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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示威 ...

  •   雪下了两日,京城内完全变了副模样,宫墙上布满了皑皑白雪,冬日的阳光洒在雪上,散出星星点点的闪光,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宫人们裹着厚厚的棉衣,弯着腰扫清宫内的道路,时不时放下手里的扫帚,往自己有些发僵的手中吹两口热气。

      严深手拎着贺礼,驻足停留在御花园的池畔,身旁红梅白雪相互映衬,他已经很久没有欣赏过雪后的美景了,自从上班以后,他更在乎雪后的交通是否方便,上下班的路上会不会因为积雪而有所耽误,他伸出手,用手指点了点红梅的花蕊,梅花的清香落在指尖,带着些许寒意。

      “二哥?”严深回过头,看见严泓屏退了身边的宫人,一人朝他走来,“二哥今日进宫,可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韩家要办喜事,该送份礼过去。”严深举起自己手中的盒子,朝严泓晃了晃,“准备交去五弟那儿,让他们一并送去。”

      “原来如此,琳琅也命人备下一份,昨晚刚刚送去。”二人肩并肩朝严烁的宫殿走去,严泓想起妻子的嘱托,突然问道,“对了,听说二嫂病了,严不严重?”

      一说起这个,严深朝后面的宫人和善荣看了一眼,随后笑了起来,朝着严泓摇了摇头,“不严重,你二嫂贪玩,惹了点小风寒,告诉弟妹让她别担心。”

      前天雪停之后,于沉月就迫不及待地要往雪地里冲,等到严深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整个人躺在雪地里,不知打了几个滚了,身上的棉衣被雪弄湿了一片,就连头发也不能幸免。

      “顽劣。”严深抱着人回屋,自己的双臂因为对方的棉衣而跟着湿了大半,他将于沉月的衣物褪下,再把还在不停乱动的人塞进被窝,马不停蹄地吩咐下人去煮姜汤,“让他们多放些姜片,屋内再加些炭火,你们赶紧去烧热水,让王妃沐浴更衣。”

      “之前吕琳琅和我说过你以前的事,我那时还有几分不信,如今,倒是明白的清清楚楚。”严深脱下外衣,从柜子里找出一条长帕,将于沉月的湿发裹住,“不是说堆雪人吗?怎么我就进屋拿个大氅的功夫,就把自己埋进雪里了?”

      “我踩在雪上滑了一跤,一下子跌进去了。”于沉月抬头望着他,一双眼睛装出几分可怜,“我想着,反正都湿了,这么厚的雪,索性就多躺一会儿好了。”说完,他就觉得鼻子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严深从袖子里掏出手帕,帮他擦了擦鼻子,听到他摔了,也不过问刚刚对方说的话里面有几分可信,将手伸进被子里,摸上对方的膝盖,“疼不疼,有没有伤着,等沐浴结束我帮你上药。”

      “不痛的,跌在雪上软绵绵的。”二人说话间,热水已经全部送来,严深看向冒着热气的浴桶,将人温柔地抱进水中,隔着热水的涟漪仔细看了看对方的双腿。

      “还好没事。”严深在心里松了口气,“要是磕着碰着,岂不是得不偿失?”

      “知道,以后不会了。”于沉月浸在水里,热水驱走了寒意,严深站在身后细心地帮他洗着头发,他扬起头,二人就这样对视着,直到严深先一步亲了两下他的眼角,“还想玩雪?”

      “雪人还没堆完。”严深见对方低下头,言语间是藏不住的失落,他明白,于沉月对于之前的事情并没有完全放下,不然他就不会梦魇的那么厉害,那天他之所以突然转变了情绪,其实是为了转移自身的注意力,也不希望他为他担心,包括刚刚在院子里发生的闹剧,又何尝不是他对于压力的一种释放呢?

      想到这些,严深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眼神也柔和了不少,他将头靠近对方,在对方耳边说道,“玩可以,但是不能再将自己弄湿。”

      “真的?”于沉月猛地回头,甩了对方一脸水,“当然是真的。”严深闭着眼笑,即使不睁开双眼,他也想象地出对方多么高兴,于沉月看着他的脸,慌忙地想用湿漉漉的手擦去对方脸上的水渍,结果却越帮越忙,严深被他的动作弄得心痒,忍不住用头去蹭对方的身子,结果于沉月为了阻止他闹,一掌拍进水里,溅起一大片水花,两人只能一同洗了个澡。

      “特地让薛苓来看过,只是有些鼻塞,喝几天药就好。”二人走到光华宫门口,还没等宫人通传,一个雪球就直接砸在了门槛上,两边的宫人对视了一眼,自觉地退到一边。

      紧接着,又有好几个雪球砸来,严深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严泓朝他露出一个“习惯就好”的眼神,“肯定是严烁在和皇子妃闹,他们二人感情正浓,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为妙。”说完,他憋着笑从严深手中拿过贺礼,交给了门口的人,“等五皇子他们结束,你们把这东西交给他,就说是淮王恭贺五皇子妃姐姐大婚的礼物。”

