怕他动了胎气,就让他留在宫里,听说二嫂和秦小将军以前很熟,若二嫂同去,我想着不管什么事,都能帮着求个情。”

      “你别急,薛苓到底是宫里当差的人,他不敢怎么样,我随你去便可。”严深不希望于沉月和秦奕再有什么交集,准备一人和严烁前往,但于沉月在门后已经听到了一切,他穿戴整齐后推开门,“我与你们同去。”

      于沉月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过秦家,这次他的心境和以前相比大不相同,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依照他对秦奕的了解,薛苓恐怕要吃苦头。

      “秦将军有事外出,如今府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小将军一人管理。”帮忙带路的侍卫将他们引进屋内,秦奕看见他们三人,竟然表现出一丝诧异,他起身行礼,严烁不等他做完那些礼数,手一挥直接问道,“人呢?”

      “五殿下别急,臣这就把人带上来。”秦奕嘴上说着,眼神却一直定在对方身旁的于沉月身上,严深上前挡在他们二人之间,将于沉月拉到自己身后,可秦奕的视线没有挪动分毫,仿佛可以透过对方的身体看到后面的人。

      薛苓被两个侍卫拉了上来,虽然还穿着昨晚的衣服,但他低着头缩着身子,明显整个人都在发抖,走到大厅内,抬起头看到严深他们才回过神来,“王爷,王妃,五殿下,我冤枉,没有准备刺杀将军!”

      下毒?于沉月看见对方戴着手铐,心头一紧,上前抓起他的手仔细端详起来,发现本来白嫩的手腕处已经被磨破了皮,“秦奕,你知不知道刺杀是非常严重的指控?在事情没查清楚以前,谁允许你私自用刑的?”

      “王妃这可就冤枉了臣,我不过是把他关进柴房,至于手铐,是臣怕他私自逃走,不得已而为之。”秦奕从口袋里拿出昨夜的香灰,倒了一些在桌上,“五殿下,你看,这是市面上很难买到的,原料产自塞外的迷魂香,臣可不会随便冤枉他人,况且这薛苓还是您身边的人,臣若不是有证据,也不会那样轻易的把人带回来。”

      秦奕朝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退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又拎着个人进来,那人只穿着里衣,散着头发看不清脸,但明显是被人打了板子,鲜血顺着无力的双腿流到地上,形成两道血痕,侍卫将人直接摔在大厅的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响声,那人就像是昏死过去一般,紧闭双唇不发一声。

      “清环!”薛苓扑上前去,整个人跪在地上,把清环扶了起来,“他们对你怎么样?除了打你板子,有没有伤到其他的地方?”

      清环无力地拽住薛苓的袖子,用指尖触碰了两下对方手腕渗出的鲜血,薛苓小声地告诉他自己没事,于沉月帮他一起扶住了清环,想一起用力将人从地上拉起来,可清环双腿发软,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于……”于沉月紧握了一下他的手,示意清环不要擅自出声,“没事的,我知道你没做过,我们一定会带你出去。”

      “你还敢说没用刑?”严深看着清环身后一片血红,顿生一股寒意,“本王不管你在边疆是什么规矩,到了京城,在天子脚下,谁允许你在自己家里私自动刑,还把人伤成这样?你若真觉得他们有罪,大可以交给京城的衙门处置,到时候事情自会分明。”

      严烁蹲下身,抬起清环的脸,对方脸上的胭脂水粉被汗水洗去了大半,干裂的嘴唇也被自己咬破,整个人看上去好不可怜,“你是谁,和薛苓什么关系,昨晚发生了什么?”

      “奴家……清环,是玉华楼的双儿……前夜……秦公子伤了我们楼里的人……咳咳……昨晚我才会和薛苓要的迷魂药……想教训他一下……”清环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于沉月从怀里拿出帕子,细心地帮他擦拭,严烁看向秦奕,他本就因为此事对他不满,现在看到薛苓他们二人的情况,心里更是恼怒,“你不能单凭一个迷魂药就觉得他们预谋不轨,无论如何,今日本殿下一定要把他们带走。”

      “五弟。”严深拉住严烁,秦奕却突然谦卑起来,他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看了一眼地上的清环,“殿下要带人走,臣无话可说,只是,薛苓能拿到塞外的东西,还与玉华楼这样地方的人关系亲密,只怕是不能再留在宫中当差,我听说,当时他进宫,是得了太后的赏识,还望殿下可以一视同仁,将此事禀报皇上和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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