      直到走出很长一段路,严泓才忍不住笑了起来,严深是看过原书的,知道一些事,现在想想,恐怕是严烁和韩秋殊因为什么事情在闹别扭。

      “韩秋殊,他可是个厉害人,五弟的眼光确实好。”严泓笑了一阵,抚了两下心口,接着说道,“能说会道,点子又多,严烁一向不爱说话,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但韩秋殊从不惯着他,五弟不愿说,他总能有办法逼他开口,依我看,他可是被吃得死死的。”

      “感情好是好事。”严深知道他们的感情现在还差一层窗户纸,谁也不让着谁,但过不了多久,韩秋殊就会有孕在身,那时他们的感情就会突飞猛进。

      “前些日子,李昭仪被禁足,要不是韩秋殊想到从皇祖母那里入手,让李昭仪抄写经文,哄得太后开心,怎么会被父皇提前放出来?”

      “禁足?我怎么不知……”

      “臣秦奕,参见王爷,三皇子。”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打断了严深的话,二人转过身去,严泓看着对面的人,先一步说道,“秦小将军,按说你往年都要再过些时日,怎么今年回来的这样急?”

      “臣与于公子自幼相识,听说于公子寻得良人,特意提前赶回。”秦奕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严深,严深从他那双狼一般的眼神中察觉出一丝轻蔑,“臣久驻边关,王爷与于公子成婚,本该早些恭贺王爷,结果却拖到现在,还望王爷见谅。”

      “无妨,秦小将军一路辛苦。”严深并不怕他,秦奕比他想象中要清秀,本以为边关的风会将人吹得糙些,可眼前的人褪去铠甲,穿得一身常服,若不是那身形一看就是练家子,确实看上去有些读书人的模样,“想来将军还要面见父皇,我们就先走一步。”

      秦奕不说话,只侧身让过,严深注意到他身后跟着的人手里提着一只鹰,那鹰眼光锐利,颈部粗壮,双爪勾着宫人手中的栖杆,一副会立刻张开双臂,飞向高空的神气模样。

      严深的眼神与鹰交汇了一瞬,那鹰就突然长啸一声朝他扑了过来,事情发生的太快,身边没有任何防守的武器,严深下意识举起胳膊挡在胸前,只听布料被无情撕扯的声音传来,衣服里的棉絮被扯出不少。

      严泓身边的侍卫赶去帮忙,秦奕带着的人急忙阻止,说这是要献给皇上的东西,你们不可伤害,侍卫们面面相觑,不敢拔刀,只能用自己的身子去挡。

      秦奕冷眼旁观着一切,轻轻吹了声口哨,本来暴怒的鹰一下子停止了攻击,自己飞回了栖杆上,他从袖口里拿出细绳栓住了鹰的脚,“臣有罪,这鹰性子烈,冲撞了王爷,想来王爷宽宏大量,断断不会和一只鸟计较。”

      严深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好在衣服厚,没有抓破,但胳膊上那几道深深的爪印恐怕也会肿好些日子。

      回了王府,于沉月还坐在床边看书,见严深进屋,就将书放在一边,红着鼻子迎了上去,“阿深,你回来……”他的声音因为鼻塞有些发闷,虽身体不适,但还是注意到了严深的异样,“是我记错了吗?你出门的时候穿得好像不是这件。”

      严深抱住他,尽量不去触碰胳膊上的伤口,自己为了防止被于沉月发现,特地去了街上买了套新的,因为是买的现货,不可能完全一模一样,他的眼睛瞟到床头的药碗,不得不岔开了话题,“这几日倒是听话。”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糖冬瓜,“这是奖励。”

      “你怎么会买这个,不是去宫里吗?”于沉月打开油纸,迫不及待地拿起一根,心里还惦记着严深换了衣裳,“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那衣服被我不小心划坏了,就重新买了一件。”严深拉着于沉月坐下,让他不要担心,并向于沉月说起李昭仪禁足的事,他总觉得,这件事和于太傅被冤枉有什么联系。

      “月儿你想,同样是宫里的东西不见,然后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被找到,李昭仪还经历过两次,有没有可能,不是巧合,是有人故意让她生气,然后被父皇训斥?”

      “这……”于沉月从未怀疑到这一点,他曾觉得,是李昭仪自己冒失,现在听严深这么说,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李昭仪的事情,倒是有可能被嫁祸,但我爹爹的事,可惜当时那个宫女已经去了,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偷到钥匙,打开库门后拿走东西再放回钥匙的,能做到这一切,并且不被发现,一夜之间,真的有可能吗?”

      他们正思考着,金珠带着一封信进来,说是五皇子妃从宫里送来的,于沉月打开信,静静地扫视着,突然抬起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阿深,我们都想错了,我们所设想的一切,都是在那个宫女真的进库房去偷的前提下,那如果,她和我爹爹一样,根本没有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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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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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因个人原因,25号26号作者无法更新,非常不好意思,更新这么久了,谢谢这么长时间以来每一位愿意点开看我的文章的读者。
    ……(全显)